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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食其被吕释之这一眼看得哭笑不得,他连忙顿首道:“将军,此事食其是冤枉之极啊,食其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这件事真是另有原委。”
“原委?什么原委?”吕释之冷笑一声。
“这个……只有夫人自己心里明白。”审食其无可奈何的说道。
“好,我这就去问个明白。”吕释之站起身来,瞪了审食其一眼,恨声骂道:“娥姁真是糊涂之极,居然做出这种事来。来人,整顿人马,我们去救援武安侯。”
传完了令,他又匆匆回到正堂,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老子还得快一点,千万不能让他死在秦人的手里。”
审食其听了,开始还没有什么,以为吕释之是担心刘季的安全,可是后来一看吕释之一脸凶样,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再仔细琢磨了一下,忽然大吃一惊,吕释之的口气可不像是要去救刘季,他这样子更像是要去杀刘季。
他正要相劝,可是转念一想,事以至此,吕家和刘季不翻脸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刘季不死,吕家的脸保不住,而他审食其的人头也迟早会落地,既然如此,不如让吕释之找机会把刘季干掉,至于夫人那里,暂时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想通这个道理,审食其顿时热心起来,开始搜肠刮肚,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与刘季有关的情况都详细的讲给吕释之听。
第三章 秦亡楚兴 第二十节 函谷易手
“将!”共尉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李左车脸上窘迫的神情,略带着三分戏谑的笑道:“广武君有些心不在焉啊,难道是怕我输不起,故意要留一手吗?”
李左车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苦笑一声:“君侯的棋招诡异,防不胜防,左车佩服之至。”
“巧言佞色。”共尉指了指李左车,故意严肃的说:“君子不为也。”
象棋是共尉发明的,但是他的水平实在一般,跟这些当世的高人较量起来,他也就是在开始的时候比较威风,待这些人都熟悉了战法之后,他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李左车就是个中高手,通常情况下,如果拿出真本事较量的话,共尉的胜算最多只有三成,但是这两天情况有了变化,李左车基本上是十战九败。
李左车知道共尉说笑,但是却没有心情和平时一样接上共尉的话。正如共尉所说,他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他是赵军的一部分,赵军配合共尉行动,共尉给了申阳和司马卬足够的自由度,只要求他做他的参谋,对于赵军来说,共尉很大方,对于他个人来说,共尉是赏识他的贵人,按理说,他没有再和共尉谈条件的理由。但是出于对李良的愧疚,他向共尉提出了要求,要求共尉免李良一死,同时给他立功的机会,现在共尉都做到了,让李良和雍齿、王陵带着人马去“支援”刘季,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李良居然把事情办砸了——刘季逃出了颍川郡,进入了武关道,而李良却至今没有任何作为。
李左车的心里全乱了。他既担心李良的安全,又懊恼不已,如果真让刘季入了关,那可就真的打乱了共尉的计划,虽然说刘季做不成关中王,但是却关系着共尉和项羽之间的力量平衡。
“君侯,我对南线的战事很不放心。”李左车咬咬牙,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共尉:“万一被刘季入了关,对君侯很不利。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共尉打断了他的话,重新摆棋子准备再战,他的动作很快,转眼之间,三十二个棋子已经到位,他直起身,一手扶膝,一手对李左车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一笑:“输方先行。”
“君侯……”李左车哪里还有心思下棋。
“你放心,刘季入不了关。”共尉见李左车急成这样,笑了笑,起身从旁边的书案上抽出一只细细的铜管,从里面抽出一只小小的帛卷,抖开来,递到李左车的面前。李左车看了一眼,顿时长出一口气,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有这种事?”
“有这种事。”共尉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左车默默的品味了一会共尉说的这两句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君侯,天下大势如此,也由不得人了。君侯,你机杼百出,左车佩服。”
共尉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左车,嘴角微微扬起:“广武君这是赞我,还是骂我?”
李左车笑着摇摇头:“我怎么能骂君侯呢,我是真心佩服君侯。君侯的远见之深,着实让我等汗颜。君侯,因势得导,顺势而行,道家的真谛,君侯是真的得到了。”
共尉有些脸红,他能看得这么远,不是因为什么道家的学问,是他知道历史上的大势,他只是提前知道了结果,所以按照那个结果去一步步的布局,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慧眼。但是一来这种话他不能对李左车说,二来让他们有些神秘感也不是坏事。他不动声色的收起帛条,塞进铜管,对李左车说道:“广武君现在有心思下棋了吧?”
李左车尴尬的一笑,又问道:“子善(李良的字)知道这件事吗?”
共尉笑笑:“我没告诉他,但是使者来往,以子善的见识,想必瞒不过他的鼻子。”
李左车看了共尉一眼,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君侯,我们再来过。”
站在一旁的钟离昭忍不住笑道:“君侯,你可要小心,广武君要报仇了。”
“我怕他吗?”共尉故意笑道:“我还有绝招呢。”
钟离昭偷笑:“君侯,你那些绝招对付我们还行,对付广武君……”
“滚出去!”共尉佯怒。
“你们二位走着,我去搞点酒来给二位助兴。”钟离昭一点也不紧张,抬腿出了帐。
“这帮竖子……”共尉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夫子说得对,君子不重则不威。”
李左车笑而不答,抬手拈起了一只棋子,轻轻的放了下去。
“君侯,韩将军派人来了。”田伦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共尉眼睛盯着棋盘,随口应道。不大一会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高宝龙大步进了帐,一看到共尉正和李左车下棋,连忙放轻了脚步,缩了缩脑袋,拱了拱手:“君侯,韩将军已经做好一切攻城的准备,请君侯前往观战。”
共尉抬起头,看了满脸横肉的高宝龙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到棋盘上,笑了一声:“拿下函谷关,是韩将军的责任,我就不去了。你对他说,我已经摆好了庆功酒,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高宝龙有些为难,看着共尉,却没有退出去。
共尉笑了:“好了,我相信他,去吧去吧,我还要下棋呢。”
高宝龙见共尉坐着不动,无奈,只得退出了大帐。回到函谷关前,把共尉的话转告给正在巡阵的韩信,韩信听了,微微一笑,对王晟说:“看吧,我说不用去请示,你偏不信,如何?”
