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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骆天皱起了眉头,铃木正问道:“怎么了?”
“古玩的保养是一门学问,假如保养不好,那么品相就不好,品相不好,价值就会打折扣,不同类别的古玩保养方法也不一样,你们就这样胡乱地存放在一起,简直是天大的玩笑!这些古玩的价值现在就在无形地下降!”骆天的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骆天的训斥铃木并不生气,反而他笑了出来:“这正是我们请骆先生来的原因,你能发现问题,是我们的荣幸。”
真是会说话啊,这让骆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至少你们还懂得基本的分类,算是分类摆放了,不过这么多的古玩,你们的能耐也太大了。”
骆天这话里有话,铃木正解释道:“我们的人在世界各地负责收购,你看到的,是我们无数个成员经过无数日子收集而来的,当然,也花了不少金钱。”
这收集的手段恐怕是多种多样了吧?骆天呵呵笑着:“了不起。”这自然是违心的称赞:“那么我要做的是……”他伸了伸手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鉴定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
“是的。”铃木正说道:“而且要快,我们希望你今天就能开始工作,最好是现在,古玩鉴定的相关工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会派人来协助你。”
铃木指着一侧的工作台,果然一应俱全,至于来协助骆天的人就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他们负责帮助骆天搬送,取出,以及重新包装,总结一下,就是帮忙干一下体力活。
骆天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得呆在这个仓库里了。”什么狗屁办公室,还全新装修,只是做给自己看的,自己到头来还不是得呆在这个不透气的仓库里搞技术活,他苦笑一下,走到工作台前:“好吧,那就现在开始吧。”
第218章 舍弟
铃木点点头:“那好,我就先告辞,我还有事要办,下午我会来接你。”
守门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不会中文,仅仅凭着骆天的手势来进行搬运,骆天的效率很高,毕竟只是眼睛一扫就能辨出真假,每一件古玩上面都有编号,骆天在本子上记录下编号,然后写上自己的结论,这其中有不少赝品,看来他们的收购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骆天鉴定的速度之快让那两人瞠目结舌,那两人嘻嘻哈哈地开起玩笑起来,用的都是日语,骆天一个字也听不懂,他灵机一动,手伸进口袋里,按下了录音键,自己则优哉游哉地继续工作,两个小时下来,骆天有些累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指着一个箱子,让他们搬过来,等过来了,打开,骆天看了一眼,脑里响了一个炸雷一般,这件东西,他见过!
那是一方古砚,骆天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就是因为那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砚,自己多了一句嘴,被唐荣辉派言家三兄弟绑了自己,自己因此还挨了打,这是澄泥砚!
一模一样!那方澄泥砚的每一个细节都还在脑子里记着呢,那一方是赝品,可这一方古砚是实打实地真品!骆天心里敲开了鼓,竞拍人拍到的是赝品,可是真品却到了日本,这是不是说明委托人送到荣辉去的时候其实是真品,只是在中间被唐荣辉调了包,卖给了日本人,再拿了一方赝品送到了拍卖会上,那三个人花了四十五万拍到了一个赝品!
偷梁换柱啊,骆天趁着那两人不注意,拿手机把这方砚拍了下来,刚刚拍好,身后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来:“看来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
这突不冷丁地声音骆天的寒毛吓得都立了起来,心脏跳漏了一拍,他回头,身后站着的是井上美,她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骆先生,很喜欢这方砚吗?”
这真是考验心脏啊,骆天迅速地整理自己的头绪,终于想到了应答的话:“这可是我们中国的名砚之一,澄泥砚,我当然喜欢,一直希望能够看到真品,今天见到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哦,名砚?”
“当然,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武则天、苏东坡、米芾、朱元璋均有所钟,乾隆皇帝更是曾经说过:抚如石,呵生津。其功效可与石砚媲美,此砚中一绝。泽若美玉、击若钟磬、易发墨、不伤笔、冬不冻、夏不枯、写字做画虫不蛀。”
骆天一口气说完,看到井上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来:“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不过是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而已,自以为有点本事,就得意忘形了,骆先生,不要怪我不提醒你,这里,不是你的地盘。”
这女人很凶悍啊,她刚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铃木正让她监督自己的吧?骆天冷笑一声:“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求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放低姿态,被求的那个人才是有资格说话的人,这个基本道理,难道井上小姐不知道?”
这个女人不会怀疑自己了吧?
“你……”井上美的红唇扭曲得厉害,像是要滴出血来:“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我拍个照的自由都没有了?”骆天勃然大怒:“你们日本人太欺负人了,这活我可不干了!”
骆天脱下自己的手套,狠狠地摔在工作台上:“佣金我会原数退还,拜拜了你呢!”骆天作势要走,井上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眼神中露出杀气来,杀气,骆天见过,不过从一个妖艳的女人眼睛中看到凶气,这感觉还是大不一样的,这就像看到一个人笑着拿刀捅人,顺势还添添刀上的血一样。
骆天心里闷哼一声,真的朝外走,那两名小弟见状不妙,其中一人掏手机打电话,还有一人过来拦骆天,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骆天反正听不懂,推开他,要朝仓库外面走,这人索性抱住了骆天,骆天板着脸骂道:“放开我,混蛋!”
