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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心领神会,对昆莫拱了拱手:“左大将能顾全大局,桓齮十分佩服,请左大将放心,桓齮一定会将左大将的功劳报到朝庭,到时候朝庭会给予相应的嘉奖的。”
昆莫无可奈何,只得强笑着还了一礼:“多谢桓柱国。其实我也没什么功劳,都是傅将军头脑清楚,说不能耽误了追击头曼。桓柱国,不知头曼现在在何处,我们还追得上吗?”
桓齮和章邯见昆莫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禁放声大笑。章邯走上前,拍拍昆莫的肩膀:“左大将,你放心,头曼要想回到王庭,不死也得脱层皮。”
昆莫看看胸有成竹的章邯,还是有些狐疑:“难道吕柱国在前面?”
“还是左大将深知兵法。”桓齮赞赏的对昆莫挑起了大拇指。“吕柱国五万大军已经在前面设下了埋伏,以逸待劳,头曼此去,必然一头扎进埋伏之中,然后只等我们去给他最后一击了。左大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还请你和傅将军先前,追上头曼这个罪魁祸首之后,不要客气,狠狠的揍他。”
一听桓齮这句话,昆莫心花怒放,什么不痛快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拍着胸脯大叫道:“柱国放心,我一定会把头曼这个老狗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我的王兄和家人。”
夫羊句山。
吕释之高踞在山顶,举着千里眼,仔细的打量着远处婉逶而来的匈奴人,好半天才放下了千里眼,满意的点点头:“西柱国够意思,总算还给我留了不少首级。”
长史笑了:“大人,你不觉得这里太多了些吗?匈奴人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依我粗粗的估计一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凭我们这五万人,能够吃得下吗?”
“你吃不下,我吃得下。”吕释之看了他一眼,兴奋的搓了搓手:“你是不知道,这一仗打完了,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有这么大的战事。匈奴人财迷心窍,围攻会氏城四个月,得手之后,又不立刻退回草原,我们才能如此从容的在这里埋伏。以后哪来这样的好机会?”
长史点点头:“大人,我也知道这个机会好,那是大王处心积虑,花了一年多的功夫布的局,匈奴人这次上了当,下次未必就能如此就范。我只是担心,匈奴人还有这么多,我们就算击败了他们,恐怕也会伤亡过大,以后……”
“什么以后?”吕释之一摆手,打断了长史的话:“把匈奴人干掉,以后这草原就是我们的,你想打仗都没仗可打了。一想到这漫漫人生以后没仗打,我跟你说实话,都有点想放匈奴人的水了。一下子把他打死了,岂不可惜?”
“大人。”长史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他和吕释之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吕释之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下藏着怎么样的心思。吕释之一边说,一边举起了千里眼,再次打量,匈奴人越来越近了,本来在千里眼里只是一堆黑点的他们现在变得越来越大了,隐约可以分清人或者是马。吕释之轻轻的摆了摆手:“敌人离我军三十里,让将士们准备作战,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要留着,这一仗打完,要么吃匈奴人的,要么就不用吃了。”
长史应了一声,转身摆动彩旗,向伏在山谷间的将士发出命令。将士们收到命令,知道敌人将近,大战在即,一个个也不说话,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壶,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这些以肉干为主的干粮和酒水都是吕释之早就备下的,为了就是长途行军时既轻便,又能保证能量,从匈奴买回来的牛羊,每年都会有大部分被军队接收,制成肉干,充作干粮。以肉干为主的干粮比起粟米军粮来,易于携带多了。吕释之准备了五年,这一次把所有的储备都拿出来,为的就是给匈奴人一个重重的打击,彻底击杀他们的有生力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吕释之是不留后手,将手下五万人全部带了出来,在夫羊句山埋伏。
三十里,千里眼里已经能看到匈奴人的踪迹,可是等匈奴人走到山前,还是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等匈奴人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楚军已经准备完毕,向他们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头曼大惊失色,如果说浑邪王被楚军咬上还有点心理准备的话,吕释之出现在夫羊句山却完全是意外。吕释之部只有一万骑兵,其他的全是步卒,他居然敢离开驻地赶到夫羊句山设伏,截击他这足足超过十万的大军?
