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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突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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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好像听不懂他说的神圣。张干事只启发了,他说就是感动得不行,一想起来就想哭什么的?许三多却告诉他:我们连长不喜欢我们哭,我们是钢七连,打仗的部队……
可一说到钢七连,许三多就说不下去了,他为钢七连感到难受。
不要压制自己的感情,好好想一想。
压制?没有啊,我们班长也说了,当兵的时候不要想太多,脱了军装回家能想一辈子。
张干事不满意,他总套出一点什么来,他说这么说吧,一种超越一切的情感,一种炮弹炸过来时扑在他人身上的那种冲动什么的。
许三多说那得等打仗时才知道。
张干事显然很失望了,他说你是有思想的啊!可许三多说可我真没想,对不起。
张干事只好低头继续砸他的印。许三多看着有点好奇,又问,您这是在干什么?张干事说:我要在这方印上造出历尽沧桑的效果,看见这裂痕没?这代表岁月的年轮。
许三多听不懂:岁月也能造出来呀?
张干事只好抬头瞪了他一眼。
许三多笑笑的,说,我是说您真行。
两人一时就有点僵了,幸好李梦进来,把一塑料袋土豆放在桌上,嘴里说:看,菜给您买回来啦,这可是新土豆。他原来是替张干事买菜去了。这李梦真会。
说完,李梦发现了许三多,于是大喊了一声,就把许三多给抱住了。
李梦真是发表了小说了,那小说叫《荒原上的老马》。
许三多看着李梦给他看的那本杂志,问,是我们那老马吗?
李梦面有得色,说:不成体统,但是有纪念意义。一个爱情故事。
许三多说是老马临走时说的那事?他和牧羊姑娘什么什么的?
是。李梦想起那出,有点难堪地把书拿过来合上:我已经修改过了,比原来好很多了。
许三多说:可你写的事情是根本没有发生过的呀!
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已经走了。李梦说许三多你还是这么死性,这是小说又不是散文!可许三多说:老马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李梦说他会高兴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写进小说的。许三多的眼神里却写着否定。他忽然问:薛林和老魏呢?李梦说薛林还在五班,可老魏两月前复员走了。
许三多脑子好像点嗡嗡地响,他说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梦说我们寻思你挺忙的,全团挂号的尖子嘛。
许三多默然了一会,真的有点伤心,他说你们每个人走的时候,我都想送。我们是一个班的。李梦说我不会走的,许三多,我以后就在团部了,以后你那边有什么先进事迹要先告诉我,我是军报的特约通讯员。以后你抓事迹我写稿,咱们俩一块风光。
我们那没什么先进事迹。
没有事迹可以挖掘一些有亮点的语言嘛!比如说现在不尽闹改编吗?弄些像别看人走心不凉,回家建设为国防一类的……
许三多不想听下去了,他说李梦,我回连队了。说完转身就走。李梦看着走去的许三多
,脸上终于露出些不满的表情,他觉得有些悻悻的。
张干事却终于把那块印砸好了,他如释重负地放在桌上,然后去检查李梦买回的土豆。一边看一边说:小李子,你这战友可不咋的……这土豆也不咋的嘛。李梦说挑土豆我可有一套,您听我的错不了……战友嘛,他怎么的我都不在乎,这么高尚的感情,哪能计较什么回报呢?
张干事忽然就扔了手里的土豆,他说这话对了小李子,你再给我来这么两句。
李梦一下就精神了,他说:战友好像身上长出的一条胳臂,一块长了三年,一下没了是怎么着也受不了……
张干事找了一张纸,便狂记了起来,嘴里说接着说,接着说。
李梦说:战友绝对不会成为往事,因为我们都是一块儿成长的……
接着说接着说,我瞧这篇文章要出来了。小李子,这文章咱们俩一块署名,弄不好得奖!
李梦倍受鼓励了,他说战友是最男人的交情,因为我们都是想着共一个壕沟在一起的;战友是最无私的,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整体,他死了,我就死了一部分,他走了,我就走了一部分。如果我战死了,我最担心的是我的战友,因为我知道他被切掉了一条膀臂;如果我走了,我最挂念的是我的战友,因为我太希望他比我在的时候活得更好……
七连的会议室里,参谋长和几名军官都在等着高城和洪兴国两人的到来。
参谋长让他们坐下。高城不坐,他说我站着舒服!请团首长指示!
高城的说话和眼神都像带着刀子,参谋长暗暗叹了口气,说:没有什么指示,命令已经下达了,就在桌上。高城径直地迈向桌边,翻开了那本薄薄的名册,上边写着:
《T师B团第七装甲侦察连编制改革计划:首期人员分配名单》。
第一个跃入眼帘的名字便是指导员洪兴国,改任C团九连指导员。
下一个是三班的老兵白铁军,役期将满,提前复员。
高城一张一张地翻着,感觉着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凉透。

