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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骑兵皆身着光明铠,光明铠最显著的特点是胸前、背后椭圆形甲板,正好护住前心后背,这种甲板经过打磨,在阳光下有耀眼的反光,就好像一面镜子,而汉代镜子上常有“见日之光,天下大明”的话语,所以吕布顺势将其命名为光明铠。
吕布之所以取名为光明铠,就是想把它跟那个盛行于鲜卑混血种李渊李世民父子的唐朝明光铠相区别开来,光明铠更像是一种西式板甲。
最近几个月里,吕布在技术革新上没有闲着,重新得到吕布信任的郑浑和弟子马钧以及许多铁匠,遵从吕布的指导,成功地开发出高炉炼铁技术,他们造出了被吕布认可的高炉,从炉顶装入铁矿石、焦炭、石灰石,从位于炉子下部沿炉周的风口吹入经预热的空气,在高温下焦炭中的碳同鼓入空气中的氧燃烧生成的一氧化碳和氢气,在炉内上升过程中除去铁矿石中的氧,从而还原得到铁。炼出的铁水从铁口放出。铁矿石中不还原的杂质和石灰石等熔剂结合生成炉渣,从渣口排出。产生的煤气从炉顶导出,经除尘后,作为热风炉、加热炉、焦炉、锅炉等的燃料。
依照现代的技术,没做出焦炭,吕布便勉为其难地把焦炭换成精煤,虽然这样产生的铁含的杂质多,却也聊胜于无,高炉技术的关键点是使得燃烧温度上升,使得铸造铁出现了,铁产量大增。
铁产量上去以后,经过吕布建议而建造起来的水力锻造机锻造,压制成了适合贴附在人体的铁板,再进行打磨,穿到人身上的时候,两块铁板通过铁铆钉扣在一起,非常坚固结实。
因为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受到攻击最频繁的地方都是上半身,所以没有必要像西方贵族骑士那样全身披挂得密不透风,只需要护住前心后背,然后带个有面罩的铁盔,至于四肢都裹上皮套即可,若是四肢都像西方骑士那样用上板甲,会极大影响灵活性和战斗效率,反而得不偿失。
吕布主意定下来以后,便在并州、冀州五个铁矿附近的城池里建造了上百座高炉,高炉旁边便是军工场,军工场里严苛执行吕布所说的标准化作业,刚开始效率很慢,但一旦推行了严格的标准化后,生产质量稳定下来,速度也逐渐提了上来。
吕布在这几个月里从世家大族那里赚了很多钱,他在军工上投入了二十多亿钱,这么多钱投入进去,整个冀州、并州有上万名工匠都在没日没夜地为中央军打造兵器、盔甲,终于在吕布横扫河套之前做出了两万套光明铠,吕布便全部装备在精锐骑兵身上。
军工场里没有再继续做锁甲了,也没有做鳞甲、札甲,因为吕布发现无论是锁子甲还是鳞甲、札甲,不论是锁甲还是鳞甲,都很难有效避免弓弩的伤害,毕竟还是有孔洞,孔洞越大,越难以有效避免,但板甲却不仅能有效避免刀枪的伤害,更能避免弓弩箭矢的伤害,因为板甲毕竟是一个整体铸造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加工效率,锁甲、鳞甲的小铁圈、甲片等零件都太小,加工极其繁琐,不仅耗费人力,而且也难以加工强化,特别是锁甲,铁环越细小防护性能越好,每个铁环都要焊接相连,工作量可想而知,工序麻烦所以造价也相对昂贵,而且西式板甲纯属铸造锻造后打磨,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工,炼铁技术提高后造价也跟着降了下来,而且板甲稍作改良后,其防护力和同等重量下带给士兵的灵活性为其他铁甲所不及,而且还提供了冷热加工的更加便利的条件。
光明铠打磨后,在阳光下有耀眼的反光,如果能够选择好战斗的反应,迎着太阳战斗,必能带给敌人很大的视觉阻碍,从而增加胜率。