“单于?”左贤王狼吞紧张的赶了上来:“怎么办?”
头曼苦笑一声,马鞭一指:“要想回王庭,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也是取水最方便的一条路,如果这个时候想回头改道,我们要多花一天的时间。吕释之既然出现在这里,恐怕桓齮也会追上来,一天的时间,不足以让我们逃脱被他们合围的厄运。眼下之计,只要硬闯过去。”
“硬闯过去?”狼吞咽了一口唾沫:“楚军有备而来,恐怕不是那么好闯的,损失会很惊人。”
“损失惊人也没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最可行了。”头曼不容分说,立刻让人召集诸王议事。诸王一听楚军又在前面设下了埋伏,就等他们去钻,顿时惊得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单于把情况一分析,最后说道:“眼下两条路,要么大家齐心协力杀过,要么,就各自为战,四散而逃,只看谁的运气好。不过,经此一战,恐怕大家能逃出去的实在有限,这草原,以后也再是我们匈奴人的草原,逃出去的人也只能做楚人的狗了。”
第三章 楚风浩荡 第二十五节 斩马剑手
诸王凛然心惊。
明白了眼前的困境,一直各有心思的匈奴人团结起来,决定为自己的命运决一死战。头曼暗自松了一口气,当即排兵布阵,他让目前最有实力的蒲类王和左犂汙王打前阵,力争给楚军重重一击,然后他再率领其他实力略弱一些的诸王赶上去,彻底摧毁楚军的阵地。
蒲类王和左犂汙王虽然有些不甘,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容他们多想,当下组织起大军,准备攻击。他们手下各有两万余将士,要打赢第一个回合,就不能留有后手,蒲类王和左犂汙王各自派出了一万精锐,组成两万前锋军,不惜代价冲击楚军,希望能冲破楚军的战阵。
看着匈奴人在集结,吕释之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随即又满脸杀气的下达了命令:“死战到底,不容匈奴人一人一马通过这道山谷。”
鼓声大起,打破了山谷的平静,两万匈奴人手持弯刀和弓箭,带着绝望的杀气向楚军的阵势冲来,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震耳欲聋,激昂的战鼓声与匈奴人的号角声、马蹄声互相角力,将所有将士的热血激得沸腾。
“强弩营准备——”
前后十排弩手齐唰唰的端起了手中的弩,锋利箭矢斜斜的指向前方。
匈奴人越来越近了,站在最前面的巨盾手和大戟士已经能看到匈奴人愤怒的目光,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等着迎接匈奴人的第一次冲撞。
一百五十步。
“甲字集射——射!”强弩营校尉大喝一声,用力的挥动手中的彩旗。
“嗡!”一阵箭雨从阵中激射而起,弦响声还在耳边回响,长箭已经跃上了高空,然后转头向下,向飞驰的匈奴人扑去。射击完毕的将士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杀伤效果,他们一声不吭,飞快的将腰杆的挂钩钩住弓弦,双腿用力,重新上弦,然后又压上长箭。在他们上箭的时候,身后的同伴已经完成了两连射,上好箭,举起弩臂,正好等到强弩校尉再次大喝:
“甲次集射——射!”
