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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从1949年底到1950年初,国民党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胡宗南和西昌警备司令贺国光,派军统特务沈焕章率匪徒若干人,持蒋介石的委任状和电台到木里藏区委任卸任喇嘛项扎巴松典为‘木里分区保安司令’,还册封少数民族上层人士为反共复国的干将。”曲比阿木接过丁春的话。
“还记得1952年川西黑水藏区发生的反革命武装叛乱吗?那是国民党在西南黑水空投特务、电台,试图在西南建立号称‘陆上台湾’的结果,其最终目的是想把藏族人民从祖国的大家庭中分裂出去。”丁春说。
“这样说来,鳖三和毛公牛在入监之前早就成为了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爪牙。此次他们抢劫国家公粮,杀伤国家干部沦为反革命囚犯是罪有应得。可他们的主子不甘心他们的失败,想方设法地让他们从中国监狱里脱逃出去继续危害社会。”
见曲比阿木分析得有理有据,丁春从心里佩服这位出身于彝族参加过金江游击队和南下工作团的监狱侦察员。她以肯定的语气说:“是的!整个西南地区是全国最后解放的地区,一切敌特势力为实现蒋介石的‘军事西昌,政治台湾’的阴谋,他们会利用西南地区长期之间的民族隔阂和一些少数民族的上层人士对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疑虑,拉拢利用他们作为反共的急先锋。”
“这样看来,那鳖三和毛公牛早已是被敌特势力选中的为蒋介石建立大西南割据政权,实现‘陆上台湾’的爪牙了!”
“所以从两逃犯的成功越狱到他们一路上受到的精心保护分析,那都是敌特组织精心策划的结果!”
“那我们赶快想办法阻止鳖三向藏区逃跑,决不能让他们分裂祖国的西藏!”曲比阿木着急地说。
“我们人手有限,不能分兵。只有通过牛剑和秦梅他们向公安处建议,立即派兵加强对进入木里藏区的警戒,严防逃犯向木里、西藏方向逃窜。”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一行人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艰难地前行……
19
丁春作为省厅的公安副大队长,其分析问题的能力的确高人一等。正如其分析的一样,鳖三正按照蒙面女人大珠的指示,正越过大雪山,涉过雅砻江向木里藏区走去。他再不敢走人流多的地方,只得行走在荒山僻野,因为在西康与云南交界的泸沽湖边他差一点成了公安部队——彝民团的活靶子,他认为这是他自加入国民党特务组织以来最倒霉的第二件事。
第一件事当然是他与毛公牛被解放军抓捕并被判处徒刑置于邛海监狱关押一事。幸亏中国监狱宽大为怀,不仅未被判处死刑,还未受到皮肉之苦。原来鳖三与毛公牛是同在一起长大的孤儿,因无吃无穿只得沿街乞讨,后经一个店铺里的“理发师”介绍加入了军统组织。东北“堡垒行动”失败后,他们受2号“野狼”的安排从山西到了四川,没想到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所以到了雅安后他们就想脱离2号“野狼”的控制,各自为阵。在逃亡的路上,他们遇到了自吹曾在国民党中统、军统服役多年的高级特工,曾任过伪保安司令、旅长、宁属区督导主任、“西南反共救国军”副参谋长的周宗迅,他们沆瀣一气妄图一举摧毁中共在宁属建立的新政权。出乎意料的是共产党太强大了,遍及宁属7个县10万余人的暴乱一夜之间被共产党瓦解,他与毛公牛、周宗迅,都成了共军的阶下囚,“西南反共救国军”下属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个纵队的司令、副司令多数被共产党处死,余下的均被处以不同刑期的徒刑。
