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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面馆的是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夫妻。男的在灶旁忙活着下面,女的端面、抹桌子,还还随时听候客人的召唤,给客人调制小菜。
两个人走过去,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要了一个牛肉砂锅。杨小年还想再要小菜的时候,石玉摇头道:“就一碗面就行了。我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你肯定已经吃过了,要的多了我也吃不下。”
两个人走到空着的那张桌子跟前坐下,等了没几分钟,砂锅面很快就上来了。石玉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杨小年说话。
正吃着,就听着嘎吱一声很急促、很响亮的刹车声从身后传来,随即,一阵咯咯的很放纵的笑声传来,在杨小年的身边停下:“就这儿还有空位置,就在这地方吃吧。”
杨小年扭头一看,不觉就是一愣。来的这个女人年龄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袖衬衫,衬衫的下摆扎进了下身的黑色小皮裙里面,腰间系着一条银白色用来当装饰品的腰带。这女人腿上没有穿丝袜,小皮裙又实在是短的可怜,两条雪白的大腿白花花的耀人眼目。
她身边跟着两个混混模样,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孩,三个人从路边的车子那边一路打情骂俏的过来。根本也没有理会杨小年和石玉两个人,走到了跟前,那女人径直一屁股坐到了杨小年的对面,张嘴喊道:“老板,来三碗牛肉砂锅,两个凉菜。”
一边喊着,这女人居然还把一只脚抬了起来,踩在了小方桌的横撑上,两只雪白的大腿分开。从手腕子上带着的一直白色的小皮包里摸出了一盒加长的女士香烟,抽出来一直叼在嘴上,然后在摸出一只很精美的火机,叮的一声打着了火,一到淡蓝色的烟雾就从她红红的小嘴里面喷了出来。
“咳咳……”杨小年咳了几声,有点厌恶的转过头去。石玉却放下了筷子,对那女孩子说道:“你注意点,别把烟圈吹那么远,没看到都快呛死人了么?”
那女孩子听了之后,却故意摇晃着那只踩在方桌横撑上的粉白大腿,黑色细高跟尖头皮凉鞋一颤一颤的,露出小皮裙小面包裹不住的黑色蕾丝底裤。“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你……”人家露底的女孩子还没怎么样呢,石玉看到她那个样子,反倒脸红了起来。
“我怎么了?看不顺眼啊?看不顺眼一边儿吃去。”这女孩子口齿很凌厉,说出来的话也很泼辣,把嘴巴靠在左边的男孩子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很放肆的笑着和右边那个男孩子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三个人看着石玉,笑得嘻嘻哈哈。
他们说话的声音收入很低,但石玉和杨小年离得这么近,还是能够听到的。这女孩子说的是:“我敢打赌,这女的还是个处女……”
她身边那两个男孩子说的是:“不会吧?看她胸脯这么大,应该早就和男人上过床了吧?”
自己就算和石玉在没有那层意思,可现在自己就坐在旁边呢,听着他们这么侮辱石玉,自己也不能眼看着不管啊?
所以,杨小年同志尽量以很温和的口吻说道:“吃饭就是吃饭,说那么多干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们嘴巴放干净一点……”
杨小年自觉自己看在这几个小屁孩年龄都不大的份儿上,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说话的口吻已经够温和的了。哪知道,对面那女孩子听了之后,却伸出白嫩的手掌拍的一拍桌子:“妈的,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那架势,居然不亚于京城女霸王沈茜茜。
“妈的,想死是吧?”那俩男孩子抱着肩膀,四目紧盯着杨小年,眼神儿看上去倒是挺狠。
被他们这么问候刘秀英,杨小年的脸色顿时就沉下来了:“住嘴,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
和这几个孩子动手的话实在是掉价,杨小年只好那报警吓唬他们了。哪知道,听到杨小年说要报警,那三个人居然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最好笑的事情一样,三个人顿时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小年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再说话。其实这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说,现在人家那三个孩子也未必听得见。
终于,对面那三个人笑够了之后自动停了下来。
那女孩子就看着杨小年说道:“你长得倒是挺帅的,怎么装了一脑门子的浆糊啊?你还想还报警?以为老娘是吓大的啊?不信的话,你报一个试试?”
第393章 我是报案人
这三个人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杨小年不在说话,闷声不响的拿出手机……
“难怪呢,姐们看走眼了,这年头有手机的人都很了不起是吧,嘻嘻,你想报警就报吧……”那个女孩子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看着杨小年说道:“等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就说你调戏我,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
杨小年很认真地看着她,点点头,然后开始拨号。
靠在杨小年身侧的那男孩子伸过手来,狠狠的推了杨小年一把,很狂妄的笑骂:“你个傻逼,你还真报啊,他妈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谁么。”
他这一推,原本以为杨小年回应声倒地,哪知道对方坐得稳稳的,他却身子晃了两晃,恼羞成怒之下,这家伙紧跟着又骂了一句:“去你妈里隔壁的。”他一边骂着,一边跳起身子,对着杨小年就是一拳。
这个时候,杨小年刚刚拨通了罗仲谦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那男孩子的拳头就到了头顶上。
明知道杨小年战力强悍,可石玉还是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啊……杨小年快闪开啊……”
另外那一男一女这个时候却拍着手叫好:“好,打得好,刘峰,打死他……”这帮孩子肯定是被家长溺爱宠惯坏了,看到自己的同伴打人,居然跟看耍把戏一般的兴高采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恨。
杨小年摇了摇头,避开了刘峰打过来的拳头,抬胳膊架住他的手臂,还没忘记对着话筒说道:“你都听到了吧,山城区的治安状况很好啊!!……现在我没工夫听你解释,我正在‘百碗香’砂锅面门口挨打呢!”
