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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同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撤退的牛角号响了起来，刚刚冲到马城城墙下的鲜卑士兵又开始往回冲。
于是，刚刚出现的场景再一次完美的展现。
周仓率领一万士兵拼死反击，将攻上马城城头的数千鲜卑士兵全部斩杀。马城城头上，血流漂杵。而穿城而过的延乡水，也被战死的鲜卑人和征北军士兵的鲜血染红。
在第二波进攻的鲜卑军士兵全部撤出小型连环床弩的射程之后，藏兵洞里面的屯长们自动下令停止射击。
不过，就是这短短数分钟之内，马城城墙下面，又增添了一万多鲜卑人的尸体。
关羽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对着赶过来的周仓道：“我们伤亡如何？”
周仓摇了摇头，说道：“形势不太乐观，今天，我们又有近三千兄弟战死，受伤的兄弟也有近两千人。兄弟们都很拼命啊，这些受伤的兄弟，基本上都是重伤，短期内不可能再上战场了。”
关羽眉头一皱，沉声说道：“那就是说，我们开战三天以来，伤亡已经超过一万了？”
曾泫回答道：“是的，将军，开战三天以来，我们一共伤亡了一万零九百三十七人。这其中，战死的有六千七百九十二人。而在受伤的兄弟中，也有近三千人是永久的不可恢复的重伤。”
关羽沉静的脸都不自禁的抖了抖。
关羽问道：“那我们的战果如何？”
曾泫道：“据估计，我们至少打死了三万鲜卑人，另外，受伤的鲜卑人也差不多有两万人。”
关羽点了点头。
半晌，关羽问道：“隽义和子善他们的援军到大哪里了？”
曾泫回答道：“据今天下午收到的飞鸽传书，张郃将军的两万援军在今晚上就能到达，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的六万大军则是刚到达沮阳县，还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到。”
关羽又问道：“有主公的消息嘛？”
曾泫道：“主公来信，他率领的援军将不来马城了，将转道去高柳城。”
关羽奇怪的问道：“不来马城去高柳？算了，主公肯定有他的打算，而且肯定是能够带来胜利的打算。再说，有了张郃将军、颜良将军和文丑将军的八万援军，檀石槐也不可能攻下我镇守的马城。关某必定让他再次在马城城下碰个头破血流、伤筋动骨。”关羽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的确，有十一万守军，再加上高大坚固的城墙，以及犀利的防守武器，檀石槐的二十五万大军，不可能攻得下马城。
鲜卑军营中，各部鲜卑的十一位大人正和檀石槐在商讨军情。
拓跋邻、律日推演和宴荔游三人的脸色很难看，今天一天攻城，他们每一部损失的士兵，都不少于一万人，可以说，这样的损伤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心痛了。他们每一部本来的实力虽强，但是也不过就三四万左右的士兵。可是，现在一天之间，这个数目就去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要是再不心痛，那就真的没治了。
在今天上午，三人还踌躇满志，满以为能够凭借他们绝对的实力，将马城一鼓而下。要知道，他们三部，今天可是整整出动了九万大军！
九万人，就是用尸体堆，也可以将十丈高的马城城墙给填了。正是因为这样的信心，三人才不遗余力的，同时从三面向马城发起了猛力的攻击。
的确，今天他们付出的代价，是可以将马城城墙给填了，但是，结果却是让他们沮丧无比的，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马城依然矗立在鲜卑人前进的路上。
只要一想起那如同大草原上蝗灾时的蝗虫一样飞舞的箭矢，拓跋邻、律日推演和宴荔游三人的身体就不由得一阵阵的发冷。
在这样的打击力之下，人数优势已经完全成为了笑话。你有再多的人，在这样密集的箭矢打击下，那么多的人不过是一具具移动的尸体。
慕容风站起身来，对坐在王座上的檀石槐说道：“大王，此地已经不可为，我们还是趁早撤退吧。我们可以寻找另外的地方作为突破。”
檀石槐苦笑道：“疯子，另外的地方？哪里？宁县？广宁？马城？还是雁门关？那些地方，哪里的守卫比马城弱？那些地方，哪一个比马城更适合攻击？”
慕容风无言以对，的确，相对来说，马城城下广阔的平坦地势，对鲜卑人来说，是最适合的。
虽然离更远一些的地方，有更适合攻击的地点，但是此时已经是仲秋，冬天很快就要来了。在北方，冬天肯定是不适合打仗的。如果想另找地点突破，那还不如直接退兵，明年再图进攻了。
但是，这出兵以来，已经花费了巨量的代价，要是空手而回，怎么向鲜卑子民交代？
第三卷 北地风云 第四十七章 绝地穿越
大汉国中平六年九月。
九月初十，曾炩率领两万无极铁卫，来到了代郡高柳城。
高顺出城迎接曾炩。
曾炩一见到高顺，就问道：“循也，你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高顺说道：“主公，绝对可靠，我已经亲自去查探过了，的确可行。”
原来，在曾炩来代郡的路上，他收到了一封高顺的传书，说是他找到一条密道，可以穿过高柳北面的山区，抄到鲜卑军的后面。高顺建议，由他亲自率领本部兵马，执行此任务。
曾炩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高兴无比。不过，对于这一条小道，曾炩另有使用方法。他马上给高顺回了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到了高柳城后再采取行动。
曾炩让颜良和文丑率领两个军六万步卒北上，支援马城。而他自己则和典韦率领两万无极卫，星夜兼程，赶往高柳城。
高顺将小道的详情告诉曾炩后，曾炩恍然大悟。这一条小道，大部分的路程就是后世内蒙古乌兰察布市的X577县道。在其后半程，将穿越黄石崖与大王山之间的崇山峻岭，道路非常难行。
