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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吧,不累吗?”“这是个秘密,咱俩还没到那份儿上,以后再告诉你吧,不过,我挺喜欢那儿的。”“我原以为,陆丹笛交的朋友都是杜薇薇那样的妖孽,庆功宴那天见到你,觉得你挺特别的,总之,和她们俩不太一样。”他说得绝不谄媚,而是含蓄的叙述。
“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陆丹笛,她可是个文韬武略飞檐走壁的绝顶妖孽,得罪她可没好下场,你等着吧,等着被她五狗分尸。”“别别别,我没丝毫诋毁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和你挺有缘的,没想到这么巧,咱们居然可以一同主持下个月的比赛,我正念叨着怎么讨好陆丹笛制造个咱俩偶遇的机会,这机会就这么从天而降了。”他得意扬扬的模样,让苏荷捏紧拳头时刻准备好扁他一顿,但这些甜言蜜语,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
虽然表面抗拒,但她暗自感激。
“我觉得,你也让我挺诧异的,”她显然已经消气,“我以为像龙泽那样哑巴的家伙,不该认识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小子。”“龙泽那假模三刀的小子,就知道扮深沉欺骗你们这些无知少女。
嘿,他可比从前改变了不少呢!“”是吗?难道也跟你这样油腔……嗯,健谈?“她试探着问。
“他交了个女朋友,过得快活着呢,正盘算着开一家服装店,还放话出来说,这店子里除了卖一些时尚衣饰,还要卖他女友最喜欢的东西,这样,她就犯不着去别的店,安安静静地守候着他就行了。
这俩小妖精,真够风骚的,整天在我们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生怕咱们不知道他们恩恩爱爱,你说说,这……“他还没说完,她接过话说:”夏寂,不早了,我得走了,要不咱们明天再约吧,明天,一定。
我准备跟唱片行请长假,一个月时间,专心准备咱们的活动。
我想起还有点事儿没办完,心里不踏实,好吗?“”那行,我送你。“夏寂叫来侍应生买单。
“不用了,我挺着急的。”她拿好包,转身离开。
开门,关门。
“真是个怪诞的女孩,”他还没来得及挽留,她已消失,剩他一人在冷清的两生草嘀咕着,“真让人……琢磨不透。”苏荷躲在街道某处,刚从两生草出来就赶上这场阵雨,真是不凑巧。
四月天,雨绵绵,在窗前。
京海市其实很少下雨,最近似乎有些反常,风起雨落,市民们都习惯了老天爷如此的善变。
琥珀(2)
怎么会这么不凑巧呢?这辈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凑巧———不凑巧保送到京海大学;不凑巧在开学的演讲比赛中被学校领导看中,转到传媒学院播音系;不凑巧认识了龙泽;不凑巧分手;不凑巧知道了他新的恋情。
那个默不作声的龙泽,那个骄傲的任性的内向的龙泽,那个在篮球场上奔驰、进球最多的龙泽,那个握着苏荷的手要求给予更多的时间的龙泽,现在居然懂得了如何取悦女孩、懂得了说浪漫的字眼,也懂得了世俗的快乐。
总之,那个远远的龙泽,已经更远更远了,远得站在眼前也盼不到明天了。
是的,他就是握着这只手,说那些温暖却简洁的话。
他曾说:我需要时间,了解你喜欢什么。
而现在,他正拥有更充裕的时间,去了解另一个女孩喜欢什么,然后在他承诺的那个小店里,为别人兑现诺言。
那个女孩喜欢的是什么,不知他是否已经清楚,那么,苏荷喜欢的是什么,根本就是不重要的了。
是不是这样的呢?是的,就是这样的。
她开始痛哭起来。
街角的屋檐有水滴下来,她也不躲开。
她一直在想,也许有一天,当他们成长了,有了更稳健而美好的心态,他们可以重新走到一起。
她是一个不奢求什么的人,但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或许就是一种奢求。
