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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问题。原本这样的会议,吉尔尼洛娃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通知人员送来的列席人员名单上,却赫然也有了她的名字。这自然是让吉尔尼洛娃着实的欣喜了一阵子,她自然知道作为新任国防部长的布柳赫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楚思南同志,您早。”在会议厅门口,负责接待的警卫看到楚思南夫妇过来,上前殷勤的打着招呼,“吉尔尼洛娃同志,您早。”
现在楚思南夫妇的地位可是不同了,这一点克里姆林宫中的人都知道。作为一个年轻的外国人,早先就深受斯大林的信任,如今,斯大林倒台了,原来那些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人,几乎是无一例外的受到了清洗,唯有眼前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家伙屹立不倒,甚至比原来还要威风。这说明什么?这似乎只能说明人家有实力。
“唔,”楚思南淡淡一笑,点头说道,“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到了吗?”
“还没有呢,楚思南同志,”警卫说道,“现在时间还早,只有布柳赫尔几位同志到了,他们都在里面呢。”
“嗯,好的。”楚思南说了一声,然后率先走进门去。
看来今天的会议应该不仅仅是政治局常委会,因为此时的会议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那颀长的椭圆形会议桌边,布柳赫尔、科涅夫、华西列夫斯基等人的身影赫然在目。而在他们的身后,还安排了很多椅子,很明显,那是给列席者预留的座位。
“楚,我的朋友,”看到楚思南夫妇进来,布柳赫尔首先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微笑的大声说道,“到这边来,你的座位在这里,啊哈,能看到你的出现,我真是很高兴。”
“咱们这位最年轻的同志,看上去精神奕奕的,想来昨天是享受了一个很美妙的夜晚啊。为什么今天这么早赶过来?你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偷懒的,哈哈……”坐在科涅夫对面的乌博列维奇打趣道。
“哈,你们的精神看上去可是比我好多了,”楚思南一边迈步朝自己的位置上走,一边摇头笑道,“我还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是什么呢,所以不得不早来一步,免得到时候懵懵懂懂的。”
楚思南的座位被安排在布柳赫尔的旁边,是主座右侧的第二个席位,这个席位一般来说应该由苏联高层领导中的第四号人物来坐,以往,贝利亚就坐在这个位置。如今,克里姆林宫的工作人员把这个席位分给楚思南,也就等于是表明了图哈切夫斯基对他的安排了。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楚思南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布柳赫尔,犹豫一下之后说道:“瓦西里,昨天上午的事情实在抱歉,是我太过冲动了,所以有些话说得……”
“噢,不不不,”布柳赫尔抹着他鼻子下面的一嘬小胡子,笑眯眯的抢着说道,“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什么事情值得抱歉的呢?昨天你的心情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那只是属于工作上的事情,是因为一时意见相左而产生的分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楚思南的肩膀上拍了拍,布柳赫尔继续说道:“其实米哈伊尔的做法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在那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待怕了,在那里面,我们谁都没有少受折磨。如今既然有了翻身的机会,那就说什么也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的,尤其是那些该死的家伙,他们也改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代价了。”
楚思南默默点头,尽管他对这种纯粹报复性的屠杀不赞同,但是经过昨天一夜的思考,他也决定放弃以前那种强烈反对的态度。既然自己的反对起不到什么效果,那索性就以沉默待之吧,至少这样还不用去得罪人。
“噢,你刚才说还不知道今天的议题?”布柳赫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往前伏低身子说道。
“只知道大概,”楚思南耸耸肩说道,“说是要讨论军方的人事调整问题,只是不知道要动谁。”
“嗯,”布柳赫尔点点头,然后说道,“这次的变动也会很大,主要是米哈伊尔对目前前线的战事很不满意,所以决定裁撤、合并掉几个方面军,同时,也要更换一些组织作战不利的将领。除此之外,这次会议还要决定一件大事,那就是米哈伊尔有心要放弃对列宁格勒的坚守,把困守在该地区的北、西北、卡累利阿、第二几支方面军解放出来,投入到中路的主要战场上去,以便利用优势的兵力,率先消灭的德军对我莫斯科方向上的威胁。”
楚思南一愣,放弃对列宁格勒的坚守?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著名的列宁格勒保卫战将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那大家对这个决议持什么态度?”楚思南问道。
“我们基本都赞同。”布柳赫尔说道。
楚思南愕然转头,看了看一直在倾听二人说话的周围诸多将领,却发现包括华西列夫斯基、科涅夫等人在内的众将领都暗自点头。
默默点点头,楚思南说道:“是的,米哈伊尔这个决议很有道理。毕竟战争进行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单纯的考虑一城一地的得失了,列宁格勒地域狭小,困守城池只能让我们蒙受更加巨大的损失。不过,要是放弃了列宁格勒,我们也就等于是放弃了整个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到那时候,我们的海军怎么办?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奥涅加湖区舰队以及拉多加湖区舰队岂不是将直接面临覆灭的境地?”
