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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这里上班,到我们广州去,米米绝对多多的。”
“呵呵,碰巧。兄弟,这是我第一天上班,你还真给我面子,这下算是站稳脚跟了。是不?”说这话的时候,薛华鼎看了看偎在身边的黄清明。
“嘻嘻。二位要喝水不?”黄清明朝面前的二位问道。
四人进了屋,边等洗车边闲聊了一会。开车的人见车洗好了,就起身。临出门,他还写了一张纸条给薛华鼎道:“我叫欧阳山,等你拿到文凭就到广州去找我,我老子不帮忙就找其他哥们,一万的工资不讲,三四千绝对还是有的。”
薛华鼎接过纸条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那辆本田车,张师傅又回家休假去了。李桂香也没有再心痛她将付出的七十五元工钱,刚才几分钟他就赚了两个月工资呢。
说好九月天气凉修车的业务多了再来上班以后,薛华鼎就出了黄家的门,来到街道上发现父亲已经卖完菜回家了就往家里赶。
假期里黄清明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带着同学来玩的。带得最多的是两个人,一个叫王庆贺在第一年高考落榜没有象薛华鼎自费读大学而是复读了一年考上了外地三年制大专的邮电学院。一个叫曹奎当年考上了武汉大学,四年本科。两人都是明年毕业。同学们知道了薛华鼎将在黄清明家的汽修厂打工都有点惊讶,但想到他是自费生也就释然了。
黄清明等人上学之后,薛华鼎就开始在“治德汽修厂”正式上班。看着薛华鼎与其他人一样劳动、吃喝,黄治德很是高兴,有时候还有意识安排薛华鼎干点轻松一点的活,只要不是太忙,他还是让薛华鼎一个星期休息那么一天半天的,晚上加班也尽量不喊他。
很快又是学生们一年的寒假来临,九二年的新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这天早上,吃完早饭的薛华鼎对还在吃饭的李桂香道:“老板娘,你女儿今天回家,说是要人去车站接。”
所有吃饭的人都知道肯定是黄清明写信要老同学薛华鼎去接她,薛华鼎从李桂香平时的话里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跟黄清明走得太近。现在自己在她家赚工钱,自然不好拂她的意,所以主动说出来,谁去接由她来定。
果然不出所料,李桂香先是嗯了一声后就对她丈夫道:“你抽时间去接一下清明吧!这孩子怎么……”本要说这孩子怎么不写信把回家的日期告诉自己这当父母的却告诉薛华鼎,但话到口边收住了。
黄治德不置可否,嗡声嗡气地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接什么鬼,几步路走就是。下车还可租一部‘叭叭叭’,很快就到。我这里的事多着呢。”
李桂香可看重自己的女儿了,听了丈夫的话,她脸一沉,没有好脸色地说道:“清明的身子金贵着呢,哪象你们。她回家总要带些东西,一个女孩子怎么提得动?你这个破厂能有什么大事?今后你女婿稍微从手缝里漏一点就比你这破厂强多了。有天大的事你也得跟我去,要是清明有点不高兴,你看我饶得了你?”
她说话的时候,薛华鼎和张师傅、小秦和另一学徒连忙出了屋,站在屋外享受这短短的饭后休息。
小秦凑到薛华鼎身边笑着小声道:“薛华鼎,她女婿是省长还是市长?手缝里漏那么一点点……哈哈……”
张师傅看了笑不可支的小秦一眼,道:“少说几句,干活去!”