第二件事是最让人难以启齿但一想起来也不由得心惊胆颤。记得那日将近黄昏,他见满山遍野到处都是苹果树,成熟的果子发出浓郁的香味。鳖三顺手摘了几个充饥,果味是那样的沁人心脾。突然他看见一松鼠正在路中间玩耍,他知道松鼠肉烤起吃很香,就轻轻地围了上去。他一个猛扑,那松鼠像离弦之箭早跳出一丈之外。他那肯服输,就跟在那松鼠后面猛追,不料一个石头在他脚下一绊,绊了他个狗吃屎。“哎哟——”他一看膝盖骨上的肉皮子划掉了一大块,他赶紧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包住伤口。此时天色已晚,他见路边的悬崖下有一山洞,就钻了进去。洞内地上铺满了干草,他就势倒在地上。他忍着巨疼,怕行路人听见,只得轻声的呻吟……在阵疼中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似梦非梦之中,他感到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一时间山洪爆发,大量的泥石流沿着高山汹涌而下。
“轰——”一声巨响把鳖三惊醒,他抬头一看,心知糟了!——那垮塌下来的泥石流几乎把山洞口堵完。他感觉到洞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人憋得发慌。他拼命地用手刨那不断涌进的泥石流……
当他从洞中爬出来的时候,他感到一阵昏厥,躺在那潮湿的路边。昏迷中,他好似感到是一个年长的中年妇女与三个漂亮的姑娘救了他。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却躺在了满是鲜花的卧室里。
三个穿着新衣新裙的姑娘走进了房间。
“你终于醒了!”三个姑娘高兴地说。鳖三想从床上撑起来,但一阵剧疼又让他躺了下去:“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用谢,准确说是我妈妈救了你!”一个像花一样的姑娘甜甜地一笑。
“你们是……”
年龄最小的一个姑娘未等鳖三把话说完:“我们是摩梭族人,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叫格姆。”
“你们都叫格姆?”
“是的!我们都叫格姆,就是漂亮女神的意思。”
鳖三看了看面前三位美如天仙的姑娘,低声自语道:“也只有天仙才会有你们这样的美丽!”
“小伙子,你醒了,腿伤好多了吗?”那中年妇女听见鳖三说话的声音走了进来。鳖三又要撑起来想当面谢谢这中年妇女,无奈挣扎了几次仍然不能坐起:“谢谢阿姨的救命之恩!”那中年妇女忙用手制止叫他不要起来:“小伙子,不要动,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下床走动了。”他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女儿都在这儿,接着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中来了?”
鳖三眨了眨眼,心想自己既是军统的特务又是中国监狱的逃犯,哪敢说出自己的真名,他只有编一个谎:“我叫扬三,从小父母双亡,一生只得乞讨,不幸迷路来到这里。”
“哦——是这样!”那中年妇女停了停,指着旁边站着的三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这三位都是我的女儿,由他们来照顾你,我到湖边的山上再去扯一点草药回来,你们好好玩。”说完转身就走了。
如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了,在姐妹三人的精心照料下,鳖三不仅腿伤好了,还把万山丛中方圆50平方公里的泸沽湖游了个遍。湖周青山环绕,森林茂密,古树参天,流水潺潺。湖内碧波荡漾,清澈透明,藻花点缀其间。湖中六岛,亭亭玉立,林木葱郁。听三姐妹说,泸沽湖随四季的变化而各具特色。阳春三月,湖周的桃树梨树,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湛蓝的湖水净如明镜,青松绿树与连绵的山峰倒影湖中,自成一幅世外桃源的山水画;炎热的夏日,湖水碧绿,波光粼粼,雨后烟雾缭绕,盛开的红白杜鹃花间杂在湖周黛色的丛林中;金色的秋天,大地黄橙橙一片,金黄色的秋叶点缀着青山绿水,大雁在彩霞里拍打着波光闪烁的碧蓝湖水,惊叫着冲天而起,让人们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寒冬时节,翠色苍茫,黑压压的各种野鸭,在水面上随波飘荡,嬉戏玩耍,简直是一个水鸟的世界。
