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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这里,希特勒的计划看似已经成功一半了,但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叫人哭笑不得的一出却毁了全盘计划——在陆军工兵队的营房,战斗同盟中一个叫高地联盟的武装团体与正规军队发生了冲突,希特勒亲自驱车前往兵营解决这场纠纷,并将酒馆里的指挥权交由鲁登道夫全权负责。他走后,狡黠的巴伐利亚驻军司令官洛索夫对鲁登道夫说自己必须到陆军司令部去发布必要的命令,天真的鲁登道夫相信“一个德国军官是不会撒谎的”,于是放走了洛索夫。不一会儿,巴伐利亚邦长官卡尔和警察局长赛塞尔也找个理由溜掉了。
三巨头溜走是政变失败的一个原因,而另外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则是由于组织安排上的不严密,冲锋队在当天竟没有占领慕尼黑市内的要害部门,尤其是电报局——发生起义的电报是从这里发出的,柏林发来镇压起义的指示也是通过这里转发到慕尼黑附近的各个陆军兵营,而三巨头也很快便发出镇压起义的公报:
冯·卡尔州委员、冯·赛塞尔上校和冯·洛索夫将军业已镇压希特勒起义,枪口下发表的支持无效,请勿误用上述人名。
第4章 患难“真情”
天亮了,刺骨的雨雪仍在时下时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潮湿的味道。
“24个小时内,一切都会结束!失败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中的许多人都会被捕!虽然现在这么想有些悲观,但我还是建议你考虑清楚,接下来是坐牢、逃亡或是重新改换身份!”
须臾,埃德文接受了张海诺这种稍显尖锐的看法。真正的汉斯·洛梅斯特是个孤儿,早先在一艘远洋货轮上担任水手,航行途中因恶疾而暴毙,但死亡报告并没有递交到政府相关部门那里,而是一些专职的造假者用来制作假身份,好卖给逃犯或是其他需要秘密更换身份的人——因此,就算埃德文被警察或者陆军逮捕,只要是在慕尼黑受审,这个假身份被识破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至于张海诺,也早已从海军在册的“失踪人员”转为海军退役人员——那还是雷德尔前两年在柏林海军档案处工作期间的事情。在他的帮助下,张海诺从海军医院开具了一份“脑部受创可能导致暂时性失忆”的医疗证明,而一对来自西班牙的渔民夫妇自称在1918年10月底救起了这位在海上漂流的德国军官,并且收留他直到1919年底。随后,一个临时的海军调查委员会专门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并举行了一个海军内部的公开听证会,最终“澄清”了他的失踪以及失踪之后的去向。因为U…148的“沉没”和张海诺的受伤属于正常战斗的结果,因此他非但不用承担任何过失责任,还成了海军的战斗英雄。
不过由于海军人员的冗余以及张海诺本人的意愿,委员会最后向海军部提出让海诺·冯·芬肯施泰因退役并享受特殊战伤津贴的建议,海军部很快批准了这一要求,张海诺自此正式从海军部退役。也就是说,他目前在德国已经成为一个自由人,只是随着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崩溃和皇室的倒台,芬肯施泰因家族世袭的男爵头衔只剩下一个毫无意义的称号。
“如果元首被捕并被判处终生监禁甚至是……”
埃德文隐去了双方都清楚的后一种揣测,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如果希特勒无法在领导这个党,自己该自立门户,还是与其他人争夺权力,亦或是转投其他党派。
“只要他没有在战斗中发生不幸,你就该忘记其他想法,继续一心一意的奉他为这个党派唯一的首领。只要不死,此人在若干年后必将大有作为!”说罢,张海诺给出一个颇有些讥讽意味的笑容:“听说有几位着名的占星家都进行了这样的预言!”
