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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江河委屈的说道:“可我们想不出什么办法啊。”
冯亮打气道:“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努力,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来。再说,就算调查组的人查到这事,只要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坚决不说,他们也找不到真凭实据,能把我们怎么样?”
邬运良没有参加他们的讨论,他独自思考了一会。说道:“这事不仅仅是要做市里的工作,让他们调查的时候有节制一点,我们也要做好下面这些老板的工作,告诉他们老实一点,不要瞎闹。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也是我们难以把握的,做起来事半功倍,甚至有可能没有什么效果。特别是求市里的领导的事很难办到,我们去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看……”说到这里,他却不说了。
李席彬看着一身警服的邬运良道:“继续说啊,有什么想法就干脆说出来,行不行我们讨论嘛。”
邬运良没有抬头看李席彬,但还是回答李席彬的问话道:“第一,我们必须设法把全部责任推到那个游戏厅老板身上。第二就是转移大家特别是事故调查人员的视线。”
冯亮反驳道:“你站着不腰疼,要是能将全部责任推到那个家伙身上,我们早就推了,还用你说?我们还用在这里商量?就算不是专业人员,走进那个游戏厅一看就能知道那个游戏厅存在重大安全隐患,不适合做娱乐场所,我们给他颁发营业执照,让他正常营业,这就是我们的错误。”
邬运良有点鄙视的看了骂骂咧咧的冯亮一眼,说道:“你就不要嗦了,天热心烦,知道不?你说的这些破事谁不知道?我告诉你,要把责任全推给游戏厅老板,很简单!”
几个都看着大言不惭的邬运良,想听他一个怎么简单法。
邬运良道:“只要有一张过去日期的整改通知单就行,有了这种单子,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他是违法经营。”
冯亮被邬运良抢白了一通,本就不服气,加上以前跟李席彬谈这事的时候也说过有整改通知就好了,所以现在的他讽刺的说道:“这办法我早就知道了,还需要你现在这么一本正经?你不会不知道所有检查资料都已经被封存了吧?我问你,我们怎么搞到整改通知?就是作假也无法把副本和存根塞进去啊。”
邬运良道:“你说不行,那是你没本事,不代表别人不行。你刚才不是牛皮哄哄说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吗?”
冯亮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
李席彬小声问道:“你能搞妥这事?就算你能搞妥当,一旦那个游戏厅老板被抓归案之后,怎么办?”
“让他们永远抓不到。”邬运良很干脆的说道。
李席彬眼里冒出一股绿光,他动作有点慌乱的到口袋里掏烟,掏了几下才发现口袋是空的,烟都摆在前面的茶几上,他拿烟的手有点颤抖,嘴里粗重的呼吸着。
冯亮疑惑的看着邬运良,不知道如何让他们永远抓不到游戏厅老板。
张江河则问道:“你让他永远不回来?是不是要……”说着,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不行!他老婆孩子都在靠他呢,还有他妈妈也是七十多岁了,谁照顾?你就是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也没关系,让他坐几年牢都行,他又不是故意放火,最多判五六年吧。”
游戏厅老板是张江河老婆的堂侄子,平时关系只能算是一般,虽然游戏厅老板经常在别人面前说张江河是他的亲戚,但张江河从来没有给他过什么特殊的关照,只是在乱收费方面比别人少交一点而已。
第416章 侵权
出了这档子大事,张江河一直只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个外侄的事,或者说没有站在外侄的位置上考虑过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问题,他心里偶尔希望外侄跑得越远越好,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不过,听到邬运良嘴里那个“永远”之词,心里莫名其妙的也产生了一丝同情,忍不住为他说了一句话。
邬运良恶狠狠的说道:“他只是你老婆的亲戚,你是想罢官坐牢还是委屈他?你怎么想着办吧!”