光明铠只是身体的一块防护,除此之外,骑兵们都装有牛皮制造的护臂、护肩、护膝、护腿。
吕布通过跟董卓飞熊军的战斗,越加确认了重装骑兵的无用,虽然他知道鲜卑骑兵是南北朝时期最爱用重装骑兵的,吕布也无意搞出一堆铁疙瘩对付鲜卑骑兵,在吕布心目中,蒙古骑兵的战法才是骑兵的最高技战术的表现,机动性灵活性远优于冲击性。
吕布这次为了大破鲜卑骑兵,不惜出动了珍藏将近一年的杀手锏,高桥马鞍,双侧马镫,铁马掌,在这二万骑兵的坐骑上全都装备上了。
过去的单边马镫只是起上马的辅助作用,上马后就不再使用,没有马镫固定,长枪的突刺力量很难发挥,容易被反作用力带下马来,有了高桥马鞍和双侧马镫,骑兵在坐骑上坐得更稳,原本紧抓着缰绳和马鬃的双手可以释放出来,握紧长枪,一寸长,一寸强,鲜卑骑兵的弯刀还未挥舞到一半,就去见长生天。
有了高桥马鞍、双侧马镫,骑兵在马上不必总是用腿夹住马腹,没有那么疲累的骑兵只要有足够的马匹换乘,一日一夜奔袭五百里甚至一千里都不是问题,而换做以前,用腿夹着马腹夹上半天都受不了。
马蹄最下面的是马的指甲,保护马掌的,在自然中马的指甲就可以保护马的脚了,但是在人对马的利用中,常常让马的指甲磨损大于自然更新,马蹄铁的出现,最大程度减少了因马蹄和地面接触,受地面摩擦,积水的腐蚀对马蹄的伤害,使得马匹的服役寿命更长,也减少了地形对骑兵的影响,大幅度增强骑兵的长途奔袭能力!
这两万骑兵换上光明铠、高桥马鞍、双侧马镫、马蹄铁之后,已经秘密训练了将近一个月,他们已经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期,可堪一战。
吕布八万大军分成四路,偃旗息鼓,往并州进发。
到达太原郡晋阳城之后,吕布收到了前方使者贾诩、田畴的回报。
贾诩作为凉州武威人,跟羌胡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前去北地郡、武威郡等羌胡人盘踞的地方,拜见了几个羌胡大部落的头领,传达了吕布联盟的意图。
那些羌胡部落统领们本来以为吕布要他们出兵一起对付鲜卑,都很犹豫,因为他们不想得罪强大的鲜卑人,虽然檀石槐死了,鲜卑分成了三股,但瘦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他们出兵支持了吕布,吕布战胜后退兵回到冀州,鲜卑人转过来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贾诩看出他们的疑惑,一脸淡然地笑道:“我家大将军要求不高,只要我们大军对付鲜卑时,贵部落能够不插手,不接受鲜卑人的求援,我们从鲜卑人那里缴获的马羊会分给你们一部分,并且会在北地郡富平城开发市场,与你们平等交易。”
这些羌胡人跟汉人打了近百年的战争,对汉人提防的很,听吕布这样慷慨,他们反而生了疑心:“万一你们搞的是各个击破呢,你们打败了鲜卑人,就来对付我们羌人,我们羌人没有那么傻!”
贾诩朗声笑道:“你们多虑了,我家大将军之所以对付鲜卑,固然有抢回一部分地盘来安置流民的打算,更重要的是我家大将军与鲜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家大将军的父母都被鲜卑人所杀,我家大将军发誓要把鲜卑人赶到阴山以北。你们请放心,我家主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攻打过五原郡的鲜卑人。”
那些羌人还是不放心,非要贾诩立下盟约不可,贾诩考虑再三,最后迫于无奈签下了盟约,约定吕布永不侵犯羌人的地盘,贾诩一边签一边在心里冷笑道:“我家主公说过,与朋友的约定要遵守,跟敌人的盟约就是用来撕毁的!”