对于所谓的占星家以及预言,埃德文并不感兴趣,但张海诺最初给他的建议和国社党最近几年的迅速崛起,让他对挚友的推测十分信任,只是这一次事关重大,甚至是决定自己今后命运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平静的街道以及那些依然坚守在街口的海军突击队员和冲锋队员,说道:
“可是我们昨天的行为极有可能被判定为暴乱,依照惯例,组织者就算不被绞死,也会被判终生监禁或是流放,难道我们的元首能够在监狱里或者国外继续领导和控制这个党?”
这样的问题,在1924年春天针对阿道夫·希特勒进行的审判结束前是许多人都在担心的,甚至在审判之后,不少颇具影响力的报刊仍论断“希特勒和他可笑的党派完蛋了”、“啤酒馆暴动者的政治生涯将就此结束”。在希特勒坐监期间,国社党确实面临着分裂,但这一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次洗礼,他不仅让自己闻名全国,还从中吸取了非常宝贵的经验教训,并在赫斯等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我的奋斗》的第一部分。
张海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尽管这在他身上素来只是装饰品,但清晨的寒冷让他觉得自己需要来上一支。吞云吐雾之后,他说道:“就如同这次起义的进程一样,最终的结果将向人们证明历史有时充满了戏剧性!”
5美分一包的廉价香烟充满了辛辣味道,但埃德文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劣质烟草——在海军服役时他每个月也就消耗一两包烟,如今已经涨到了一天半包,党派内部复杂的事务或许让这个曾经单纯的小伙子感到苦恼,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适应了这一切。
8点快到的时候,一名冲锋队员骑车摩托车送来了元首的最新命令:防守街道和桥梁的各部立即向贝格勃劳啤酒馆集结。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张海诺深有感慨的说道,如果希特勒会在最后的混战中死去,那么他在这个政党身上所进行的投资也就完蛋了,接下来的德国会走向怎样的道路,他不知道,但是,德国民众充满怨愤,德国军队不甘失败,德国仍在经济和政治上遭受战胜国的压迫,这要这一切不改变,战争只是迟早的事情——从凡尔赛条约签订的那一刻起,欧洲的和平注定只能保持二十年。
只花了5分钟时间,张海诺的39名海军突击队员以及埃德文带来的30名普通冲锋队员就用从附近餐馆买来的奶酪和面包填饱了肚子,他们步行前往贝格勃劳啤酒馆,一路上成群成队的冲锋队员和战斗联盟的士兵也在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
诚如史学家们评论的那样,这是一次奇怪的起义,或称之为暴动。因为在过去的12个小时里既没有流血也没有激烈交火。罗姆果然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陆军司令部,却令人吃惊的未将总机房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派去占领警察大楼的战斗同盟及所属部队和守卫那里的警察进行了几个小时的对峙,双方都极力避免交火,最终也只能是无疾而终;在早上的时候,希特勒派出他最忠诚的阿道夫·希特勒突击队试图从警察手里救出昨晚被捕的几名党徒,但是虚张声势的进攻被警察挫败,这一次,仍然没有人试图开枪。
到这时为止,张海诺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次起义的特点是双方都混乱不堪和犹豫不决。在市区的某些地方,市警在撕毁起义军的标语口号和逮捕叛军;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叛军却在逮捕市警和撕毁政府谴责起义、宣布解散纳粹党的告示。
※※※
贝格勃劳酒馆大厅内,烟雾弥漫,又阴又湿。没有洗漱,士兵们便在里边吃早餐——咖啡、奶酪和面包。昨晚的兴奋和狂喜已烟消云散,有人宣布,三政治巨头已公开谴责革命,陆军不参加起义;另一人走上讲台,这一记忆犹新的戏剧性事件的发生地,高声斥责所有卖国贼——资产阶级和将军们。
“向柏林进军!”他喊道。
厅里响起了零星的掌声,但如今的形势已经让一些人觉得这种建议完全不具备可行性。
在啤酒馆的隔间里,这次起义的领导者们也在为接下来的行动而激烈争论着。曾在鲁登道夫手下服役的赫尔曼·克里贝尔上校主张将部队撤至德奥边境的罗森海姆,因为在那里他们有可能将当地的右翼激进分子争取过来。戈林同意这一意见,因为这是他的家乡,他保证说,大家都强烈地支持希特勒,他们可在那里补充兵员,重整齐鼓。
“运动不能在某条黑暗的乡间小巷里的沟内结束”,鲁登道夫讽刺地反驳说。
希特勒犹豫了片刻,长期游击战这个前景并不使他感兴趣,他要的是一举成功或失败。所以,他否决了克里贝尔的计划。
包围罗姆所部的陆军和警察开始进攻的消息传至贝格勃劳酒馆后,争论便结束了。很明显,起义部队如不立即动手,就得可耻地投降。
“我们步行!”