她等的是那个人,而那个人,并没有等她。
她现在是明明白白的孤身一人了,而那个人,却已是亲密的一对。
眼泪就这样地滑落,雨水蔓延。
这样一直站下去,是不是可以看见明天呢?“我就知道你没有走远。”是焦急的夏寂,他打着一把蓝色格子的伞,他的裤脚已全湿,看来是在附近寻找她。
“真不凑巧,没想到会下雨,倒霉透了,不是吗?”“总算找到你了,你不是急着回宿舍吗?我送你吧。”他把她拉进伞里,并未留意她脸上的泪水,雨实在太大了,“傻瓜,就这样傻等着。
我猜你没走远,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伞来找你。
回宿舍后早点休息,没有生姜熬汤就用热水泡脚,水越烫越好,这天气最容易感冒了。
你可别误会哦,我不是为你啊,是为了咱可亲可敬的上官老师,你要是病恹恹的,咱们怎么合作呢?“苏荷没有力气回敬一个笑容,只是默默地走着,双手抱肩。
冰凉的感觉,从心底往上涌,灵魂都要被冻结。
夏寂脱下那件灰色的牛仔外套,披在她身上,说:“不许嫌弃哦,你的身体现在不仅仅属于你自己,是属于咱们主持人大赛组委会的,你得好好照料等着机会精忠报国。”她对他温柔地笑笑,说不出话。
她害怕自己哭出声,她不是一直被人认为坚强无敌吗?那就得保持下去,做一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级妖孽。
他们走着走着。
身旁的人,名叫夏寂。
这是不是另一个开始?开始。
仅仅是忘记龙泽的开始,完全地忘记。
就像中学时,老师说,值日生记得擦黑板。
苏荷便乖乖起身,拿着黑板擦,从左至右将黑板擦得干净,不留痕迹。
回到座位,看前方,偌大的黑板真的就一个字也没有了。
清空记忆,欢乐与伤害,全部擦掉。
回到宿舍,开始换衣服,浑身透湿。
四人宿舍很宽敞,陆丹笛在接电话,另两个姐妹躺在床上看书。
她悄悄地洗澡、收拾,然后钻进被子。
突然想起夏寂的外套还搁在靠椅上,于是起身拿衣架,想把它挂起来。
放在柜子里的衣架不知被什么卡住了,使劲,再使劲,仍拿不出。
怎么回事?这衣架也在跟她过不去吗?她无力地抱着外套,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陆丹笛甩掉电话跳过来:“苏荷,你怎么啦?快告诉我!怎么啦?没事儿,谁把你弄成这样了你告诉我!”她更是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她本不是坚强的人,女孩子应有爱哭的权利。
另两个姐妹也凑过来,扶着苏荷坐在床沿。
“苏荷,你倒是说话啊,有我在,你瞎哭啥啊!”陆丹笛捧着她的脸,焦虑又暴躁地问,“你就说名字,姐姐我不问你是啥事儿,你说谁欺负你了,你报个名儿给我,我立马把他们家老祖宗从祖坟里掏出来!你要不满意,我再放三昧真火烧他全家!总之,苏荷你别怕,出了天大的事儿我给你顶着。”“没有,丹笛,我想静静,我难受。”她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谁的?”陆丹笛警觉地一把抓过苏荷怀里的牛仔外套,“谁的?说!就是这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他妈绝不饶他。”“夏……寂的衣服,丹笛,真不关谁的事儿,是我自找烦恼,真的!”苏荷一把抱住陆丹笛。
“我找他去!”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
“真不关他事,你相信我好吗?他刚才见我淋了雨送我回来,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丹笛,让我静静好吗?我现在只想静一静,答应我好吗?”苏荷泪汪汪地望着她,生怕哪句话没说对,惹怒这只母狮子去找夏寂拼命。
苏荷很快入睡,好像往后倒下去,沉入五十米深蓝的海底。
窗棂被雨轻敲,陆丹笛却睡不着。
琥珀(3)
