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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到内侧的金色,骆天呼了一口气:“这把军刀的主人是上将级别的人物,传统日本刀完全手工锻制,军官刀大多是机制加手工。一般日本刀的柄与刀刃的比例是1∶4,军刀的比例也是这样,装配制式的刀柄之后的比例大致为1∶2。36。刀柄双手持握,劈杀凶狠有力。”
“没错,这把军刀的主人的确是一位上将。”司忍是越来越信服了。
“军刀刀鞘与刀有闭锁装置。刀鞘为金属制,棕色烤漆,鞘的下部有柏叶和铛等赤铜传统装饰。刀鞘与刀带挂钩连接佩带的环,九八式军刀为单环。”还没有完呢,骆天继续说道:“这位上将应该隶属于海军。”
“哦,为什么?”
“因为海军刀的刀镡为坚丸形即椭圆形,不透空,刀鞘为黑色鲛鱼皮包裹双挂环。”骆天指着手上的军刀:“正是这个模样。”
“啪啪啪……”司忍鼓起掌来:“全中!”
骆天把刀放回盒子里去,这才问道:“司忍先生为什么会有海军军刀?”
“我说过,叫我司忍或是忍。”司忍厉声道。
“那样太别扭了,你的年纪比我长,算是长辈,直呼姓名太不礼貌。”骆天不买这个账。
“那好吧,敢在我面前坚持已见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司忍似乎很喜欢这种新癣感:“我喜欢刀,刀的戾气能提醒我处在什么环境之中,如何保护自己,要知道,做一行做久了,是会有懈怠的,可是我们这一行,一旦懈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骆天点头:“有点明白了。”
司忍收好刀,这才说道:“其实我真正想要你看的不是这一把刀。”
又是考验,骆天苦笑了一声,自己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考验,这年头的人信任感咋就这么差呢,他叹一口气:“要我看的东西是?”
“我的家中。”司忍说道,他的兴致已经大起:“我们现在就去。”
U型座位两边的美人们都显得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准备送司忍他们出去,骆天从进来到现在,只喝了一杯酒而已,美女如云,可惜没有眼睛去看,手,更是不敢去摸,其实不是不敢,只是对爱情的忠诚度比较高不愿意去摸而已,再加上语言不通,更别提去调情了。
骆天跟在司忍的身后,前面还隔着两位黑西装男,走了没几步,司忍转身过来,示意骆天站在他的旁边,那两名黑衣男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司忍平时很小心,对于陌生男人,是不会轻易地让他们靠近自己的,他这样做,摆明了高看骆天一眼。
第223章 上古刀
骆天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堂堂正正地走到司忍的旁边,朝俱乐部外走去,身后还跟着前来相送的美女们,这阵势像极了皇帝出巡,四人走到俱乐部门口,那引骆天进去的美女带着笑朝骆天他们走过来,有了刚才的经验,骆天知道这是例行的送行,在那美女走得近的时候,骆天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那美女瞟了一眼司忍,就是这一眼,骆天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敌意,还有杀气!
骆天或许是出于本能,因为他一向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那美女从腰间原本是配饰的精美腰带中抽出一把刀时,他就冲了出去,此时那刀已经朝司忍挥了过去,骆天正好迎了上去,这变故让那美女愣了一下神,手上的刀从骆天挥舞起来的手臂上划过,两边的黑衣男人已经冲向前去,其中一人一拳打掉了美女握在手上的刀,另外一个人把那美女按在了地上!
骆天这才觉得一阵疼痛,再看自己的胳膊,衣服已经被划破,血正在朝外渗!司忍愤怒起来,大声吼叫起来,喊的自然是日语,俱乐部里冲出来一个妈妈桑的人物,连向司忍弯腰,似乎在解释着什么,被压制的美女也抬起头来一番咒骂。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
骆天看着那美女有条不紊地替自己包扎上伤口,感慨俱乐部的这些美女们都是训练有素,在东京银座的黑色夜幕下,自己这点伤只是小CASE而已,再看司忍,正打算处置那个伪装成陪酒女准备刺杀的美女。
骆天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一个一米七二黄金比例身材的天使面孔的美女会干这档子事,这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吗?他真是替她感到惋惜,发自内心地,现在司忍打算怎么处置这个美女呢?想到上次在仓库里看到的切指一幕,骆天看不下去了,他抚着抱扎好的伤口,默默地走到一边。
司忍一声令下,那美女被松开了,踉跄着离开,消失在五彩的灯光之下,看来司忍今天是放了这美女一码,骆天心里觉得轻松不少,司忍沉下脸来,走到骆天面前,看着骆天的伤口:“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疼。”骆天实话实说:“她是什么人?”
