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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福酒楼的老板没办法了,对那服务员道:“你就喝一杯吧。给朱局一个面子。”
那服务员一边哭着一边皱了眉头端起酒杯,正要喝,却被朱立安挡住了。朱立安拿了一个高脚杯,往里面倒了满满一杯道:“不是让你喝那个,把这个喝了。”
高酒杯少说也有三两,就是平常喝酒的一下子喝那么多都困难,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
洪福酒楼老板只好哀求道:“朱局,这恐怕不行吧。这么一大杯,他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喝得下呢。要不,您给我个面子,我替她喝吧。”
朱立安一摔手把洪福酒楼的老板推到了一旁,骂骂咧咧道:“你算个x,老子凭什么给你面子。今天要是不把这杯酒喝了就是不给老子面子。那你就好好想想后果吧。”
虽然不是饭点,店里却还有不少人,不一会功夫就都聚拢了过来看热闹。梁红艳气的想骂人,可又不便过去,就对陶如轩道:“如轩,你过去,把这两个混蛋拉走,别让他们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陶如轩道:“这恐怕不合适吧。就算我过去了,朱立安也未必买我的帐。”其实也是一句托词,这种场合自己那里能出面,万一让顾平知道了,还以为自己跟着他们一块闹事。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欺负人吧,再说了,要是传扬出去了,老百姓会怎么看。政府的形象不全毁在他手里了吗。”梁红艳气呼呼说着,又道:“当初就不该跟这种无耻之徒缠染。”
陶如轩想了想道:“我看唯一的办法只有报警了。”
“报警?”梁红艳怔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可又实在没办法了,只好道:“那就报警吧。先让民警把他们两个拉走也好。”
陶如轩便打了报警电话,将具体情况说了一下。不一会工夫,县局综治大队来了几个人,进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是朱立安就不敢动手了,一个个呆如木鸡站在那里。
梁红艳就就狠狠地骂道:“这帮窝囊废,还能指望他们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吗?”见一个认识的,一点手叫过来,安置了两句。那几个民警这才准备动手。
不想那个民警刚要上手,就被朱立安顺手打了一个脆亮的耳光。朱立安骂道:“你他妈瞎了,老子的事儿你也敢管?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那民警就摸着被朱立安打的生疼的脸呆立一旁。其他人也不敢再动手了。
“混蛋,混蛋,简直就是个毫无廉耻的混账王八蛋!”梁红艳几乎要跳起来了,骂完只好把电话给局长崔自信拨了过去。
崔自信一听也不想过来,推辞道:“梁部长,这种事情,我恐怕不好出面吧。万一朱立安这家伙不卖我的帐就更难收场了。再说了,我要是到场了,老百姓恐怕会议论的。”
梁红艳就更火了,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崔局,你不会是让我给顾书记打电话吧?要是让顾书记知道了这件事情,你难道就能逃脱的了责任吗?。”
崔自信就不敢再推脱了,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我马上过去。”
崔自信最终没有亲自过来,而是让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雷云来了。这个时候,洪福酒楼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还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想知道个究竟,把整个鸿福酒楼都给围了起来。
雷云拨开人群进来,就看见朱立安拉着一个女服务员的手在努力耍酒疯,上来一句话不说就给了朱立安一个大嘴巴。朱立安就被打懵了,伸手捂了被打的生疼的脸,同时也把女服务员放开了,抬头见是雷云,刚要骂人,雷云却一挥手道:“给我铐起来!”
有了雷云的命令,几个民警自然也有了底气,上去便将朱立安胳膊扭了起来,刚刚被朱立安打了一耳光的民警,立即从腰间拉出手铐,喀嚓一声便将朱立安拷了起来。
袁世贵刚才还叫嚷着煽火点火,这会见雷云来真的,虽然晕晕乎乎,倒还不至于不知好歹,悄悄退到一旁,也敢胡闹了。
“拉走!”雷云再次命令道。朱立安本来就肉大身沉,被几个年轻民警拖着,像死猪一样,一边往外走一边嚎叫着骂道:“雷云,你敢铐我,你给我等着。早晚一天要你好看。”
人拖走了,雷云又将人群驱散,这才跑到梁红艳跟前道:“梁部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崔局临时有点事,本来已经到路上了,但就在刚才有个追捕了多年的逃犯突然出现了,只好让我过来了。”
雷云明显是在撒谎,追捕逃犯是他雷云分内的工作,难道非要崔自信亲自出马吗。不过事态总算平息了下来,梁红呀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又跟雷云握了握手,道了声辛苦。
雷云走了,袁世贵的酒也醒了一大半,就对梁红艳道:“让民警把朱立安带走,是不是有点过了?”
