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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他把手机打开了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
好不容易总算在饭局开始一个小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张大官人忙不迭地接起来:“喂!”
电话是干妈罗慧宁打来的,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虑:“张扬,你在哪里?”
张扬起身道:“干妈,什么事情?”从罗慧宁的语气中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安的成分。
罗慧宁道:“你能来我家里一趟吗?”
别说张扬现在巴不得找个借口离开,就算没有这个借口,他也会将干妈的事情当成天大的事情来办,他把情况向在场人说明之后,宋怀明表现的相当豁达:“你赶紧去吧!”
楚嫣然起身道:“我和他一起过去。”
薛伟童道:“我也走了,跟你们大人们一起吃饭挺没劲的。”看到其他人都走了,黑寡妇自然也没有独自留下的意思。
房间内很快就变得清净了,只剩下薛世纶和宋怀明两人。
薛世纶主动拿起酒瓶给宋怀明满上了一杯,宋怀明道:“世纶兄比我年长,哪有你给我倒酒的道理。”
薛世纶端起那杯酒递到宋怀明的手中:“怀明,这杯酒我是专程向你道歉的。”
宋怀明接过那杯酒仍然握在手里:“世纶兄这话从何说起?”其实他心中已经明白,薛世纶终于要提起项诚的话题。
薛世纶道:“在我心中,一直都将项诚当成亲大哥看待,在动乱年代,是他保护了我父亲的安全,如果没有他,我爸很难撑过那十年,没有我爸,就不会有今天的薛家,所以项诚是我们薛家的恩人,我们都将他当成薛家的一份子。”
薛世纶所说的这层关系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初薛老正是因为对项诚的这份感激,从而演化成了对他的关照,项诚最终能够在北港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几乎干满两届就是这个原因。
宋怀明道:“薛老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对薛老始终满怀敬佩。”
薛世纶道:“任何人都不是万能的,即便是我爸也无法做到明察秋毫。”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了许多:“我父亲对项诚所做的事情并不知情。”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我相信,薛老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他知道有人作奸犯科,就算是他的亲人他一样不会留情。”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你这话并没有说错,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弃官从商?”
宋怀明此时很好地扮演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他并没有急于打断薛世纶的话。
薛世纶道:“我在工作中犯了一个小小不然的错误,而这件事被允知兄汇报给了我的父亲。于是老人家就选择大义灭亲,逼迫我自行辞职,离开官场,以免为他的脸上蒙羞。”
宋怀明也听说过薛世纶的这段往事,在现在看来,薛世纶当时的所为也算不上什么原则性的大错误,只是思想过于激进,对于政绩看得太重,还没有闹到非要让他离开官场的地步。因为这件事涉及到的几个人都非常的敏感,所以宋怀明并不适合评价。
薛世纶道:“我选择去海外经商,这一走就是十多年,直到我在商场上稳定下来,前些年,父亲才告诉我,他当初只是想给我一个教训,而不是真心想让我离开官场。其实,在他心中是很想子承父业的,他希望我在官场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开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见家长】
宋怀明道:“其实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成就一番事业,世纶兄现在做得也很出色。”
薛世纶道:“在我们这个国家,光宗耀祖绝不是仅仅用金钱就能够办到的。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的成就和怀明兄只怕无法相提并论。”
宋怀明道:“世纶兄这么说,我真要汗颜了。”
薛世纶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项诚的身上:“怀明兄,我不瞒你,这段时间我心中非常的煎熬,就是因为项诚的事情。”
宋怀明道:“他是他,你是你,他又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薛世纶道:“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但是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宋怀明道:“人活在世上困扰实在太多,如果每件事我们都要去介意,那么就会徒增许多的烦恼,像我们这样的年纪,烦恼已经不少了,又何须自寻烦恼呢?”
薛世纶微笑道:“怀明兄身在官场,对官场的理解要比我透彻的多。一个人只要做过官,就会被打上官场的烙印,无论你以后是否为官,无论你是否离退,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你这段为官的经历,想到的会是你从这段经历中是否获益。不怕被你笑话,表面上看很多人都承认我在商业上有所建树,可背地里,很多人都会对我的这一切成就冠以蒙祖上余荫这五个字体,认为我取得的一大半成绩源自于我的父亲,以及我过去那段为官的经历。”
宋怀明道:“世纶兄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别人的想法还会扰乱你的心境吗?”
薛世纶道:“我是个要强的人,从小就以有朝一日超越我的父亲为目标,可后来我发现,我这辈子都无法超越我的父亲,因为我不得不选择和父亲全然不同的发展环境,我从商,他为官。”
宋怀明微笑道:“父子之间用得着这么在乎吗?”
