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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下降,或许还会暴露她的位置。
果然,房间的一角出现了沉重的喘息声,想必是那把剪刀起来了作用。庄予翰拉着楚嘉琳慢慢向前移动,他希望能早些结束这场噩梦。
两个人避开玻璃碎片,无声无息地靠近那喘息声。
喘息声由急促到缓慢,他俩无限接近,声音愈发的清晰。两个人的心同时提了起来,简达芳是否还会垂死挣扎?
庄予翰站定,距离简达芳一米的距离,以防备她不顾一切地攻击。楚嘉琳接过打火机,将面前的黑暗照亮,她看到的情景与预想完全不同——
躺在地上的不是简达芳,而是凶手。
喘息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笑意。笑意中带着毫无掩饰的邪恶。
为什么会是这样?庄予翰和楚嘉琳同时感到一股寒气,显然他们中了对方的圈套。
凶手重伤在腿部,所以她只能充当诱饵,小臂受伤的简达芳才是袭击的主力。简达芳在哪儿?
庄予翰很快就知道了,简达芳在他身后。
一个锋利的玻璃碎片从后面探出来,停在他的脖子上,只要稍一用力,庄予翰的喉咙就会被割断,比秦华跃的下场还要凄惨。
败局已定,庄予翰垂下手。
他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
漫长的一夜终于画上句号。
顽强的庄予翰还是输掉了。
凶手吃力地撑起身体,恶狠狠地盯着庄予翰,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眼神。
楚嘉琳熄灭了打火机,她不忍看到这残酷的一幕。
背后的简达芳忽然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
没有奇迹了,再也不会化险为夷。
时间仿佛停滞了,四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庄予翰此时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被割断喉咙后,迅速刺死距离更近的简达芳,自己与她同归于尽,让楚嘉琳自寻生路。不过他对这个牺牲计划并没有任何把握,如果自己不能如愿制服简达芳,那楚嘉琳也活不了多久;其二是在简达芳割开自己脖子的同时,投出钢刀格杀凶手,至少将其重伤,若如此,楚嘉琳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庄予翰的脑海里只有楚嘉琳的安危。
不知楚嘉琳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没有机会。”凶手用居高临下的语调说,像是猜透了庄予翰的心思。
“把她放了。”庄予翰平静地说。
凶手笑了起来,“你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庄予翰尽量拖延时间,为自己争取机会。
“你先把刀放下我就告诉你。”
放下刀等同于放弃生命,庄予翰还要思索对策,所以他没有动,楚嘉琳却动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弹射出去,奔向一个令其他三人都大感意外的方位。
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嘉琳已经站定。
庄予翰暗自叹服她的果敢,这一变化使双方再次势均力敌。
凶手做梦也没想到外表文弱的楚嘉琳竟会扑向自己。
她竟然不顾同伴的死活。
无论如何,楚嘉琳已经站在她的旁边。逆境求生,这是唯一的办法。她不能让庄予翰担当一切。
凶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样子比庄予翰还要小心。她被楚嘉琳震慑住了。
火苗燃起,楚嘉琳的右手搭在凶手的肩膀上。庄予翰看到凶手畏惧的表情。凶手只睁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被一个拉直的别针顶住。只要楚嘉琳稍稍用力,别针就会刺穿她的眼球。
这就是凶手恐慌的原因,眼睛比身体任何部位都要敏感。凶手叹了一口气,优势瞬间被瓦解。
