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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他是不会对我这么好的!”陈慧仿佛是无意识的说着话。
李明震了一下,呆住了。
“哎呀,阿慧呀!是小明不好,他这孩子不会做人。妈知道丢了善善你伤心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体贴,是他不对,妈说他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李明的妈妈忙靠近了陈慧的病床,陪着笑脸说。
“妈?!”陈慧更惊讶了,婆婆怎么会来呢?善善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问一声,怎么会这么好的来看她呢?
“阿慧,妈给你炖了鸡汤,你起来喝一口再休息,都昏迷了三天了,那可不得饿坏了!”李明妈忙从旁边的桌上,取了个保温壶来,小心翼翼的倒出汤来。“小明,你快点扶阿慧起来,唉,得给她垫个枕头,床头太硬,阿慧不舒服!”
陈慧就那么木木呆呆的受着丈夫和婆婆的服侍,困惑和茫然,让她完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就那样张了嘴,任婆婆把吹凉了的鸡汤,一勺一勺的喂进了她的嘴里。
仿佛是在拼凑着一块块的影像,那夜里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又回到了陈慧的脑海中。
她在花坛上等待着善善;李明回家时冷漠的从她身边穿过;善善叫她妈妈了;善善扎着小草莓的小辫子就在她的面前晃荡着;两个大大的、亮得刺眼的车灯;善善?!善善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了!
“善善!她走了,善善,她就在我前面的!”陈慧突然喊了起来。
李明妈吓得一颤,一碗汤都洒到了陈慧的身上。
“阿慧,哎哟,烫着了没有?”李明妈手忙脚乱的为陈慧擦拭。
“阿慧,善善会找到的,你冷静点,冷静点!”李明忙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李明,善善怎么会丢了呢?”陈慧一下子感觉到丈夫怀抱的温暖,终于哭了出来。
“哎哟,阿慧好了,快别哭了,反正有警察在找孩子,你别哭,你哭坏了,伤了孩子怎么办啊?”李明妈忙过来劝说。
“妈,你说什么?”陈慧怔怔的看着婆婆。
“阿慧啊!真是老天开眼,你又怀上了,丢了那个孩子,这不是又来了一个吗?”李明妈眉开眼笑的说。
又怀上了?!
陈慧震惊极了,她再看了一眼李明,他的脸上也是肯定的喜悦,突然陈慧眼睛往上一翻,她又昏了过去。
“孔神婆就做了这么一个,她也不敢撒谎!”阿宝一边说,一边忿忿的把葡萄丢进口中。
“那么长平里小区那个就是自然失踪了?!”沙悸想了想问。
“可能吧,应该是自然失踪!不过,也太奇怪了,什么办法能十分钟就藏起一个孩子啊?!”阿宝挠挠头,她头脑不好,真是想不出这是怎么才能做到的。
“人的行为有的时候比鬼神的还难以预测,这世上不是有很多奇迹都是我们人类的双手制造出来的吗?例如金字塔!”沙悸抚摸着阿宝的头发。
“说到金字塔,悸,咱们也去埃及旅行吧!我想去看看,听说金字塔里头,有不少可用的杀咒啊,当是学习一下也好啊!”阿宝冲着沙悸笑笑说。
“行啊,等澄他们回来了,咱们就去。说起来,你还从来都没有去埃及吧?”
“那当然了,去一趟很贵的,那里是没事就可以乱跑着去玩的地方吗?我赚钱可不容易呀!”阿宝装模作样的说。
沙悸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阿宝是在开玩笑的。可才要开口说话,门铃却响了起来。
沙悸去开了门,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站在他们的门口。
“您好,有预约吗?”沙悸问道。
“呃!预约?我没有!”那女人回答他。
“对不起,我们今天工作时间已经过了,我给你预约一下,你明天再来啊!”沙悸很礼貌的说。
“呃,等一等!我是想请你们帮我找孩子!”
“孩子?!”沙悸一惊,忙让开了门说,“您请进吧!”
“喂,下班了,怎么还有客人啊!”阿宝不满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冷的打量着进来的人。
“这位太太说要我们帮她找孩子!”沙悸轻声说。
“找孩子!哦,您请坐!”阿宝也热络了起来,当然,她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他们正愁没什么线索呢,这会儿好,还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住在长平里小区,我叫陈慧!”
“你丢了女儿,五岁,叫善善?!”沙悸打断了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陈慧吓着了一般的看着沙悸。
阿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了又转,突然笑了起来说:“太好了,就算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你的。”
“你们真得什么都知道?真得能帮我找回孩子是吗?”陈慧突然像看到希望一样,一把抓住了阿宝的手。
阿宝吓了一跳,这女人的手,怎么冰冷的像是死人的手一样呢?
“太太,请你不要太激动了。”沙悸见状忙伸过手去,把阿宝解救了出来。“我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哦,你问吧!”陈慧看着沙悸。
“太太,你怀孕了吗?”
“你怎么也知道这个?!”陈慧更加惊讶了。
然而,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时,沙悸和阿宝的脸色突然变得像死人一样难看了。
第三章 明月夜,短松冈(下)
“阿慧呀,你去哪儿了,刚刚出院怎么就乱跑呢,妈在家直担心你呢!”看见陈慧回来,李明妈忙端出一张笑脸,热情的迎上来,伸手接过陈慧的背包。
“我去了朋友那儿,我的朋友很厉害的,能算出我怀得是男孩还是女孩!”陈慧冷笑了一声回答,她就看不上婆婆这样儿。
这是李明妈却再也不掩饰了,忙问道:“他怎么说,是男还是女?”
