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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说:“在庄予翰的要求下,他们再次进入房间,最终发现电梯里的尸体,那时李翠天知道了秦华跃就是杀害简天明的凶手,并且认定同行的两名客人是他的帮凶,这是他们来新宅的目的。后来李燃让她替换蒋师傅报警,她趁此机会切断电源,手持铁铲悄然回到新宅,她要以自己的方法惩治凶手。”
柳飞云用咖啡润了润嘴唇,说:“这就是事发的整个过程。”
张警官问:“吉普车上的人如何解释?”
“车上的人是李燃。”
“为什么是他?”
“很简单,简天明遇害时的那声惨叫只有楚嘉琳和李燃两个人听到,当然秦华跃是装作不知,庄予翰那时在最里面的玻璃房里,没有可能听到。李翠天也是如此,她房间的朝向与案发房间正好相反,更何况窗户上特制的双层玻璃,如果她听到声音,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打开简天明的房门。”柳飞云解释道,“你们可以模拟现场加以验证。”
张警官说:“李燃当时在院子里,所以只有他和楚嘉琳听到了叫喊声。”
“是的,房间里的人反而不易听到。”柳飞云又补充了一句,“出事后李燃立即锁上新宅的大门,那是因为他始终认为庄予翰就是凶手。”
张警官问:“他为什么要上庄予翰的车。”
“当他们刚抵达新到新宅时,李燃就看到吉普车上的文件,以他的性格品行,我猜他是想借阅庄予翰车上的资料,如果简天明告诉他部分内情,他就不必大动干戈了。”柳飞云说,“当然我希望这个猜测能够得到验证,你可以在资料中寻找一下李燃的指纹,也许那副手套是他在匆忙中留下的,估计当时李燃也被楚嘉琳的突然而至吓坏了。”
“如果你的推断成立,那电话线必定是秦华跃割断的。”张警官说。
“对,他要给自己留出时间思索如何应付警方的询问,只是他没能够撑到天亮。”
张警官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仅凭庄予翰和李燃的只言片语,简达芳怎能确定她父亲出了意外?她并未与李翠天单独见面。”
“在第一次进入简天明房间后,李燃曾打开简达芳的防盗门,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张警官没有再提出问题,他端起杯子若有所思地喝起茶来。
柳飞云终于点上一支烟,缓缓地说,“接下来就是血腥的搏斗。断电后楚嘉琳上楼寻找李燃,正好碰上手持钢刀简达芳,于是她逃回大厅,庄予翰和秦华跃却不见了,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进入玻璃房,在泳池里她和简达芳进行了生死搏斗。”
“她勇敢地逼退了简达芳。”张警官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只是一个序曲。”柳飞云接着说,“当李翠天悄然返回大厅时被庄予翰和秦华跃发现了,于是她故技重施进入密道,想利用更衣室里的出口甩掉尾随者,不料秦华跃误打误撞地闯了进去,李翠天在里面袭击得手,险些要了秦华跃的命。”
“庄予翰的脚步声救了他的命。”张警官说,“随后他在密道里与李翠天初次交手,庄予翰那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虽然拿到了大门的钥匙,但他不该轻易放掉李翠天。”柳飞云同意他的看法,“楚嘉琳在玻璃房内发现了密道的入口,随后她和秦华跃相遇,两个人找到二楼的出口,在楼梯口的那面镜子前他们再次碰上了简达芳,之后秦华跃不顾楚嘉琳的生死独自逃生。”
“秦华跃在三楼看到了床上的尸体。”张警官问,“是简达芳挪动了她父亲的尸体?”