四人继续商量着思考着……
县委县政府的头头脑脑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虽然朱贺年、田国峰他们都可以拍胸口说自己个人在这个事故上没有一点责任,更没有受贿、索贿、贪污的事。
说实在的,冯亮他们从娱乐场所老板们手里收取的那点小钱,不说朱贺年、田国峰他们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们也不会看在眼里。特别是朱贺年,他的女儿现在是几百万近千万的老板了,还能在乎这种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钱?朱贺年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就是工作顺心、多出政绩、多被上级领导看重。如果拿钱能取得官场的进步,而又不犯法的话,他还真愿意拿出一百万元来换取一个更高的位置。
但是,作为一个县的掌舵人,朱贺年可不希望自己的领地里不断出现蛀虫,特别是不愿意这些蛀虫被人拖出来摆在太阳底下示众。自己的前任庄书记就是在经济方面栽了跟头,他每次在市里参加会议,讲到廉政问题时,市里有的领导就有意无意的拿这件事来说,让他和长益县的其他干部很没有面子。
现在要是让人知道不少长益县官员为了一点点钱而闹出了人命,那乐子就更大了,只怕今后在市里更是抬不起头来。
他们都在心神不安的等待着调查结果,心里祈祷这次事故只是偶然现象,只是个别检查人员疏忽才导致安全检查不到位才引出这个惨案的,他们也希望这次火灾最后只需要处分具体检查人员就可以了,千万不要牵扯太多的人。
他们的祈祷似乎感动了上天,没有多久,从综合调查组里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县文化局以前对这个游戏厅发出过停顿整改通知,该通知目前还在有效期内。
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各方面的重视,因为如果这个整改通知存在,那就意味着是游戏厅老板不顾整改通知强行进行营业才导致惨剧发生的,政府完全可以撇清与该次火灾的关系。为了证明这事有根有据,文化局的人还向调查组的人提供了通知副本和存根。
至于为什么这本通知薄没有按要求归档,没有被封存起来,文化局的领导专门对县领导做了自我检讨,说是局里对这类通知平时管理不严格,一般情况下它们存放在那些到现场检查的人手里,一些工作人员只有在通知薄用完了才上交,当时县里下达检查资料封存命令的时候,掌握这本通知薄的职工因事请假了,不是有人无意中问起,这个关键证据就可能更晚的时候才能与众人见面。
有了这个整改通知,火灾事故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游戏厅老板身上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游戏厅老板潜逃至今没有归案。
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朱贺年、田国峰等人都舒了一口气,开始理直气壮的进城找市里领导:既为之前的事鸣冤叫屈,说县委县政府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他们也请求市里领导相信长益县县委县政府能处理好这事,让长益县独立处理它。
大受鼓舞的冯亮父亲也利用他政协主席的身份积极出面活动,不断在市委书记、市长那里游说,提议将此次火灾定性为偶然事件。
有人受板子,各级组织没有责任,作为调查组组长的张清林无形中也开始强势起来,不再事事向那个市里下派的名义上的副组长请示,不再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事故的幕后——工作人员的受贿、渎职、贪污问题上,而且转而将工作重点放在追捕游戏厅老板上。
综合调查组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查火灾内幕的,如果不再调查其内幕,那么这个调查组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因此,在各方活动下,最后这个综合调查组基本停止了工作,下来的市纪委副书记在请示了市里领导后,也辞去了副组长职位,回市去了。
市里领导仅仅批示要求长益县公安局尽快就游戏厅老板缉查归案。至于举报信因为都是一些定性的描述,既没有指明哪些人受贿、索贿,也没有明确的数额,更没有受贿、行贿的日期,市里也就只是把它们批转给了长益县县委,由他们处理并答复举报人……
一场轰轰烈烈的善后处理工作,就因为一纸停顿整改通知而结束了,只剩下火灾现场的调查小组还在工作。这只是纯技术层面的东西,无论其结果怎么样,都不会影响长益县官场的稳定:如果调查出来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火灾的主要责任就是那个放火的人,游戏厅老板负连带责任,如果是游戏厅意外失火,那么主要责任就是游戏厅老板。
有了这个停顿整改通知,县里负责与死者、伤者家属谈判的人也开始强硬,双方谈判的死者赔偿费、抚恤费不升反降。
正忙于安全检查的薛华鼎只知道大致情况,他可没有深想里面有什么内幕。听说游戏厅老板不顾县文化局开出的停顿整改强行营业后,心里对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深恶痛绝,这也间接影响了他在检查娱乐场所时的态度,他和他的小组对检查要求非常严格,可以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这让那些被检查的老板叫苦不迭。
除了这次火灾对薛华鼎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外,他在南京培训西门子交换机的时候,在学校歌舞厅里遇到过的那次险情也给他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那次电火花引起的火灾只使他虚惊一场,而且还让他赢得了许蕾的好感,但当时的那种恐怖还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检查场所安全情况的时候,薛华鼎都有点忐忑不安,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留下安全隐患,导致今后发生死伤事件。
正因为要求严格,薛华鼎带领的这个小组,检查的进展就很缓慢,检查组的工作人员不但指出场所存在的问题,还帮那些老板出主意,想办法,努力使这些愁眉苦脸的老板不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这天上午,薛华鼎刚从检查现场出来,他手机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华鼎,你的事还有多久才告一段落?真的这么紧张?”电话是岳父许昆山打过来的。
“爸爸,你有什么事?”薛华鼎连忙问道。
“臭小子,你问我有什么事,我还要问你什么事呢?老子说的事你都忘记了?”许昆山为之气结,大声的反问道。
薛华鼎这才想起前几天许昆山跟自己说的事:国外一家公司发来了律师函,责问他们华蕾电信技术有限责任公司出售的网管系统侵权,要求他们七日之内做出解释,对方将视情况是否上诉法院。
他不好意思的笑道:“爸爸,对不起,我这里真的很忙,离不开啊。”
“真的很忙?难道地球没有你就不转?”许昆山讽刺的说道。
“嘿嘿,爸爸,按你这个说法,说我们侵权这件事没有我的参与不一样可以?”薛华鼎用许昆山的话回复他自己的话,然后又笑着道,“不就是回复一封信吗?你们拟定了就是。”
许昆山不怒反笑:“哈哈,你这小子想偷懒?不行,这事你必须参与!我们中间只有你的英文好点,你又懂网管系统这个方面的内容,你要撒手不干,我一时哪里去找你这种人?我现在已经请了律师,你看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一下。”说道后来,有点请求的味道了。
薛华鼎为难的说道:“不行啊,实在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火灾烧死了三个人,我能不认真搞好这次检查吗?”
“那晚上讨论怎么样?你不会晚上也要查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