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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谢你。”他问。
“一杯咖啡。”她答。
通过楚嘉琳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的事业在很短的时间内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们经常会在咖啡馆或者图书馆见面,在不知不觉中他俩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己。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他终于把这个疑问说出口。
“我们两家公司是紧密型的合作伙伴,如果你的产品知名度高、行销地区广,我所服务的企业也可以间接受益。”楚嘉琳笑眯眯地说。
“就这些?”
“就这些。”
一年之后的一个清早,楚嘉琳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我成立了一家公司,我需要你帮助。”
庄予翰挂掉电话立刻递交了辞职申请。
“您还需要热水吗?”空中小姐问。
“不了,谢谢。”庄予翰把空杯子递给她。
和其他乘客不同,从登机开始,他就陷入沉思中。
午餐后,在济南办事处忙碌的庄予翰收到了楚嘉琳的指令,让他即刻返京。这个电话十分突然,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委托同事买好机票后他立即赶到机场。楚嘉琳究竟有什么事让自己马上返回总部?李燃对她说了什么?
对于简森集团的李燃,庄予翰早有耳闻,那是一个优雅的海归派,也是一个满肚子鬼主意的笑面虎。庄予翰知道对方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这一刻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应战。
庄予翰并不担心眼下四面楚歌的被动局面,他有能力扭转乾坤,他也有办法给傲慢的李燃致命一击。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这几天他一直在协助山东办事处拜访客户,随着走访的深入,他认为简森集团的并非坚不可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反败而胜。但是,他所担心的正是时间。
简森集团不计成本“攻城掠地”只有一个目的——吃掉竞争对手,或者他们未必真想彻底消灭嘉琳公司,如果可能,他们甚至希望成为嘉琳公司的新主人。
对于楚嘉琳,他很放心,那是一个做事稳重思路缜密的女人,她不会轻易掉入简天明的圈套。嘉琳公司是她的生命,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对手周旋。此前也遭遇过相似的局面,在他俩齐心合力的努力下,最终走出了困境,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然而中午的电话让庄予翰产生了一丝担心,难道楚嘉琳动摇了?深藏不露的李燃极有可能提出了入资的要求,这是他们的底牌,简森集团几个月的所有动作都是为了这个目的,面对近乎无法呼吸的压力,楚嘉琳会妥协吗?
公司所有的策略几乎都出自他的谋划,楚嘉琳对他的意见言听计从,但这一次,庄予翰完全没有把握,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楚嘉琳也许会一意孤行。
“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空中小姐职业化的声调通过传送器在稀薄的空气中回荡着,切断了庄予翰的思路。
终于到了,庄予翰长出了一口气。他第一次感到路途的遥远,他真希望自己像鸟儿那样飞回来,飞到楚嘉琳的身边,让她终止与简森集团合作的想法,让她明白眼前的一切都将化险为夷。
飞机在徐徐下降,透过青纱般的层层云雾,庄予翰依稀看到了那个熟悉、亲切的城市。庄予翰忽然预感到,自己可能再也不会离开这座城市了。
就在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庄予翰邻座的小女孩忽然哭了起来,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巧克力轻轻放进她的嘴中,同时紧握她软绵绵的小手,小女孩立即止住哭泣,侧过身好奇地看着他。这一刻,庄予翰觉得他紧握着的是楚嘉琳的手,他们要共同面对尚未可知的未来。
待飞机停稳后,庄予翰帮助小女孩解下安全带,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取下电脑包,匆匆走出机舱。
“庄经理,让你久等了。”一只大手搭在庄予翰瘦削的肩膀上。
“我也是刚到。”庄予翰面无表情地对负责当地市场的秦华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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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跃比庄予翰高半头,身体健壮,结实的肌肉使衬衫紧绷绷地贴在肌肤上,他的脸盘很宽,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头顶上利落的短发突显出阳刚之气,与有些阴柔的庄予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庄予翰对他始终很冷淡,秦华跃的水平有限,办事拖沓,他只对健身中心和洋酒感兴趣,公司的经营管理他完全是个门外汉。如果他不是楚嘉琳的表弟,恐怕他无法踏进嘉琳公司的大门。
秦华跃当然知道庄予翰对他的看法,虽然他是楚嘉琳的表亲,但对于如日中天的庄予翰,他还是敬畏三分,他知道公司的实权人物是眼前这个不阴不阳的家伙,如果他俩发生矛盾冲突,楚嘉琳站在谁的一边还很难说呢,所以,在接到楚嘉琳的电话后,秦华跃立刻推掉晚上的娱乐活动,提前赶到机场,以示敬重。
“我帮你拿包。”秦华跃殷勤地夺过庄予翰的电脑包。
庄予翰没有客套,将手提包递给对方,然后把矿泉水瓶子扔进垃圾箱,插着兜跟在秦华跃的后面去了停车场。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秦华跃快步走到擦拭一新的轿车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像酒店门童一样恭恭敬敬地等待庄予翰,而庄予翰却打开后门钻了进去,秦华跃尴尬地撇了撇嘴,随后轻轻地将车门推上。
倘若与楚嘉琳在一起,庄予翰肯定会坐在前面,但对于秦华跃就另当别论了。
“我姐在公司等你呢。”秦华跃一边倒车一边说。
楚嘉琳禁止他俩在公共场合以姐弟相称,秦全跃基本上可以做到,但在庄予翰面前,他始终是我姐长我姐短的,其实他是在提醒庄予翰注意他和楚嘉琳的关系,平时相处时别太过分。
坐在后面的庄予翰当然明白对方潜在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一笑,如果秦华跃在公司运营上出了问题,他才不会因为这层关系而平添出半分客气。
“手表不错。”庄予翰看到秦华跃手腕上金灿灿的新表。
“见笑,见笑,我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秦华跃赔着笑脸说。
“公司有没有出状况?”庄予翰心不在焉地问。
“嘿嘿,一切正常。”秦华跃话里有话地说,“这里是总部,有我在没问题,现在主要是其他地区出了状况。”
庄予翰又是一笑,说:“楚总吃晚饭了吗?”