一边说着,杨小年手臂一缩,再往前一送,把刘峰顶翻在地上。
刘峰疼的咧嘴叫道:“哎呦……张大山,你还在那看,赶紧的抄家伙揍他啊……”另一个叫张大山的男孩子抄起屁股下面的方凳,照杨小年的头上就砸,杨小年反手一抓,把方凳抢过来,顺势反击回去,正好砸在了那孩子的胳膊上,他疼得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蹲了下去。
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心肠还这么歹毒,这可就不单纯的是家教不好逆反心理或者是玩世不恭了,他已经具有了黑社会的潜质。
所以,杨小年在砸回去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气,直接把他的一条手臂砸折了。
那女孩子没想到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这么能打,两下就把自己这边两个‘生力军’给打趴下了,吓得笑脸发白,站起身子转身就跑,杨小年冷笑道:“站住,你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大哥……叔叔,我知道错了行不行,你就放过我吧,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那女孩子闻声止步,怯怯的眼神看着杨小年,居然说出杨小年让她干什么都行这种话来。
杨小年听着脸色不由得一寒,真是有点儿疼心疾首的滋味,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啊,看她那样子,也不过是只有十六七岁吧,怎么从穿着打扮到说话都这么不要脸面呢,这还有没有一点点廉耻之心,这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应该说的话么。
“叔叔,我也不比你身边这个阿姨差多少啊!!你看看……我身材很棒的……”看到杨小年的面色不虞,那女孩子柔柔怯怯的靠近了杨小年哀求。
杨小年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实的坐那边等着,别逼我忍不住揍你……”他正说着呢,就看到一溜儿警车闪着警灯由远而近开了过来,到了跟前又是几声很刺耳的刹车声。
不等车子停稳,罗仲谦就从第一辆车上蹦了下来:“杨主任,您没事儿吧!”
在他的身后,跟着跑过来十几个警察,一个个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好像是来的很匆忙的样子,可闻着呛鼻子的酒气,谁又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大哥……罗哥……你来了就好了,有人欺负我……”就在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吓得胆颤心惊的那个女孩子,看到罗仲谦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居然露出了一脸惊喜的神情,迎着罗仲谦就走了过去。
依靠在罗仲谦宽阔的怀里,那女孩子回身,指着杨小年说道:“罗哥,就是他刚才欺负我……”
看着杨小年逼视过来的眼神,罗仲谦浑身就是一哆嗦,伸手推开那女孩子,嘴里低声道:“敏敏,你干什么啊,净给我惹事儿……”
一边说着,罗仲谦讪讪地走到了杨小年的面前,笑着问道:“杨主任,您没事儿吧,就是她……他们和您……闹事儿……”
杨小年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就是他们,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该怎么处理吧!”
杨小年心说原来这女孩子和罗仲谦是认识的,看那女孩子的样子,分明和罗仲谦还挺亲热的嘛,可不知道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杨主任……”罗仲谦的眼神在地上扫了一圈,已经看清楚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两个男孩子是谁了,不由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情,靠近了杨小年,压低声音说道:“杨主任,这几个……这个张大山是张小川书记的孩子、那个刘峰是刘二兵副区长的儿子,刚才那个女孩子是……是杨继宗副区长的闺女杨敏,您看这……”
她是杨继宗的闺女,杨继宗是自己的老领导,自己第一站工作的单位就是农林水利局,当时杨继宗是局长,后来提拔成了副区长。
杨继宗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他的女儿叫你哥,你也好意思答应,这女孩子一见到你,不仅很亲昵地钻到你怀里,你还热热乎乎的叫她‘敏敏’。
想到这里,杨小年不由得把脸一沉:“罗局长,你什么意思啊,我现在可是报案人。”
罗仲谦听着,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猛然回头朝身后的那些警察吼道:“全都带回去……录口供……”
既然是全都带回去,那自然也包括那些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了,自从杨小年这边一开打,就已经震惊了的那些吃饭的人这个时候可不干了,纷纷喊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吃完了还有事儿呢!”
“对啊,这都几点了,你们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吧,我们还要回家睡觉呢!”
“大个子,你别怕啊,我跟他们回去做证明,今儿这个事情不怨你……”
“对啊,我也看到了,人家正吃得好好的呢,这几个人过来就打人……”
杨小年微笑着转身,朗声说道:“我杨小年谢谢大家了,警察不过是请大家过去做个证明,只要大家到了公安局说清楚刚才看到的事实,很快就能回家休息了,耽误不了大家多少功夫!”
“你就是杨小年,开发区那个杨主任啊!”
“你这么一说看着还真有点像,刚才我可不敢认……”
“杨主任,你可得好好治治这几个人啊,他们可没少欺负人!”
“别乱说,杨主任是开发区的官,可管不到山城区!”
“谁说的啊,杨主任连香港的黑社会都敢管,难道还能怕了他们几个人?”
“对啊,那咱们还怕什么,走走,咱们大家都跟着警察作证去……”
在大家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