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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的六点七公里与实际上的六点七公里相差多大。”
薛华鼎明白市局技术员的话:仪器测的是光纤长度,与实际上的地理距离还是有差距的,例如为了将来处理故障方便,都会在接线盒附近盘一段光缆备用,一旦中间某处坏了就可以将这段光缆拖过去。而且光纤长度与光缆的长度也有区别,细小的光纤在光缆里是螺旋状围绕固位尼龙向前延伸的,并不是直线,光纤的长度要长于光缆的长度。
另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是光缆在架设中也不是笔直的,有下垂的有起伏的,这些情况几下组合起来误差就大了,仪器测出的长度是十公里,而实际杆路有可能不到九公里,这就需要靠接线盒也就是熔接点来调整误差。比如知道了故障点在第三个接线盒之后一公里,那么维修人员就可以先找到第三个接线盒也就是第三处熔接点,再从这里向后找一公里左右距离的线路即可,完全不必要找前面的线路,也就大大减少了累积误差。
现在找不到最接近的接线盒那就很难判断故障点的大致范围。
听了市局技术人员的话,现场的人一下傻眼了,你看我我看你:真要从头向两头找,在这黑夜还不知要找多久,就算找到了又怎么相互联系,熔接设备该随那一组走呢?
薛华鼎想了想道:“机线员,你去附近农家问一问,看这里离柳树镇多远,问他们看没有看到附近有接线盒?”
机线员正要走,申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有点印象。对,那次是我陪市局郊县处的人来熔接的,我记得接线盒不是在这里,要往回走一点。因为当时我站在他们旁边看见了这里一大片坟墓,离坟地大约五六根水泥杆的样子。”
薛华鼎道:“那你和机线员顺着这杆往回走,找到了就过来,数清楚电杆数。”
两根电杆之间的间距基本是五十米,知道了电杆数自然就大致清楚了距离。
申力连忙答应,机线员也放下背在身上用来攀登电杆的脚蹬板,和申力一起各自拿着手电朝前面的电杆走去,走到电杆附近后再顺着电杆往回走。
留下的人逐步聚集起来,陈伟军向众人散着香烟,就是不抽烟的薛华鼎也从陈伟军手里接过一根含在了嘴里。毛海东一边摸打火机一边道:“在家里不觉得,一到这里就感觉到好冷。”
王庆贺说道:“真他妈奇怪,这里的光缆怎么会出问题。要是马路边出问题还好理解,一般是车撞断的。”
市局技术员笑道:“说不定这里鬼多,鬼打架打断的。哈哈……”
他笑其他人则吓了一跳,毛海东手一抖,打燃的打火机都灭了。
秦主任斥责道:“你就不能开其他玩笑?”
突然申力在远处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机线员也大喊道:“光缆断在这里!”
几个人顾不上抽烟了,都朝申力他们那里涌出,薛华鼎干脆把烟扔到一边,几步就冲到了众人的前面,众人也不管前面是土还是坟,一边直插过去。
“薛局长你看,肯定是别人砍断的。”申力抓着断了的光缆说道,光缆从上面的钢绞线上垂了下来。
陈伟军抓起来看了看,问道:“另一头呢?”光缆中间的钢丝切口很平整,光缆塑料皮则切得很凌乱。很细小的四根红色、蓝色、绿色、白色的光纤从白色防水膏油中露出头来,似乎在诉说心中的不平。
“没有了!”申力道。
薛华鼎问道:“没有了,那一头找不到?”
这时秦主任道:“肯定是偷光缆的人偷走了,真他妈的一群蠢货。”
这话让人目瞪口呆,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家伙疯了吧,干吗骂我们。
秦主任看了一下光缆说道:“做贼蠢到这个地步真他妈到家了,光缆割下来一分钱不值。我们市局就发生过这种事,那些蠢货也是偷光缆,偷到以后就去烧,以为里面有铜,烧出铜来可以卖钱。警察抓住他们后还说怎么可能,不是电话线吗,怎么可能没有铜呢。”
众人这才明白秦主任是骂小偷。
确实,完整的整盘光缆还是很值钱的,但被切断后就不值一分钱了,最多是里面的那根用于支撑的钢丝当废铁可以卖一点点钱,但几百米也就值几元吧。
有人也许会说不烧它们,而是凭关系把它们卖给边远的邮电局,至少邮电局能用上,也就是把光缆一节一节的连起来使用而赚点钱。
但是,光缆熔接的人工费、设备使用费、光纤接头盒的代价就远远超过这段节省下来的光缆价格,而且接点越多光缆的性能越不可靠。可以说偷来的光缆没有一点价值,除非小偷大胆,不是一段段的偷而是几公里几公里的去偷,偷下来的光缆也不在偷窃和运输的过程中损坏,那也许有点价值。
小偷要真有那么大的魄力和胆量还不如直接抢银行,至少抢的钱到处可以花,偷的光缆可只能卖给邮电局才能换到钱,最大的问题是谁敢冒风险买你的旧光缆?