折腾了好几分钟,铃木正从门外冲进来,冲那抱住骆天的人吼了向句,那人松开手,低下头站在一边,铃木正走到井上美面前,面色难看:“井上,你干了些什么?”
“我觉得他很可疑。”井上美振振有词:“我早就说过,中国人不那么可靠。”
上升到国别攻击了,骆天哈哈大笑起来:“中国人不可靠,那你们没有必要求一个中国人,既然如此,我们一拍两散!还废话什么?!”
骆天抬脚要走,就听到清脆地一声,井上美捂着脸倒在了地上,铃木正的脸上气腾腾地:“井上,你胡闹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不能再纵容你了!”
井上美捂着自己的脸,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看着铃木正:“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对我!”
铃木正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百感莫名的样子:“井上,这一切是为了工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骆先生是我们特意从中国请来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冲撞我亲自请来的贵客!”
他转身向骆天,腰深深地弯了下去:“骆先生,我替井上对你的冲撞,表示歉意,希望您原谅!”
“铃木,不要不相信一个女人的直觉。”井上美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觉得他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刚才他对着那方古砚在拍照!”
骆天不吭声,现在说话不是时候,铃木看向骆天:“骆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过了,我是一名爱好古玩的鉴定师,见到一方珍贵的澄泥砚,不能拥有,那么拍张照片总可以吧?这是一名鉴定师的本能而已,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这么小提大作,我感觉我会限制了自由。”骆天摇摇头:“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转念一想:“还有,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的一个小动作,这在我看来,不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什么?”
这是在置疑了,从和自己接触开始,他们从来没有明示自己是山口组成员的事实,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迟早要漏底牌,何时亮,就看他们的了?
骆天心一横,索性把事情说破了:“井上美小姐背后可怖的纹身,还有他们手上的纹身,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古玩公司吗?我可没有见过哪家古玩公司的员工,个个身上纹着这么可怕的纹身的!”
听到这话,铃木立刻火大,他转身看向井上美:“井上,你干的好事!”
井上自知犯了过错,这一回不再嘴硬,而是头低下去,不敢再说一句话。
铃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其他人出去,井上美不情不愿地扭着身子走出去和,身后的两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第219章 切指
等仓库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铃木这才开了腔:“看来你很细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骆天明知故问。
“山口组。”铃木看着骆天:“骆先生放心,我们只为行个方便,不会为难骆先生,等您替我们好好工作一个月,我们绝不再惊扰,山口组,我想骆先生应该听说过。”
“山口组大名鼎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那你是什么人?看你的谈吐修为不像是传说中山口组的成员。”骆天说道:“在我的印象里,黑帮的成员应该都是凶神恶煞,满目凶光的大汉。”
“怎么说呢,骆先生可能不知道,山口组的等级很复杂,我在山口组被称之为舍弟,用汉语来说顾问可能更贴切一些,因为是属于顾问,所以我不需要干一些粗活或是体力活。”铃木正在形容的时候说得比较隐诲,同时他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早料到不可能一直隐瞒,可是没想到骆先生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舍弟,骆天是知道的,六代目山口组的组织名单中,最高领导干部中舍弟就排在第三位,仅此于若头,他们同时也会担任其它职务,比如说分会会长,或是组长,但舍弟更多地在最高领导中是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一旦干得好,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代的最高领导者。
“那井上美是?”骆天只要一想起井上美后背上的纹身,就不寒而颤,她对骆天表现的敌意很强烈,骆天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一颗重磅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自己在她面前必须小心行事。
“若头补佐,同时也是二代目伊豆组组长。”铃木正毫不隐瞒:“她的地位略微次于我,她同时也是山口组地位最高的女人,骆天,离她远一点,不要说对你,对于我们来,她都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若头补佐在最高领导干部团体中,是排在第五位的,在这个团体中,组长,若头,顾问(舍弟),总本部长,然后就是若头补佐了,这也是最高领导团体中的所有职务了,若头补佐的人数也是最多的。
哇,骆天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铃木正那么对她,她的眼神真的好可怕,这个女人能混到这个地位,不知道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和泪,骆天原本的轻松心情一下子不见了,他自以为自己能够玩转山口组,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简单,这个井上美肯定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在她的影响下,铃木正也没有原来那么相信自己了。
不,不止井上美,还有隐藏在飞机上还有在铃木的办公室里的那个人,那个人更不简单,骆天的头皮立刻发麻起来,上次电梯里的巧妙传信,其实骆天还暗笑李青山他们太过紧张,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骆先生。”铃木突然沉声道:“山口组有自己的规矩,虽然骆先生是外来客,可是我们也希望像中国人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