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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军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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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和一个布包背在自己身上,就是这样,他还要不停地等赵果。

赵大刀就说:兄弟,要不我背你一程吧,你的小身板,我看快不行了。

赵果人小志气高,他听赵大刀这么说,小脸又涨红了,汗珠晶亮地挂在额头和鼻翼上,他赌气地说:大刀哥,别小瞧人,我行。

赵果自从认识了赵大刀,就一直把他喊作大刀哥。因为俩人都姓赵,彼此间就多了一份亲近。赵大刀称赵果兄弟,要么就叫他一声“一家子”,赵果爽快地答应了。

几日之后,赵大刀就了解了赵果的一些情况。赵果在投奔延安前是汉口一家师范学院的学生,别看他长得小,每次的抗日游行,他都是组织者之一呢。在学校读书时,就参加了大学的进行青年诗社,油印小报宣传抗日的思想,还被警察抓去过。

赵大刀听了赵果的经历,就伸出手指头在赵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个小鬼,还不简单啊。

赵果也向赵大刀打听红军队伍上的事。跟着赵大刀一起出发的学生们,这时已经知道赵大刀曾经是红军的连长,对他都是一脸的敬仰。提起红军和红色根据地,赵大刀的话就收不住了。每次休息的时候,赵大刀都会声情并茂地给他们讲述红军和苏维埃。讲这些时,他似乎又看到了满眼的红旗,还有那一张张生动的笑脸。他一遍遍地描述着,似乎在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思念。他又讲到了湘江西岸无名高地上的阻击战,还有他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学生们倾听时都噤了声,一脸的崇敬与肃穆。

赵果是个感情脆弱的孩子,赵大刀每次讲到十三连六天六夜惨烈的阻击战时,他都会流泪,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下,然后“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

赵大刀一年岁赵果的眼泪,心就软了,有一股温暖的东西在他身体里弥漫着。他想张开手臂,把赵果拥在怀里。他自己也不说不清楚,为什么为会有这样的感觉。自从认识了赵果,他就对赵果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赵大刀冲赵果说:兄弟,等到了延安,我找到部队后,你就给我当通讯员吧,那样咱们就不会分开了。

赵大刀无疑是这十几个人的精神领袖,他有时走在队伍的前面,有时走在最后。过敌人的封锁线时,他总是率先冲过去,把赵果带到安全地方,然后再回来接其他的人。一趟一趟的,总是有惊无险。这里的交通员早就摸好了情况,有时还打通了伪军,那些伪军不过是鬼子的走狗,给当官的塞几块银元或是点鸦片,伪军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朝天上胡乱放上两枪,装模作样地从炮楼里追出来,然后骂骂咧咧地回去向日本人交差去了。

即便是这样,这些学生还是受惊不小。没参加革命前,无数次地把革命的浪漫想象过了,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单调而又惊险,革命的过程是用一双脚,一步步地走过来的,这也就有了许多的艰辛和苦难,甚至是流血和牺牲。这是青年学生在参加革命前没有想过的。

到达北同蒲线铁路之前,交通员就反复强调过铁路封锁线的危险。包括赵大刀在内,他们都没有把通过一条铁路想得有多么难。不就是一条铁路嘛,打一个冲锋,憋口气,一闭眼,说过去就过去了。

他们到北同蒲铁路线时才明白,日伪军早已在此设下重兵。北同蒲线是山西的命脉,日军军火的供给,都是通过这条铁路线源源不断地输入输出。在这之前,有抗日武装曾破坏地铁路,让日军损失惨重。以后,日伪军增派了大量兵力,铁路沿线炮楼林立,堑壕纵横交错;车站上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日伪军走马灯似的地晃来晃去。

在通过铁路线之前,赵大刀一行在铁路线十几公里的一个村子里住了下来。这是八路军的一个保垒户,每次有过往的人都会在此落脚。安顿好学生后,交通员领着赵大刀到铁路附近摸了一下情况。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赵大刀看到铁路,就想到了湘江,要过这条铁路,并不比过湘江容易多少。

眼下这十几人的队伍,毕竟不是红军的战斗部队,他们还是一群孩子,想通过封锁线,能行吗?赵大刀的心里没底,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孱弱的赵果,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交通员是老交通了,他反反复复经过这条封锁线已经有十几次了。他经历了成功,也遇到过失败。上一次,也是护送一批上海来的学生,结果,在过这条封锁线时,牺牲了五六个学生。

当然,这个情况交通员只对赵大刀说了,并没有告诉那些学生们。赵大刀的眉毛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知道,考验他的时候到了。整支队伍里,只有他和交通员经历过战斗,队伍能否顺利地通过这最后一道封锁线,就看他和交通员的了。如果过了封锁线,他们就进入陕西,离陕北也就不远了。

通过封锁线之前,赵大刀和交通员做了明确分工,俩人把十几名学生分成了两组,交通员带领的一组先期通过,剩下的学生是第二组,他负责断后。

傍晚的时候,队伍潜伏在离封锁线很近的一片树林里。他们能听到日伪军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换岗时的吆喝声。十几个学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眼睛瞪圆了,拳头也攥紧了,呼吸急促地盯着封锁线。学生们的紧张无庸置疑,任凭赵大刀和交通员怎么做学生的工作,仍放松不下来,紧张的神经就那么紧绷着。

