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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指的尊重,并不仅仅是一些日常礼仪和言语,其实真正体现你尊重与否的,是那些不容易直观看到或是并没有立即产生不良影响的行为!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越级汇报。海诺,你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没有任何一名指挥官希望看到自己的下属总是越过自己和上级搅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些非公务上的事情!一支军队既然设置了层级,所有的人就应该遵照自己的级别和岗位行事!”
但凡肺腑之言,听起来总是叫人心惊肉跳,细细想来又是感慨良多的,张海诺现在也好好体会到了这种感受。在之前的世界,他自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是个专心向上的好学生,对于所谓的人际关系很是反感,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走的是一条乱世造英雄之路,既不参与政治,在人际方面也是憎恶分明——有好感的可以成为相当好的挚友,但没有好感的便往往拒之门外。
反省之下,张海诺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人,难怪能力、战绩和自以为的“人脉”都不错还会屡屡遭遇一些看似莫名其妙的挫折。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不注重平日“修养”而种下的苦果。
末了,雷德尔语重心长的说:“海诺,这些话我很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说出来,希望对你今后的道路有些帮助!”
张海诺用右手举起咖啡杯,以敬酒的姿态对雷德尔说道:“人生如大学,但我今天才发现,自己竟是个长期不合格的学生。从今往后,愿继续追随在元帅左右,多多学习!”
雷德尔淡然一笑,“海诺,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错过了很多的机会,但我最终还是醒悟过来并抓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机会,希望你也会一样,甚至做得比我更好!”
张海诺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从雷德尔脸上看到过笑容了。
第21章 棋子
多年之后,张海诺依然记得1942年的那个情人节,这一天没有属于他的爱情,却让他的梦想之路得以延续。此外,许多史学家都评论说,若没有德国海军和陆军这次历史性的政治合作,德国仅有可能陷入一场可怕的内战,届时俄国人将趁机在东线发动反击,而英国人解除了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之后,必将迅速恢复实力并加强对德国的战略轰炸。如此一来,这场战争应该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时光回到1942年的2月14日,德国,勃兰登堡近郊。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除了前线以及划定的军事区域,德国陆军并不在普通城镇构筑工事和设立哨所,因为后方的警戒工作通常是交由警察和党卫队执行的。古老的城市依旧如故,只是大量陆军士兵的出现给这里的宁静气氛带来了致命的破坏——试想一下,谁会愿意看到一辆辆军车在乡间小道上扬起阵阵尘土,而家门口行走着一列列荷枪实弹的士兵,又有谁愿意看到熟悉的小路被带刺的铁丝网所封锁,那些个冒失的家伙从大半夜开始就在自己的花园里挖沟?
黑色的梅赛德斯停在了一个临时哨所前,面对两挺机枪和十数支步枪,张海诺沉稳自若的下了车,亲自上前表明身份和来意。
如此简易的哨所,甚至不能防住一辆轻型坦克的冲击,虽然大都是预备役士兵,但严谨刻板的传统仍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戒备,又不至于紧张到乱扣扳机。他们中的最高指挥官是一名佩戴着陆军预备部队徽标的少尉,其人已是中年,虽不是职业军官,外表也十分普通,但在言行举止方面颇为得体。在迅速了解状况后,他立即通过电话向汇报了情况,然后转过来礼貌的请张海诺一行人耐心等待。
除了无法在得到上级批准前为海军元帅放行,这位预备役军官作了他能力范围内所能做的事情,很快弄来了热咖啡和食物,还让士兵们从旁边的民居中借来了桌椅。不过,这样的讨好并没有让来自海军的同僚们露出笑容。如果是在春天或者秋天,在这风光秀丽的环境中野餐倒也是不错的事情,可2月份的德国寒冷凛冽,摆在露天的咖啡壶不出一刻钟就几乎冰凉冰凉的,坐了飞机又坐汽车才辗转来到这里的海军人员们,即便肚子咕咕直叫,也只是非常勉强的坐下来啃几口面包。
在第二壶咖啡完全冷却之前,哨所的电话终于响了,少尉随即告诉张海诺的副官,他们已经获准进入首都区域,但只能有不超过10人随行,且不能携带冲锋枪以上的自动武器,同时整个行程都必须处于陆军的引导和监控之下。
如今的形势容不得犹豫,张海诺作出决定,接受这个傲慢且不合礼仪的要求。于是,车队得以继续前行。
在战争还没有把这个国家变得满目苍遗之前,高速公路体系依然是德意志民族在20世纪上半叶最引以为豪的工程之一,也是阿道夫·希特勒当政之初相当英明的决策,一举而达到了降低失业率、恢复经济、加强战备以及赚取民众支持等多个目的。对于这一点,张海诺早就是感慨良多的。
一路上车辆稀少,沿途检查站和警戒哨又大开绿灯,结果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车队就抵达了熟悉而又充斥着异样气氛的柏林。有些出乎张海诺意料的是,对方将会谈的地点定在了帝国总理府。在常人看来,这对于不久前因为遭到意外袭击而离世的前任元首阿道夫·希特勒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他的继任者,并非通过正常途径获得政权,用通俗一些的话来说,便是“篡权”。现在,篡权者在他生前独享的宫殿里商谈瓜分利益之事,除了讽刺,还真找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讽刺归讽刺,在逝去者的颜面与决定一个国家前途的现实之间,张海诺不会做出第二个选择。当他踏上总理府大门前的台阶时,注意到这附近完全被陆军的现役军人所控制,结合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他更加确信,柏林守备部队指挥官斯登将军原本就和雷德尔所谓的“篡权者”是一伙的。
张海诺和斯登将军只见过几面,对于这个在历史上默默无闻的人物,他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如今看来,那些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意外的关键先生——好与坏,则要留待后人去评价了!
