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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沙摩柯坚定而自信,林家仁也放心不少。他知道,光是这副身体的模样这哥们就不可能是当刺客的料,他没指望他真的能潜进去找到敌方首脑一击毙命,然后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里。
但沙摩柯显然学会了另外的办法。
金大侠的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凡闯军帐者,灭其岗哨,夺其衣裳,混入内部,伺机刺敌。沙摩柯就是这么干的!
可惜林家仁之前似乎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沙摩柯那个大块头又如何把他自己塞得进去那么狭小的空间?所以,这一条自然被否决了。
林家仁的意思是,抓一个靠这边的岗哨,威逼其说出守将的位置,然后趁起守备不住直接突入,打的死就打,打不死就跑。
不过沙摩柯的办法似乎更好。
“沈林,你这个小矮子大胖子,还不给爷爷出来送死?!”沙摩柯只是问到了个名字,但人在哪里被擒的那个家伙还有些骨气并没有说。所以他才急中生智,反正林家仁也没要求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能激怒对方也是可行的。
一瞬间山寨里像是炸开了锅,这都什么情况啊,有敌人进来了都没人知道?
沈林像是听到了沙摩柯的连番喊叫,立马将防具穿戴齐佩剑一拿备跑了出来,吹胡子瞪眼地召集起一些人准备让外边的混账吃不了兜着走。可这一出来,他才发现,人家早就撒丫子跑了,而且他一晃眼还看到,这家伙居然在寨门口朝自己拍屁股吐舌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他就那么带着人冲了过来。
林家仁看到这个简直就傻眼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就不会让沙摩柯以身犯险独自过去了,这个二货居然还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敌将,而敌将也是个二货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上当了!
接下来的场景林家仁就不忍观看了,简直是比限制级还限制级,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这边没举火把了,光是由敌人七零八落的火把之光中,那场面也足够血腥。
之前林家仁吩咐士兵们移动鹿砦,除了是给沙摩柯弄出一条道来,他还做了一件事,由于发现这些东西是可移动的,他干脆就将其一个不落地整个掉了个的方向,鹿砦这东西大家懂的啊,它就是个单面刃,一面枝繁叶茂恶意相向,另一面就温柔妩媚多了。
因此,当敌军纷纷冲出寨门,他们的前部一瞬间发现了这样不对劲的情况,进而停下了脚步,可后头跟着的兄弟不知道啊,这么一撞过来,一不小心就形成了数起串烧的惨案。惨叫声一下子铺天盖地地用了过来,守将还只道是遇上了埋伏,自责了一下自己的冒失,然后又投入了更多的兵力。
他的本意是想要解围,毕竟对于自己近两千的部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再不济也可以逃跑嘛,可这一涌出去便将原本退回来的士兵给堵住了,寨门就那么大,你要出去别人要进来,混乱之境已超出想象。
第606章 说好的圈套呢(中)
昔年孙策在时,曾北上攻打徐州,可是他并没有亲自领兵出征,而是派出了自己的二弟孙权挂帅。
其结果可想而知,彼时无论是声望还是军事才能都不及其兄的孙权,被陈登狠狠击败。而其兄原本的栽培计划却变成了孙权自以为是削弱自己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的行为之一。
是的,大哥。你有儿子了,我就变得可有可无——不,我变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孙权的心隐隐作痛。
“夏四月。郑伯克段于鄢。”
当时那个刀疤脸吕蒙似乎洞察了一切,他稳稳当当地拿着一卷《春秋》,几分哀怨地在孙策的病榻旁边喃喃念着。
这是一段兄弟相残的故事,除了应景,他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会让一个从来不读书的家伙狠得下来静坐呢喃。然后他默默抬头,看了一眼病榻上眼缠绷带的兄长,又看了看前来被交托后事的自己,不发一语。
就是从那个时候吧,自己一时的惶恐让他看了去,再接下来就是吕蒙长达半年多的抱病,以及其后兄弟姊妹对自己愈加的不满。
有些历史,现在想起来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原本打算将其彻底埋葬,可每当自己遇到错综复杂的问题之时,这些零碎的记忆总会向着自己的脑袋逐渐聚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会动的画面,不见来时也不见去处。
孙权从寝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城东的大火。比预计时间要来晚了不少,不过终归还是来了。他伸出手去轻轻一抓,一丝不知从何飘来的灰烬正好搭乘着软绵绵的风行至,被他捕获继而一吹,便像是被强撸过一般灰飞烟灭了。
孙权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哼,林冲林家仁,这一回总算栽到我手里了吧?
原以为“二张”只善于内政,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另一只老狐狸也能从过往的历史长河中翻阅出来这么一手,还引经据典地跟自己分析林家仁上当的可能,也真是难为二人了。
潮水般汹涌而上的声音传到了他的吴侯府邸,平添了几分热闹,胸中的寂寞和疼痛仿佛一扫而空,那些逐渐晕染开来的轮廓,连同着东边的光影一道,就这样被无形的洪荒所吞没,只留下原地一个被还原成自以为是本色的孙仲谋。
往日的不甘与屈辱,往日的快乐与感动,似乎也通通随着澎湃的喊声,激荡而过,有所遗落。一颗不知名的竹笋冒了出来,可那场雨却已下了很多很多年,于是时空转换,芽生壳长,大地龟裂,江河不流,于是心中的天空掠过了暗淡,掠过了无常,掠过了所有一切来得及的转圜,竹节堆积,高耸入云。
却再也看不见往日随风摇摆的竹节枝叶。
直到世间的音像逐次清晰了起来,孙权才发现自己身后跪了个人,他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如水的声音:“拿下了吧。”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不是感叹句,他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历经磨练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向谁娓娓道来。
“托主公之福,经过一番纠缠,咱们拿下了贼首!”
