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物丰富的海域却只能远观。
在这里,赫森再一次用行动让张海诺见识到什么才叫有理智的“疯狂”。
“收起潜望镜!潜艇上浮,保持全速前进,上浮后机炮组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甲板炮和机枪!还是老样子,第一炮警告,如果他们企图逃跑或是抵抗,就狠狠给他们来几下!”
赫森一面给艇员们下达命令,一面穿上他那件黑色大雨披,再从奥提斯手里接过一个卷筒状的铁皮话筒。
“海诺,你会讲意大利语吗?”赫森问一旁正在穿雨披的张海诺。
“不会讲也听不懂!”张海诺如实的回答他。
“可惜……”赫森嘟囔道,“我也只会讲一点!但这也没有关系,大炮和鱼雷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
张海诺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虽然野蛮但的确很有道理。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通往指挥塔的通道下,等着潜艇浮出水面。
“5米……3米……1米……头儿,可以上去了!”
大副沃尔夫在控制台那边喊了一嗓子。
“行动!”
赫森这话刚出口,人已经哧溜一下窜上舷梯,噔噔噔几下便冲到了水面舱盖那里。张海诺也顺着竖直的舷梯往上爬,才爬到一半位置,冰凉冰凉的海水便从上面浇了下来,但他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水就跟着赫森爬出了水密舱门。
海面上的空气依然无比清新,阳光下,一艘悬挂着意大利国旗的货轮正在潜艇左舷大约500码的海面上航行,甚至不用望远镜,张海诺就能看到那艘船上乱哄哄的意大利水手们。
负责操纵甲板炮的艇员们才刚刚爬上甲板,赫森便拿着他那简陋的话筒朝对面的轮船喊起话来。说的是意大利语,张海诺果然一句都听不懂,但大概的意思他还是能猜到的,无非就是让对方放弃抵抗、停船并立即乘小艇离开——对于轮船上的水手们来说,在无法逃过对方潜艇攻击的情况下,这是个不用流血的和平解决方式;对于潜艇上的军人们来说,他们可以在节省鱼雷的前提下不慌不忙的用甲板炮击沉对方,甚至还能在击沉这艘船之前上去“劫掠”一番。所以,这是一种双方通常都乐于接受的方法。
意大利人很快举起了白旗,水手们开始放下救生艇,然后划着小艇离开货轮,一切就像是事先演练过一样默契。在那几艘小艇离开货轮大约有五六十米之后,赫森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UBIII型潜艇上装备着一门100毫米的甲板炮,在同期各国潜艇里属于火炮中的巨无霸,但如果有人以为这门炮可以用来和敌人的炮艇甚至驱逐舰对抗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首先,它只有35倍径,属于短管炮,射程和精度都非常有限;其次,它的炮弹以普通榴弹为主,即便装备穿甲弹,炮弹初速的不足也限制了它的穿甲能力。
虽说这甲板炮并不适合用来与敌方战舰对抗,但是对付眼前这样毫无装甲防护的货船却是绰绰有余的,甲板上的炮手们兴致勃勃的装填炮弹、开火、再装填,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他们根本不用多作瞄准,炮弹每次都能在那艘船靠近水线的位置炸出一个窟窿,这看起来并平时操炮打靶还要简单!
望远镜里,张海诺看到那些救生艇上的意大利人正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轮船被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击中,无奈、悲哀、愤怒或是麻木。这些意大利船员在弃船之前通常都会用船上的发报机发出求救信号,但救援舰船要多久赶到这里还要看他们的运气了,也许一两个小时,也许一两天,甚至更久。
炮手们正心情愉快的对那艘毫无还手之力的货轮“施虐”,赫森也没有闲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首先写下一组表明经纬度的数字,然后用粗略的线条划出那艘货轮的外观以及船号,最后再在旁边附注一些文字,张海诺想他大概喜欢这样记录自己的每一个战果,因此也没有太在意。看炮手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倒是有些手痒痒了,虽然塞德利茨号上每周都会进行一到两次操炮训练,但到他离开时还没有进行过实弹练习。这里的甲板炮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战舰上的巨炮,却比玩普通枪械爽多了,而且也不用担心遭到对方反击。
不过手痒归手痒,张海诺还是认认真真的担负起他作为第二副艇长在这指挥塔上的职责——辅助观察,如果海面上出现一丝烟云,那很可能就意味着一艘或者若干意大利舰船正朝这边赶来,那样U21就得尽快下潜然后离开这里,以艇上现存的鱼雷数量,打一场海上伏击战有些困难,何况眼下还是大白天。
大约20分钟后,那艘货轮终于挨不住向一侧倾斜,从潜艇上可以明显看到大量的海水正从它水线位置的破口涌入,赫森随即下令潜艇转向,驶到距离意大利货轮两三千米远的时候,张海诺看到那艘船翻了个底朝天。炮手们又朝它的船底开了几炮,没过多久,那艘排水量约有1500到2000吨的货轮便彻底沉入水中,海面上只留下为数不多的碎木屑。
“可惜这里距离意大利海岸太近,不然我们还可以上去找些新鲜蔬菜和罐头,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弄到酒类和贵重物品。按照海军部的规定,从敌船上缴获的贵重物品一半上交一半由艇员按等级分配!海诺,如果你将来当了艇长,可以让你的艇员上去碰碰运气,但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情况,而且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东西而丢掉下属宝贵的性命!”
赫森以一种前辈教导后辈的口吻对张海诺说到。
“我会记住的!”