第十一章:流水的兵

作者:兰晓龙

军队是轧钢的车床,煅铁的大砧,可等你习惯了那股子刚硬,它也是一张能让人睡到大梦不觉的温床。
五点半起床,五千米及其它,早餐,训练,视具体课目而定。午餐,午休,下午接碴训练或机械保养,自由活动,电视时间,睡前五千米及其它,睡觉,安安稳稳的。
其它意指随时加练的体能项目: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贴墙深蹲,一百个引体向上或者加负重什么的。
周二周四和周六洗澡,休息日小会餐,节日大会餐。
有时开班务会,有时全连集合,照了连长的性子,七连的例会不定期,这都会带来意外或惊喜,条令范围内的意外和预先知道的惊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有时就在野外埋锅造饭,说是当炊事项目练的,我们可当它是个娱乐,饭里和了泥土和硝烟,甚至都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这种生活大概任何非军人都要觉得无趣,其实就算有些前军人跟人回味起这种生活来,也要加上一个无趣的尾缀,他没有勇气承认他的乐在其中。
并不是说你每天十二点睡觉,在下一个十二点起床才有自由,我后来那样试过,实际上那成了我人生中最潦倒的一段。
那时候我忽然理解我的战友们在钢七连解散时的那种惶然,即使以混蛋自诩的白铁军,都知道这是为了整支军队的需要,可那是个抽象的概念,实际地说,被要求承担这个磨难的是你个人。
对,一个人,你走,念出你的名字时你还在队列之中,你以为像以前那样,或好或坏,这是一个团体的事情,然后你离开了队列,对着渐行渐远的过去,你发现承载那些记忆,那些辛苦与快乐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因为你已经被要求离开队列。
我后来非常后悔在班长走的时候和他生气,我过早地让那种离队的感觉降临到他身上,相比之下连长和六一做得远比我好,他们陪他到最后。
没有可以分享的快乐,只有独自承担的磨难,现在的软弱也许正好证明,你曾经是那么坚强。

