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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晚,他们三个大男人,做了一回贼!
一般来说,梵都是三个人点儿比较背的一个,他居然抽到了最短的那支签儿,所以只好来做这种可怜事儿,想办法从里面打开门。
没有人?!真奇怪!
时间还不是太晚,怎么这么早就关门歇业了,不太寻常。不过倒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好机会。
梵对红颜笑也算熟门熟路了,很快就绕出了那间杂物房,来到了大门处。
“梵!梵!你弄好没有,外面很冷的!”沙悸的声音传来,虽然小但也还是很清楚。
梵就想,沙悸这家伙,这魂音术可是比梵自己运用的纯熟多了。
“这个门锁很复杂,我根本就弄不好,你们还是走发老路吧!我在那个小门前面帮你们把风!”梵不耐烦的说。
“也行,不过,你想个办法在这大门前头做个领域,就算他们回来咱们也有时间溜!”沙悸说。
“好吧,好吧,你们快点儿!”梵更加心烦了,依着梵的意思,就直来直去来收拾了他们就是,非要拐来拐去。他今天一直心慌,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沙悸和澄进来时,梵正在门边,全身肌肉都是紧绷的,还真有点作贼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呀!”澄小声的调侃了他一句。
“我都不知道咱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可做的,他们都不在,咱们还能怎么样?”梵不满地问他。
“他们在不在都没有关系,我们只要闻一闻,就能知道他们做过了什么。”澄笑了笑,说。“你不觉得,知道一些别人不愿意公开的秘密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这个人…”梵摇摇头,这个家伙,早就知道他是没安了什么好心的。
而沙悸却没有时间跟他们闲扯,他躬下身子,手在地面上摸索着什么,半天,才说道:“梵,不对,这里好像是留过些字!”
梵忙走了过去,低下头,仔细的眯着眼睛在找着什么,但在这里黑暗里又能看到什么呢?不,当然能看到,他们永远都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用得是心眼。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一个施咒的法坛!”沙悸低声说。
梵伸出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额间轻轻点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金色,他再次低下了头,眼前黑暗中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四边形,里头隐约写着些怪异的文字,梵突然认出那是梵文,没错,他看过无数的文字正是用梵文写就的。
“澄,悸,这个是…”
“怎么了?!”澄和沙悸却是只能感觉得到,却不能清楚的看见的。
“写着泪萦的名字!”梵心里不详的感觉更重了。
沙悸眉头一拧,突然说:“我觉得不好,快回去!”
“别动!”澄突然拦住了他们。
“澄?!”沙悸和梵都很惊讶的看着澄。
澄左手向前,手中一道银光冲出,屋子里的灯竟然都亮了起来,这里哪里还是一个精品商店呢?根本就是一个咒符搭建起来的囚室。
“看来,咱们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澄冷笑了一声。
祖儿和阿宝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泪萦和路遥回来,澄他们也踪迹全无。实话说,祖儿和阿宝都是受不了寂寞的人,况且还总有坐立不安的感觉,这真让人难受。
“不知道他们都搞什么去了,不会丢下我们去吃宵夜了吧?”祖儿趴在窗台上,口气闷闷地。
阿宝哼了一声说:“都说了,别提吃,你一说我就觉得饿了。”转而又笑了,“祖儿,咱们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着?”
但祖儿没有回答她,她眼光专注着看着外头的雪夜,脸上显出复杂的神色,突然她推开了窗户,一只手伸了出去,仿佛是在接着雪花儿,接了一会儿,又收回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沾得雪在温暖的屋里慢慢的融化。
“你到玩得挺好!”阿宝走了过来,翻个白眼,显然是觉得祖儿这种玩法儿挺无聊的。
“阿宝!”祖儿叫她,声音都已经变了调,仿佛是被什么吓着了。“你看!”
阿宝很奇怪的看了祖儿一眼,再低头去看她的手,那上面竟然是一片血红!