梁红艳就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过了吗?我刚才就该让雷局把你也一块带走。”
女服务员已经跑了,洪福酒楼的老板就觉得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跑到梁红艳跟前,两只手来回搓着道:“不知道会闹成这个样子。”
梁红艳道:“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事本来就不能怪你们。”从包里掏出一千元接着道:“这钱你帮忙转交给那个小姑娘,并对她说声对不起。这件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你也不要张扬。”
洪福老板急忙把钱又推给梁红艳道:“也不完全是朱局的错,我们也有责任。这钱万万不能收的。梁部长能来我们酒店吃饭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要你的钱呢。”
梁红艳憋了一肚子火,不想跟他废话,把钱放在桌子上道:“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说完转身离开了。
洪福老板又一直送到门口,手里拿着钱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出了门,袁世贵这才想起吃饭的帐还没有结,又跑回去结账去了。梁红艳也不等他,跟陶如轩上车离开了洪福酒楼。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种事情的传播速度是非常惊人的,陶如轩刚回到家中,顾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洪福酒楼的事情。陶如轩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本以为顾平肯定会发火,却不想顾平什么也没有说,听完了反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小陶,你上次说要带小雅去看娘娘庙、对对湖的事情,小雅可一直惦念着。明天正好是礼拜天,你就带小雅一块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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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游园作诗
第四十二章游园作诗
陶如轩脑海中忽然就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的猜测可能得到了印证,顾平确实有让自己给他做乘龙快婿的念头。
“好吧,顾书记,我明天几点过去接小雅?”陶如轩道。
顾平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明天让小雅开车去你家接你,这样方便些,省得你跑路。”
陶如轩只好答应了,心里却久久无法平静,又想起三叔曾经给自己说过的话,“官二代”虽然在刚刚进入官场的时候,在父辈的提携下会比较顺利,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父辈的影子,想要超越父辈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就说,如果自己选择顾小雅,这一生的命运很可能就定格了,一眼便能看到底,混的好了混个县级副职,然后就是等待退休,混个不好了,或者再受到顾平一些负面影响,正科恐怕就是自己政治生涯的终点站了。
然而现在的官场,很多事情又是再明白不过了,无根无基想要进步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无人提携便可把一个人埋没一生。比如曲家声,并不能说没有能力,材料也绝对一流,可是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还是被人排挤,只能挂个有名无实的副职,这一辈子恐怕也就那样了。而且像曲家声这类人,在汾城官场并不是少数。起初引以为自豪的铁饭碗,却最终毁了自己的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默默退养。这样的宿命,或者叫悲剧,在官场每时每刻都在演绎。自己跟他们无甚区别,又何以能摆脱这种宿命呢。
次日早上,陶如轩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他不想顾小雅来家里,打算在户口等顾小雅的到来。一来显得礼貌,二来也是想避开父母。老人们总喜欢将一些他们认为的好事,不着边际的无限放大,顾小雅要是来家里,母亲不免要问东问西,将本来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硬往自己身上联想。
不想顾小雅的车刚停下来,母亲却忽然撵了出来,手里拿个馍加鸡蛋道:“早上也没吃饭,拿着路上吃了。”母亲本以为是小樊,也没在意,一抬头却看见了顾小雅,又往车里探了探头,并没有发现别人,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
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却是个很懂规矩的女人,也不问东问西,只是看着顾小雅笑了笑。顾小雅便从车上下来了,站在那里叫了声伯母,母亲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
陶如轩急忙介绍了一下,也不好说别的,就上了车。顾小雅很礼貌地跟母亲再见。车离开了,陶如轩从后视镜上看见母亲依然笑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你妈妈很慈祥。”顾小雅一边开车一边道。
“是吗?”陶如轩能看出来顾小雅已经从母亲的笑容中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笼统道:“母亲在子女面前永远是慈祥的。”
所谓的对对湖,其实是汾城的两个水库,因地而建,看上去像个葫芦,所以也叫葫芦湖。汾城人嫌这样叫着拗口,又见是两个圆形相对,便改叫对对湖了。
葫芦湖时间久远,据县志记载始建于明末清初,后来屡屡修缮,改革之初又对沿岸进行砖石加固,筑了河堤,两旁栽植了杨柳花木,有点缀了几个楼榭亭台,便成了汾城一景。
对于对对湖名称的来历还有个趣闻,说民国初年从南方过来个县长,因为发音不同总把葫芦湖叫成“吾拢吾”,翻译成汾城土语听起来像是“我弄我”,甚为不雅。该县长好搓麻,虽离故土却不愿入乡随俗,总要玩南方麻将打法,有一次跟几个乡绅搓麻的时候,说起了葫芦湖的修缮事宜,就一句一个“我弄我”,几个乡绅觉得可笑又不敢笑,憋的满脸通红。县长也有所觉察,却因乡音难改,毫无办法,只能佯装不知。过了一会,忽然一个乡绅拿了一把对对糊,一推牌道:“哈哈,对对糊,我赢了。”县长灵机一动,便将葫芦湖的名字改成了对对湖。
一路走一路讲解,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对对湖畔,停车上堤,扶柳而行,便见眼前湖水荡漾,远处山色映衬,水鸟掠水而过,鱼儿欢唱游弋,或有闲情逸致者垂钓湖畔,静若雕刻,偶见情侣挽臂而行,交颈拥抱,卿卿聊聊,却也是一派优美的世外景象,让人不觉心旷神怡,陶然踯躅。
走了一程,无话可说,顾小雅忽然道:“我听父亲说,你文彩过人,何不依景作诗一首。”
陶如轩忽然想起封建社会的那些官员们,身在官场,本已是俗不可耐,却要附庸风雅,总喜欢弄出几首狗屁不通的诗句,而听者也是大拍马屁,如果让顾平也站在这对对湖畔来上一首,身旁跟着几个科局级干部,不知道什么情形,想着想着就就有些走神,不禁哑然失笑。
顾小雅见陶如轩突然发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道:“你笑什么?”
陶如轩自然不便说出来,只好扯谎道:“没什么,我是觉得你让我作诗,恐怕就跟让男人生孩子一样,是万万办不到的。”
顾小雅大概是觉得这话不免粗俗,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