“稻川会。”司忍嘴里跳出来这三个字来,骆天记起来了,这个稻川会也是有实力的黑帮组织,在关东地区和山口组抢地盘抢得凶,双方火拼过好多次了,这样一想,这刺杀的动机就很足够了,派个美女来迷惑对手,这招不错,这美女比井上美好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可怖的纹身。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司忍手一挥,有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地驶了过来,他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骆天觉得这司忍好歹要给自己道声谢吧?可他没有,心里觉得有些郁闷,心下别扭得很,不过还是上了车,坐到了司忍的旁边。
直到很久之后,骆天才明白,司忍可以说是一位传奇人物,他经历的伤与痛比起骆天那点不值得一提的划伤来说,等于是走了N回鬼门关了,所以在司忍的面前,骆天这点伤算不得叙,在司忍的眼里,男人不会为了这小伤哼哼唧唧地。
司忍的家是仿古建筑,还有一些幕府遗风在里面,不过不要小瞧这古建筑,骆天一走到大门就看到黑衣人们整齐地守在门口,里现还有在巡逻的,每个人耳朵上面还带着麦,方便随时沟通,骆天心里深吸一口气,一开始就不应该小瞧山口组。
等进去了,骆天更是大开眼界,几乎每隔几米就装上了监控摄像头,这样整个大宅子都在监控范围内。
注意到骆天的眼神,司忍说道:“绝无死角。”
骆天相信,以他们这种谨慎的态度而言,是绝不允许自己的大本营里存在监控死角的,山口组的严律性让骆天大开了眼界。
铃木正和井上美已经候在这里了,这信息传达得还真是快啊,骆天跟在司忍的后面穿过假山,和甬道,终于来到一处房前,推开门,里面的陈列让骆天觉得寒气逼人,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绝大部分是军刀,军刀虽然算得上是有历史感的东西,但是市场价值并不高,拿来收藏还差不多,但也有一小部分武士刀。
说起武士刀,和中国的渊源那就大了,因为它是由中国唐代的唐刀改良而来,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日本人的拿来义了,先拿后创新,创造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来,怎么说呢,是该佩服,还是有一点……心酸呢?
日本刀在制法上集合了相当高的技术,总体来说需要经过刀工制刃、淬火、打磨之后,由刀工配白木柄鞘以保存刀刃待售之用,而刀柄、鞘、镡等刀装为另一行当,由专门的金工(锷工)装饰,且各有名师。日本历史上的刀工各有派系,还有的是幕府、大名的专属工匠。
日本刀光是在炼钢上就大有讲究,玉钢以日本传统土法炼成。这是一种低温炼钢法,炉温不超过1000℃。此法看似原始,但相比近代的高温炼钢法,能炼出品质纯良的好钢。不过高温炼出的钢材较软,易打造成形,而低温炼出的钢材较硬,较难打造,可以说制作日本刀是人力密集型的工事,是以血汗换取的品质。根据不同地区,不同的流派,所用钢材成分多少会有差异。
炼刚上就这么讲究,后面的工艺就更复杂了,丸锻——水减——钢材搭配——素延——烧入——收尾——锻治押——茎——铭切,光是看到这里就觉得眼花绑缭乱了,可是这还远远不止,以上步骤完成后,刀工的工作到一段落,研磨、造鞘、装饰、卷柄等工序另有专人负责,这么复杂的工艺,真是让人咋舌了。
司忍真的是可谓是收藏刀的狂人了,光是武士刀就有二十六具,均整齐地和在刀架上,还有八柄武士刀,更是珍惜地放在木盒子里,骆天来了,他才一一打开,让它们露出真面目来,每柄刀的都闪着不同寻常的光辉,这光,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想,它们曾染上过多少血。
骆天走在那一群刀里,仿佛置身于战场,一会儿是硝烟弥漫,一会儿是马嘶兵嚎,枪声和刀剑刀峰声不停地发生碰撞,鼻间飘着的全是一股子血腥味还有一股浓重的臭味,这让骆天有些晕晕呼呼地,已经忘了自己置于何地。
井上美看着骆天似乎在走神,她心里一直觉得骆天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看似温和,可是骨子里却很硬气,有时候嘻皮笑脸,在她看来,却是在伪装,而且在掩饰什么,她不客气地打断骆天的遐想:“骆先生,你在想什么呢?”
骆天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道:“在想日本刀的进化史,井上美小姐感兴趣吗?”
井上美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了一句:“不必了。”
偏偏骆天抓住了她的口误:“不必了?是让我不必在想什么日本刀的进化史了吗?”
井上美已经按捺不住怒气,铃木正知道井上美的脾气,这是在司忍面前,山口组的等级非常严明,井上美绝不能在司忍面前对骆天有所冲撞,刚才他们在来的路上,就听说骆天给司忍挡了一刀的事情了,铃木正立刻转移话题:“骆先生,依你看,在组长这些刀里面,哪一把是最有价值的呢?”
第224章 确认
方才骆天一番看下来,每把刀的来历年代都已经一清二楚,听到铃木正的发问,他想也不用想,手指点向武士刀中最左侧的那一把:“这一把,上古刀!”
平安时代末期之前的刀剑被归类为上古刀,刀形有别于现在常见的日本刀,或为直刃,或带双锋。上古刀极为罕见,是重要的考古材料。
司忍很有些意外,他背着双手来到骆天指着的那柄刀的面前,这的确是一把直刃,而且不像其它的刀一样锋利,老实说,品相不好,其貌不扬,锈迹斑斑:“这把真是你所说的上古刀?真的价值不菲?”ωεn人$ΗūωЦ
骆天很肯定:“我向来对我说的话负全责。”
也难怪司忍有此一问,这把刀是分会的一位会长送的,说是偶然间在乡间得到的,司忍喜欢刀没错,可以对于古刀的认识却不清,当时看到这把刀时还略有不悦,觉得这把刀实在太丑陋了一些,但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日本古坟时代已经出现铁制刀剑。譬如崎玉县的稻荷山古坟和岛根县的造山古坟都有铁剑出土。从稻荷山古坟出土的金错铭铁剑制作于公元471年,是为纪念服侍雄略天皇的功绩而作,刀上刻有115个汉字。这一把同样制作于那个年代,所以说它价值不菲。”
对于这一意外的发现,司忍惊喜不已,一群光鲜的刀具中居然藏了一柄上古刀,他大力拍打着骆天的肩膀:“叫你来,果然是对的。”
听到这话,铃木正面露喜色,这个项目他主抓,人是他请来的,现在获得了最高领导的认可,这无疑于侧面认可了他的办事能力。
“贸易公司那边的进程怎么样了?”司忍背着双手,面露喜色地问铃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