“可是林冲林家仁?”
“在下等人已经照着画像确认过了,确实此人无疑!”
“好好好,此次生擒者大有封赏!”顿了顿他又续道:“现在,把人给我带过来吧!”
心中有些兴奋的因子氤氲发酵,可他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妥,从刚才开始这人就一直伏在地上,昏黄的油灯光芒之下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而同时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奇怪。
说话间来人正要离开,却被孙权喊住了:“站住,转过身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看一看!”
那人愣了一愣,心中惶恐:难不成吴侯还有龙阳之癖?而在孙权眼里这却是畏缩的表现,更加坐实了他是可疑之人的事实。
孙权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虽然他的武艺不算出众,但要抵挡此刻几招还是游刃有余,这不叫托大,而是有自知之明。
当然,如果对方的武力有吕布那种级别,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其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孙权摇摇头,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染上曹操那种多疑的毛病才好,听说咱们的丞相多疑,都到了需要使用诈术来防止他人近身的程度了。可不嘛,故意在假寐的时候杀掉一个内侍,起到敲山震虎外加让人相信他真的睡梦中要杀人的作用。
“哼!”想到这里,孙权不自觉地打了个鼻响,当年跟着兄长去合围袁术的时候,作为盟军的曹操不也玩了一手花枪么?明明就是军粮不济,却责怪粮官克扣粮饷只发米糊,还把无辜的粮官给杀掉了,将人家的首级高悬帐外以儆效尤,同时打肿脸充胖子将原本还能吃5日的米糊变成了两天的充裕粮食,鼓舞士气,结果还真给他赌成了,一鼓作气就拿下了袁术。
突然,他有些愣住了,他忽然想到前几天的报告中有这么一条:在仍未陷落的会稽城周边城市山阴中,当地的守将似乎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看来从曹操那些得势的失势的战役里头,敌人也没少吸取经验和教训啊。
孙权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他现在所使用的计谋不就是当年曹操着了道的计谋么?当年濮阳方面吕布的谋主是陈宫,他已经嗝屁了就不提了,可作为一个可能对曹操有着重点研究的统帅,林家仁难道就真没怀疑过钟言?
他不信,他说什么也不信。
可刚刚那人分明就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因为感冒才声音变得低沉,他应该不会骗自己才对。或者他是收了什么好处,这才来……
孙权赶紧甩了甩脑袋,尽力把脑中形成的阴谋论甩到九霄云外——差点就像自己既敬佩又讨厌的家伙靠近一步了,这个多疑还是要不得滴!
等会儿,只要再等会儿,林家仁就应该被押解过来了,自己倒要看一看真伪!想到这,他点齐人手快步走到了大厅,他打算就在这接见一下那个之前在丹阳吴郡两地飞扬跋扈搞得沿海鸡飞狗跳,现在却被一网成擒成为自己阶下囚的家伙。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孙权的前方走来一个清晰却有灌满颓废与沮丧的身影,他将眼睛睁得老大,生怕错过了这张让周瑜都感到有些头疼的真容。
“跪下,抬起头来!”
来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屈,而是既不求饶也不骂人地照做了,这让孙权心中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感。
“这就是那个林家仁么?”孙权撇撇嘴,“不过如此!”
他顿时对面前的家伙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只是对左右道:“去将张纮大人请来!”
“喏!”
尽管已经被手下确认了是林家仁不假,但他始终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人。他可是宁可从厚待他的荆州跟着自己妹妹一路逃回来的人啊,怎么可能如此?没命事小失节事大,他要是不明白,那天底下可能也只有刘备的两个兄弟能明白了!
他冷静的有些过分了,孙权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跪下来磕头请降,但也没成想他连“宁死不降”或者更过分的骂人的话也没说一句。
难道之前的颓丧是装的?不像啊,就算是跪着,他也是刚进来的那副德行啊。
孙权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反正不管自己问什么,他都不发一语,好像大厅内的谈话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无论是奚落还是嘲讽,怒骂还是低喝,他就像是个只会作表情和动作的木头人,不动依然。
旁边放在案几上的茶杯,早已失去了热腾腾的水汽,大多数茶叶已经翻不起风浪,郁闷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最上面的地方沉到了水底深处,有一些没把严的微风漏了过来,荡起了杯中层层涟漪。
而在场众人的心中,莫不如是。
张纮来的时候,时间不知道已走向了何处,孙权急忙将他迎接入内,而他也在那么一刹之间就注意到了地上跪了很长时间的“林家仁”。
你要说他是吧,这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一双眼睛像是无助地看着他人,又像是像将你麻痹;你要说他不是吧,他又确实长得有那么些像,要知道人在不同的精神状态下,这样子可是有不小的差别的,那这张脸的变化总不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臣当日出使其实也就和他见了一两面,印象虽说不深,但多少还残留了一些。”孙权敬候佳音,只是听到这前半句心中已有了大致想法,不禁皱了皱眉。
张纮的声音又贯穿了耳膜:“我只能说这个人现在的模样,跟那时的林冲有六分相似,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他,毕竟现在他是阶下囚,不可能有当日那样的状况给老臣细瞧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