夜幕降临后,炮楼上的探照灯像扫把似的,在一片漆黑中来来回回地扫着,世界一下子就变得明明暗暗起来。他们大气不出地伏在树林里,等待着最佳的时机。远处,有一颗流星划破了暗夜,最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子夜时分,敌人巡逻的身影明显减少了,两个哨兵抱着枪倚在电线杆上,头一点一点的。这正是赵大刀们所期待的机会,交通员挥了一下手,弯腰带着几个学生摸进黑暗中,很快就消失在敌人的堑壕里。赵大刀带着另外的学生也要出发了,这会儿,他才发现赵果的手正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襟。他在心里笑了笑,拍了拍赵果的脑袋,挥了挥手,几个人便学着前面人的样子,摸进黑暗中。

刚开始,一切还都顺利,他们跑几步,然后蹲下来,等探照灯扫过去了,再接着往前跑。就在队伍已经快通过一半封锁线时,不知是谁跌了一跤,还“妈呀――”叫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惊动了日伪军,探照灯“刷”的就扫过来了,敌人的枪声也响了。赵大刀眼睁睁地看见有两个学生在奔跑中倒下了,他大喊着:趴下,快趴下。

他的喊叫,招来了敌人的一梭子弹,他在地上翻滚着,隐身在一块凹地里。他不能一个人跑,他的任务是断后,不能丢下一个学生。敌人的枪声一阵紧似一阵,有一队敌人一边打枪,一边吆五喝六地向这边跑来。赵大刀压低嗓门喊:还有人吗?

这时,他听见赵果在喊他:大刀哥,我受伤了。

他循声望去,赵果在一棵树后,向他招手。

赵大刀只能往回跑了,他不能扔下赵果一个人。他的跑动引来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向他们这里冲了过来。他用手扯起赵果,跌跌撞撞地冲下铁路,向黑暗里摸去。敌人也不知对方的深浅,朝黑暗里放了几枪,就收兵了。

两个人又回到了出发前潜伏的树林里。赵果受伤了,一颗流弹划破了腿肚子,看样子并不重。幸好出发前,交通员就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常用药,这时派上了用场。赵大刀为赵果处理好伤口,天就蒙蒙亮了。赵果哆嗦着声音,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大刀说:大刀哥,咱们掉队了,去不成延安了。

赵大刀就安慰他:不怕,今儿晚上一定带你过去。

赵果就哭了,样子无助得很。赵大刀弄不明白,一个男人哪来的那么多眼泪。他想冲赵果发火,看看他无助的样子,又忍住了。他不知道交通同他们是不是安全地通过了封锁线,他曾亲眼看到两个学生在流弹中倒下。他又想到了湘江,被鲜血染红的湘江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他隔着铁路封锁线,遥望着对面,他不知道交通员带着学生去了何方?赵果看出了他的焦虑,边哭边说:大刀哥,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没有我,你早就冲过去了。

看着赵果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的心软了,他抚弄着赵果的头发,坚定地说:放心,今天晚上我赵大刀一定带着你冲过去。

在煎熬中,又一个晚上降临了。还是昨晚那个时间,赵大刀不由分说,背起赵果,隐进了黑暗。因为这次只他们两个,赵果又在他的背上,目标很小,过这样的封锁线,对久经沙场的赵大刀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几乎没费什么周折,他带着赵果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他没敢停留,马不停蹄地向前跑去。他想追上交通员和那些学生,可一直追到天亮,也没有发现交通员的影子。看来交通员带着学生早就走了,他们不可能去等他们,多等一分钟,就会多增加一分危险。

赵果一直伏在他的背上,他几次要下来,都被赵大刀制止了,那样只会影响他行进的速度。天亮的时候,赵大刀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了自己的衣服,直到这时,他才把赵果放下来。赵果已经哭成了泪人,样子愈发地让人心疼。赵大刀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说:你放心,没有交通员,我也能把你带到延安。

现在已经进入陕西了,那么远的路都走过来了,剩下的路程,在赵大刀的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知道,每往前迈进一步,就离自己的队伍近了一程,这时他又想起了李团长、冯政委和郭营长,那些战友们更是在向他招手微笑。他们站在陕北的宝塔山下,正在等待他的归队。想到这儿,他浑身就涌动着无尽的力量,不管赵果怎样挣扎,不由分说地把他背在身上,甩开大步,有声有色地向北方走去。赵果扭怩着身子喊:赵大刀,你把我放下来。

赵大刀不听,撒开长腿,两耳生风地向前奔去。

几天后,在路人的指引下,赵大刀和赵果相扶相携地终于到达了陕北。赵果的伤口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能跟上赵大刀前进的步伐了。

当他们看见山峁上站在一棵树下的八路军士兵时,赵大刀的脚步踉跄了,喉头一紧,眼睛就湿了,浑身的力气似乎顷刻间被耗尽了,他摇晃着,醉酒似地向哨兵走去,这次是赵果在搀扶他了。

走到哨兵跟前,他盯紧哨兵的脸,那张普通的脸在他眼里是那么亲切,他哽着声音问:你们就是当年的红军?

在得到哨兵准确的答复后,赵大刀像只饿狼一样,“嗷呜”一声,跟头把式似地奔过去,一把抱住哨兵,撕心裂肺地喊道:亲人啊,可找到你们了。

赵大刀的眼泪把自己的脸弄得一塌糊涂了。许多年之后,赵果仍清晰地记着赵大刀当时的模样。

当即,赵大刀和赵果被引领到陕北一个叫马家堡的地方,这里来了许多投奔到延安来的青年学生,还办着一所抗大分校。在马家堡,他们见到了过封锁线时失散的同学们。赵果与同学相见,又是拥抱又是流泪的,然后就有人安排他们去洗漱、吃饭。

赵大刀站在井台边,洗了一个痛快的澡,然后坐在太阳下一声接一声地打着喷嚏。有人送来了衣服,衣服是崭新的八路军军服。颜色仍是红军时期的那种灰色,就是徽章有了变化。他在心里更喜欢红军的红领章和五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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