薛世纶道:“老爷子走得突然。他去世前不久曾经跟我做过一番深谈,在他心中始终是期望我在仕途中发展的,是我辜负了他。”
宋怀明道:“一个人的路该怎样走,即使在伟大的人也无法控制。正如项诚,他辜负了薛老对他的信任,做出了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情。虽然他最后选择了自杀谢罪,可这并不能洗清他所犯的错误,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弃对他的追查。一定要将他和他的犯罪同伙绳之于法,一定要让北港重现一个朗朗乾坤。”宋怀明的这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薛世纶意识到宋怀明正在通过这句话向自己传递着某种讯号,他叹了口气道:“怀明兄,我最担心的就是有人要利用这件事,我不想项诚的事情对我父亲一生的清誉造成影响。”
宋怀明望着薛世纶的双目。深邃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薛世纶宛如两团迷雾的双眸,宋怀明道:“我相信薛老,如果薛老在世,他必然大义灭亲,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诋毁他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先辈,薛老是你的父亲,你比任何人更加了解他,我如果是你。我绝不会担心。”
薛世纶内心的某处因宋怀明的这句话而触动了,他低声道:“外面也有很多传言,说我才是项诚幕后的主使人。”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了。”
“你怎么看?”
宋怀明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
薛世纶的目光一亮,他没想到宋怀明给出了如此肯定的回答。
宋怀明道:“我和世纶兄相交不深,但是仅有的几次接触,让我对世纶兄还算是有了一些了解,我大胆地说出来,还望世纶兄不要见怪。”
薛世纶微笑点头。
宋怀明道:“世纶兄是个非常孝顺之人,我始终认为一个对父母都不好的人。绝不可能忠心爱国。在我眼中世纶兄是一个爱国商人,你对家族荣誉看得很重。这并不是因为什么虚荣心,而是对长辈的敬重,而是为了想要捍卫和维护长辈的清誉,否则世纶兄不会因为项诚的事情这么紧张,也不会担心项诚的事情会影响到薛老的声誉。”
薛世纶没说话,又轻声叹了口气,仿佛宋怀明说到了他的心底。
宋怀明道:“有时候我时常在想,父母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许许多多今生无法回报的恩情,而我们给他们什么,我们又能给他们什么?我的父母早已故去,我想在膝前尽孝已经没有机会,我所能做的并不是每逢清明去父母的坟前烧些纸钱,也不是用我官职上的升迁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知道他们不在乎,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我能否清清白白的做人,能否做一个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的人!”
薛世纶抿起双唇,端起酒杯道:“为了你的这句话,我敬你!”
楚嫣然驾驶着那辆比亚乔机车载着张扬,高速穿行在京城干道的车流内,从后视镜中她发现一辆宝蓝色的川崎1000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追赶而来,从骑手的身姿很容易就能够判断出那是一个女人。
楚嫣然认出那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张大官人却已经认出那是黑寡妇邵明妃,他心中近乎绝望地哀叹着,这黑寡妇还真是阴魂不散。
黑寡妇操纵着摩托车很快就和楚嫣然并驾齐驱,楚嫣然认出了她,黑寡妇红如火焰的嘴唇微微开启,露出一口白的耀眼的牙齿。
楚嫣然向她歪了歪头,黑寡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楚嫣然显然同意了自己的挑战。
在黑寡妇看来,自己应当是胜券在握的,毕竟楚嫣然的车上多了一个人,同样的排气量,几乎相同的功率,在负载比对方少了一百多斤的情况下,胜算当然在自己这一边,影响到最终结果的只有操纵。
两辆机车几乎在同时向前方冲去,分别从一辆大货车的左右超越过去,张大官人发现,女人的好胜心远远要比男人强得多。
真正的角逐开始之后,黑寡妇方才发现楚嫣然的车技远比自己要高明许多,在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上,她很快就将自己甩开了一段相当长的距离,望着被越甩越远的黑寡妇,张大官人暗自吁了一口气,展开臂膀搂紧了楚嫣然。
楚嫣然道:“我比她怎样?”
张大官人低声道:“不用比!”
在他们下车之后,楚嫣然望着张扬,有些幽怨地说了一句话:“做你的女人真的很累,时刻都要面对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挑战者。”
张大官人道:“最终你都是胜利者。”
楚嫣然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你才是!”
张大官人望着楚嫣然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感觉,一把就将楚嫣然紧紧拥抱在了怀里,抱得如此用力,抱得楚嫣然几乎透不过气来,两人的面庞紧紧贴在一起,张扬低声道:“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好!”
李伟不知何时出现在大门处,他是专门来迎接张扬和楚嫣然一行的,刚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楚嫣然意识到有人到来,赶紧将张扬推开,俏脸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张扬向李伟点了点头:“你很会挑选时机啊!”
李伟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平静道:“夫人在家里等你们!”
罗慧宁的表情也如她的声音那般不安,她在房间内局促不安的走着,看到张扬进来,赶紧迎了上去:“张扬,嫣然你们来了!”她分别抓住张扬和楚嫣然的一条手臂。
张扬道:“干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罗慧宁点了点头,在他们的搀扶下来到沙发区坐下,罗慧宁拿出了一封信,从信封上就能够看出,这封信是写给她的。
张扬展开一看,信的内容却是和秦萌萌有关,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罗慧宁施压的意思,指出秦萌萌几次从国内安然逃离都和罗慧宁的帮忙有关。
李伟在一旁道:“这封信我让人做过技术鉴定,应该是非常专业的人士干的,从中我们追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罗慧宁道:“这个人一定深悉内情,对我为何雨濛做的事情非常清楚。”
张扬把这封信看完之后,低声道:“信里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道:“写这封信的人,意思很明显,想要通过您向何雨濛施压以达到让她离开的目的。”
罗慧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