★二级士官许三多

微风拂动,钢七连那两幅招摇的连旗显得有些无力了。
高城和洪兴国目送着带来坏消息的参谋长离开,洪兴国有些茫然地伸出一只手,高城会意地给了他一支烟,点火的时候却连打了四五次,都没有点上,
洪兴国的嘴和手一直在抖,抖得很厉害。
洪兴国将手上的烟揉成了一团,干脆扔了。
明儿开个联欢会,我来操办。军纪和人心都得顾到。洪兴国说。高城只是嗯了一声。洪兴国说:三十多个人都得悄悄走,不能让送。一次送走了三分之一,非得乱了军心不可。
高成不由委屈地喊了一声老洪!
洪兴国说我是指导员,指导员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高城说我对不住你,我老压你。
洪兴国说我是指导员,指导员是协助你工作的,你怎么压我了?
高城说我打球犯规,下棋使损招,打牌我跟对家使眼神。他们都知道惹了指导员没事,惹了连长就得出事,都帮我捣鬼。洪兴国说你是连长嘛,钢七连的头一号,你不能输的。
高城便狠狠地给了洪兴国一拳。
七连炊事班的兵从车上拿下许多丰盛的鱼肉蔬菜,鸡蛋水果。司务长一声不吭地在一边指挥。路过的兵看得很羡慕,都说七连是真不赖,伙食也是盖全团第一。
这时的司务长,早就没有心思吹点什么了,他只挥挥手,叫他们滚!然后提着两串香蕉走进食堂。有几个兵正在食堂里郁郁寡欢地在布置联欢会场。司务长一看就气愤了:
死人啦?又不是殡仪馆!录音机打开!
一边的录音机于是响了起来。
会场上的横幅写着:
“欢送战友 怀念战友 祝福战友”
开饭了,操场上训练的各部队已经拉着吃饭的号子往食堂里去。白铁军和许三多却一直地坐在操场的边沿。白铁军说班代,开饭了。许三多说今天咱们晚点去。干什么?你不怕连长急呀?不会的。白铁军说班代你怎么啦?你说有事要跟我说,坐了半小时了你又老说车轱辘话。许三多说:我没有……我谢谢你。
又来了又来了,你谢谢我什么呀?白铁军怎么也搞不懂。
谢什么呢?许三多却说不知道,他说:我对不起你。
白铁军骂了一声:我靠!
这时,七连的一位班长,扶着一个哭得不成话的士兵,慢慢地向食堂走着。
许三多忽然就站了起来,说咱们走吧。
白铁军唠唠叨叨地跟许三多,也往食堂走去。
一个连的人都在食堂里静静坐着,只有刚进来那几名兵轻轻的啜泣声。
白铁军还在外边没有进来,嘴里就大声地嚷开了,他说班代,你明儿个可别这么搞怪啦!
白铁军一进门,洪兴国和高城都给他站了起来。接着是一阵热烈的鼓掌。这是个信号,全连的鼓掌顿时热闹起来。
掌声中,白铁军终于看清了横幅上的字。
然而,他却像文盲一样,好像一个字都不认识。
慢慢地,掌声落了下来。
………就……就这么快呀?
白铁军装了一下,极力地笑了笑,但身子却突然地蹲了下去。
所有的人,好像都在看着他。
突然,白铁军咧开了嘴,肆无忌惮地嚎陶大哭。
酒愁加离情,七连的欢送会最后发展成不分官阶,不分班排的胡乱拥抱。一名士兵拿着麦克风跳到了桌子上,嚎叫着我会想你们的!我保证我会想你们!没有等他喊完,人们就把他掀了下来了。
在拥抱的人群中,哭声笑声和骂声,嗡成了一片,有的说:那一百块钱不要你还了!有的说:你要来看我,我给你管路费!有的说:咱们俩和啦,千错万错都是我错呀!另一个便给他回答,说你要是不给我写信,我咒你八辈子!
洪兴国也被人不断地拥抱着,只有高城,散着双手靠边站着,显得有些难堪。
白铁军好像看到了眼里,悄悄地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连长!白铁军亲亲在叫了一声。
高城一转身,便朝他张开双臂,可白铁军却不跟他拥抱,而是啪的一声,给他来了个三年军事生涯中最为像模像样的军礼。然后,跟别人拥抱去了。这时,洪兴国在后边暗暗地给了他一脚。洪兴国说七连长,你就别拉着架子了。然后给高城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高城说了一声不太好吧,但人已经投入了洪兴国的拥抱里。
第二天凌晨,天还未亮,白铁军就悄悄起床了,他悄悄地从床下够出收拾好的背包,悄悄地就往外摸去。一个屋的人似乎都在睡着。摸到门口时,白铁军回头看了一眼这住了三年的宿舍,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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