“祖儿,怎么了?”阿宝忙抓起祖儿的手来,惊问道。
“是……是雪!”祖儿迟疑的指向了窗外。
阿宝忙也冲到窗前伸手出去,停了不一会儿,手上就覆上几大片雪花,她也收回手来,仔细的一瞧,果然,雪竟不知在何时变成了红色的。
“红雪夜,引魂灯灭。唯余爱恨成灰烬。曾愿此情不离,誓言成空!”祖儿颤抖的念出这几句。
阿宝脸都变了色,突然两手向天,喊道:“天神借道!”
突然一道金色光柱投下,祖儿和阿宝都在这金光里消失了。
泪萦和水色仍然被困在界线里,这是泪萦设下的界线,虽然不及阿宝的界线那般辣,但却也不是什么人能够突破得了的。
但,泪萦觉得很累,她觉得自己似乎是不能控制引魂灯了,引魂灯在空中随意的跳,她竟然也能感觉到了引魂灯的冷,仿佛是要把泪萦自己的魂也引向黄泉。然而,泪萦她哪里有魂呢!
凌霜却丝毫没有落下风,她得意的笑着,指向泪萦的手一分也没有抖动,五指之间涌出的红色雾气,让泪萦直觉得晕眩恶心。
“怎么会这样?”泪萦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一了句,但怕倒是不怕的,泪萦想,依着自己做引魂使的千年功力,应该也不会落败的。可,不能再跟她耗时间了。
泪萦念了一句咒,从空中招回了引魂灯,将它压回到自己的右手心,与引魂灯合一的一瞬,力量就会倍增,泪萦趁机使出息的绝杀“红尘尽”,那就是杀活人、也是取生魂方法。虽然泪萦一向很慈悲,从来不愿意剥夺世人的生命,可是,当她感觉到了凌霜身体里头的强大邪气,她觉得自己没有得可选择了。
凌霜却侯更得意了,她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她从容的笑道:“楚小姐,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红尘尽,你不是从来不用这一招的吗?会不会生疏了呢?”
“水色,我再留不得你了,你先去,我会到黄泉向你赔礼!”泪萦的确自信,便是修仙的人也躲不过这红尘尽。
“泪萦!收手!”阿宝突然从空中出现了,她手中拿的正是四海之刃。
泪萦却没有听见,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根本就不能收手,一旦精力不够集中,而失手,反噬回来的力量也许会毁了引魂灯。
凌霜眼中红光一闪,突然地大喊了一声,随着那声喊,界线之中红色更盛,泪萦的那一抹白瞬间便被淹没了。
“泪萦!”祖儿尖叫了一声。
阿宝挥起四海之刃向着那界线砍过去,界线应声而破,红色也在四海之刃卷起的风气之中消散了。
泪萦突然飘了过来,她睁大了眼睛,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那里应该是有引魂灯的地方,现在是一片莹白色的粉末,渐渐变成了刺眼的红,那是泪萦自己地血。
“楚泪萦,我早让你看看今晚是什么日子!”凌霜仍被一团血雾包围着,显得妖艳而虚无。“红雪夜,红雪夜!你的引魂灯最大的禁忌是什么?是红雪夜。”
泪萦当然记得,她打碎了引魂灯那天,正是一个下着雪的冬夜,是怎样的群魔乱舞的场景,无辜的人死难,然后因为怨恨而化成更凶恶的魂。四下飞溅的血光,染红了天地,染红了漫天飞雪。
于是,佛说那是引魂灯的禁忌,当飞雪转做枫红,引魂灯碎身成灰!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惹人憎恨者死,天地为之一笑;慈悲者死,天地为之一悲;无辜者死,天地为之一哭;胆怯者死,天地为之一叹!这四个人一死,将身染红秋日雪。我要得就是引魂灯灭,要得就是你化灰!”凌霜狂笑了起来。
“你也给我去死!”阿宝双目也变得通红,一剑便劈了过去。
那团血雾须臾散尽,凌霜却已消失不见,只闻那得意的狂笑声凭空传来。