两条人命掌握在两个人的手里,他们彼此保持沉默,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干燥而沉闷的空气让人窒息,这是一个杀人的夜晚。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在拼命揣测对方的心里。是放人还是相互残杀?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在默默相持,掌握命运的人同样紧张。现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血溅当堂。
简达芳的手在颤抖,楚嘉琳的手依然稳定。
时间像锯齿一样折磨着他们的神经,简达芳最终崩溃了。她的手软了,顺着庄予翰的肩膀垂了下来。
庄予翰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立刻转身打掉她手里的玻璃碎片,同时,钢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准确,无误,一气呵成。
在简达芳放弃的一刻,凶手也动了,几乎与庄予翰相同的速度,不同的是,更加残忍,更加无情。
她张开剪刀插向楚嘉琳的双眼!玉石俱焚的斗法,她把难题丢给了楚嘉琳。她要以失掉一只眼睛的代价换取楚嘉琳的一双眼睛。
这场赌局没有赢家,但凶手可以接受损失,楚嘉琳能不能接受?答案是否定的,楚嘉琳宁愿丢掉生命也不肯失去眼睛,所以,她只能后退。
别针离开凶手的眼睛,楚嘉琳的败局已定。凶手并没有就此收手,她的剪刀始终不离楚嘉琳的双眼。
要命的剪刀,血腥的剪刀。
楚嘉琳被绊倒,她本能地用手撑住身体,然而她面前的门户大开。凶手扑了上来,剪刀以最快的速度向她的双眼扎去。
任何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了。
楚嘉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努力地朝窗口看了一眼。黎明前的黑暗即将过去,天空已经微微泛白,远处的鸟儿在欢快地歌唱,仿佛是在欢迎即将到来的一天,可这一切与她再没关系了。
她很想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庄予翰,她要把他永远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存放在一个永不被打扰的空间内。但对手不会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去珍藏,当然,绝不会有半点偏差。
楚嘉琳流下了眼泪,眼泪中没有半分痛苦的成分。
如果她的死可以换来庄予翰的生,楚嘉琳觉得很值得,所以,她流下的是欣慰的眼泪。
庄予翰没有让她死。
在关键的时刻,庄予翰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凶手踢飞,随即他重重地摔倒在楚嘉琳身旁,两个人的手再次紧握在一起,即便是死,他俩也要同道而行。
没时间体会此刻的温存了,因为凶手滚入黑暗中,不见了,危险尚未结束,任何麻痹大意都是致命的。
“简达芳。”庄予翰简略地说。他清楚要想逃出去就必须先控制住这个疯子。
楚嘉琳未做回应,站起来向简达芳冲了过去,可简达芳却消失了。
她肯定没有走远,楚嘉琳感觉简达芳就在自己身边,必须一鼓作气抓住她。
楚嘉琳听到一阵微小的声音,在她的正前方,她朝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被椅子挡住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把椅子?楚嘉琳即刻明白了,这是庄予翰顶在门口的椅子,简达芳刚刚将其挪开,看来她准备跑出去。简达芳了解新宅的布局,只要她离开这里,就没有人能够找到她,而她却会随时出现。
楚嘉琳抓起椅子投了出去,一声闷响,椅子砸在简达芳的身上。简达芳轻轻地哼了一声,楚嘉琳顺着声音追了过去。
简达芳果然在门口,她已经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楚嘉琳不假思索地把门推合,这时,她的腹部遭到了攻击,一阵疼痛,她跌倒在地。简达芳再次拉开门,跑了出去。
楚嘉琳咬紧牙关爬起来,跟着跑出房间,她听到前面有细碎的脚步声,若近若远,楚嘉琳不敢耽搁,朝声音的方向跑去,当她到达楼梯口时,声音却忽然消失了。
毫无疑问,这又是个圈套。
有了前车之鉴,楚嘉琳不得不倍加小心。她伏下身冷静地观察四周,窗外的晨光渗进走廊,她模糊地看到一双脚,就在她的旁边!