“你有没有想过等战争结束之后去干些什么?继续在海军服役还是回你在奥舍斯莱本的庄园过平淡的生活?”赫森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分了一支给张海诺,自己也叼了一支。在两人之前的闲聊中,他已经知道了张海诺“家里”的一些情况,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的家世还有满多“同病相怜”之处。
“战争结束?”
张海诺摇摇头,自从自己的计划书被高层否定之后,他就意识到一战结束后那段悲惨的历史将会重演,而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够做些什么?又能够改变些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张海诺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但至少有一点,他没有希特勒那样的口才和煽动性。虽说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依靠平时的锻炼,但个人天赋还是非常重要的。同时,他也没有任何一点政治经验或是在这方面的技巧。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诺觉得自己冒然涉足战后德国那混乱不堪的政坛并不明智,可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跟着“元首”混?且不说自己如何取得希特勒的信任,张海诺甚至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罗姆那样的牺牲品,权力的争夺是可怕的,要存活下去,你首先要比你的对手更加狡猾和毒辣,可是这两点张海诺似乎并不具备。
在“元首”的问题上,张海诺也想过很多次,希特勒能够让德国在最短时间内重新崛起,那是不争的事实,但他也将德国重新推入战争的深渊,而且由于他的一系列错误指令导致了第三帝国的最终崩溃。
对这样一个争议人物是支持还是反对,张海诺觉得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也不能任由其毁灭这个国家。在张海诺的脑子里,这些东西还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一样毫无头绪,想要将它们理清理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有个计划,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与进来!”赫森非常诚恳的看着张海诺。
“战争结束后军队缩减人员是必然的,我们也许还能留下来,但普罗尔、奥提斯还有其他艇员就很难说了,他们中许多人都依靠这份艇员津贴养活家人,所以我想在战后开一个沉船打捞公司,买一艘潜艇还有潜水设备,让U21号所有的艇员们都参与进来。大家想投资的投资,想跟着我出海的出海,一起寻找沉船、打捞有价值的东西!”
“嗯,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张海诺点点头,作为一艘经验丰富的潜艇指挥官,赫森在这方面的确有很大的优势。
第28章 赫森的秘密
夜深了,海面上冷风阵阵,好在张海诺在大衣外面还套上了大雨披,加上围巾和手套,在这潜艇指挥塔外面站上两个小时也不会觉得太冷。
俘获并用甲板炮击沉那艘意大利货轮之后,U21又继续在伊奥尼亚海域转悠了三天,期间用鱼雷击沉了一艘2000吨级的武装商船,浮出海面袭击了两艘旧式的意大利机帆船,还曾发现并跟踪过一艘4000吨的意大利邮轮,只可惜那艘邮轮航速占优并且机敏的走了“之”字反潜航线。让这肥美的猎物竟从嘴边溜走,全艇也许只有赫森一个人没有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酷但不刻意耍酷,“疯”但不随便发“疯”,这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海诺对赫森性格的评价,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来到U21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中尉,这里是蓄电池舱,蓄电池已经充电完毕!”
从传声筒中传来报告的时候,U21号已经穿过奥特朗托海峡进入亚德里亚海,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战备解除。意大利半岛漫长的东海岸线就位于亚德里亚海西面,鉴于U21还有两枚鱼雷以及相当一部分炮弹,赫森决定在返回波拉港之前到巴里和加尔加诺半岛附近去碰碰运气——虽说意大利海军主力都在戒备森严的塔兰托,但他们的轻巡洋舰和潜艇却不时出没于亚得里亚海西部海域,巴里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前哨站和补给基地。
“我知道了,有情况随时报告!”张海诺学着赫森的说话方式回答。至于那个“疯子”,现在应该在他舒服的私人小空间里睡得正酣吧!
张海诺正想着,从水密舱口爬上来一个人,不过不是赫森,而是这艘潜艇的大副沃尔夫。
“中尉,赫森上尉让我两个小时之后上来接替你!怎么样?外面的情况还好吧!”
“哦,是沃尔夫!外面很安静,谁在甲板上放个屁都能听到!”
自从想通了赫森所说的那些话之后,张海诺觉得自己也一下子开朗了许多。
“哈,那是当然的!意大利军舰晚上很少出港,再说我们现在距离意大利领海还有一段距离呢!”沃尔夫乐呵呵的说到,看来,他对这次出航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满意的,前后击沉的那些舰船加起来也有将近1万吨。要知道并不是每艘潜艇每次出航都能有像样的收获,有些潜艇一次出航也许只能击沉两三艘小型货轮,那对于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航程来说实在是收获甚微!
“各舱注意,我是沃尔夫,现在由我接管全艇!睡觉的人请注意,你们现在可以继续睡觉!值班的人也请注意,你们现在必须给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在钻下水密舱门的时候,张海诺听到沃尔夫这样提醒那些值班艇员。
他顺着舷梯回到舱底,这时指挥舱里的只有几个人还在坚守岗位。由于潜艇内部的空间有限,水兵铺位通常都是两人一张轮流睡,像这样又是晚上又在航行途中,值班艇员可能还不到10个人,那么一些人就只能在固定铺位之外各找睡觉的地方了。
张海诺通常是和轮机长普罗尔共一个军官铺位,普罗尔早已占据了那张“热铺”,他只好去艇首鱼雷舱转了一圈,空出来的四个鱼雷挂架上果然都躺着人。张海诺又往艇尾走,就在经过艇长室的时候,他发现那帘子下面透着光,犹豫了片刻,他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上尉,睡了吗?”
“噢,是海诺啊!有什么事吗?”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