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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全力而为。”李燃自谦道。
简天明问:“上周我的体检结果如何?”
“除了血压外没有其他问题,医生让您保持运动。”
简天明摸了摸额头上的皱纹,感叹道:“到底还是老了,未来终究是你们的。”
李然说:“我出去了。”
简天明说:“好。”
第三章 新宅
周六上午九点,楚嘉琳推开公司的大门,整个办公大厅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一阵阵杂乱的键盘声与寂静为伴。她打开大灯,看到秦华跃正全神贯注地坐在电脑前,高大的背影罩住了显示器,旁边的烟缸里插满了烟蒂。
“办公室禁止吸烟,你不知道吗?”楚嘉琳生气地说。
秦华跃回过头,慌乱地将嘴里的半截香烟扔到烟缸里。
“别死盯着屏幕看,让你配个近视镜你就是不听。”
“已经验完光了,下周取眼镜。”秦华跃说:“今天是周末,你怎么来了?”
楚嘉琳将背上的旅行包放在桌上,问:“庄予翰在二楼?”
“他没来,今天没有工作安排。”
“给他打电话。”
秦华跃麻利地拨通了庄予翰的电话,楚嘉琳接过话筒:“你怎么还没到?”
“我不想去。”庄予翰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
“昨天下午我们已经讲好了。”
庄予翰漫不经心地回答:“当时我可并没有同意。”
“马上来公司,这是公事。”楚嘉琳挂断了电话。
“你们要去哪儿?”秦华跃好奇地说。
“去玩儿。”楚嘉琳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三十分钟后庄予翰大汗淋漓地走进二楼的办公室。“你们谈合作为什么非要叫上我。”他向楚嘉琳抱怨道。
楚嘉琳关上电脑,把旅行包扔给庄予翰,说:“我至少得有个司机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看到秦华跃正用熊掌般的大手猛砸键盘。
庄予翰一皱眉头,问:“你对电脑有意见?”
秦华跃转过身,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意见。”
“你干吗呢?”楚嘉琳快步走到电脑前。
秦华跃猛然站起来挡住屏幕。“我和别人聊天呢。”
“别看了。”庄予翰靠在门口说,“他八成在网上骂人呢。”
楚嘉琳一气之下关掉了电脑开关,厉声说:“你跟我走。”
“去哪儿?”秦华跃不安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嘉琳揪着他的衣服向门外走。
秦华跃嘟嘟囔囔十分不情愿地上了楚嘉琳的车,楚嘉琳坐进后座,庄予翰坚持开着他的黑色吉普车跟在后面。写字楼正门,李燃从一辆美国商务车上走下来,他穿着一件蓝色T恤,手上夹着雪茄。
“楚总完全可以不开车。”李燃透过车窗对楚嘉琳说。
“我们去三个人,没问题吧。”楚嘉琳问他。
“没关系,简总就喜欢热闹,你是知道的。”李燃笑着说。
“那么,请头前带路吧。”楚嘉琳不冷不热地说。
“后面的是庄予翰吧。”李然回头看着吉普车说。
“对。”
“车不错。”李燃点头称赞,“庄予翰很有品位。”
三辆车在二环路上首尾相连,驶入高速公路前秦全跃发现庄予翰的吉普车跟丢了,他急忙把车停到路边,手搭凉棚站在灼热的阳光下朝后方张望。过了一会儿,庄予翰的车终于开过来。
“撞车了?”秦华跃一边擦汗一边说。
“路途遥远,我买了一箱纯净水预备着。”庄予翰放下车窗,轻描淡写地说,一股凉气打在秦华跃被气歪的脸上。
秦华跃气哼哼地回到车内。没好气地说:“姐,庄予翰有病吧。”
楚嘉琳笑着说:“开你的车吧。”
在路上,楚嘉琳简单告诉了秦华跃这次赴宴的目的,以及简森公司入资合作的事情,秦华跃只说了一句:“姐,我听你的。”
下了平坦的高速,又走了很久,李燃的车终于拐进一条偏僻的小道,周围人烟稀少,远处低矮的平房传来了几声狗叫声。轿车的减震系统发挥了极大效应,秦华跃感觉自己在大海里漂泊,在躲过一辆手扶拖拉机后,他终于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简天明是不是穷疯了。”
楚嘉琳说:“你不懂,有钱人都住在这种地方。”
秦华跃看了看后视镜,说:“开吉普车来真是明智呀,我看庄予翰这小子简直就是个人精。”
楚嘉琳说:“你要是有他一半的能耐,公司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秦华跃立刻闭上了嘴,他可不想在周末得罪楚嘉琳。
在李燃的带领下,车队驶进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马路,秦华跃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从兜里拿出烟,后座的楚嘉琳轻咳一声,他立刻把烟塞了回去。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漫长的旅程终于结束了,秦华跃看到一扇黑色的铁艺大门,李燃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进去。大门和水泥墙档住了秦华跃视线,大院似乎在静悄悄地等待他们,宝马车驶进院子,秦华跃没看到任何人,而那扇院门却无声无息地关闭了,就如同大门自己有思想似的。
院子大得超乎想象,仿佛是一个设施完备的现代公园。院子中央是一尊优美的女神雕像,雕像旁边的假山足有三四层楼高,一汩汩清澈冰凉的泉水从山顶急速流淌下来,有节奏的拍击声好似一首优美的曲调,这独特、悦耳的声音湿润了周遍的空气。假山底部是椭圆型贴满瓷砖的水泥池子,池里的红鲤鱼清晰可见,它们摇摆着柔美的身材,在清凉的世界里尽情享受。
水池旁是一组蜿蜒的长廊,几只艳丽的蝴蝶在粉色栏杆上小憩。长廊的周围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很平整,让人耳目一新。几张乳白色的凉椅立在美丽的花草之间。数十棵大树为这片绿地挡风遮雨,它们茂盛的枝叶是鸟儿的乐园。
车继续向里开。
“简天明是神仙吧。”秦华跃握着方向盘左顾右盼,“他难道住在花园里?”