小秦没动脚:“张师傅,我的饭还在嗓门口呢,再等三分钟。”说完又笑了起来。
……
“好你个薛华鼎,本小姐求你去接我,你竟然无动于衷。象话不?”当薛华鼎躺在一辆面包车下工作的时候,回家了的黄清明在别人的指引下找到他,用脚踢了几下薛华鼎露在外面的腿。
“丫头回来了?”躺在车底下的薛华鼎一边工作一边说道,“我这不是看重你吗?黄老板是这里的老大,他的级别比我高多了。只有他的身份和级别才配得上去迎接我们的小美女,是不?这是开了厂政治局常委会才定下来的……”
“你就贫,我看你贫!看你贫!”黄清明接连踢了他好几下。
“哎哟,哎哟……丫头,你不知道我是你们家的工人?医药费由你家出的,要踢的话,先要请示一下老板娘兼厂党委书记李女士是不是同意出医药费……哎哟……”薛华鼎又在车底下叫了一声。
黄清明似乎踢出了兴趣,她笑着弯下腰隔着裤子捏住薛华鼎大腿上的一块肉用力一旋。
“啊……”“咚!”第一声是薛华鼎叫的,第二声则是薛华鼎的脑袋还是什么部位撞击车底发出的。
最后这一声音不仅把正在施虐的黄清明吓了一跳,还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才出堂屋的黄治德责备地对女儿喊了一声道:“清明!”
其他的人则笑着看热闹。
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的李桂香看见女儿的手还停在薛华鼎的大腿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必须把这家伙给赶走,要是他们两人出了问题就糟了。”她假装嗓子不适咳嗽了二声。
黄清明担心得脸都有点发白,她知道自己掐的并不重,最担心的是他到底撞在哪里,会不会受伤,她的手离开了他的大腿,低头去看他,可是被他的屁股和车底挡住了视线,除非自己把身子趴在地上才能看进。车底下薛华鼎还在嗖嗖地哼哼叽叽。
好奇的小秦趴下身子打量了一下,然后起身。面对黄清明询问的目光,小秦笑了一下走开了。只此黄清明才放下心来:薛华鼎没事。
本准备再掐一次,但想起刚才父亲的责备就忍住了。
过了没多久,薛华鼎的哼声就停了,说了一声:“搞定!”身子将开始往外退着,很快他那张笑脸就露了出来。
他一边退一边抓住身边的一张草纸揩手上的油污。突然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眼睛睁的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黄清明。
“你怎么啦?”黄清明被他盯的很不好意思,羞涩的避让他的目光,手在脸上擦了几下。
“哎呀呀,这是你吗?这么漂亮,气质高得我晃眼了。”薛华鼎大声说道。
“你讨厌!”黄清明说着就抬起脚朝地上的薛华鼎踢出。脚离薛华鼎有段距离就停下了,脸羞的象块红布,一直红到了脖子下,不过心里的喜悦从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展露无遗。
假期里薛华鼎多了黄清明这个跟班,做事的效率提高了不少,毕竟有人专门给他递工具,找零件,效率想不高都不行。不过完成的任务可没有增加,甚至还减少了,因为每次薛华鼎没有干多久,黄清明就扯起他休息去了。当那些放了假的同学来时,那几乎就是薛华鼎的法定休息时间,工作由修车变成了跟同学打扑克或聊天。
看着女儿跟薛华鼎越来越近密,李桂香不爽极了。虽然她清楚女儿跟薛华鼎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两个人不可能谈恋爱,但李桂香还是有点担心。
通过几个月的工作,接受能力强的薛华鼎现在成了比张师傅还要强的修车师傅,不但汽车电器方面的问题是手到牵来,就是差速器、变速器等机械方面的问题也能单独处理。焊、钳、钻等工序样样拿得起放的下。工资也涨到了一百元,当然手艺好只是针对这个小厂而言,他没有经过专业培训,还是不敢也不能修高级轿车的大故障。
不过,能干并没有赢得李桂香的好感,她宁愿汽修厂不赚钱也不愿意让他打自己女儿的主意。没有薛华鼎,他们家的汽修厂一样能生存。她不断在黄治德耳边吹枕头风,要他等女儿上学后就把薛华鼎给辞退掉,大不了多招几个工人。
