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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没有说什么,两人合力,很快就撬松了石板,将中间一行三块石板一起搬开之后,泥土湿软,他们小心地将泥土铲起来,堆成一堆,以待事完之后,再铲回去,约莫半小时之后,铲向下挖,已经可以碰到棺盖,再十分钟后,整个棺盖已暴露在月光下,两人都跳了下去,拨开泥土,摸到了棺盖旁上螺丝的地方,本来他们预期要动用一定的工具,才能弄松螺丝的,可是当他们摸到螺丝之后,螺丝竟然已经是松动的!
铁男发出了一下近乎呻吟的声音,算是回答,由于螺丝松动,所以两人很快就松开了所有螺丝,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只要合力一抬,棺盖就可以掀起来了,可是他们两人,都像是丧失了勇气一样。铁男忽然道:“照你看,什么人会打开这个棺盖?”
原振侠苦笑一下,道:“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适当时候?”
铁男望着棺盖,口中喃喃地说了些祝辞,是在祈求轻见博士能原谅他来惊动遗体,原振侠为了壮胆,大声道:“来吧!”可是他却自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伸出动的双手,也有点不由自主在发抖,铁男用力点了一下头,表示决心,本来就是,已经掘到了棺材,没有道理放弃的,两人摸到了棺盖的边沿,用力将棺盖移到一边,棺盖移开之后,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并没有立时看到轻见博士的尸体,而看到一幅白色的绫子,盖在尸体之上,铁男向原振侠望去,原振侠立时道:“没有这幅白绫,我是看着博士入殓的,真的,没有这幅白绫!”
棺盖已经打开了,要揭开这幅白绫,应该是更容易的事,他们两人,也都抓住了白绫的一角,可是在他们的感觉上,那幅白绫,像是有好重一样,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以致铁男首先提了出来,道:“我看……。算了吧!”
是原振侠提议和竭力促成的事,但这时,他居然连想都不想,便立即同意了铁男的提议,也道:“算了吧”当两人同意放弃后,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样,动作也快了起来,一起又抬过棺盖来,准备盖上去,如果盖上棺盖,他们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可以铲开泥土,铺上石板,令得一切恢复原状了,可是就在这时,原振侠的一双脚,本来是踏在棺木边上的,这时,可能是由于抬起了棺盖,手上随了重量,令得他失去了重心,使在棺木边上的脚向下一滑,滑进了棺木之中。
原振侠“啊”的一声,他脚踏下去的地方,应该是棺木中死者的头部,这样一脚踏下去,死者不损失什么,但对原振侠来说,总不是十分好,偏偏他又收不住势子,不但踏了下去,而且还十分重,而当他一脚踏了下去之际,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白绫被踏得陷了下去,应该是人头的地方,根本没有头,原振侠的一脚,踏到了棺底,不但原振侠呆住了,连在一旁的铁男,也看出了这一点,两个人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第三章
他们不知道抖了多久,棺盖的份量相当重,他们也不觉得手酸,事实上他们两人全身都僵硬了,还是原振侠先开口:“尸体……。尸体的头部……。好象……。。不在它应该在的……。位置。”
他要十分艰难,才能讲出这句措词比较不那么恐怖的话来,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如果他直接地说:“尸体的头不在了。”只怕他自己也受不了。
铁男道:“可能……。可能尸体……。收缩……。以致缩短了,所以,你。
……。“铁男说了一半,因为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说法靠不住。
在这一刹间,他们两人又有了共同的决定,所以他们的行动也是一致,他们又将棺盖放过一边,原振侠慢慢地缩开脚来。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放弃了,不再对博士的遗体有兴趣,但这时,他们变得欲罢不能,因为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放弃的话,棺木中的尸体是不是有头在,可能困挠他们一辈子,倒不论情形如何骇人,弄个明白的好。
一放下了棺盖,他们再不犹豫,就揭开了那幅白绫,而白绫一被移开,铁男和原振侠几乎昏了过去,他们的视线越是想移开了,但越是不能移动,只是死盯着棺木之中轻见博士的尸体。
那是一种令得全身每一细胞都为之僵硬,每一滴血都为之凝结的恐惧:他们看到的博士的尸体,仍然穿着入殓时的大礼服,躺在棺木之中,可是他的头部,齐口以上,却并不存在!
作为一个医学院的三年级学生,和一个有经验的刑警,原振侠和铁男两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轻见博士遗体不见了头部,是被人用一种并不算是锋利的工具,粗暴地切割下来,甚至可以说是硬砍下来的!
躺在棺材之中的是一具无头尸体!不!比无头尸体更可怕,自口部以下的还在,而大半个头却不见了!
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不论是谁发出的惊呼声,听来都像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然后,他们两人的身子倒向后,背靠在湿软的泥土上,手握着的白绫,落了下来,又自然而然地覆盖住博士的遗体。
他们都喘着气,甚至互相之间,没有勇气互望,那情景太可怖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之间,有两股强光,突然自远处,向他们疾射了过来。
月色虽然相当明亮,但比起那两股强光,逊色多了,两股强烈的光芒,射得他们一时之间,连眼也睁不开,他们本能地用手遮向强光的来源,强光的来源,是来自一辆汽车的车头灯,一个女子的呼喝声已传了过来,道:“你们,你们两个,都站住了别动!”
