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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的伤势如何?楚嘉琳相信那仅仅是皮肉之伤,她一定会更加凶残地报复自己。想到这里楚嘉琳反而放下心,生死一搏,谁都会有倒下的可能。她面对的是三个人,难道对手不怕吗?
所以,凡事朝最坏的方面想往往会得到较好的结果。
楚嘉琳慢慢向前走,黑暗像一面墙似的将她牢牢围住。她的步子很坚定,她的身体时刻准备抵挡任何的袭击,然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平安地走进茶室。这似乎并不正常,楚嘉琳更加小心了,她相信危险会突然而至。
由于前一天和简总在这里喝过茶,楚嘉琳对房间里的陈设比较了解,她径直走到墙角的柜子前,打着火机,逐个抽屉翻找。
她的双手只是机械地重复动作,注意力全放在身后,绝不能忽视任何声音,即便是倒下,也要先替庄予翰找到药。
可是,柜子里只有茶,没有药。
楚嘉琳努力回忆着茶室里的布局,好像没有其它柜子,她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地离开茶室。
餐厅里不可能有药品,但楚嘉琳还是进去了,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很快,她沮丧地走出来。
新宅里到底有没有药?那个人究竟躲在哪里?
楚嘉琳在餐厅门口犹豫了,她不想让庄予翰失望,更不愿他过多失血。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简总的房间,一个老人肯定会为自己备些常用药品。但是,那是一套恐怖的房间,她实在不想单独回到那里。
楚嘉琳背靠墙权衡利弊,最后她决定冒一次险,她愿意为庄予翰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表达方式,有些人只会做不会说,庄予翰和楚嘉琳恰好同属于这一类人。
楚嘉琳踏上通向三楼的楼梯时,她侧过脸看了一眼他们所在的方向,忽然她笑了笑,片刻后她迈入了这条死亡之路。
三楼没有任何异样,简总房间的暗门依然敞开着,楚嘉琳停在门口听了听,屋内没有一丝声音。她猛然想到床上的那具尸体,腿肚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那具尸体到底是谁?到现在为止尚无定论,难道真如秦华跃所说,简总诈死,尸体是其他人,倘若如此,那么这个其他人必定是李燃,只不过在逻辑上无法说通,简总为什么会伤害李燃,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并且李燃主持公司的所有事务,简总绝对没有理由,除非他发现了李燃的某个秘密。
楚嘉琳调整呼吸,稳定住情绪,然后走进去。进屋后她立即打开火机,环视四周,其实燃起的火苗只能照亮自己,周遍的黑暗没有因此而改变,楚嘉琳只是给自己壮胆,她根本无意看清屋内的详细布局,尤其是卧室里的欧式大床。
她走到一面组合柜前,轻轻地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沓文件资料,这时打火机的火苗剧烈地跳跃起来,楚嘉琳连忙将其迅速熄灭,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危险区,随后她慢慢蹲下,眼睛死死地盯住正前方。
没有声音,没有人。
是从窗户吹进的风吗?
楚嘉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打火机快没气儿了。这是一个糟糕的现实,在眼前的处境中,哪怕是一点点光亮都能大大超越它原本的意义。
她再次打着火机,火苗无力地闪了几下。楚嘉琳只好把它塞进口袋里,她不得不再次于黑暗中孤军奋战。
搜寻还得继续,她返回到柜子前查找其余的抽屉,她摸到的尽是些文件信函,显然这是简总的文件柜。楚嘉琳走到写字台前,依次打开抽屉,在最下层她摸到了几个塑料瓶子,她兴奋得差点叫出来,终于找到了,她将三角钢刀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准备挑选庄予翰需要的药品。
这一刻,楚嘉琳忘掉了潜伏的危险,而危险恰好就在这一刻袭来。
打火机的火苗忽然灭了,楚嘉琳觉得有一阵风在手指间滑过,她立刻警觉起来,旁边有人!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桌上的刀。该来的终究来了,楚嘉琳并不害怕,毕竟之前有过交手,况且这次她携带的武器要比那杆钢笔有效得多。
不过她的信心并没维持多久,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在她体内纵横游离,因为——
她抓空了!
刀不见了!
刀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她来不及细想,现在最为紧迫的事是离开写字台,越快越好。
她刚弯腰转身,只觉得身后的空气搅动起来,紧接着一声巨响,是刀锋砍在写字台上的声音。
好险!楚嘉琳后脊背冒出了冷汗。如果刚才自己迟缓哪怕是一秒钟,估计其后果比庄予翰还要严重。
侥幸躲过一劫后楚嘉琳开始后悔,自己的疏忽大意酿成了苦果,她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无可奈何地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后悔通常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楚嘉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能再后悔,她必须迅速扭转局面。
但,凶手并不想给她机会。
楚嘉琳一直在退,踉踉跄跄的,她的面前是飞舞的刀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现在,唯有退,才能生。
可是,退路并不算长,她的后背很快就顶在坚硬的墙壁上,已经无路可退,自己能否绝地逢生?