申力和机线员再往前走,两只手电筒不时往上面的钢架线上照,直到过了第二根电杆之后才找到另一头。听到申力的喊声,薛华鼎他们知道小偷至少偷走了五十米长的光缆。
“妈的,真他妈可恶!”薛华鼎痛心疾首的说道。
五十米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在中间剪断的,如果两头接线盒预留的长度不够,还要从县局运来光缆重新放新的光缆才行,不但浪费惊人而且修复时间要一天多,薛华鼎真恨不得将这些为了几块钱浪费几千上万元的小偷千刀万剐。
总算还算幸运,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在申力和机线员的爬上爬下拖拽光缆到一起后,两头预留的光缆扯到断口处基本上能连得上。
薛华鼎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要花了几个小时修复,但不需要重新布放光缆,损失还算不大。
支局长给派出所打了报警电话后运来了一堆木柴,在野地里生起了一堆火,在夜风里吹了一晚的人们这才缓和过来。
光缆拖拽到位后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基本上都是市局技术人员一个人的事情:割除一段塑料外皮、将多余的钢丝和胶管切掉、擦除光纤上面的膏油、剥掉光纤上面的颜色膜、将光缆固定在新的接线盒里、将同颜色的光纤放进熔接机、熔化保护套管、盘好尾纤、盖好接线盒盖……
到凌晨七点光缆总算修复完成,机线员小心翼翼的举着接线盒爬到电杆上,将它安装好,并把多余的几米光缆盘在接线盒两头,一行人才疲倦的往回走。
他们现在连骂小偷的力气都没有了。
处理完这些,薛华鼎就到柳树镇机房里将昨天晚上环回的光路进行还原,也就是把下游的几个局连接起来,等打电话到县局机房证实河背镇的电话通了以后才上车回县城。
回县城的路上,除了司机开车以外,其他的人都在车上睡着了。这次薛华鼎坐的是市局的桑塔纳,而陈伟军坐到后面的那辆吉普车里面。薛华鼎在上车不久就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给他们一个发了三百元加班费,几个人都眉开眼笑的。
陈伟军按与薛华鼎商量好的在后面的车上给自己局的人包括机线员、支局长一人发了一百元的加班费。
这下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苦虽然苦点,但多少得了点实惠,大家心里都平衡了一点。
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还是王庆贺,不但得了半个多月的工资还在领导面前争了脸:长益县算是他联系的,现在长益县局不但把所有熔接工程给他们长途传输中心承包了,那些传输设备的配件由他们提供,而且薛华鼎还比其他县局的领导大方,其他局加通宵班最多二百元,这里一给就是三百元。
他不知道是因为薛华鼎看到秦主任下来站在寒风里陪了大家整整一晚而过意不去额外加了一百。
王庆贺心里虽然还有点嫉妒薛华鼎的运气,但酸溜溜也仅仅是酸溜溜而已,现在基本上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秦主任,你们还是吃了早饭再回去吧?”醒来的薛华鼎看车进了城就问同样已经醒来的秦主任道。进了城城里车多人多,喇叭声和说话声使他们都醒来了。
“不了,实在太累了,薛局长什么时候进市里,我请你。”秦主任笑道。
“得,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请不可,我进市里你请我,你们下来了却不请你们,今后你们还不说我们的空话?哈哈。”薛华鼎笑道。
“实在没胃口。”秦主任疲倦的说道。
“你可能没事,我们的司级干部等下还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不吃饱怎么行?”大家一般说司机是司级干部。
想到司机,秦主任没有再反对:“好吧,找一个清淡点干净点的地方随便吃点就行了。”
……
“小薛,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呵呵,看你累的。”朱县长看着进门就一个哈欠,双眼如熊猫一样的薛华鼎就笑着问道,他站起来指了一下沙发然后再坐下。
“哎,还不是小偷害的。”薛华鼎在县长办公桌前面的长沙发坐下。
朱县长惊讶的问道:“小偷?你家里进小偷了?”
“不是我家里,是我们的光缆杆路被偷了。不知哪个蠢小偷爬到我们的电杆上剪掉五十多米的光缆跑了,让河背镇几个局都不通,直到今天早上七点我们才抢修好,刚睡了半个小时就来给您汇报,所以刚才失态了,请县长大人原谅。”
“哦,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累。损失大不大?在哪里?”朱县长问。
“柳树镇,直接损失只有七八千元,间接损失就没法说,那几个局的所有客户都无法向外打电话。”
“那五十米光缆值多少钱?”朱县长问。
“大约三四元。”
“这么少?不可能吧。”
“光缆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根钢丝可以做废铁卖,我还是往多里说的,也许还值不了三四元。”
“直接损失是什么?”
“一个连接光缆的光纤接线盒就是三千多元,熔接光纤的技术人员工费和设备使用费二千,通宵加班费给市局的领导几个人加起来是一千二元,我们自己局里七个人七百元,再加上二百元的烤火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七千出头。”薛华鼎一五一十的算道。
“仅仅三四元就带来这么大的损失?”朱县长问。
“这还是幸运的,如果那小偷再多剪一二十米,那就更惨了,我们得重新放光缆,还要用掉两个接线盒,损失绝对上万,而且今天还不一定能抢通。”
“报案了没有?”
“报了。”
“不行,我给张局长催一催。简直是无法无天……喂,张局长吗?我姓朱,嗯,是我,我听邮电局来我这里进行工作汇报的小薛说柳树镇发生了光缆盗窃事件。对,几个邮电局的电话都不通,偷出的光缆不值钱,割下来到他手里只值三四元,但是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直接损失就是七千多元,还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嗯,我希望你亲自抓一下,刹一刹这股歪风,要限期破案,抓获了破坏分子要公开逮捕,威慑一些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好,是的,要作为一件大案来抓。再见!”朱县长说完挂了电话。
薛华鼎连忙站起来说道:“朱县长,真的谢谢你!这样一来,我们的光缆就有保证了。”
“到时候还要宣传部门配合一下,在电视上披露,告诫那些愚蠢的小偷们。坐下,坐下。”朱县长有点怜惜的说道。
见薛华鼎坐下,朱县长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在建南北大道拓宽工程附带的线路工程时,收了那个姓罗的好处费没有?”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