“往前看。”楚嘉琳说。
秦华跃看到一栋楼,三层高,不规则的长方形,东低西高。东面全部由透明玻璃构成,西面是深色的水泥墙,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仿佛一个毛茸茸的大怪物。
更然人难受的是,所有的窗户包括那间玻璃房都安装了黑色的护栏,看上去如同一所暗无天日的监狱。
秦华跃放下车窗侧耳倾听,院子里太静了,如同到了世界的尽头。车轮与地面沙砾的轻微摩擦声是唯一的声音。
这栋孤零零、阴沉沉的灰楼与之前鸟语花香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好似从天堂驶进了地狱。
“那有一个人!”秦华跃突然大惊小叫。
楚嘉琳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是个篱笆围起小花园,里面栽满了五颜六色的各类植物,有些植物甚至足有一人高,远看像是一排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哪有人?你眼花了。”楚嘉琳说。
秦华跃没再说话,他的汗从额头上渗下来,后背也湿透了。
车内开足了空调,为何他还会流汗?因为他刚刚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花园里。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衣,一动不动地站在树荫下盯着车队。
砰、砰、砰。一个手指敲在挡风玻璃上。
“啊!”秦华跃猛然抬起头。
一张谜一样的笑脸探到车窗前:“朋友,怎么啦?”
“哦,没啥事。”秦华跃强颜欢笑地说。
“没事就下车吧,我们到家了。”李燃笑起来。
待车停稳后,楚嘉琳走下车。“我真羡慕简总的田园生活。”
“这是钱堆起来的。”李燃不以为然地说,“你的司机很有意思。”
“他是我表弟,秦华跃。”
李燃夸张地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了几下,连声道:“原来是公司的秦经理,久仰、久仰。”
秦华跃敷衍地点点头,此刻他脑子里只有那个诡异的人影。
黑色的吉普车停了下来,庄予翰从车里跳下来。
“这是庄予翰。”楚嘉琳介绍道。
李燃冷冷地盯着对方,说:“不必介绍了,我们认识。”
庄予翰没有做声,他的目光投向李燃,但焦点却在他身后的一扇玻璃窗内,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李燃在吉普车前探头探脑地说:“车不错,就是里面乱点儿。”
“我刚出差回来,今晚要看些文件。”庄予翰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了,诸位里面请吧,别让简总等急了。”李燃走在最前面,“车不用锁,院子里相当安全。”
秦华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道:“这里的人呢?”
李然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你指什么人?”
“园丁、花匠什么的。”秦华跃指着后面的花园说。
“你会见到的。”李燃继续往里走。
庄予翰问:“你们平时就住这里?”
“我在市里有住房,不过今明两天我全天陪同。”李燃回答,“当然,我不收取小费。”
一扇淡绿色的玻璃门被李燃轻轻推开,玻璃门的外侧也镶上了护栏,只不过多了些艺术造型。
几个人依次走进大厅,秦华跃跟在最后不时朝院里张望。
这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大厅,地面上铺着深褐色软木地板,一组真皮沙发,一排长长的酒柜,几只蓝色花纹的瓶子摆在墙角,正上方是华丽的欧式吊灯,房顶上是夜空的水彩画。一条大理石楼梯通向二楼。
“简总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装饰,请各位见谅。”李燃欠身说道,“不过客人的房间还是一应俱全的。”
“简总呢?”楚嘉琳问。
“他马上到。”李燃转身看着对面的墙说。
三个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墙上的山水画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简天明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客人们都吃了一惊。
“欢迎各位光临新宅。”简天明用和善的语气说。
看到客人的表情,他得意洋洋地指着裂开的墙面说:“一个小把戏,这里面藏着一部小电梯。”
“原来是这样。”楚嘉琳恍然大悟地笑起来,随后她将庄予翰和秦华跃分别介绍给简天明。
“两位的大名我早有所闻了。”简天明逐一与他俩亲切握手,他的眼睛却久久落在庄予翰的身上。
李燃插话道:“我先领你们去房间吧,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腿脚不方便,就让李燃代劳吧,我在餐厅等你们。”简天明说。
李燃带他们走上楼梯。秦华跃在后面追问道:“我们为什么不使用电梯呢?”
“第一,这个电梯只有一个呼叫器,在三楼,换句话说,电梯只能搭人朝楼下运行;第二,唯一的呼叫器在简总的房间里。所以,我们只能爬楼梯了。”李燃一边走一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这个怪老头。”秦华跃低声嘟哝。
“每扇窗户为什么都要安装护栏,防贼吗?”庄予翰问。
“新宅附近几里内根本就没住家。”李燃认真地解释道,“那铁栅栏实际是防孤魂野鬼的。”
客人们没有搭话,这显然是李燃的冷幽默,只不过并不好笑。
客房在三楼,正对花园,房间门贴着大写的英文字母,房间很大,黑色的天鹅绒窗帘半掩住落地窗,房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面铺着墨绿色的被褥,床的右侧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台迷你音响,床的左侧是一张双人沙发,上面摆着两个宠物图案的靠垫,墙角处立着一台空调柜机。总体讲,是个温馨的房间,完全不同于酒店客房。
“玻璃是双层的,密封性相当好,夜间请不要把空调温度调至过低,以免感冒。”李燃指着窗户说。
“我有个问题。”秦华跃问。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