这是一个典型的希特勒式的决定——宣传性质的游行,显示威力,动员市民支持起义。
此时此刻,鲁登道夫仍坚信陆军士兵是不会阻碍游行队伍前进的,他们不会向自己这样的战争英雄开火——游行时,他将在前排率众。
一个小时之后,庞大的游行队伍已经集结起来。当日上午到啤酒馆报到的乐师们既没有吃早餐又没领到工资,在履行公事式地演奏了战时希特勒所在团的进行曲《巴登威勒》后一个个都走了,所以,游行队伍没有乐队开路。
为首的是挑选出来的尖兵和另外八名士兵,他们打着卍字旗和黑白红三色旗。跟着旗手的是起义领导人:希特勒在中间,施勃纳·里希特在旗右,鲁登道夫在旗左。旁边是慕尼黑冲锋队的指挥官克里贝尔上校与其卫兵格拉夫和赫尔曼·戈林上尉——他头戴涂一白色大卍字的钢盔,身穿一件漂亮的黑皮衣,敞胸以显示他的蓝色马克斯勋章,看上去,既威武雄壮又罗曼蒂克。
跟在领导人后边的是排成四列纵队的三支部队,彼此并肩而行。左方是希特勒的百人卫队,他们头戴钢盔,手持步枪,身上还挂着手雷;右边是“奥贝兰联盟”;中间是经过战斗考验的慕尼黑冲锋队兵团。
接着便是穿着五花八门的队伍——有的穿制服或世界大战时期的又破又旧的军服,有的穿工作服或商人服。步校的士官生,既潇洒又斗志昂扬,夹在学生、店员、中年商人和脸孔严峻的流氓中间。队伍的唯一共同标志是左臂上的卍字臂章。大部分人都手持步枪,许多还上了刺刀。
散兵游勇式的队伍于中午时分从啤酒馆出发,15分钟后,两千人的队伍来到了路德维希大桥,碰上了一小队警察。当起义部队的尖兵缓缓前来时,警察的指挥官迎上前去,下令他们停止前进,否则就开枪。他转过身去,令手下子弹上膛。他正在说话,那边传来号角声。精选的尖兵端着刺刀,朝警察四下围了上来。喊道:“别向自己的同志开枪!”
警察犹豫了一阵。这样,在一枪未发的情况下,赵义部队便通过了。过桥后,他们一直前行。兹威布鲁肯大街两旁站满了人群;许多人在欢呼,并在挥舞万字旗。旁观者开始加入游行行列。人们的热情鼓舞了游行队伍;他们不由得唱起了歌。虽然没有乐队伴奏,他们自动唱起了最喜欢唱的《冲锋之歌》。
寒冷的人们,口中吐着白气,继续前行,未再受阻。15分钟后,涌进了马利安广场。因刚开完群众集会,广场上依然飘扬着众多的卍字旗。市政大厅上空的纳粹旗依旧在迎风招展;一大群人在唱着爱国歌曲。此时,游行人群中出现了混乱。有些人觉得应返身回啤酒馆;其他人则认为应继续朝市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