田畴年纪虽轻,但在北方边境素有威望,跟鲜卑人打过交道,他这次去拜访的是鲜卑人现任单于魁头。
魁头是檀石槐的孙子,但他没有檀石槐的威望,只有中部的鲜卑人听从他的号令,而西部鲜卑根本不把他当根葱,他为此曾苦恼了许久,现在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在鲜卑大联盟里树立威望的机会。
第474章 鲜卑大单于
田畴带着一支车队,盛放了许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有数量惊人的神仙丹、忘忧丹,直奔大兴安岭南麓鲜卑山的鲜卑王庭。
一路都是草原,又是秋高气爽没有阴雨天气,行走极快,二十多天就到达了鲜卑王庭。
虽说是鲜卑王庭,却连中土的一个县城都不如,石头砌成的矮小城池,鲜卑人还是不习惯居住房屋,城内堆满了帐篷,看起来十分可笑。
田畴在距离匈奴王庭二十里地才被发现,可见鲜卑人有多么轻视汉人,他们以为汉人在过去几年的战争中每次败北必定不敢轻取他们的王庭,就根本不做提防。
一支鲜卑千人队将田畴的车队拦下,弯弓搭箭瞄准田畴一行人,大声呼喊,田畴就是在边境长大的,通晓鲜卑话,他听得出这些鲜卑骑兵师问他们干什么的,田畴便昂首挺胸,用鲜卑话大声回道:“我乃大汉使者,代表大汉天子前来面见你家大单于!”
那些鲜卑骑兵听了田畴的话,都大吃一惊,自从檀石槐在十三年前大败大汉的三路大军之后,大汉与鲜卑的关系便一直是势同水火,从未有过正式的谈判。
为首的鲜卑将领喝问道:“你是哪里的天子,是邺城的,还是洛阳的?”
田畴怒喝道:“我乃邺城朝廷太仆丞田畴,洛阳朝廷乃是逆贼董卓擅立的伪朝廷,不可与我们相提并论。”
那个鲜卑将领嘿嘿一笑道:“你们汉人狗咬狗,管我们屁事,哎,你是邺城来的,那你们是听那个刘辩的话呢,还是听吕布的话呢?”
田畴冷冷地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鲜卑将领:“大将军乃是天子钦命的,大将军自然是听天子的圣旨行事,在下听命于大将军,自然也听命于当今圣上。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竟然对我大汉天子对我朝骠骑大将军如此不敬,竟敢直呼名讳,不怕惹怒我大汉朝廷,倾国之力灭你鲜卑!”
那个鲜卑将领听田畴这样一说,本来狭长的脸庞拉得更长了,在一霎那让人感觉他的脸庞跟他胯下坐骑很像,都是一张马脸,他的鼻子弯弯勾得很厉害,再加上他浅蓝色的眼神带着浓重的阴森,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觅食的秃鹰:“我乃魁头大单于之弟,右贤王步度根是也,你又是何人,竟敢恫吓本王。”
田畴冷笑道:“我乃大汉朝廷钦命的太仆丞田畴,奉天子圣旨和骠骑大将军军令,特来与你家大单于商议盟约之事!之前经常听人说魁头、步度根兄弟英雄了得,卓见非凡,现在一看,不过尔尔。”
被田畴一阵奚落,换做寻常鲜卑人早就勃然大怒,可步度根生性阴沉狡黠,他不怒反笑道:“田畴,本王不跟你在这里白费口舌,这就带你去见我家大单于,要是我家大单于不愿跟你们会盟,哼,那我们就还是敌人,到时候你就别想回邺城了!”
田畴一脸坦然地接受了鲜卑骑兵的搜身,步度根让人把田畴及其随从身上的刀剑全都解下,冷喝道:“汉狗们,跟本王走吧。”
步度根故意轻蔑的叫法激得田畴的几个随从几欲暴怒,田畴赶紧用眼神将他们止住,田畴一行人不动声色,装着听不懂鲜卑骑兵们的骂骂咧咧,跟着那鲜卑千人队继续往前走去。
田畴留意到,鲜卑人在城里还用帐篷有些好笑,却有他们使用帐篷的特别之处,帐篷虽然很多,却一点儿都不凌乱,排列严整,蕴藏着杀机,相互之间的防御力并不比中土城池的房屋差。
田畴走这一路上,道路两边时常有粗野的鲜卑骑兵举着寒光闪闪的马刀作势劈向田畴等人,他们大呼小叫地进行恫吓,大声地嘲笑着汉人的无能懦弱,往常他们的手段屡试不爽,大部分汉人都像羔羊一些屈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