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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不由得陷入到沉思之中:虽说曹操是他自己选择的明主,但家族在荀彧心中的分量同样不轻;如今这两样对自己来说同样重要的事情却偏偏要自己二者选一,这下倒是让荀彧踌躇不已
眼见荀彧已经有些动摇,当下荀諶又继续说道:“依弟之见,那曹操虽有雄才大略,但却仍非天下百姓之明主”
荀彧顿时一怔
荀諶继续说道:“我主每到一地,当地百姓必主动相迎;反观曹司空当年虽出兵占据徐州,但其暴行却让百姓胆战心惊”
这话荀彧倒是无法反驳,随即又听荀諶说道:“论文治武功,或许曹司空不下于我主,但若轮到仁政爱民,只怕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刘皇叔”
自从刘备占据冀州以来,他的仁政便已是多不胜数;时至今日,纵使是像荀彧这样的敌方之臣,在说到刘备时也不得不为其爱民之心而感到敬佩不已相比之下曹操各方面的条件虽然都不差,但说到民心这一方面显然就不及刘备了
在把应该说的都说完之后,荀諶随即也没有多话,而是给予了荀彧足够的时间以及空间去考虑而就在营内保持了片刻的安静之后,荀彧方才再度开口问道:
“若彧当真前往投奔刘备,岂不是会连累远在长安的公达?”
见荀彧终于意动,荀諶当即便开口说道:“此事无妨,以曹司空对公达的重视,必然不会因此而对其不利;再者兄长大可在临行前书信一封,让曹司空明白兄长为荀家之一片苦心”
“这些应对之法,想来不是友若所谋吧?”荀彧忽然紧紧盯着荀諶说道:“莫非又是出自曹将军所言?”对于曹性此人,荀彧可以说是愈不透;因此在听到荀諶把应付曹操的方法都说得如此周全,心中顿时便以为又是曹性所为
“这次倒是兄长想错了”荀諶微微笑道:“此乃主公麾下谋士法孝正,刘子扬所谋”
荀彧又是一怔,随即便已长叹道:“刘备麾下能人何其多,也罢,就让彧陪兄长一同回去吧”
翌日中午
“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曹操想来,自己最快也应该在下午才能赶上从许昌撤出来的大军,但却没想到竟然在中午就已经遇到而就在两股曹军会师不久后,曹操分惊讶地发现早该出发的大军竟然还在原地扎营
眼见曹操到来,负责领军的曹洪顿时拍马朝这边飞奔而来,嘴里同时焦急地喊道:
“主公,大事不妙”
“怎么,莫非前方有刘备的伏兵?!”一听曹洪喊大事不妙,方才大败而归的曹操顿时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地失声道
曹洪摇了摇头:“不是刘备的伏兵,而是…”
“而是什么?”见曹洪居然也会吞吞吐吐,曹操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
“荀大人他……”曹洪咬了咬牙,随即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于昨夜离营投奔刘备去了!”
“什么?”曹操顿时如遭雷亟,嘴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此时,从后上前的郭嘉也已然听到了曹洪所说的话:“不可能,文若非是投敌叛主之人!”显然他也不相信荀彧会就此离去投奔刘备
“此时千真万确!”曹洪当下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随即便已递向了郭嘉:“这是荀彧留下的书信”
还没等郭嘉接过来看,原本正在发愣的曹操已然一把抢了过去看;待他看完之后,口中便已无法忍住地发出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
眼见曹操一脸萧瑟,满肚子疑惑的郭嘉立刻从他的手中接过荀彧留下的书信去看;而在看完书信的内容后,郭嘉也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文若终究是荀家之人,凡事以家族利益为先也……”
“不必多说了”曹操脸上已是一片颓然:“操明白……”
眼见好友兼自家主公再度受到打击,郭嘉心中颇有不忍,当下便上前道:“孟德放心,无论如何,嘉都不会离你而去!”
“奉孝…”眼见郭嘉如此忠心,曹操心中大为感动
此时只听曹洪道:“主公,如今我等该当如何?”
曹操明白现在不是惋惜失去荀彧的时候,当下他便沉吟道:“陛下与朝中大臣的车驾何在?”
曹洪抱拳道:“就在前方不远处”
曹操当即大手一挥:“待我前去见过陛下后,大军便即刻启程前往长安吧”如今自身处境可谓是十分危险,因此曹操是再也不愿在路上耽搁一分一秒
“末将遵命!”曹洪拱手应道,随即便已转身离去就在曹操准备前往拜见献帝之际,一把略显年轻的声音顿时便在他耳边响起:
“启禀主公,在下司马懿有要事禀报!”