王晟淡淡一笑,点点头:“两年不见,君侯对将军还是信任有加啊。”
韩信昂起头,看着两山之间的函谷关:“能这么放心的将大军交给我,早就说明君侯还是以前的君侯,我韩信这两年算是没白等。好了,宝刀该出鞘了。传令,全军准备——”
他右手一举,旁边的令旗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彩旗,用力的挥动着,十个赤着上身,露出强壮肌肉的鼓手奋力敲响了巨大的战鼓,隆隆的鼓声在山谷之间回荡,叠加成一股巨浪,向函谷关的城墙冲去。在巨大的盾牌的排护下,最前面的步座推动着攻城车缓缓向前行驶。
函谷关上射来了密集的弩箭,粗大的弩箭射在箭牌上,咚咚作响,不断的有长箭穿过盾牌的间隙,射穿藏在后面的士卒。两山之间的范围有限,楚军的强弩营无法及时上前掩护,秦军的弩手肆无忌惮的进行攻击,有的人甚至将身子探出了城墙。
一个又一个楚军士卒中箭,倒在地上,而剩下的士卒则不屈不挠的推动着巨大的攻城车向前,每一步都付出了血的代价。攻城车渐渐的接近了城墙的百步范围以内,中军发出了强弩营上前掩护的命令,早已等得心急的强弩校尉周勃立刻涌上前去,五千弓弩手分成三批,此起彼伏,轮流射击。
秦军既要阻止楚军的攻城车接近城门,又要还击楚军的弓弩手,他们不得不在城墙上安排了更多的弓弩手,竖起了巨大的盾牌进行防守。城墙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在军官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忙而不乱。函谷关号称是百年不破的雄关,防备设施完备,自从上次周文意外入关,朝庭重新给予了足够的重视,面对十万楚军的强攻,秦军根本不以为然。
战况一开始就进行得十分惨烈,楚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将攻城车推到了城门下。士卒们在木屋的掩护下,推动巨大的攻城槌,猛烈的轰击着城门,震耳欲聋的撞门声传入秦军的耳朵,让他们觉得十分不安。
秦军守将不敢怠慢,他将函谷关越来越多的人发动起来,城下城上,全都是人。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竖在城墙上,城墙仿佛陡然高了七八尺一般,弩手们聚集在盾牌后面,拼命的发射,一阵又一阵密集的箭雨从盾牌后面飞出来,扑向城下的楚军。
城门楼上的擂木准备妥当,秦军放开了檑木上的绳索,沉重的擂木呼啸而下,重重的撞在楚军的木屋上,但是楚军的木屋顶是三角形的,檑木虽然将木屋撞得山响,却没能重创,而是偏在了一边,滑下了木屋。秦军大急,他们开始就看出了这个木屋的顶部有些古怪,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原本指望能击垮木屋,让其中的楚军暴露在弓弩的攻击之下的希望落空了。
木屋下的楚军听到头顶一声巨响,木屋震颤了一下,却安然无恙,立刻爆发出一声欢呼,他们士气高涨,拉动着攻城槌,越来越凶猛的撞击城门。
“轰!轰!轰!”城门发出一声声的呻吟,整个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快,再放擂木,把攻城车砸烂。”秦军守将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大声命令。
几十个秦军挤在城楼上,七手八脚的将又一根擂木推出了城墙,砸在木屋上。木屋摇晃了一下,依然安然无恙。秦军大急,顾不得多响,冒着楚军密集的弩箭,抬来了更多的擂木,巨石,纷纷如雨一般的向木屋砸去。
就在此时,楚军的弩砲就位,开始咆哮。一块块人头大的石球飞上了空中,带着利啸,直扑函谷关的城头。
石球飞上城头,砸在巨盾上,盾牌被打得粉碎,连带着后面的士卒都被打得血肉横飞;砸在奔跑的士卒身上,则将他们打得横向飞起,皮开肉绽,身体洞穿。砸在城墙上,激起一阵阵的灰尘,厚重的关墙被打得一声声闷响。城上的城楼被石球击中,瞬间就变得七零八落,掩护在里面的秦军死伤惨重。更多的石球越过了城墙,击打在城墙下正在忙碌的秦军之中,将他们正在搬运的擂木、箭枝、石头等特资打得一团糟。
这一阵石雨顷刻间将函谷关城墙上的守军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士卒。巨盾转眼在石球的攻击下如同朽木一般,不过几十息的时间,就损失过半,没有了巨盾的遮挡,周勃的强弩营威力发挥到了极限,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扑上城头,将恐怖在秦军中不断的漫延开来。
没有了头顶秦军的干扰,攻城的楚军干得更加顺手了,攻城槌猛烈的撞击着城门,城门渐渐的承受不住了,裂缝越来越大,城门内外的士卒隔着一扇门,看到了对方狰狞的面容。他们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