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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强先生!”猪头副总从外面走进公司,没好气地说:“你进来一下!”
如堕五里雾中的黄毛强只好暂时丢下同事,起身跟在副总的后面进了房间。
当黄毛强诚惶诚恐地给予了“是不是要另谋高就?”、“是不决定回街上叱咤风云啊?”的问题否定的答案以后,猪头副总马上就狂风暴雨般地拍桌子骂黄毛强,最后才语重心长地说:“你要知道,我们和美国那家公司的单子,可是关系公司命运的!为什么明明中国分部的总经理是你的死党,你却不向公司汇报呢?”
“可是,那张单子不是我负责啊……”黄毛强稍为直起快要抵到胸膛的下巴,无力地分辩。心里想,日,你丫就一孬种,人家要搞你老婆,你要边上都不敢动的懦夫,你再装逼也就一孬种,要不白墨,估计你也就在美国洗盘子。
猪头副总马上截断了他的思维:“你有没有参加公司的例会?你难道不知道那张单子的重要性?你都知道?!那么不是你跟的,你也要勇于负责啊!”
“但是我没有一个死党在那里当总经理啊……”黄毛强喃喃地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副总这下子彻底被激怒了:“你有钱?有,一个月三千块嘛!你有房产?嘿,租的!你有后台?我记得你的简介里,社会关系一栏中,最高级别是你堂哥在某小镇镇政府当办事员!你们一个老总犯得着冒充你死党?”
黄毛强临走出猪头副总房间鼓足勇气问了一句:“朱总,今天周几?”
“周五。”猪头副总见他愿意听招呼去跟那单子,语气缓和了些。
“完了!我今天要去参加原来跟进的项目的投标啊!不要赶我走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会不见,我,我……”黄毛强绝望地失声叫了起来。
猪头副总却没有之前的凶神恶煞,态度很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昨天找不到你,我就让同事代你今天去了。”
黄毛强苦着脸走出猪头副总的房间,虽说有同事代他去,但他那项目的奖金一定泡汤,为此他做的资料收集分析还有攻关的花费,基本血本无归了……会不会猪头副总为了吞他的奖金故意骗他是周五?损失了奖金的黄毛强一时失去理智,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项目的资料和分析每天的报表都要交的。
于是他坐回位子上,马上拔了去取手提电脑的那个派出所的电话,然后又拔了117报时台,很快,他无奈的放下电话,望着眼前崭新的手提电脑发呆。
“是周五吧?”好心的同事同情地说:“这手提电脑真邪门,快把它处理掉吧,以前你哪让猪头副总骂过?你自己想想对不对?”是,以前没有收钱捉弄白墨之前,猪头哪里敢骂他?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黄毛强却总又不能告诉别人,他收了钱捉弄白墨吧?白墨这个名字,在集团已成为传奇了,几乎百分百的人,都认为是白墨救了集团,几乎所有新进人员,都认为白墨是识千里马的伯乐!
要是讲出来出卖过白墨,以后保证没人会理他了。所以黄毛强是苦自己知,却又只好不作声。
把手提处理掉?难不成砸了?这可是近半年的底薪了!不就是丢了一天时间嘛,说不定是自己短暂性失记忆。黄毛强决定不再理会这个问题,他拉了拉领带,决定马上去那间传说有他的死党当头的公司,尽快把单子拿下,以便快点弄到奖金好补偿上一单的损失。
当黄毛强到达了那间公司,递上自己的卡片以后,前台小姐拔了一下内线电话,马上微笑着对他说:“曾总请您进去。”
“郝强好强巨强爆强黄毛强!哈哈!”那西装革履的年青总经理用戴着劳力士的手,毫不迟疑地指着他大笑起来,形同多年不见的好友。黄毛强尽管头发天生发黄,但通常写字楼的同事也就叫一声黄毛强,不会开这么无节制和弱智的玩笑。郝强好强巨强爆强黄毛强是黄毛强读小学时的外号,也只有小孩子才会给人起这样的外号。
黄毛强呆呆地站在那里,对方热情地向他伸出手道:“中山路第二小学,记得吧?我是曾怀亮啊!曾和尚啊!哈哈。”中山二小,那是黄毛强小时就读的小学。但黄毛强却搜肠刮肠也想不起,有一位外号叫曾和尚的好朋友。
但谁又能打赌,记得童年每个好友?黄毛强愣了一下,很快紧握住对方的手,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老同学,原谅我,我记性不太好……”
曾怀亮一听有点失望,但马上又笑道:“哈哈,你这家伙。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偷偷去溜冰场让看场的发现了,然后爬墙出来你摔裂了手骨的事?手现在没事吧?”
“记得记得!没事。”黄毛强笑了起来,这倒是记得一清二楚的童年往事了,童年的回忆,总是让人开心。
曾怀亮答应尽量把合同谈妥,只要是非原则性、非硬件指标的,都可以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让步。
黄毛强开心地连下午班也不上,直接回家了,因为只要这张单能成,他一个月不上班保证都不会有人怪他。猪头副总向来只要下面的人做出成绩,爱怎么跷班就怎么跷班,是不会因此有意见的。
第二天上班,猪头副总就把他叫他办公室里狂骂一顿。
“叫你去谈,是快点把合同谈妥!不是越谈越多问题!你到底是在帮你的死党还是在帮公司?”猪头副总气急败坏地指责黄毛强:“你昨天下午又死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搞定了所有问题呢!你自己看看,你的死党给我们传真过来的新条款,这比我让你去谈之前的还苟刻!”