第二百七十九章如此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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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洛阳城外
看着眼前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高大城池,面具文士眼中也不禁抹过一丝感慨之色:曾几何时自己在洛阳城中也算是一人至上万人之下的存在,那时还以为位极人臣,权倾天下的生活将会永远地陪伴着自己,只可惜这一切却尽数毁在一位武艺高强的绝世武将之下。而这位武将不是别人,正是有着‘战神’之称的吕布。
对于吕布此人,面具文士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但偏偏对方却是那种以他之智依旧无法摆平的仇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这样。
不得不说自打吕布投到曹操帐下之后,面具文士也曾暗中挑拨他与曹操之间的关系;奈何曹操虽然也有杀吕布之心,但一来对方是主动来投,二来吕布的名气也着实太大,因此纵使面具文士能让曹操有心,却不能让他无所顾虑地把吕布除去。
缓步走进城内,和自己脑海中的繁华相比,眼前的洛阳城无疑要显得萧条许多,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偏偏是如今正漫步在大街之上叹息的面具文士。
洛阳的占地面积很大,可以说光它一个便可抵上寻常的几座城池;就算是曹操后来为了献帝而大力治理的许昌,在占地面积上比起洛阳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当年的大火虽然没能让洛阳城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却成功让它从一夜之间沦为了一座无人问津的空旷之地。若非曹操后来迫于献帝压力而派钟繇坐镇关中,只怕洛阳城里如今还是一片废墟。
在钟繇的管理之下,洛阳城也开始逐渐恢复了些许人气;只不过和当年的繁华帝都比起来,如今连街上行人都寥寥无几的洛阳城无疑就显得萧条多了。
缓步来到一座破旧的府邸门前,看着那已经歪了半边,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的破旧牌匾,面具文士却忽然停下了脚步,随即便已抬头看着牌匾上那斗大的‘董’字在怔怔地出神。
“唉…”一声轻得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声从面具文士的嘴里发出,随即他便已独自一人在这座破旧的府邸门前喃喃自语:
“岳父,若当年你可听我一言,后来便不会惹来杀身之祸矣。”
很是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面具文士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那块牌匾:“岳父,你放心吧,当年曾将你逼至绝境的诸侯,某家正在一个个地收拾。”
说完这话后,面具文士忽然在大街之上哈哈大笑起来,让本来数量就不多的行人纷纷侧目。只不过在看到面具文士居然如同一个疯疯癫癫之人在旁若无人地放出难听的笑声之后,原本还会因为好奇而停下脚步的路人便已纷纷快步走过。
自从戴上这幅面具之后,面具文士便似乎从来没有放声大笑。若非他此时头上还戴着面具,只怕纵使是曹营中人来了,也不会认得这位正笑得前仰后翻的长袍文士。
在疯狂地大笑了片刻之后,面具文士周围的街道已然显得寂静无比;在看到周围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之后,面具文士随即又回过头来,目光依旧是牢牢地定在那块‘董’字牌匾之上。
“岳父,你可知道,昔日作为联军盟主讨伐你的袁绍,如今早已不在人世了。”面具文士自言自语地声音中居然带有一丝自豪:“什么四世三公,呸!不过就是一无能之辈尔。”
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面具文士却如同在和多年未见的知己好友在聊天一般:“想那袁绍居然听信小婿之言,将所有的兵马粮草尽数聚集在晋阳,结果当刘备大军攻来之时,他便已失去最后的一线生机。”
“四世三公之后,不过如此!”面具文士讽刺道:“可笑那袁绍还在孤城之中等着小婿去联系曹操一同联手对抗刘备,却不知小婿那时早已远走高飞尔。”
稍稍停顿了下,面具文士又继续自言自语道:“和袁绍比起来,曹操倒是不容易对付,不过如今他既然已经败给了刘备,再加上小婿的布置,想来日后也定不会好过。”
原本还是低声自语的面具文士安静了下来,随即整条大街都因此而显得分外宁静。良久之后,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方才响起一把略带哽咽的低沉声音:
“岳父大人,终有一天,小婿会让曹操以及吕布为您陪葬!”
一阵急急的脚步之声忽然响起,随即一把面具文士并不算陌生的声音顿时在他耳边响起:“徒儿拜见师父。”
面具文士缓缓回过头来,随即双眼已经看向了忽然出现的司马懿:“仲达,为何到此?”
司马懿脸上此时竟然全是挣扎犹豫之色,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什么艰难抉择一般。
“有事便说,何须吞吐。”面具文士淡淡地道。
只听‘扑通’一声,司马懿竟然当街跪在了面具文士的身前,随即便已拜倒在地上低声说道:
“师父,是徒儿对不起你!”
这话一出,面具文士的双眼忽然一缩,随即说话的语气已然寒若坚冰:“如此说来,想必你是向曹操告密了吧?”
司马懿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徒儿兄长以及诸多家人皆在主公麾下效命,让徒儿继续相助师父,他日一旦事发,只怕全家皆受牵累!”看得出来面具文士所做的事一定十分惊人,否则司马懿也不会跑去向曹操告密。
听了司马懿这话,面具文士忽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之后,正拜倒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司马懿方才听到一声话语:
“仲达,起来。”
“弟子不敢!”欺师灭祖毕竟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因此纵使司马懿为了家族不受牵连而选择了告发,但他此时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师父。
“起来!”这一声厉喝让司马懿再也无法拜倒在地上不动,当下也只好乖乖地站了起来。
“仲达,你可知道,当日为师为何会把此事告知与你?”面具文士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司马懿告密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
司马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羞愧:“弟子无德,有负师父信任。”
“信任?哈哈!”面具文士忽然仰天大笑:“自从戴上这幅面具后,某便不曾相信过世间任何一人!”
司马懿先是不解,但本身就十分聪慧的他几乎在瞬间便已想到一个连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实:“师父,难道你…早就猜到徒儿会忍不住前去告密?”
“若连这点小事都猜不到,那为师也就不配当你的师父了。”面具文士缓缓道:“只可惜,仲达,你终究还是让为师失望了。”
一滴冷汗缓缓从司马懿的额头之上流了下来,此时他才终于发现,纵使自己已经跟在面具文士身边不少时日,但却始终无法了解到对方心中真正的想法。
“你去告密,不仅司马家可安然无事,并且曹操也会因此而赏识甚至重用你…”面具文士的语气竟然带有一丝指导的意味:“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告密之后再把此事告诉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