“你说得不错,”布柳赫尔面色忧郁的说道,“这一点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顾虑,丧失了基地的海军舰队,绝对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而要想将他们转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目前已经进入晚秋,北方的大部分海域已经进入冰期,在那里进行远程航行绝对是奢望。”
楚思南的嘴唇动了动,他很想说除了那些海军舰队之外,列宁格勒还有上百万的市民呢,他们怎么办?据他所知的历史来讲,而战中希特勒对列宁格勒的进攻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无产阶级革命的摇篮彻底从地球上抹去,如果此时放弃对该座城市的防御,那这里的市民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话楚思南最终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战争嘛,总会有牺牲的。
第四卷 曙光初现 第五章 列宁格勒攻防策划
“楚,你对这项决议持什么态度?”在楚思南的对面,科尔克问道。
“我?”楚思南想了想说道,“说实话,我对从列宁格勒撤军,放弃这个对我们来说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的城市,并不太看好。”
“你是说你不赞同撤军?”布柳赫尔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列宁格勒对我们的意义来说,远非是明斯克、斯摩棱斯克等地可以比的。”楚思南耸耸肩说道,“对我们来说,明斯克和斯摩棱斯克那样的工业基地可以搬迁,资源富地可以由别的地方弥补,但是列宁格勒却是我们革命的摇篮,是以列宁同志的名字命名的圣城。他在苏维埃的所有人心目中,就是一处希望的所在。我觉得,战争就是这样:部队可以折损,兵员可以消耗,但是希望却绝不能丢失,没有了希望,战争还怎么进行下去?!”
吉尔尼洛娃坐在楚思南的身后,心里暗自着急,昨天晚上刚刚说了,不要和这些刚刚翻身的军事将领们顶着来,可是这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他就全都给忘了。
“好!”就在吉尔尼洛娃忍不住要伸手去拉楚思南衣角的时候,会议厅的门口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喝彩,“好一个希望不能丢失!”
这是属于图哈切夫斯基的声音,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会议厅,刚才楚思南所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哗……”一阵儿响动之后,会议厅中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图哈切夫斯基迈动大步,快速来到属于他的座位前,双手按在会议桌上,面带微笑的说道:“都坐吧,让大家久等了。”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图哈切夫斯基才继续说道:“刚才你们的讨论我都听到了,尤其是楚思南同志的那番话,更是给了我很多感触。的确,我昨天晚上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列宁格勒绝对不能丢,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我们的人民一个胜利的希望,给我们的战士一片充盈的士气。”
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图哈切夫斯基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的朋友们,以往我们都是仅仅从军事的角度去考虑一场战争应该如何进行,而今,我们需要转变思维模式了,对于现在战争来说,我们要打得绝不仅仅是正面战场上的攻防战,还有后方的意志战、政治战。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我决定放弃原来的作战计划,重新谋划我们伟大的列宁格勒防御战,经过昨天一整晚的思虑,我粗略的制定了一个以列宁格勒为中心的北线防御作战计划,下面先向大家介绍一下,然后各自作补充。”
图哈切夫斯基转过身去,朝身后站立在战略态势图板前的一名警卫摆了摆手。
“唰”的一声,警卫把遮掩在图板上的帷布拉开,顿时,一张列宁格勒地区作战态势详图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这张地图上,列宁格勒就处在芬兰湾与拉多加湖之间的狭长走道上,防御地势极其不利。在其北方,芬兰的东南集团军已经拿下了地狭入口处的明克斯霍尔姆,占据了列宁格勒北路的全部通道,而在南方,德军的北方集团军群已经进抵至沃尔霍夫河一线,完全堵住了列宁格勒的南部通道。这样一来,西靠芬兰湾、东傍拉多加湖的列宁格勒,就等于是完全陷入了重围。如今,困守在列宁格勒城中的苏军部队是隶属于列宁格勒方面军以及卡累利阿方面军的第8、23、42、55四个集团军,经过前期的作战,四个集团军损失惨重,最重要的是,由于受到德军的围困,城内物资供应不足,毁坏的武器装备也得不到修缮,局面非常被动。
“我的构想,”图哈切夫斯基站在作战态势图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会议厅的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保守住我们的拉多加湖上补给线,尽最大可能保证列宁格勒城内的物资供应;调整列宁格勒城内四个集团军指挥系统,将这四个集团军临时组建为列宁格勒独立防御集群,司令员由霍津中将担任,日丹诺夫同志担任政治委员,集群指挥部统一指挥整个防御战事;列宁格勒宣布实施战时征兵政策,市内凡十六岁以上男子,必须接受军队征召,投身到伟大的反法西斯战争中去,如有拒绝从军的,一概以叛国罪论处。我们要以这三方面的调整,保证列宁格勒防御战的物资兵员补给充足、战略指挥统一,整个防御作战,必须坚持到12月末。”
“米哈伊尔,”看到图哈切夫斯基的话停下来,布柳赫尔皱了皱眉头,首先说道,“我对你的提议有疑问,你刚才所说的毕竟只是单纯防御,这样的作战也许可以起到迟滞敌人进攻,和消耗敌军战斗力的作用,但是这样的消极防守毕竟不是办法。而且目前拉多加湖已经开始凝冰,一旦进入十二月份,全面结冰的湖上运输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如果德军不计损失的对冰层展开轰炸,那后果就堪忧了。”
“瓦西里,你说的很对,单纯的消极防守绝对不可行,”图哈切夫斯基点点头,然后自信的说道,“不过你也应该了解我的性格,防守绝对不是我在战场上的作风。在我看来,没有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