阿宝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她冷冷的扫过凌霜丢下来的魂,乔连恺的魂,惹人憎恶的家伙;张志奇的魂,他生前修桥补路是个善人;宁雪的魂在哭,她是何苦无辜;陈悦儿仍然在发抖,至死还是害怕着。就是他们四个人,生前是毫无关联的四个人,却无意的成为了泪萦的绝境。
阿宝已经崩溃了,一剑挥出,那四个魂惨叫了声,散成了微尘。
“泪萦,泪萦!”祖儿紧紧的搂住了泪萦,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掉一样的。
“祖儿,我没事儿!我要回家!”泪萦轻笑着说。
“阿宝!泪萦要回家,我们要回家!”祖儿哭着叫阿宝。
阿宝没有犹豫,含着泪施出天神借道术。
“如果,我不见了,能好好照顾梵吗?”泪萦依在祖儿的怀里轻声说。
“泪萦,你不会的,等他们回来啊,他们会把你治好。什么禁忌,咱们百无禁忌!”祖儿不停的流着泪,但还要装做轻松。
“祖儿,这是我的报应!”泪萦笑了,多么可爱的祖儿,这个时候了还能让人宽心,“从那一次打碎了引魂灯,我就注定要有报应了。多活了这么久,我很知足!”
“泪萦,别说傻话,不能放弃,如果放弃,可能你真得会灰飞烟灭的。”阿宝着急的喊着,她正手忙脚乱地帮着泪萦止血,现在血从泪萦的全身好几处伤口涌了出来,引魂灯爆裂,还是在泪萦施展红尘尽地时候爆裂,那种力量大得惊人。泪萦仍然是借了凡人的躯体,根本就不能承受这种力量,几处血管都已爆开了,那身白衣已经变成了红的。
“泪萦,我在这儿,澄在这儿,我倒看看是什么天神、什么仙敢把你收走。就算是佛来了我也不会怕,泪萦,我会看着你,谁都不准带走你!”祖儿喊道。
“对,泪萦,你得等着梵,你不丢下他,你答应了智师父,要好好照顾他,好好看着他。”阿宝的泪也直往下淌。
梵!
听见了梵的名字,泪萦渐渐失去的意识又恢复了些,对呀,她怎么能放手呢?怎么能不跟他告别呢?
“只要你坚持,仙灵不离开这个身体,身体就不会坏,只要身体不坏,我们就会有办法!”祖儿也为泪萦鼓着劲儿,一面手贴着泪萦的胸口,将自己的阳气传进了泪萦的身体。阿宝知道那样对于祖儿来说伤害原比泪萦来得大,但这个时候,她绝说不出阻止的话来。阿宝知道,如果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即使是搭上了自己的命,也要救回泪萦。她们不止是朋友伙伴,她们曾经许下了同心同命的誓言。
誓言成空?!
阿宝心里突然闪过了这一句,又拼命将它从脑海中挤了出去,怎么会成空呢?她们许下的誓言一定会实现,天都不能阻止!
“我怕你们要失望了!时辰已到,请仙子仙灵归天!”冷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紫发、幽深的绿色眼睛,正是那个神秘的来,又神秘的去的井玉。
“你来做什么?”祖儿放开了泪萦,缓缓地站起身来问。
“我只是个使者,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祖儿,我让你的朋友提醒过你了,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呢!不过,这是天意,你也参不透是吗?”井玉神情中稍稍有些悲哀的颜色了。
“天意?我祖儿从来不听什么天意?泪萦是我们的,她死她活,都得依着我们!井玉,你别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会记旧情,如果你敢动手……”祖儿一字一句的说,从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她的心思,这时,妖冶妩媚却很可怕。
井玉皱眉道:“祖儿,我不想跟你动手,请让我带仙灵走!请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