黄治德自然也不愿意女儿嫁给薛华鼎,薛华鼎人虽然是一个不错的人,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女儿是一个读五年大学的本科生,找的男朋友至少应该是研究生、博士生。
于是在妻子的多次鼓动下,他答应了妻子的要求,只等寒假一过就让他走人。他们都相信只要过段时间不让他们联系,差距太大的两个小年青就什么事也没有。
到四月初,农村开始忙于春插的时候,修车的业务量下降。于是,黄治德借口厂里没有什么事做,就把薛华鼎打发回了家——薛华鼎再次失业。
在家休息了几天,把那些修车所用的“工作服”等处理后就开始准备到外地找工作。母亲现在也不再强求儿子呆在身边了,但对要远赴广东那么遥远的地域还是有抵触情绪。
不过行程还是被同学陈春科的来信打断,他听他叔叔说学校已经办好了自费班文凭的事,过段时间薛华鼎他们这些成绩好的人就能拿到文凭。
得到这个信的薛华鼎决定还是在附近做一段时间的临时工,等文凭拿到后再到南方去找那个开本田车来的欧阳山。
因为有了新的打算,他找工作就不象过去那么积极,在安华市了打了几天四五元一天的短工后就回家了,继续在家看书或者应邻居的请求帮周围邻居修理电器。
这天是母亲的生日,家里来了很多的亲戚。薛华鼎就在家帮助招待客人。一直忙到前来祝寿的客人吃完晚饭客人大部分都走了,薛华鼎一家才清静下来。剩下要帮忙收拾家务的姐姐一家和路程远的跃马镇舅舅一家。舅舅一家四口人:舅舅舅妈,表哥罗峰和表妹罗敏。
等收拾餐具打扫完屋子把小亮安顿好以后,三家九个人就坐在堂屋里闲谈。当然年轻人跟年轻人是一个小圈子,老年人跟老年人是一个圈子。只有姐姐和姐夫不怎么说话,两边听,有时两边都插上一句。
闲谈了不知多久,突然舅妈抬头对薛华鼎问道:“华鼎,你是不是准备过一段时间到南方找工作?”
“嗯。”薛华鼎看了一眼母亲后点了点头。
“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舅妈双眼热切的望着他。让薛华鼎感到舅妈的话里是不是在设什么圈套,不过想想自己确实也没有很重要的事做就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帮你舅舅一个忙?”果然不出所料,舅妈开始谈到正题。
“请说,应该可以的。”薛华鼎应道。
“我家敏敏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事做。我们也不愿意她到广东深圳去赚钱,一个姑娘家的,我们不放心。她就跟他小叔学了一段时间的电器修理,因为都说女孩子不适合学这个,加上她小叔也是半桶水,所以学的不多。要是收音机什么的,她还能修,但电视机就点不敢下手。我们都知道你手艺高,你看能不能帮帮她?我们跃马镇上有一家电器修理店要转让,如果行的话,我们就盘下来,让你妹妹压住身,不在外面疯跑。等她找到男朋友了让她男人的家里去操心去。”舅妈条理清晰的说道,眼神有恳求的意味,但不浓。
“妈,丑死了。我养活我自己,与别人有什么关系?”罗敏一幅笑嘻嘻的神态,眼神时不时往薛华鼎身上落,里面饱含恳求的含义。
舅舅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第4章 焦急的官员
看来一切都是罗敏这小丫头出的鬼主意。可能真跟她叔叔学了一点东西就自以为可以开店赚钱了。
“她叔叔呢?”薛华鼎问道。
“到广州去了。听说在一个电子厂当焊工。”舅妈马上回答道。
“可敏敏是一个女的,我还没有看见一个女孩开电器修理店的。”薛华鼎不好意思拒绝,只好从侧面迂回。
“女孩怎么啦?你们能干的我们能干,亏你还是大学生。我妈妈都比你开通。哼!不帮就不帮,说这么多萝卜咸菜干什么?”罗敏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眼神还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