只要能缓上一缓,她就能逃出这波令人窒息的攻势。
她在想办法,遗憾的是可行的办法并不多。
刀锋朝她的颈部劈下来,就像一道闪电刺破黑暗,空气仿佛被切开一条缝隙,楚嘉琳觉得一股凉气从空中压下来。
这是致命的一刀,也是决定生死的一刀。
留给楚嘉琳的时间越来越少。
忽然,一个硬物打在对手的脸上,力度虽轻但非常意外,这一小小的变化影响了对弈的局面。刀在空中略微顿了一下,楚嘉琳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她发动了反击。
楚嘉琳的手指戳在对手的脸上,她并未使出全力,此刻她需要的是准确而非力量,手指刺进对方的伤口里,那个人狼狈地退了几步,楚嘉琳脱险。
是打火机救了楚嘉琳的命,在最危急的时刻她投出了它。
一步险棋,她赌赢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还会幸运下去吗?楚嘉琳心里完全没有底,她实在想不出摆脱对手的办法,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房间里无比漆黑,两个人在无声对峙,她们在生死对决,只有一个人活着能走出去。
楚嘉琳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她在观察四周,因为她不知道对手的方位。对手当然也不知清楚她的位置,两个人只能靠声音来判断,先发出声音的一方将失去抢攻的机会。
楚嘉琳感觉对手就在附近,只要自己稍稍一动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紧紧地贴住地面,苦苦思索脱身的方法。
过了一段时间,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对手在做什么?她手里有刀,应该有恃无恐才对,难道她已经离开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楚嘉琳的汗滴到地板上,她万分焦急,庄予翰还在流血,她要尽快把药送到他面前。
药就在抽屉里,拿,还是不拿?
楚嘉琳没有动,她不能掉进对方的陷阱。
她不能冒险,对手也许在某处等着她动。
对手在等,很耐心,很平静。
楚嘉琳也只好等下去。活下去才能拿到药,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
等待有时是件可怕的事,尤其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
楚嘉琳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肌肤上,奇痒无比,她不敢去挠,只要一动就会前功尽弃。
双方在比拼耐性,谁能坚持到最后?终于,凶手动了。
原来凶手果然在楚嘉琳身旁不远处,她听到一声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在耳畔处,很轻,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一个机会,楚嘉琳不会放过。她一把抓住对手的脚踝,全力上举,尔后外抛,凶手瞬间失去重心,摔了出去。
楚嘉琳迅速起身,她抄起写字台前的椅子,向凶手跌倒的地方扔了过去。
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椅子已毁,是否击中?
投出椅子后楚嘉琳立刻移到柜子前,她不能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对方随时可能迅速扑上来。
房间里再度静下来。楚嘉琳心跳加速,她知道凶手将倍加小心,自己可能再没机会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能放弃,她在等对手的错误。
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有些古怪,像是什么东西拖在地上。楚嘉琳马上明白了,凶手已受伤,自己扔出的椅子击中了她的腿。
脚步声逐渐靠近写字台,楚嘉琳想趁对方行动不便之际逃出房间,她的腿还没有迈出,凶手的脚步声却迅速朝柜子方向移动。
糟糕,被凶手发现了!
跑,已经来不及了,凶手的脚步在她面前陡然停止,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面,楚嘉琳听到对方沉重的喘气声!
楚嘉琳屏住呼吸,冷静等待着对方的出手。
撕裂声蓦然响起,极度刺耳,那是刀尖划过木柜所发出的声音,不知道它划过肌肤会是什么声音。
楚嘉琳险些叫出声,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因为她发现刀砍过的地方离她至少有三十厘米远,为什么会偏差如此之大,答案只有一个:凶手根本没有看到她。
对方只是在乱砍,目的就是让自己露出踪迹。
只要稍稍一动,刀子就会切在自己身上。
当然,这些仅仅是猜测,她根本猜不透凶手对手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嘉琳此时心情相当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移动。现在有机会逃,但能不能跑出去她实在没有任何把握。如果选择不动,她清楚可能导致的可怕后果。
楚嘉琳没有动,她决定再赌上一次,或许这是最稳妥的选择,有时候看似危险的事反而很安全。
事与愿违,凶手并没有走开,楚嘉琳的心再次提起来,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更要命的是,她需要换气,呼吸声无疑将暴露自己。
怎么办?
楚嘉琳感觉肺部快要爆炸了,甚至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出现了闪烁不定的白光,耳朵里嗡嗡作响。
再也不能坚持了。
与其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出击。她准备扑上去与凶手拼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早些来个了断。如果当事人换成庄予翰,会作何选择?
就在她冲上去的前一刻,事情忽然有了转机,凶手离开了木柜,楚嘉琳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
凶手果然没有发现自己,这是一件幸事,但楚嘉琳心里却愈发地沮丧,因为那个受伤的脚步声始终在房间门口徘徊,看来凶手不想再隐藏了,她是在公然挑衅,要把自己堵在简总的房间之内。
楚嘉琳可以等,但庄予翰的伤不能等,必须马上找到对策,可面对手持钢刀的凶残杀手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忽然想到了写字台,刚才找药时她无意中看到一把剪刀插在笔筒里,剪刀自然无法与钢刀相比,但总比赤手空拳强许多,更何况就目前的形式而言,相持越久越危险。想到这里,楚嘉琳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写字台。
当她站在写字台前时凶手也赶到了,楚嘉琳抓起台灯盲目地扔了出去,玻璃灯罩粉碎,她本想延缓对方的速度,没料到她已经听到了钢刀在空中挥舞的声音。
楚嘉琳本能地退了一步,钢刀在她面前划过,趁此时机她向前迈进一步,她要在对方回砍前拿到剪刀。
留给她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笔筒的具体位置却模糊不清。
她的手在桌面上乱抓,像是寻找自己的命运。
终于,笔筒握在手里,但钢刀的风声已至耳边。
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是不是用胳膊挡住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