黄毛强打量了一下那张新条款,的确加了许多苟刻的细节,不过都不是什么硬性指标,他微笑着对焦急的李副总说:“不用怕,我去搞掂它,小问题。”
当他再次来到曾怀亮的公司,前台很快就告诉他,曾总在等他。
黄毛强一进总经理办公室,一位英俊高雅的年青人坐在曾怀亮的桌子前在操作电脑,见黄毛强进来就笑着打招呼说:“郝先生,快请坐,怎么样?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我想请问曾怀亮先生在吗?”黄毛强心想怎么那么多人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们,难道我真的失忆了?
这位年青人优雅地笑道:“郝先生真诙谐,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面吗?怎么你就不认得我了?当然,这没有关系,曾某人断是不会忘记,去年在昆明的业内研讨会期间,在游玩黑龙潭时失足落水,是郝强先生你奋不顾身把我救上来的!并且郝先生救起曾某之后,不顾疲劳又去帮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家人的情操……”
“我?”黄毛强一时头脑仿佛卡住了,去年?噢,那时他还没有认识白墨,他得罪了一位大哥,对方扬言要砍死他,他跑路去昆明避祸,躲在一个朋友家里,那地方也就在黑龙潭边上,有一天也算良心发现吧,还真帮一个走散的小孩找到妈妈,但他有救过眼前这位年青人吗?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说:“能赐我一张卡片吗?”
“没问题。”年青人从桌上的名片盒递出一张卡片,双手递给黄毛强,黄毛强接过卡片,只见上面写着:曾怀亮。黄毛强急急从身上掏出名片盒,找出昨天那个曾怀亮给他的名片,竟一样无二,黄毛强喃喃地说:“你就是曾怀亮?不对吧,我记得我昨天见的不是你……”
第四章 淋漓尽致的报复
“郝先生是否需要休息一下?或者需要医生?”曾怀亮关切地问道。
黄毛强苦笑着甩了甩头说:“不,不,我是说,你是这里的总经理?”
“当然!有问题吗?”曾怀亮愣了一下,按铃让前台进来,然后微笑着对前台说:“你可以告诉郝先生,我在公司的职务吗?”
“是的总经理。”前台小台转身对黄毛强说:“郝先生,你昨天不是见过总经理吗?”
黄毛强走出这家公司的门口,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已经弄不清刚才接下来谈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再一次没有回公司。回到家以后,他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真到晚上七八点,他才发现烟已抽完,套上拖鞋准备下楼买烟。关门时突然感觉,平时滞涩的门,此时似乎有人在屋里用力推一样,极快速地“啪”一声关上了。黄毛强在门口有点心神不宁地站了一会,才摇摇头自嘲地笑着走向电梯间。
但他走进电梯间的瞬间,就在感应灯将亮未亮之际,眼角似乎瞄到正对电梯门的百叶窗有个黑影。黄毛强一哆嗦,这时感应灯亮了起来,小小的电梯间在大功率的感应灯照耀下,格外的亮堂,这让黄毛强心头稍安,他按了一下电梯旁边向下的按键,在等电梯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到百叶窗边,按下折叶向外张望,却是一无所得。
黄毛强推开窗户,大厦下路灯幽然的把光线洒在小区的路上,一切都极安祥宁静。
这时,电梯到了,黄毛强有点忐忑地走进电梯,按下按键,电梯门慢慢地合上了,黄毛强无聊地望着电梯里的壁镜,就在他准备去挤脸上的青春痘时,从镜子里突然见到将合拢的电梯门外,感应灯已熄灭的电梯间那百叶窗上,一个黑影在轻轻地冲他微笑。
无力地倚在电梯里才不至于跌倒的黄毛强,在电梯里不停地喘着气。一楼很快就到,但离开了电梯里那封闭的小空间,却不能稍稍缓解黄毛强的心情。
贴着齐胸高黄色瓷砖、无窗的过道墙上,“业主公告栏”的几张纸,在时髦的射灯光下,格外的刺目,而这更使各个射灯那圆弧形光芒之间,那一小茬阴影更浓了,而通向大堂的过道拐角处,那深沉的黑暗让时常半夜下楼买烟的黄毛强感到有种异样的惊怕。
黄毛强不禁喝了一声:“保安呢!”过道中央挂着的几个欢度中秋的小红灯笼,突然应声而熄。他心头发紧地向前跨了一步,没有什么问题,一切如常,黄毛强起伏不定的胸膛,终于平息下来。
他抬起脚,走向那拐角,相信大堂明亮的灯光会驱走这些莫明其妙的惊悸,但无端地黄毛强觉得自己脚底有些粘滞,似乎用在不干胶上移动一般,他隐隐隐约约听到有凄怆的哭泣声,黄毛强似乎觉得,背后有什么时候慢慢向他逼近,他加快了步了,毕竟电梯间到大堂的过道,不会太长。
走到拐角,明亮的大堂里光线映射在黄毛强跟前,一地鲜红。
黄毛强靠在墙上,紧张的左右张望,这时哭声愈发的清楚,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个女声在哭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黄毛强回过头,那过道电梯边的“业主公告栏”几张只粘了上端的纸在轻轻的飘荡着。
血。他终于明白了脚下为何粘滞,黄毛强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咬了咬牙他趿着拖鞋快步冲到大堂,满地鲜血的大堂已经没有门了。
因为一辆轿车的后厢撞烂了落地玻璃门,整个落地玻璃墙都粉碎了,只有那铝合金的骨架古怪地如同某种仪式的祭台,仍屹立在那里,黄毛强快速地冲了出去。这时他听到小区路边长凳上一个女人的哭诉:“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这打了个冷战,几位跑步的人,却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穿过时,这让黄毛强鼓足了勇气向前走了几步,却几个保安正在劝着一位女仕,而那女仕在指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人问道:“你还我的宝贝命来!”。黄毛强回头,沿着自己留下的那串血脚印,用尽眼力地望向大堂里,大堂内那片血泊里,两只大斑点狗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