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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反击
听到秦华跃的惨叫后,庄予翰立即让楚嘉琳先离开新宅,自己选择了最危险的三楼。他紧握刚从简达芳手里夺下的剔骨刀,贴着墙壁慢慢走上楼。
就在庄予翰犹豫的时候,阴森的走廊里有了动静,一个人从简天明的房间里跑出来,速度很快,像箭一样向庄予翰冲过来。
是敌是友?庄予翰闪开身,喊了一句:“秦华跃!”
那个人狼狈地停下来,颤颤巍巍说:“你是庄予翰!”
两只手握在一起,秦华跃说:“你竟然没有死?”
庄予翰甩开他的手,愤然道:“托你福,还有一口气。”
“我姐可能出事了。”秦华跃紧张地说。
“她没事。”庄予翰说,“现在她已经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秦华跃无比惊讶道,“我明明看到有个人在后面跟着她。”
庄予翰问:“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哦,一言难尽呀。”秦华跃口齿不清地说,“她怎么会有大门的钥匙?”
“哎,说来话长呀。”庄予翰学着他的声调说。
秦华跃没听出庄予翰对他的揶揄,他急促地说:“我们快走吧。”
庄予翰没有动,他问道:“你刚才喊什么?莫非见到鬼了。”
“真是活见鬼。”秦华跃的手指向最里面的房间,说,“简天明根本就没有死,他一直躺在床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尸体应该在电梯里,可现在居然在床上。”秦华跃的声音有些变调,显然是吓得不轻。
“你确定那个人就是简天明?”
秦华跃说:“我没法确定,那里跟地窖一样黑。”
“他有没有呼吸?”庄予翰问。
“我不知道,肯定是他和李燃下的套。”秦华跃压低声音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庄予翰举起刀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是把剔骨刀。”
“你不会提着刀去找简天明算账吧。”秦华跃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没那么傻,出去才是最迫切的事,让警察找他们算账吧。”
秦华跃推着他说:“别废话了,赶紧下楼。”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到了大厅,庄予翰推了推大门,门纹丝不动,他贴在玻璃上向外张望,院子里没有楚嘉琳的人影。庄予翰的心蓦地凉了一半,情况似乎不太对头,楚嘉琳此刻应该在门外等待他俩,会不会她在外面见到了什么人,暂时躲避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糟糕的可能性,楚嘉琳根本没离开新宅,在开大门之前她遭到了袭击。
两个人蹲在门前观察院内的情况,外面很安静,楚嘉琳并没有出现。
庄予翰悔恨地拍了一下大门,如果楚嘉琳出了意外,他将无法原谅自己。是他让楚嘉琳单独行动,倘若之前能稍缓上一缓,她也许就不会有事了。
“我姐呢?”秦华跃低声问道。
“她可能还在楼里。”庄予翰沮丧地说。
“现在怎么办?”
“找。”庄予翰站起来。
“我们千万不要分开。”秦华跃说,“对方有几个人?”
“简达芳已经被我扣在房间里了,中途进来的人失掉了凶器,李燃仍不知去向。”庄予翰说,“如果算上简天明应该是四个人。”
“简达芳已经失去了攻击性,所以对方有三个人。”
庄予翰说:“简天明是否存在也该打个问号,我认为对方只有两个人,我们势均力敌,完全有反击的能力。”
“你说床上那个人是谁?”
“也许是简天明的尸体。”
秦华跃几乎跳起来:“你的意思是尸体自己能动?”
“天知道,也许是它自己爬过去的。”庄予翰说完后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赶紧找我姐?”出于恐惧,秦华跃扯开了话题。
“你是想找你姐还是想找大门的钥匙?”
秦华跃气急败坏地说:“废话,当然是我姐了。”
“好,我们得先去二楼。”
“为什么?”秦华跃问,“也许她躲在密道里。”
“我同意,但我们必须去二楼。”庄予翰说,“因为那里有一间厨房。”
“你饿了?”
“厨房里很可能还有其它刀具,至少我们要防止它变成对手的凶器。”庄予翰解释他的目的。
“也对,我身体比你壮,剔骨刀最好给我使用。”
庄予翰考虑自己背上的伤势必会影响到动作,秦华跃的话不无道理,所以他把刀递到对方手里,嘱咐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刀不能离手。
秦华跃持刀在前,庄予翰尾随其后,厨房门敞开,能闻到里面的肉腥味。
“还是你先进去吧。”秦华跃胆怯地说。
“可以,把刀给我。”庄予翰平静地答道。
秦华跃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中的刀,所以他壮着胆子说:“你快退后。”
秦华跃举刀在空中横竖砍了几下,然后一步一挪地走进去。如果藏人,厨房无疑是最佳的场地。他东张西望,尽管眼前空无一物。刚进厨房他就对自己的举动有些后悔,探路冒险的事应该由庄予翰执行才对。
“你在门口吗?”他不放心地朝门口说。
“在。”庄予翰平平淡淡地说。
“你干脆也进来吧。”秦华跃客客气气地说。
“不。”庄予翰的回答还是平平淡淡。
这个胆小的混蛋。秦华跃心里骂了一句。
骂归骂,事情还得继续。秦华跃摸着黑往里走,他摸到一个不锈钢台子,方方正正,像是切菜的地方。
秦华跃一阵兴奋,找到刀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他摸到一块四方的木制案板,上面摊着一块被切烂的肉,黏糊糊,油腻腻,秦华跃有点恶心,胃里翻腾出苦涩的酸水,他咽了咽口水,止住呕吐的欲望。他在台子上擦了擦手,嘴里咒骂了两句。
刀具应该在案板附近,秦华跃用左手在案台上胡乱摸索着,他摸到一套金属架子,有几个细细的斜口,可惜没有刀子插在里面,再往前是装调料的瓷瓶子和厨房器具,几件厨具被碰到地上,杂乱地响一阵,秦华跃没在意,继续往里面走。不锈钢台子很长,可能一直顶到墙面。
难道厨房里就只有一把剔骨刀?这不可能,莫非是有人来过了?