三姐妹告诉鳖三对面的泸沽湖是云南的辖地,他一听心里一喜,恨不能一下子就走出这西康的领地,免得每天都在这里见到解放军的巡逻队。可现在却不能走,他要到木里的藏传佛教大寺庙去接头……
天空中稀稀落落的星辰刚刚隐去,玫瑰红的朝霞才抹上山头林梢,轻纱般的薄雾还在湖面上漂浮,湖畔的村村寨寨就热闹了起来,那是摩梭族的男女老少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去格姆山吹海螺祭月神、转山烧香祭山神、转海祭海神。夜晚星月映在湖底,神山一片静谧,缥缈似仙境。此时摩梭人围绕在熊熊的篝火四周跳起了欢快的锅庄舞。鳖三见那格姆三姐妹在火光的映衬下,就如仙女一般,他决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到三姐妹的花房去“走婚”。(泸沽湖的摩梭人属母系社会,时至今天,泸沽湖仍然保留着这种古代早期对偶婚特点的“阿肖”婚姻形态——作者注)
月上柳梢,鳖三自以为与三姐妹有了半月的接触,只要进到任何一女的花房都会成功。谁知他最先来到老大家时却遭到了拒绝,他不死心又来到老二家时也不允许他进入花房,最后来到老幺家时,仍受到了冷遇。
鳖三一气之下走到了停靠在湖边的猪槽船上。他怨自己是自作多情,明明知道自己长的又瘦又矮又丑还想与美若天仙的格姆三姐妹浪漫“走婚”,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他不好意思再见到那三姐妹,他想马上离开这里。
“站住!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队解放军巡逻队远远地走了过来。
“糟了!”鳖三平时见到这些巡逻队就远远地躲开,看样子今晚非面对不可!“不行,万一被他们认出来可就完了,还是跑吧!”他见夜雾弥漫,湖边杂草丛生,他飞也似地钻进了密林中。
子弹从他的身后呼啸而过。他自知今晚必死无疑,突然从他的前面露出一个人影来,那大珠迅速将其拉起就往回跑……
“共产党,我要与你没完!”鳖三心里狠狠地说道。
山仍是山,月还是月。
碧波荡漾的泸沽湖水在晚风的轻拂下,泛起了层层涟漪。
汉家安居在雪山那边。
藏家栖息在冰峰草原。
问飞腾的鹰翅为何折断?
是山太高,是路遥远,大风的脚步也难走遍。
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像格桑花开在农奴的心间。
……
沿着横断山脉那叠嶂的山峦,走过巴桑海子波光粼粼的高原湖泊,穿过奔腾咆哮的鸭嘴河瀑布,鳖三终于到了木里最有名的木里大寺。木里是一个典型的藏族地区,县内大多数人信奉藏传佛教,保留有许多原始神秘的宗教文化,共有佛教圣地三大寺十八小寺。走进木里大寺前,鳖三见山坡上一个赶牦牛的小伙子正扯着喉咙唱起那藏族民歌,没想到曲调是那么地优美,虽谈不上“三日绕梁”,但那歌曲的韵味却让人舒服之极。
放眼望去,寺庙全部为石木结构,建筑群约有八万平方米。走进寺内,只见各殿气势宏伟,殿内塑像造型生动、姿态各异。门厅、壁柱上雕刻有各种神奇精美的壁画和装饰花纹、图案。大寺内不仅有巍峨的佛塔,飘扬的经幡,还有神奇浓郁的纳西族东巴文化以及奇特的蒙古族母系大家庭阿注婚姻的民风民俗。
鳖三与接头的喇嘛对上暗号后,就直奔寺庙后面的小屋。
几句寒暄后,那以喇嘛装束的接头的人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受美国中央情报局和国民党国防部派遣前来与你接头的。你和毛公牛能成功地从中国监狱中逃脱出来,我代表中情局和国防部及2号‘野狼’向你表示祝贺!”
“谢谢!谢谢!毛公牛也逃过来了?”
“是的!他已经与李弥的部队接上了头,组建了反共复国的‘神风特攻队’并被任命为队长。”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