她极少见苏荷这样泪流满面,即便是中学时苏荷家遭受了重大变故,也没见她这么痛彻心扉过,只是淡然地坐在陆丹笛和杜薇薇中间,像个等待命运判决的小孩子,颤抖着、冰冷着,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从那时起,陆丹笛就对自己说:苏荷这小妮子以后就是她的家人了。
虽然自己家境也没好得春光灿烂,毕竟有个出手阔绰的大款老爸,比起苏荷的境遇,更不敢再怨天尤人了。
杜薇薇更是了得,她老爸就是京海市一中的校长,妈妈是督导主任,所以她们那时才敢在校园里横行霸道。
当年京海市一中响当当的三大妖孽,从同一个中学到同一个大学,摩擦没少过,但感情好比黄河泛滥不可收拾,是越积越深了。
高二的时候,有小混混当街对苏荷打呼哨,还说些极其恶心的脏话逗她,陆丹笛和杜薇薇不由分说,拽着那可怜的小混混就是一顿海阔天空的猛揍,估计那小混混从那以后便改邪归正了,原来黑社会也不好当啊。
但偏偏这三个小丫头,学习成绩一个赛过一个,杜薇薇还钢琴舞蹈唱歌等等五毒俱全。
高考前,学校开动员大会公然对班主任要求:她们仨全报京海大学,一个都别漏掉。
结果,苏荷保送,陆丹笛考了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分,杜薇薇也作为艺术特招生考入京海大学艺术学院学她喜爱的表演专业。
领通知书那天,三人喝了个四仰八叉,到最后都说出了“为四个现代化贡献初夜”之类的酒话。
总之,陆丹笛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一想到这俩比亲姐妹还瓷实的妖孽,就由衷地温暖。
她是个仗义的急性子,见着朋友被欺负就暴跳如雷,所以晚上冲动了点儿。
她突然想打个电话给杜薇薇,拨通了,响几声,接了。
“你要想我早点儿死你直接拿枪崩了我啊,都凌晨两点了,能让姐姐我清静点儿吗?你他妈修炼成精了不用睡,别拽着我一同下地狱啊!求求您就饶了我吧,什么事儿这么性急啊?不留神怀孕了啊?”才接通就传来杜薇薇的抱怨声。
“你这妖孽怎么就这么贫哪?早知今日,当初你还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该毒死你,做姐姐的我对你好了这么多年,长大便成一祸害了?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养虎为患,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朝秦暮楚,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我总算……”“大姐,你有完没完啊,说吧,什么事儿?都半夜了还劳您大驾亲自打电话过来,小妹我真是受宠若惊,真是火树银花,真是……”杜薇薇在电话那头已笑得接不上气来。
“行行行,是这样,苏荷今晚哭个不停,问她原因,一个字儿都不说,简直不像她了。”陆丹笛话锋一转,严肃起来,“以前要有个屁大的事儿,绝对跟咱们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今儿大不一样,担心死我了。”“没事儿,咱们明天约一起吃午饭吧,咱们审审她,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说呢?”“那行,明儿见,今晚不折腾你了。”她正欲挂电话。
“对了!明天可是咱姐妹们的聚会,你要敢叫安佑宁,姐姐我……”“行啦行啦,我知道的。
拜拜!“靠着床头,陆丹笛心事重重。
她做了一个温暖的梦。
她梦见穿着小花兜的三个小女孩在公园里玩耍,那是一个没有疼痛与寒冷的公园,她们在里面翻滚打闹,永远不会遇见危险,即便是摔倒了,另外两个也会立即把她扶起来,拍掉腿上的尘土,然后又是哈哈哈的欢笑。
她真希望这个梦能够永久地做下去,她们若一直是小孩子,那么,整个世界都将是满满的纯真。
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是霸王,上哪儿哪儿鸡飞狗跳。
陆丹笛、杜薇薇和苏荷三人,早把中学时的那股子霸气带到了大学校园。
杜薇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