简达芳抬脚踢向她的脸部,楚嘉琳一把抱住简达芳的双腿,奋力上举,简达芳在空中拼命挣扎,拳头雨点般打在她的头顶上。
楚嘉琳将她扔了出去,一声凄凉的惨叫,犹如野兽垂死前的呻吟。楚嘉琳惊呆了,她竟然将简达芳从三楼扔了下去。她杀死了简达芳!她的全身僵硬起来,仿佛掉进了阴曹地府。自己居然成了杀人凶手,她无法相信这个现实。
楚嘉琳虚弱地瘫倒在地,顷刻间所有的力气都似乎倾泻出去,她木然地看着愈发明亮的天空,不知所措。
良久,楚嘉琳站起来,慢慢走下楼,他看到简达芳横躺在二楼到三楼的台阶上,她的脸被一层鲜血覆盖着。
楚嘉琳跪在她的旁边,用衣袖将血迹擦干,她的脸上还有余温,身体似乎已经僵硬。如果躺在地上的是杀害秦华跃的凶手,楚嘉琳的心里也许还好受些。
心灰意冷,这是她此时的心境。即便是活着离开新宅,她也要在监狱中度过数年。
她想到了死,或许这是唯一的解脱,也是唯一的赎罪方式。
可能这是上天赐给她照顾秦华跃的机会。
楚嘉琳抬头看了看三楼,然后站起来迟缓地走上去,楼梯变得如此漫长,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这是一条死亡之路,是她生命的归宿。
就在楚嘉琳走到楼梯拐角处,她忽然听到一个断断续续如游丝般的声音,她站住了,心潮澎湃。这是一个改变她命运的声音。
简达芳没有死。
楚嘉琳返回到她身边,简达芳微微睁开眼,痛苦地咳了几下,一口血痰吐了出来,接着她抱住自己的右腿,像婴儿一样痛苦地哭了起来。
“很疼吗?”楚嘉琳问。
简达芳只是哭,没有回答。
楚嘉琳架起她,两个人一瘸一拐地下了楼梯,她们回到李燃的房间,楚嘉琳把她抬上床,简达芳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楚嘉琳对她说:“我要走了,出去后我会叫医生来。”说完,她匆匆地跑出去,她心里牵挂着庄予翰的安危,恨不得飞向三楼。
当她赶到三楼时,她再一次惊呆了,因为庄予翰不见了,地板上只留下一摊血。
看着楚嘉琳离开简天明的房间,庄予翰放下了心,他相信她是能够制服简达芳的,自己也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凶手了。不过,此刻出现了一个不幸的现象:他站不起来了。只要一动,他浑身就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马上要散架似的。
当然,他不会让凶手看出来,否则的话他的生命在下一秒就会被终结。
他平静地坐在地上,漫不经心地寻找凶手的踪迹。很快,他发现了她,凶手伏在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里,她也在悄悄地观察庄予翰。
谁也没有说话,双方就这样对视着,晨辉逐渐渗进房间,两个人所处的位置越来越清晰。
谁都清楚,这是最后的较量,输掉的一方将付出生命,所以,两个人没有动,都在酝酿最后一击的力量。
他们此时就像是两只发狂的野兽,要把对方撕成粉碎。
“天已经亮了,你还不罢手吗?”庄予翰声调平缓地说。
凶手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但她却说了一句令庄予翰大为震惊的话。
她说:“你还能站起来吗?”
庄予翰笑了笑,说:“你可以过来验证一下。”
凶手闭嘴了,显然她在权衡庄予翰的话,她估计他已无法站立,但庄予翰的信心又让她质疑起自己的猜测。
过了一会儿,凶手吃力地爬起来,右手紧握着杀人的剪刀。她一步一步地逼近庄予翰,眼里露出邪恶的凶光。
庄予翰还在笑,让凶手心惊肉跳的微笑。
凶手停下了,距离庄予翰身体还有几米。
“怎么啦?过来吧。”庄予翰向她招了招手。
“别装了,你完了。”凶手又往前走了两步。
“你猜得不错,我的确站不起来了。”庄予翰坦诚地说。
话一出口,凶手再次停下,她上下打量着庄予翰,仿佛他变成了一只狰狞的怪兽。
她忽然从地上捡起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