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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予翰想了想,说:“一定是看门人蒋师傅,里面上了暗锁他没办法进来。”
“那个人好像不是蒋师傅。”
“不是他还会是谁?”庄予翰用手电打量四周,漫不经心地说。
他沿着大厅走了一圈,检查柜子旁的墙面,楚嘉琳一直跟在她身后,时刻防备着凶手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新的发现也没遇到袭击,他俩平安地走进玻璃房,站在泳池前,手电光照向水面。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庄予翰问。
“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楚嘉琳答道。
庄予翰开始仔细地检查玻璃外墙,一路敲敲打打,突然,他毫无征兆地站住了,楚嘉琳冷不防撞在他的背上,庄予翰长长吸了口气,他的伤口剧烈地疼起来。
“对不起。”楚嘉琳说。
“没事。”庄予翰故作轻松地说。
“你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池子里不大对劲。”庄予翰用手电再次照向泳池。
“她在水里?”楚嘉琳惊讶地说。
“不能确定。”庄予翰慢慢靠进泳池。
楚嘉琳紧紧握住铁钩子,目不转睛地盯住水面,她没看到任何异常。“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水底有一个东西。”庄予翰用手指向某处,说,“黑糊糊的东西。”
“好像是进水口。”楚嘉琳眯起眼睛看着水底。
“不对。”庄予翰把手电递给她,自己准备下水。
“你疯了!”楚嘉琳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促地说,“你身上有伤。”
庄予翰一言不发地带她走进更衣室,从墙角检起一根救生竿,然后回到池边,将竿子插进水中。
“你猜下面是什么?”庄予翰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
“你快说。”
庄予翰阴沉沉地说:“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楚嘉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庄予翰接着说:“新宅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李燃。”
“没错。”庄予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现在就在我们脚下。”
“我没听错吧,李燃怎么可能在水下。”楚嘉琳睁大了眼睛。
“这要问他自己了。”庄予翰说,“可惜他永远不会告诉你了。”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庄予翰叹了口气,说:“第三条人命,当然这不是最后的数字。”
楚嘉琳沉默了,她希望庄予翰判断失误。“马上就可以验证我的话了。”庄予翰缓慢地挪动竿子,“幸好游泳池是斜坡式的。”
庄予翰弯着腰显得很吃力,楚嘉琳高举手电,不时侧目观察周遍的情况。他俩向前走了一会儿,庄予翰忽然把救生竿扔到一边,自己竟将手伸进水里。
楚嘉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一团黑物被庄予翰拉到水面处,模糊不清。
她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是一张脸,被水泡肿的脸。
诡异的微笑似乎还挂在脸上。
李燃的脸!
楚嘉琳再也坚持不住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实在想不出李燃是何时被害的,他的尸体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水里。
庄予翰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遍,然后手一松,李燃的尸体再度沉入水底,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他身上没有钥匙。”庄予翰遗憾地说。
“李燃是怎么死的?”楚嘉琳问。
“他的胸口上多了一个窟窿。”庄予翰淡淡地说。
“他怎么会在水里?”
“就是通过那条密道。”庄予翰道,“凶手完全有时间做到。”
“为什么她要杀死所有人?”
“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去,或许能找到事实的真相。”庄予翰答道。
楚嘉琳悲观地说:“我们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就像李燃一样。”
“天马上就要亮了,凶手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庄予翰安慰她说。
当庄予翰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就跌进水池中!
楚嘉琳惊呆了。
庄予翰受到了袭击,李燃的尸体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时间虽然很短,但依然被凶手利用了。
池里水花四溅,庄予翰顿时失去重心,他的手无意中按在李燃浮肿的脸上,那张脸似乎动了一下,仿佛要咬住庄予翰的手。
庄予翰挣扎地站起身,上面已经乱作一团,手电筒掉进水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楚嘉琳危在旦夕。
庄予翰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凶手的腿,将其拖入水中,水花迷住了他的眼睛,他觉得脸上一痛,知道自己挨了一拳。水中的搏斗犹为困难,双方必须使出更大的力量,庄予翰逐渐向深水区挪动,只有这样才能淡化对方钢刀的威胁。凶手紧追不放,她本想先解决相对弱势的楚嘉琳,没料到被拖入水,现在也只好将计就计了。
双方在池中央交上了手,庄予翰的剪刀在入水时不慎脱手,不得不再次赤手空拳地面对凶手。他隐约看到钢刀向自己面门袭来,但这一次显得绵软无力而且速度极慢,庄予翰抓住对手的手腕,跃起身压在她的身上,两个人一起沉了下去。
庄予翰想夺下对手的刀,但没有成功,钢刀始终对着他,分分钟会捅进庄予翰的肚子,绞出他的肠子。更要命的是,凶手的手扣在他的眼睛上,疼痛难忍,他觉得眼珠就要被生生地扣出来!
