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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身在陶猗之家,男的是英籍,女的是华裔,多少代如此,多少代是富贵人家。到他这一代,他的资产进入了世界百名富翁的行列,可惜中年一次车祸,同车的妻儿全部遇难。他不仅截去了下半身,装了假肢,而且丧失了性功能,起先年龄不算老,并不愁将来归宿如何,现到了疲癃残疾之年,开始感到身体明显不支,才想起该找人结成伴侣,就起了移花接木的心,先找人结婚,借胎生个后代。虽说从血源看不是亲生的儿女,但法律上是顺理成章的,让自己数十亿美元,姓了自己的姓氏,代代传下去,于是张罗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她听了第二个一千零一夜,开始同情他,问:“啥失败了?是你瞧不起人家,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他说:“都有。有的生了孩子,也得了一笔款,连孩子都被拐走了。原来是那女人有相好的,事先布好局迷算计我的钱;有的是嫌弃我,半途而废,说青春不是用钱买得来的,陪你进棺材,还不如自己进棺材。”
她说:“你怎么不想想,我就没有这个想法!”
他说:“只要是我第一眼看中了的姑娘,吸取教训,我请世界上最上乘的私家侦探,了解她的人品,查清她的背景。”
她说:“不用查,我家五代都是苦大仇生,纯正正的雇农,无产阶级到了家。”
他说:“用了半年调查你的结果,你是我最中意的人。”
她说:“我不是向你说过,我有个相好的,若生了孩子,连孩子卷走你整个的家产,从地球消失,到月球去生活,变个法过日子,让月宫再多一个嫦娥,再多一个小兔。”
他说:“你那个相好,你爱他,他心里有你,但起码近几年做不夫妻。”
她说:“笑话。你凭什么得出这般好笑的结论?”
他说:“他已经有了三个女人的婚史,眼下,还轮不到你。”
她说:“更好笑。我不与他同居,就不等于说我不上他的床?”
他说:“据调查,你现在仍还是处女!”
她说:“处女,我?哈哈哈,不说你们没本事看到我档案,就算你们能调查,我也无法洗脱我有两次……性生活的事实,当然,这两次是跟我的原配,一个比你好不了多少的糟老头。”
他说:“你来澳洲,常在大海洋医院检查妇科,我们的结论是不会错的。”
她说:“我不想你与争辩。有人是花钱在医院做处女膜,去掏男人口袋的钱,我没有必要去做处女,我有亲身体验,不能破镜重圆硬说是原装吧!何况,我心早已相许,除了他,我是不与另一个男人上床的。霍尔先生,谢谢你丰盛的晚餐,精彩的天方夜谭。再见!”
他说:“牡丹小姐,你耐点心,听我讲第三个一千零一夜。”
她只得重新坐回原位,说:“我看你比中国的一些领导还要强,思想政治工作做得还挺耐烦的。你再做,我仍是那句顽固不化的话。”
他说:“我完全相信,你最终是能够得到他的,你主动,确实爱他,但有报恩的成份。而他,宁可压抑自己,也不愿意背一个施恩图报之名,毕竟他不是圣人,在性和酒上,他的缺点是经不住人的攻击,与其说是被动接受,不如说被主动淹没。”
她说:“哟,你们真的下了血本,连他的弱点,我的裤裆,都查得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你们不是克格勃吧?”
他说:“放心。我不是什么间谍。我花了二百万美元的侦探费,自然要得到我需要了解的商情。”
她说:“那你就说你的商情,看来,你不说完这个故事,你是对不起这二百万的。”
他说:“你如果听不下去,我就学那‘天方夜谭’里的,先说一半,明晚再讲下一半。”
她说:“我今晚都后悔上了洋鬼佬的当,还会有明晚吗?有话快说。”
他说:“按我的逻辑推理,接受我财产的,只能是你和他生下的儿女。你美貌,他智商高,而且他有钱,不会像其它男人打钱的主意。”
她说:“正因为如此,我不和他在一起也行,只要一天见一面就满足了。”
他说:“但他很快就要遇到麻烦。”
她说:“你不要用鬼计来瓦解我的防线!啊,我明白了,你想……背后在生意上挤垮他?难怪所有的订单,都是由你们统收统付的,好你个老奸巨滑,人心叵测!”
他说:“日久见人心,我解释多了,画蛇添足。我做生意有我的原则,凭本事和机遇赚钱,从不搞小人那一套,背后放暗箭。”
她说:“难道国内有人想整他?”
他说:“我这样说过了吗?我想不会。他的弱点,就在酒和性,开放了的中国,只要不嫖妓,玩几个女人只受道德法庭的审判,不负任何刑事责任。”
她说:“那……”
他说:“他调至深圳之后,他妻子犯了一个大错误,投资战线过大,到了该还款的时间,很可能拿不出来。”
她说:“虽说赢了利,赚了钱,但进了滚动式投资里,要还债,只要卖掉已经生产的工厂就行!”
他:“他决不会卖厂。你还不知道我的皮革制品订单,占他厂里的一半。过去是从意大利进货的,而他的设备和技术是从那里引进的,我就改了进货渠道。”
她再也沉不住气,心神不定,说:“他在国外准备贷款,人家都去了好几次呢!”
他轻轻一笑,说:“我知道,贷款五个亿美元,符合贷款条件。”
她顿生疑窦,说:“你打探这般清楚,是不是想使他的坏,迫使我就范?”