“是的,她一定会亲眼看看三楼的状况。”柳飞云点头说,“她把简天明的尸体从电梯间搬到床上,而后在二楼的楼梯口撞上毫无防备的李燃,可以想象当时李燃的惊讶程度,他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这个疯子结束了生命,这是断电前发生的事情,简达芳通过密道将他的尸体拖入水池,那时候三位客人还在大厅里。”柳飞云继续说,“在秦华跃独自逃生后,简达芳挥刀砍向楚嘉琳,幸好庄予翰及时阻拦,否则无一幸存者。他俩把简达芳困在李燃的房间后,原本有机会逃生,但秦华跃在三楼的尖叫声毁掉了一切。”
张警官说:“无论谁在深夜看到一具会移动的尸体都会惊声尖叫。”
“庄予翰为了同伴放弃了生的机会,他把大门钥匙交给了楚嘉琳,自己却上了危机四伏的三楼。”柳飞云叹了口气,说,“不过楚嘉琳也没能打开大门,可能是我冒失的出现影响了她。”
“即使当时你没在外面,楚嘉琳也打不开大门,在那种局面下,她很难静下心找到暗锁的位置,更何况李翠天根本不会给她时间。”张警官说。
“在庄予翰夺走钥匙后,李翠天一定躲藏在大门附近,等待时机,当她看到落单的楚嘉琳时,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柳飞云说,“她将楚嘉琳击昏后,巧妙地与简达芳调包。她为什么没有杀掉楚嘉琳?我想她最初只针对秦华跃一个人,这一点与简达芳的疯子逻辑完全不同。”柳飞云又点了一杯咖啡,继续说道,“庄予翰和秦华跃会合后,发现楚嘉琳并没在门口,于是他们只好返回二楼,在厨房,他俩再次与简达芳相遇,在这次混战中,三个人都挂了彩。不过庄予翰身上最重的伤是在密道中与简达芳格斗时留下的,当他制服对手时才忽然明白李燃房间里被困的人是楚嘉琳。”
张警官说:“在庄予翰恍然大悟前,其实楚嘉琳已经自行逃脱了,并且她与李翠天进行了两次惊心动魄的搏杀。”
“最终她还是被李翠天所伤。”柳飞云说,“三个人最后一次相聚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楚嘉琳为庄予翰寻找止血药冒险去了三楼,在那里她受到李翠的猛烈攻击,最终重伤。”柳飞云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李翠天在二楼厨房与庄予翰搏命时,正巧碰上没有提防的秦华跃,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他,之后逃窜至三楼。她虽然也是重伤在身,不过有楚嘉琳这个砝码,她有恃无恐。”
张警官说:“她并没想到庄予翰和楚嘉琳配合默契,最终逆转了不利局面。”
“是的,他俩逃脱李翠的威胁后去了玻璃房,无意中发现了李燃的尸体,之后庄予翰再次受到李翠天的攻击,这一回是楚嘉琳救了他。”柳飞云说,“最后一场搏斗异常激烈,四个人在一间房内相互厮杀,最终庄予翰砍倒了李翠,楚嘉琳将简达芳摔伤。”
张警官说:“在最后关头,庄予翰还是大意了。”
“如果换作我大概也是一样的结局,这种事谁都不会有经验。”柳飞云点上一支烟,说,“这就是全部过程,秦华跃不属于蓄意谋杀,所以简天明的身上和那块镇纸石上应该会有他遗留下的痕迹。如果方便,我希望你在结案时通知我。”
“好,我会参考你的推断。”张警官站起来与柳飞云握手告别,“有时间去看看楚嘉琳。”
“我会的。”柳飞云露出礼貌的笑容。
送张警官至门口后,他回到座位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尾声
一个月后,远山陵园。
柳飞云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找到了庄予翰的墓碑,墓碑上镶刻着一张庄予翰的近照,照片中他淡淡的笑容让人心酸,他的身躯静静地躺在碑文之下,他的灵魂在天际间自由翱翔。
墓碑一尘不染,上面摆着各种点心、水果以及一杯清水,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摆在正中央,两只美丽的蝴蝶在旁边轻盈曼舞。
这是人类的最终归宿,每个人迟早都会来到这里送人,当然也会被人送。
有人微笑离开,有人流泪上路。
在这片灰白色碑林的上空浮现出无数张面孔,他们俯视前来凭吊的人群,不经意间露出欣慰的笑意。庄予翰的笑脸也在其中,他看着面容憔悴的楚嘉琳,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
楚嘉琳确实憔悴了许多,精气神仿佛在一夜之间丢失了,眼神中只剩下了空洞和茫然。她半跪在庄予翰的墓前,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每一寸空间。
柳飞云把手中的花篮轻轻地放在墓碑旁,然后肃立在楚嘉琳身后。
“你来了。”楚嘉琳头也不回地问。
“我来了。”柳飞云觉得她的声音陌生了许多。
“这次约你来只是想了却一桩心事。”楚嘉琳慢慢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说,“这是嘉琳公司的钥匙。”
“这又何必呢?”柳飞云没有接过钥匙。
楚嘉琳把钥匙塞进他的口袋里,说:“授权书和所有的证件都在办公桌上,你可以随时去做变更。”
“你今后如何打算?”柳飞云关切地望着她。
“我会离开这座城市。再见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柳飞云看着她远去的背景,心中感慨万千。
一场绵绵细雨不期而至,或许是庄予翰的眼泪,柳飞云向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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