没有办法,庄予翰只能后退,形式在转瞬间发生了逆转,原本是他主动发起了攻击,现在却被压在水底。他的手在水中挥动,试图减缓对手的攻势,但对方的胳膊挡开了他,庄予翰完全陷入被动之中。
凶手的手指几乎已经扣入他的眼眶,庄予翰一张嘴,气泡纷纷腾起,胸腔中的空气全部吐了出去,他顿时感到异常憋闷,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庄予翰的后背顶在池底,现在他只能尽量延续自己的生命。他很内疚,自己最终没有帮助楚嘉琳脱险,过一会儿她还要面临更艰巨的生存考验。
想到这里,庄予翰忽然有了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许这是眼下唯一可行的选择了。他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就是眼珠被扣出来他也绝不会放手。
时间一秒秒地流逝,对手没有放弃进攻,庄予翰快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凶手的身体抽动了一下,而后力道尽失。庄予翰睁开眼,他感觉水中多了一个人,肯定是楚嘉琳,她在关键的时刻救了自己。
凶手拼命挣脱出他的手,像条垂死挣扎的大鱼,庄予翰¨wén rén shū wū¨心里微微一松,危险终于过去了。一只熟悉的手挽住他,他俩一起升向水面。
刚刚冒出头庄予翰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立刻恢复了他身体的活力。
两个人在水里紧紧相拥,他们忘记了一切,他们的心融进了对方的体内,这一刻是美好的,他们甚至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谢谢。”庄予翰说。
“不用。”楚嘉琳答。
他俩慢慢游到池边,庄予翰吃力地爬上去,随后将楚嘉琳拉上来。凶手不知去向,偌大的玻璃房只剩下他们两个。
“如果我没猜错,你大概把铁钩子送给了她。”庄予翰说。
“刺进了她的肩膀,但恐怕只是皮外伤。”
“水地下漆黑一片,你怎么知道上面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庄予翰纳闷地问道。
“我只是凭感觉,假如选错了人,我想你大概不会有意见。”
“我肯定会有意见。”庄予翰说,“可那时我估计已经说不出口了。”
“所以,”楚嘉琳接着说,“我刺到谁都是一样。”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仿佛眼前的处境与他们无关。
“下面该怎么办?”楚嘉琳问。
庄予翰说:“找到凶手。”
庄予翰在池边找到了剪刀,两个人进入更衣室取出浴巾,擦拭身上的水。“那把刀还在她手里吗?”庄予翰边擦边问。
“她不会把刀丢掉,目前的状况不同了,凶手有时也需要自卫。”楚嘉琳尽量使用轻松的口吻,其实她内心的恐惧依旧。
庄予翰继续问:“凶手现在会想些什么?”
楚嘉琳答道:“她至少不会料到我们竟然打算反客为主。”
“我喜欢意外的情节。”庄予翰笑了一下,说,“她会躲在什么地方?”
楚嘉琳说:“一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噢?哪个地方我们会想不到呢?”庄予翰像是在问自己。
“的确有一个地方。”
庄予翰突然说:“不错,她就在我们身边!”
两个人迅速退到墙角,防备突如其来的攻击,在黑暗中他们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迟缓地进了密道,逐渐远去。
“好险!她果然在这里。”庄予翰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我们跟进去不太明智吧。”
“她也许在里面等着我们呢。”楚嘉琳说,“你的反应够快。”
庄予翰苦笑说:“你的暗示太刺激了,这可是两条人命。”
“你的反应与我的暗示没关系吧。”
“当然。”庄予翰承认,“我听到水滴声,要知道咱俩身上水已经基本擦干了。”
“凶手够聪明,但忽视了细节。”
庄予翰说:“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我们也失去了先机。”
“凶手知道了我们的意图,至少会有了防备。”
庄予翰说:“密道的出口已经被我们堵住了。”
楚嘉琳说:“那只是一张沙发,也许凶手早就搬开了,她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庄予翰说:“这样说来,凶手可以去任意的地方,除非她主动现身,否则我们很难再找到她。”
“她有可能离开新宅。”
庄予翰沉默了一阵,说:“我看不可能,她已经杀了三个人,你说她会就此罢手吗?”
“可是等到天亮她就再没机会了。”
庄予翰冷冷地说:“所以她要在天亮之前杀掉咱俩。”
楚嘉琳觉得浑身发冷,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庄予翰的胳膊。
“你不用怕。”庄予翰安慰她说,“要杀掉咱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出玻璃房,庄予翰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架在大门上。
“你说过她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我们死。”楚嘉琳说。
“凡事无绝对。”庄予翰打趣地说,“如果她离开,我愿意把吉普车送给她跑路。”
“简总的房间里有些止血药。”楚嘉琳现在可没心情开玩笑。
庄予翰说:“我倒觉得她会去李燃的房间。”
“那里只有一个死人和一个疯子。”楚嘉琳不解地说。
庄予翰问:“死人和疯子谁会听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她会和简达芳一起对付我们。”
“她需要帮手。”庄予翰说,“因为目前她无法掌控局面。”
“简达芳似乎只听她的话。”
“这一夜我犯了些错误。”庄予翰叹气说:“我不该把简达芳留在房间里。”
“别吃后悔药了,我们现在就上去。”
二楼走廊没有异常情况,两个人走得很慢,庄予翰攥住楚嘉琳的手,生怕把她丢掉。顶在镜子前的沙发已推到一边,显然凶手离开了密道。
“我们先去餐厅。”庄予翰耳语道。
他从餐厅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将酒倒掉,掂了掂空瓶,觉得很合手。“怪可惜的。”庄予翰自言自语地说。
“我看还是别去了,我们干脆躲在玻璃房里等待天亮吧。”楚嘉琳打起了退堂鼓。
“我们躲不掉,凶手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庄予翰打消了她的念头,“拿到钥匙才是唯一的生路。”
“你打算用空酒瓶来对付她?”楚嘉琳说。
“你不是也用剪刀伤过她吗?”庄予翰说。
楚嘉琳没再提出其它异议,她默默地跟在庄予翰的身后,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掌心在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