他耸耸肩说:“我说了,我可以慢慢等你的答复,一切顺齐自然。也知道物极必反,用鄙卑得到的,纸终包不住火,更会失去想得到的。”
她说:“这样才好。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若是背后不伤害他,我们永远把你当前辈,就永远还有生意做。”
他说:“谢谢你。我是商人,赚钱是天职,我怎会失去机会?接下来,我们准备合作做一单军火,大买卖。”
她再也没说下去,吃了点甜果,要他派人送她回去,临离开时,突然说:“我餐馆门口的几个……打手,一直是你派来监视我的?”
他坦诚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去监视你的行踪?只不过墨尔本鱼龙混珠,靠明欺暗诈为生的混混太多,势力单薄的人,往往坏了牙齿还得往肚里吞。”
牡丹站起身,说:“见了那班粗人,我吃饭都没味口。”悻悻走了。
她回到卧室就给中平拨了电话,迫不及待问债务上的事。他在那边一怔,后眯了眼不正面回答,轻俏说:“嗬,今日儿个穿的像洋娃娃,是去抠仔还是穿给我看的?”
她气呼呼说:“我只有抠老阿爸的份。你今日注意到我衣服了?怎么样?”把胸挺得不能再高了,还像跳芭蕾舞的转了二圈。
他贼兮兮说:“不好不好,只是把缩在超短裙里的屁股稍稍露了一下,还不如你往日的低谷耸峰惹人。”一副流口水的馋相。
她好生生为他生意担忧,他竟然做出轻薄相。
她赌气说:“我这就全脱给你看,可不准银样蜡枪头啊!……”
那头挂线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进了冲浴室。
从那以后,替他担忧的心日益添重,每每问他,他不是撩她,就是板了脸不回答。有一次把她激怒了,泼妇般地数落他,说,明明资金不支,还赖蛤蟆垫床脚,硬撑。自己忧心如焚,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叨唠叨唠,把他唠火了,粗鲁地骂,你她妈的还没到更年期,哪来这多的屁话!她被骂得眼一眨一眨,心是一甜一甜的。男人敢骂女人,就是把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人。
于是她每周陪霍尔吃一次饭,像女儿般说些开心话,说大陆比她纯、漂亮、年青的姑娘是大把的,办个手续就能来的。他说,我信,但他和你是我选中的目标,天设地造的一对,人品和智能。只要话题落在她的身上,她就笑了,说,又来了又来了,再说下去,我就要走人了。心里说,这糟老头,真看不出还是个情至意尽的种,只可惜老天不长眼,硬没把那根留住。
牡丹没有同意霍尔提出的要求,但仍以朋友的身份有来有往。然而就在一年前,中平的夫人竹叶病危,务必要牡丹赶回W城见一面。牡丹见到竹叶时,竹叶从淹淹一息中醒过来,当了中平的面,拉了牡丹的手,喘了粗气断续说:“你……替我照顾……老公,我能闭上……一只眼睛了。可是……”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一只左眼,而那只右眼,却仍然睁得大大的。
牡丹骇然了,送完了竹叶的灵柩,专门走访了中平的第一任秘书叶小菲,终于弄懂了竹叶死不瞑目的原因,和中平成为富翁的最大秘密。
原来,中平用香港的遗产铺底,同军队企业6782工厂合作,以滚动方式贷款,开始建造68层的三零大酒楼。与此同时,中平又进行了二个大动作,首先用在越南易货贸易赚来的钱,在他的老家H县买下了四个荒山地和1000亩良田,经过公证后,由H县政府担保,在欧资本市场抵押斥资五亿美元,在H县这片荒山中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工业都市。然后在W城中行开出了八千万美元的远期360天的信用证,在国外购买了四条龙的生产线,将这个四个现代化的工厂很快投产,这就是现在的三零集团所在地,三零山庄。所谓远期360天信用证,就是对方把生产线先赊给了三零集团,360天之后,三零集团再把八千万美元还给W城中行。恰好这一年中平调至深圳组建国有企业四零集团,三零一切由竹叶当家,她可能被眼前的家业冲昏了头脑,就在欧洲资本市场五亿美元还在运作之间,也就是五亿美元还没有到手的前提下,盲目在越南河内扩大了投资范围,致使到了信用证到了还款日期,三零却拿不出钱来还给银行。
牡丹从小菲那里出来之后,理解了中平不仅要承痛失爱妻之苦,而且还要倍受巨大债务的煎熬。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等闲视之了。她给中平挂了一个电话,说,我明天想回澳大利亚,你能来一下吗?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能小住几天?她说。你来了再说吧。
放下电话,牡丹把卧室温度调得高高的,穿了无袖真丝睡衣,倚偎在床头发怔,见中平进来,下床替他褪掉外衣,挂在衣架上,一时娇目泛波。
中平看上去极疲倦,连话都不带定语类的:“怎么突然想走?”
牡丹扶他在床边坐二来,自己上了床,头落在枕上,脸儿朝向他,说:“我看到你整天哭丧着脸,我没有味口,我就想回去。”
他重重叹了一声,立起身,说:“也好,你先回去吧,等我理顺了你再回来。”
她一把抱住他,几乎哭了出来,说:“你要告诉我,你八千万美元怎么还?这是七个多亿呀!银行那帮鬼人落井下石,听说追在你后面喊,要你提前五天打款……”
他僵了身子没有动,说:“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她说:“想买掉你四个工厂?”
他头埋在手掌里,久久吭不出声。
牡丹心疼,几次欲言犹止,突见他站起来要走,忙抱着他大腿,哀求说:“我明天要离开,今晚要你陪我。”
中平说:“不是有承诺吗?将来结婚后,可以天天陪你。”
牡丹说:“那是画饼,竹叶尸骨未寒,我们结婚,外人怎么看你呵?”
他只得坐下来,说:“陪陪就陪陪,只说话。喂,给我讲墨尔本的故事。”
牡丹说:“那你也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