他们都看到,随着呼喝声,那辆车子车门打开,有一个女子走出车外,由于强光一直照着他们,所以他们只能看出那女子的身量很高,很苗条,象是留着直的头发,其他全看不清楚。
原振侠和铁男都不由自主苦笑起来,他们才看到了棺木之中那么可怕的情景,如今,看来又被人当作盗坟贼了,铁男的反应来得比较快,他仍然用手遮着光,道:“别误会,我是刑警!”
那女子象是呆了一呆向前走来,一面仍然以听来相当权威的声音:“你是刑警,将你的证件抛过来!”
铁男吸了一口气,放下手,对方看来不象有武器在威协,他实在没有理由要听从对方的命令,他放下手之后,已经将证件取了出来,道:“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在……。执行任务,你先将车灯熄掉!”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从挖掘出来的土坑之中,跳了出来,向那女子走去,原振侠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不过当他离开土坑之前,先将棺盖合上,而当他跳出土坑之际,已听见了那女子在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盗墓贼!”
他也听到铁男在反问:“小姐,请问在这时候,你到坟场来干什么!”
原振侠离开了土坑,也离开了车灯直射的范围,他已经可以看清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的样子,那是一个充满现代感的年轻女性,发长及腰,衣着十分入时,身量很高,皮肤黝黑健康,口看来阔了些,但嘴唇的线条透着她个性的倔强,鼻子很高,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掩饰哀伤的忧郁,她这时正在回答铁男的问题,道:“我来先父的坟前,放一束花!”她的神情仍有着疑惑:“警方需要在半夜执行开棺的任务?”
铁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他显然不想多和这位女子谈下去,他冷冷地道:“这是警方的事!”讲完之后,他就转回身来,向原振侠道:“我们继续吧!”
铁男也拿起了铁铲,两人迅速而努力地将掘起的泥土铲回坑中去,这时,他们两人心中所想的全是一样的事,轻见博士遗体头部的X光片,随着五朗的死而失踪,以为可以在博士的遗体中,发现博士头部究竟有什么秘密,可是,博士遗体的头部不见了!
由此可以证明,轻见博士的头部,一定有着某种秘密,不但如此,也一定有某些人,不想这个秘密泄露,所以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发生。
原振侠这时,心头极其苦涩,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将博士遗体的X光片自医院档案中找出来,只怕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了?但如今,这些事已经发生,他已被深深地卷了进去,只怕以后的一生,都会受影响!
他一面用力铲着泥,同时也迅速地运用他现代科学的头脑,想判断已发生了的事,究竟是属于什么性质,可是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令得他们两人感到极不舒服,而且神情紧张的是,那女朗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铲土,象是在监视他们的行动一样,只是在他们开始之后不久,走开了几步,看了看墓碑,发出了“啊”的一下低呼声,然后,就一直离他们很近,铁男的身上在冒汗,一方面是由于体力的支出,一方面也由于性情的紧张,他的行动是非法的,这时,他已没有空暇去思考事情的诡异,而更多地想,那女朗还不离开,要是她寻根问底起来,那将令自己遭到极度的麻烦,他后悔何以自己会跟着原振侠来做这件事,以致他不由自主,狠狠瞪了原振侠几眼。
他们都想快点离开这里,所以动作十分快,当他们踏平泥土,又将那三块石板铺上去之后,他们才直起身子,那女朗仍然站在一旁。
铁男由于心怯,反倒感到了恼怒,道:“深更半夜,坟场并不是一个单身女性适宜久留的地方!”
那女朗的神情,看来仍然很倔强,极有主见的样子,道:“请问,警方近来是不是常有类似的行动?”她说着,指了指才铺好的地板,原振侠正在将石板上的泥土踢到一边去!
铁男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那女朗又向较远的黑暗处指了一指,道:“先父的坟,看起来,好象也在最近被弄开过的样子!”铁男和原振侠都怔了一怔,这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他们都只想快点离开,所以并没有答腔。
原振侠将铁铲提了起来,向前走去,经过那女朗身边的时候,道:“快回家去吧!”
当他大步走向前,那女朗在他背后之际,他仿佛还感到她锐利的目光,正盯着他,那令他感到极度的不自在,而加快了脚步。铁男显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以致他们两个人几乎象逃一样上了车,将工具扔进行李箱中,铁男急不可待地发动车子,原振侠上了车,车子一刻也不停留,向前疾驶而去。
当车子驶开去的时候,原振侠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那个女朗,挺立在轻见博士的坟前,一动也不动,在月色下看来,有一股怪异莫名之感,原振侠心中只想到一点,这个女朗真大胆!
车子一直驶出了好远,两个人都不讲话,还是铁男先打破难堪的沉寂,道:“有人将博士遗体的大半个头,砍了下来!”
原振侠吞了一口口水,道:“是的,看来,目的是为了使某种秘密不致泄露!”
铁男苦笑:“博士的头部,曾有过什么秘密?”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道:“我想你不必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他顿了一顿:“你不觉得,像是有一个极其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某些事情的揭露,这种神秘的力量,甚至是不择手段的,包括五朗的死,博士遗体的毁坏!”
原振侠在讲到这里时,连他自己也不由自主,感到了一股寒意,铁男的脸,也变得煞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道:“不追究下去了?”
原振侠并不是遇事轻易放弃的人,对于轻见博士早年的异事,他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