一万强弩营分成三个波次,连续不停的发射,密集的箭雨给正在冲锋的匈奴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不少匈奴士卒被射中,从马上栽倒,被后面奔腾的战马踩成肉泥,有的战马被长箭射中要害,扑倒在地,将马背上的骑士摔倒,而后面的骑士又连不及反应,要么从同伴的身上踩过去,要么就摔倒在地。更有甚者,有些士卒被强劲的弩箭射穿,和战马连在一起,虽然已经死去,却不能摔落马下,只能跟着战马向前奔跑。
这一百五十步成了匈奴人的死亡陷阱,又密又猛的箭雨将匈奴人潮水般的攻击迎头打断,一匹接一匹的战马扑倒在地,一个又一个的匈奴人被射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冲锋——”蒲类王看着自己的士卒被楚军的箭阵蹂躏,心痛如绞,却又不敢有丝毫松松懈,一百五十步左右是楚军强弩的有效射程,对匈奴人用的弓来说却太远,要想还击,必须进入八十步的距离以内才有可能。蒲类王连声嘶吼着,命令后面的士卒不要停留,不惜代价的继续冲击,务必要冲过一段距离。
匈奴人疯狂了,他们举着皮革制成的圆盾,聊胜于无的遮挡头顶黑压压的箭雨,举起手中的武器,狠狠的砍在战马的臀部,用疼痛击发出战马最后的潜能。战马吃痛,发足狂奔,四蹄几乎腾空。
在经过了楚军箭阵的洗礼后,有一部分匈奴人幸运的冲到了楚军的阵前,他们兴奋的狂吼着,拉开手中的弓,射出了仇恨的箭。
羽箭飞驰,扑向阵势严整的楚军。
楚军的阵前是由巨盾以及巨盾后的剑手、戟手组成的防护阵型,他们都穿着坚固的札甲,匈奴人的箭虽然射入了阵中,对他们的伤害却极其有限,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快要冲到阵前的匈奴人身上,对他们射来的箭却视而不见,不屑一顾。有一些被箭射中了没有防护部位的士卒也只是咬着牙将箭拔掉,扔在一旁,叹惜自己的运气不佳,然后将自己隐藏得更好。
用厚厚的木板做成的巨盾上很快就插满了匈奴人的羽箭'w/w/w/。/w/rs/h/u/。com',毛绒绒的煞是好看。
冲过了箭阵的匈奴人只来得及射出一箭或两箭,就冲到了阵前,他们狂喜的催动战马,向着楚军的阵势猛冲。战马长嘶着,撞上了巨盾,发出一声声闷响,巨盾摇晃着,深深的插入泥土中的支架呻吟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杀!”无数的长戟从盾牌后面闪现,狠狠的刺入匈奴人的战马体内,刺入马上骑士的身体中,匈奴人在数不清的长戟攻击下,虽然奋力挥动手中的战刀,却根本来不及招架,纷纷拉倒在地,随后被杀死。
一经接触,阵前就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一个接一个匈奴人倒在阵前。
蒲类王和左犂汙王双目赤红,不管不顾,命令将士们顶着楚军的箭阵继续冲击,他们冲到楚军的阵前,用战马撞,用刀砍,用手挖,用各种所能想到的方法破坏挡在阵前的巨盾,和巨盾后的楚军展开血腥的厮杀。不在第一线的匈奴人就用弓射进行射击,帮助自已的同伴攻击楚军。
在付出了大约一万人左右的代价后,匈奴人的攻击初见成效,吕释之布置在阵前的巨盾一面接一面的被掀翻,隐在巨盾后的战士在与匈奴人的搏杀中伤亡开始增加,强弩营前面的防护阵型开始出现了松动。
“上斩马剑。”吕释之扶着指挥台的扶手,轻轻的挥了挥手。
“喏。”长史响亮了应了一声,挥动了手中的彩旗。
身穿重甲,手持长达五尺左右的巨大斩马剑的剑手立刻行动起来,穿过强弩营的阵势,冲到了厮杀正激烈的最前线。他们排成两排,左右相隔两臂长,冲到阵前,手起剑落,将一个个号呼酣战的匈奴人劈倒在地,大剑所到之处,不论是人是马,一概一剑两段,匈奴人的圆盾和弯弓在他们的攻击下简直和玩具没有两样,当者辄碎。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