“当然没有,我姐说等你回来一起吃。”秦华跃回答的同时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强烈抗议。
庄予翰不再说话了,他的眼前浮现出楚嘉琳那美丽的笑容,马上就要见面了,庄予翰竟然有些紧张。
他在山东办事处出差的一个星期仿佛度过了一年,庄予翰日夜思念楚嘉琳,她的音容笑貌总会在他的面前萦绕,像是一坛醇香的美酒,让人心醉,让人牵挂。
城市的夜晚绚丽多姿,五彩缤纷的灯光照亮了天际,像是给它穿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
黑色的轿车驶出机场高速,不久后拐入了宽广明亮的东环。秦华跃在高档音箱发出的节奏下摇头晃脑,庄予翰侧头透过车窗麻木地看着装饰一新的街道,脑子里想着可能发生的各种变数。
车子开得很快,他们到达了公司总部。秦华跃照旧提着手提包,这次庄予翰走在前面,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办公楼。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像是欢迎庄予翰的归来。职员们早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似乎永远失去了生机。
这是一套复式结构的办公室,庄予翰顺着旋转楼梯到了二层,经过会议室和财务室,他有节奏地敲响了总经理室的磨砂大门。
“请进。”那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庄予翰推开门,楚嘉琳正微笑着坐在办公桌后面。
幸福有很多种,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标准。
幸福很难形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解。
这一刻,庄予翰觉得自己很幸福,是一切物质条件都无法取代的。
也许,这就是幸福。很简单,很单纯,很甜美。
“你回来了。”楚嘉琳说。
“我回来了。”庄予翰答。
只有一句,就足够了。
楚嘉琳为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她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说:“先吃饭还是先谈事?”
庄予翰接过水杯,正色道:“谈事。”
“我中午和李燃吃过饭了。”
“应该赴约。”
“我们谈论了两家公司的未来。”
“这是午餐的目的所在。”
楚嘉琳看着庄予翰,说:“李燃提出入资建议。”
庄予翰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说:“我已经猜到了。”
“你怎么看?”
庄予翰放下杯子说:“他是在做梦。”
楚嘉琳一笑:“坦率讲,我正在考虑此建议的可行性。”
“哦?”庄予翰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你有一套计划?”
“没有。”
庄予翰继续问道:“你决定了?”
“没有。”
庄予翰说:“给我一些时间。”
“可以。”
走廊的钟表传出来了报时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我们吃饭吧。”
三个人出了公司,楚嘉琳准备去附近的广式酒楼给庄予翰接风,庄予翰不肯,他说旅途劳顿,现在只想吃顿面条,早些休息。秦华跃插话说他需要吃肉。庄予翰说面馆里有的是荤菜,你姐会给你买的。
他们步行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牛肉面馆,秦华跃要了三碗面和三盘酱牛肉。三个人谈笑风生,庄予翰简单讲了一些山东的趣闻,秦华跃将健身中心听到的段子一句不落地重复了一遍,楚嘉琳静静地听着,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一个钟头很快过去了,他们没说一句有关公司的话,似乎那件事与他们毫无关联。
楚嘉琳和庄予翰各怀心事,只有秦华跃热火朝天地引经据典。
出了面馆,楚嘉琳执意让秦华跃送他,庄予翰说打车很方便,再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明天见。”楚嘉琳说。
“明天见。”庄予翰说。
目送他们渐渐离开视线,庄予翰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从未拨过的电话号码:“是李燃吗,我是嘉琳公司的庄予翰。”
李燃说:“我知道。”
庄予翰说:“我们见个面。”
李燃痛快地回答:“可以。”
笑,是一种语言。
每个人都会微笑,但每个微笑都会有不同的含义。
李燃的微笑是一种诡秘。
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微笑。
现在,李然正微笑盯着庄予翰。
这是一间普通的茶馆,附近人流稀少,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两个从未谋面的对手坐在单间里,相互打量。
李燃的面前是一套复杂而精致的茶具,而庄予翰手里只有一杯简单的绿茶。
“今晚我来埋单。”李燃说。
“再好不过。”庄予翰毫不客气地说,“你们简总财大气粗。”
李燃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有趣。
“这个时间请我出来不仅仅是品茶吧。”李燃点上一根雪茄。
庄予翰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想入资嘉琳公司。”
“你搞错了。”李燃纠正道,“是简总。”
“你认为你们能够办到吗?”
李燃做了一个鬼脸,说:“恐怕只有天知道,这取决于你们的楚总。”
“你们想施加压力迫使楚嘉琳妥协?”庄予翰放下绿茶,漫不经心地说,“想法未免太简单了吧。”
“这本来就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是吗?”李燃傲慢地回应。
“你不认为简森的策略很拙劣吗?”庄予翰反唇相讥。
“效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