秦华跃有些失望,他对庄予翰说:“这里啥都没有,我出去了。”
庄予翰低沉沉地说:“别急,再找。”
找你个大头鬼,秦华跃寻思。他把手放在台子上慢慢往里走,他认为庄予翰简直是在浪费时间,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而不是在厨房里捉迷藏。
不经意间他摸到一样东西,有棱有角,骨头上贴着一层薄薄的肉,像是喝酒时筋骨相连的调味小菜。
“简老头的悠哉生活。”秦华跃自言自语道。
他继续向前走,刚走了一步又退回去,他再次摸了摸那个东西,这一次没有自语,他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一只手!
一只枯干的手!
一只没有温度的手!
一只准备要他命的手!
庄予翰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背部的伤越来越疼,血又涌出来许多,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咬紧牙关与秦华跃对话。他知道秦华跃的胆量,如果不是背上的伤,他一定会把同伴留在门口。
此时他的脑海里思索的不是如何走出新宅,而是楚嘉琳的安危。倘若失去她,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文}有些人活在世上只是为了别人。
·人}他们所期望的是别人好过自己。
·书}只可惜,这种人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屋}庄予翰是这种人,但他几乎已经丧失了能力。
人一旦丧失了某种能力,就会感到绝望无助。
更多时候失败者是被自己打败的,因为他们不够自信。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弱点。
只要发挥出优势,弱点不足以影响全局。
只可惜,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并不算多。
庆幸的是,庄予翰属于少数人。
他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他暂时忘却背上的伤痛,暂时忘却不利的局面,坚定地给秦华跃传送信心,他目前所需要的是:稳定同伴的情绪。
秦华跃的情绪仅仅稳定了一会儿,在黑暗中他忽然嘶哑地叫了起来,像是死亡之前最后的呻吟。这声凄厉的声音让庄予翰无比震惊,难道厨房里还有其他人?
一声闷响,像是秦华跃倒地了,毫无疑问他遇到了袭击,这蓄势待发的一击也许是致命的。
杂乱的声音响起来,是厨房用具剧烈的撞击声,叮叮当当仿佛砸向庄予翰的心房,冷汗瞬间钻出了皮肤。
“秦华跃!”庄予翰出于本能地喊了一句。他根本无法辨别秦华跃的位置,所以无论情况如何危险他也不能贸然加入战局,眼下只能靠秦华跃自己了。
没有人回答他,厮打声和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双方在黑暗中殊死格斗,秦华跃已经开始反击了。
突然,庄予翰听到衣服被划破的声音,紧接着是秦华跃的呻吟声。
庄予翰的心悬起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就这样倒下去。
“快出来。”他喊道。
他准备赤手空拳挡住敌人,让秦华跃缓一口气,也许这口气能让同伴活下来。
至于自己会不会死,此刻已不再重要了。
有时候为朋友做出牺牲是件愉快的事,不是吗?
秦华跃一瘸一拐地跑出来,他的腿受伤了,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严重。庄予翰终于松了口气。
“往楼梯口跑。”让过秦华跃,庄予翰毅然决然地挡在厨房门口。
厨房里只有沉重的喘息声,看来敌人也伤得不轻。战局似乎并不算太糟,庄予翰关上房门,跑到楼梯口与秦华跃汇合。
“伤得怎样?”庄予翰问。
秦华跃没有回答,他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庄予翰觉得腹部微微一麻,随即跌倒在地。血从皮肤里渗出来,庄予翰意识到秦华跃给了自己一刀。
“为什么?”庄予翰失声道。
秦华跃一声不吭地逼近他,刀再次挥起。
庄予翰明白了,真正的秦华跃在厨房里,而对面的人是凶残的杀手!
大限已至,庄予翰闭上了眼睛。
对于这个千姿百态的世界他有万般不舍,虽心有不甘,但无能为力。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楚嘉琳的身影,由清晰到飘渺。
要他命的人并不急,就像一只猫看着垂死挣扎的老鼠。
庄予翰甚至不如老鼠,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庄予翰希望对方能立刻了断自己,因为等死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希望能快些死,每延长一秒都是对自己的煎熬。
速死,是他此刻最奢侈的愿望。
只是,他并没有死。
想死的人往往长寿,不想死的人通常短命。
现场的变化让他活了下来。要命的杀手倒下了,杀手背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影。
秦华跃!
庄予翰万没想到秦华跃会从厨房里悄悄走出来,并成功地解救自己。
“谢谢。”庄予翰说。
“客气。”秦华跃答。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一起,他俩刚从死神那里兜了一圈。
既然未死,就得好好活下去,若要活下去,必须解决那个神出鬼没的杀手!
可是,杀手不见了。
一条黑色的血迹消失在镜子前,杀手钻进里密道。
经过一场瞬息万变的血战以及身上的伤痕,秦华跃已经深刻意识到面前的困境,他似乎不再胆怯了,一个箭步试图冲进密道中。庄予翰把他拉了回来,这个时候,智慧往往比勇气重要。
“下面还有一个出口,我们抓不住他。”庄予翰说。
“那怎么办?”秦华跃问。
“先把这个出口堵住,把那个人限制在一楼。”庄予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