在后世，这里都有乡村公路相通，倒是好办。但是现在是东汉末年，这一路上都是没有人烟的荒山野岭。再加上一路上几乎都是海拔超过一千四百米的地区，甚至有的路段海拔高达一千七百米，大军要想通过，的确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
不过，现在赶到高柳城的军队都是最精锐的无极卫，而原来的守军，则是征北军步卒中最精锐军，是由高顺亲自训练出来的。所以，曾炩有信心去挑战这一极为艰难的事情。
曾炩问道：“那道路整修的怎么样了？”
高顺回答道：“已经整修了差不多一百里的道路，不过整修出来的路非常狭窄，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当然，马匹肯定是不能通过的了。剩下的路程还有差不多一百里，但是那一段路程是最难行走的，要是将其全部整修出来，至少还得需要半个月时间。”
曾炩说道：“半个月就半个月，即使是一个月，我们也得等下去。”
曾炩进入高柳城，马上给马城的关羽和张郃以及正在北上的颜良和文丑发去了新的命令。
曾炩命令颜良和文丑驻扎在下落县，不再北上。同时，曾炩还命令马城的关羽和张郃尽量将檀石槐拖在马城，并要给其能够攻下马城的希望，使其不能果断撤军。
在下达完这两个命令之后，曾炩派出了三千无极卫精卒，参与到疏通道路的工程里面。
曾炩此次北上，带来了一样好东西，那就是炸药，这炸药不是普通的黑色炸药，而是由食用油里面提取出来的甘油制成的**酯。这东西，可是开山修路的好东西。
曾炩还亲自参与了这一事情，这是因为这家伙前两世对爆破都有涉猎，虽然在前两世的时候，他不算是什么太专业的人士，但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绝对是专业的不能再专业的人了。
在这整修道路的过程中，高顺手下的士兵和曾炩带来的无极卫就已经开山往已经整修好的道路上运输各种物资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段路程还是比较长的，达到了两百里，也就是后世的八十多公里。如果等到道路全部整修好以后，再来运输物资，肯定会多话很多时间。所以，曾炩采用了蚂蚁搬运食物的方法，将物资一段路程一段路程的往前挪动。
九月二十五日，当征北军将道路整修到大王山主峰的山脚下的时候，曾炩果断的下令不再整修道路。因为这前面，很可能就有鲜卑人的斥候在查探。要是再大摇大摆的整修道路，绝对会被鲜卑人发现，那样，所有的辛苦都将白费。
其实，在这前面，也有不少的路段并没有整修出来，因为那些路段的工程量实在是太大。所以，在这些路段，物资都是通过手把手的传递过去的。在这些路段，你想背着东西通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曾炩很无奈，他居然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无极卫拿来当成工程兵用了整整二十天。想起这件事情，曾炩就郁闷的想杀人。不过，想到这件事情成功之后的好处，曾炩什么委屈都能接受了。
在九月三十日的上午，在大王山下，曾炩已经悄悄地聚集了不少的物资了。这里面，不光有大量的粮食和武器，还有一样出乎大家预料的东西，那就是大约五百吨的水泥。
其实，曾炩话大力气整修道路，主要就是为了运送这些水泥。
为了运送这些水泥，曾炩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在九月中下旬近二十天时间里，曾炩出动了七万大军，还有相等数量的民夫，总算是将他预计中的物资全部悄悄地运送到了大王山山脚。
曾炩其实是很幸运的，就在距离他们结集物资两里远的地方，就是鲜卑大军的粮道。每一天，都有不少数量的鲜卑人从那里经过。
也许真的是上天庇佑，也或者是檀石槐太过相信他的后方，亦或者是檀石槐没想到曾炩会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抄到他的后路，反正曾炩是顺利的实现了他的目的。他就等着在适当的时机，出兵截断鲜卑人的退路了。
在这近二十天时间里面，檀石槐在马城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不过，马城在关羽的守卫下，坚如磐石，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当然，这是关羽在适当的时机得到了适当的援助的缘故。
张郃在九月初九到达马城的时候，关羽就面临着一次城池被攻破的危机。而张郃刚好在这个时候到达了。而在九月二十日的时候，关羽再一次面临着城破的危险，不过，这一次又是刚好有援兵赶到。在那一天，曾炩下令颜良和文丑率领的六万大军赶往马城。
曾炩并不敢让颜良和文丑过长时间的呆在后方不上前，那样只会引起檀石槐的警惕，甚至会使得他果断撤军。所以，曾炩在颜良和文丑在下落逗留十天之后，命令他们背上增援马城。
在曾炩想着法子不声不响的绕到鲜卑人后面的时候，檀石槐则是督军猛攻马城。二十天中，从无间断。
关羽的第二军和张郃的第七军在二十天里面，没有得到一天的休息时间。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但是关羽和张郃不愧是名将，在面对四倍于己的敌人的连日猛攻下，硬是没让敌人占到任何的便宜，反倒是让鲜卑人损失惨重。
不过，鲜卑人的人数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这在征北军将成立储存的连环床弩的弩矢消耗一空之后，更是显得非常明显。
在二十天不间断的进攻中，鲜卑人给守城的关羽部和张郃部造成了超过三万人的伤亡，而到达马城的两个军，实际上只有五万人。也就是说，到九月末的马城城中，征北军士兵已经伤亡过半。
马城面临着城破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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