篡权者们并没有在这位海军副司令、帝国海军元帅面前摆谱,可能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早就已经成为重要的合作伙伴了,而最后的见面地点,终究没有安排在已故元首的办公室内,张海诺被领到了高级将领们时常商讨战略和战术安排的大会议室内。在这里,将领们常常为一些分歧争得面红耳赤,但到头来双方的意见可能都会被独裁者轻易推翻,又或是出现一个违反常理的折中方案。德军战前以及战争初期的许多部署都是在这里出炉的,因而也算得上是闪击波兰、突进北欧和横扫西欧的历史见证了。
现如今,偌大的会议室里陈设依旧,却显得空空荡荡。两个并不熟悉的身影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贪婪的享受着冬日少有的阳光,在他们的身后,沙盘上留下了两个巨大的黑影。
当沙赫特与前陆军总司令路德维希·贝克将军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张海诺的第一反应便是对埃德文先前所说的内容产生了相当大的疑问——如果说贝克也是沙赫特的棋子,为什么两人还会显得如此协调。不过,好歹经历过一些大场面的他,很快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贝克现在还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
谈判的诀窍,在于一方面尽力掌握对方的心理,同时又尽量避免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线,这是临行之前雷德尔言传身教的。张海诺虽未投身政治,可总算有过一段从商的经历,因而理解起来也不那么费力。所幸的是,对面这两个以及控制了柏林地区军政大权的人,似乎还把张海诺看作是“自己人”,并不像对待其他外人那样言谨慎微,他们对张海诺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我们已经在新的战时内阁为您留好了位置,不管部长,您觉得怎样?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会想办法任命您为新的海军总司令,以取代思想已经跟不上形势的埃里希·雷德尔元帅!”笑起来的时候,沙赫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如此重大的人事问题上,他不会没和贝克商量就做出决定,这也意味着他必然是知道张海诺在海军总司令职位上的态度。
对于这种试探性的交谈方式,张海诺非常不悦的挑起眉头,“很抱歉,我觉得我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胜任海军总司令的职务,至于不管部长,那同样需要一个拥有足够资历和威望的人!我很希望看到一个新的、稳定的民主政府能够顺利成立,但我从未打算在里面准备担任职务。我只希望能够继续指挥德国舰队在海上战斗,或是退役回家颐养天年,仅此而已!”
“哈哈哈!”沙赫特干笑着说:“其实我早先就听贝克将军讲过,看来元帅真如外界所描述的那样,是个专心一志的职业军人,德国应当以拥有元帅这样的海军指挥官为荣!”
张海诺对这样的恭维一点都不感冒,他反过来试探着说:“博士的心情如此好,应该是对新政府的成立已经有十足把握了吧!不知在元首的问题上……”
“元首?”沙赫特冷笑一声,“元帅不会也相信昨天收到的电报吧!假如元首真的活着,不可能如此冷静的以电报调动部队,我们早应该在广播里听到他的声音了!”
张海诺处变不惊的说:“可是据我所知,陆军和党卫军确实从昨晚就开始调动了,我担心用不了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对柏林地区发动进攻的!”
“不可能!没有人会听从一个死人的命令!”沙赫特的声音有些尖锐,这恰恰反衬出他内心的担忧。
这时候,贝克将军在一旁以深沉的腔调说道:“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消息,元首已经死了!”
张海诺转过脸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将军,他今天的军容看起来格外齐整,虽然是一身旧款军服,依然给人一种沉稳宽怀之感。这或许对于后晋的陆军将领们颇有影响力,但对于一名传统的海军将领恐怕就没那么多效力了。
在心中思量片刻,张海诺大声说道:“昨天我有幸见了元首一面,当时他情况虽然糟糕,但还能说话!”
这句话果然将沙赫特与贝克两人吓住了,一个死去的阿道夫·希特勒可以是所有人唾骂的对象,但当他还活着的时候,对于一般人而言那就是比撒旦还可怕的恶魔了!
“事实上,党卫队全国领袖汉斯·洛梅斯特上将也还活着,这同样是我亲眼所见!我今天来,其实是受了海军总司令雷德尔元帅之托,元帅现在已经成功控制了元首卫队和随行的通讯人员,事实上,他已经具备了以元首和党卫队全国领袖名义发号施令的能力,并且和两位一样,渴望建立一个共同的民主政权!”
当张海诺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可以清楚的在沙赫特与贝克的脸上看到惊讶和难以置信,两人面面相觑,这样的情景恐怕是他们诸多预料中所没有的一项!
第22章 悬崖勒马
或许对于前陆军总司令、上将贝克和前国家银行总裁沙赫特来说,阿道夫·希特勒活着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他们既然甘冒巨大的风险制造刺杀事件,自然愿意为换取此人真正死亡而付出一些代价。
于是,张海诺趁机开出条件,只要这些实际控制首都区域的人答应,他们便会让“重伤”的元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