“还太小,看不出来,得过一阵子!”陈慧正眼也没瞧她,大步进了屋。
“哦,那不急不急,这才一个多月呀,是看不出来,到时候三四个月了,再请人看也不晚!”李明妈跟在后头,陪着笑脸说。
“妈,我还真害怕,你说要又怀上个女孩怎么办啊?”陈慧突然回头,故意问道。
“打掉她!”李明妈反射一般的说,但一思量,怕话说得太绝,又惹得媳妇不高兴,忙又解释说,“阿慧,妈的意思是已经有一个善善了,再生一个女孩儿,养着太麻烦了!”
陈慧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婆婆,直看到婆婆局促不安起来,才又冷笑了一下说:“您说的对,我也想生个男孩儿,妈您说,我有那命怀上男孩吧?”
“阿慧,你这说什么呢!怎么会没有那命?别胡说,你得自个儿先信是个男孩儿才行啊!”
陈慧听得厌了,就打断她说:“妈,我累了,我想先躺会儿!”
“唉,好,你先休息,妈正做着饭呢!饭好了就叫你!”李明妈一边说,一边跟着陈慧进了卧室,忙前忙后的把陈慧伺候到了床上躺着,才又跑到厨房去了。
陈慧就那样仰面躺着,大睁了眼睛,那一次,也是怀孕的时候,婆婆上一次这么宝贝似的伺候着她的时候。突然心里就酸酸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就顺着眼角,划落到耳后,滴在了头发上,一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不停的抓挠着她的心。
老天啊!她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时代呢?婆婆和丈夫对她的好,却不是为了安慰那颗失去女儿而碎了的心。只是因为她又怀孕了,有可能是个男孩,所以亏待了她可以却不能亏待了这个孩子。
她真是恨啊!恨不得朝着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打上一拳,打掉这一个多余的小东西。不相爱的爸爸妈妈生出来的孩子,不是生来就是可悲的吗?甚至她恨不得自己去死!那样婆婆会为了这个还没有见过光的孩子而哭背过去吧?只是这样想一想都觉得解恨!
不,不行!那样不就便宜他们了吗?这么些年来,她和善善所受的苦不就这么白白算了。
“善善,无论你在哪儿都能看着妈妈的是吗?你得保祐妈妈呀,让妈妈生个弟弟,他们怎么对咱们的,咱们就怎么还回去!”陈慧喃喃的说着,闭上眼睛,眼角还有一滴泪似要落下却未落下,在黑暗中竟闪烁着妖异的光。
宁雪打电话给路遥时,他正睡得香呢,迷迷糊糊的看见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又近农历的月中了,月亮圆而且亮,把夜色称得更黑、更浓重、也更神秘。这样的夜晚,实在不该发生像凶杀案这么杀风景的事情。
路遥赶到雪松山公园时,同事们早已经到了,几辆警车车灯大开,照向同一个方向。路遥一下车就听见了干呕的声音,走近一看,正是宁雪。
“这怎么了?怎么了?”路遥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宁雪摇摇头,手向着身后的方向一指。
路遥回头一看,就呆在当场。
灯正照着一棵树,那上头吊着一个人,在光底下看得清清楚楚,那应该还是个孩子吧?!
路遥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尸体,那孩子眼睛的位置是两个血洞,脸完全被血污染了,根本看不出模样来了。更可怕的是,那孩子胸前也是一个大大血窟窿,血染红了全身,又染红了脚下的地。
女法医乐心走到了路遥的身边,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太歹毒了!眼睛和心脏都被挖了去,你知道是用什么吊在那儿的吗?就是市场上挂猪肉用的钩子啊!跟一个孩子至于这么大的仇吗?”乐心一面说一面擦着眼泪。
路遥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小黄,小朱,帮乐法医吧尸体弄下来!”
“头儿,我们不去!”小朱一边摇手,一边往后退。
“那孩子就像直盯着我们看一样,太…太…”小黄脸都扭曲了。
“还是让我们来吧!”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路遥的背后响起。
路遥赶忙回头,见沙悸和阿宝正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都穿着黄黑两色的道袍,看起来如神仙降临一般。
路遥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再说!”沙悸止住了路遥的话,长袖一甩飞出一串符咒,才一落地就燃着了,“刚刚碰过这孩子的,都从火墙上跳过去,快点!”
大家也不敢怠慢,忙忙的从火上跳了过去,等最后一个人都跳了过去,沙悸才一挥手,那火就熄掉了。
阿宝抬眼看了一眼夜空,有一朵云正慢慢的向着月亮飘近。
她微微一皱眉,从袍袖中扯出了根细长的绳,将一头递到了沙悸的手中,两人对视一眼,轻轻一点头,同时伸手去抓那孩子的双手。
就在这时,车灯突然熄灭了,月亮也隐没在云后面,路遥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到从那棵树的位置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阿宝,悸,没事吧?”路遥喊道,同时,几个胆小些的女警都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前世仇,来生怨,今日且放。莫思量,请过奈何桥!”沙悸的声音从黑暗之中清清楚楚的传来出来。
“离魂时,勿道恨难平。往昔因缘,正应着此刻果报。是天道,我不徇私,莫怨无情!”阿宝的声音清清朗朗。
这时,阿宝与沙悸身上金光闪现,亮得晃眼。
“妈妈!”突来的一声尖叫!
路遥忙捂住了耳朵,那凄凉的叫声让他觉得心肺都被撕裂了。这时,车灯重又亮了起来,月亮也重回夜空。路遥和同事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时间,实在不好接受,宁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沙悸抱着那个孩子的尸身走了过来,说:“现在没事了,带走吧!”
林波忙递来一个装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