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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充满信心。
陈雪点了点头,认清柳丹晨宿舍的位置,沿着排水管攀援而上。
柳丹晨的宿舍内并没有灯光,陈雪倾耳听去,听到室内并无呼吸之声,她判断出今晚并没有人留在房间内,陈雪这才向张扬做了个手势,表示没有人在。
张大官人看到陈雪的手势,当下放心大胆的溜到楼下,循着陈雪刚才前进的路线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先后翻入阳台,张大官人现在的潜入功夫不是一般的强大,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不到二十秒就将阳台门打开。
陈雪双眸中流露出惊奇的光芒。
张大官人得意洋洋的以传音入密向她道:“别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我还有很多本事你不知道呢。”
陈雪道:“别忘了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
张大官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极具绅士风度地向陈雪道:“女士先请。”
陈雪拿他真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缓步走入房内。
张大官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潜入柳丹晨的住处,上次就因为麻痹大意才落入了圈套,这次自然赔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房间内的陈设几乎没有太多变化。
进入柳丹晨的房间,张大官人先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下,却发现床下空空如也,那些盆盆罐罐早已不知所踪。
陈雪环视这房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伸手摸了摸床头,察觉到床头落了不少的灰尘,轻声道:“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住了。”
张扬道:“看来她担心我回头找她,所以不敢回来了。”其实他心中并不这样认为,柳丹晨仍然在京剧院,如果她当真要躲着自己,恐怕早就离开京城远走高飞。
他来到隔壁房间,在他的印象中,这间房的布置陈设非常奇怪,墙壁上的那幅蓝色织锦仍在,织锦上绣着各种各样的图形,窗前放着一张供桌,上有香炉,香炉之上刻着怪异的图腾符号,不过没有燃香,香炉内也没有香灰。
陈雪望着那幅织锦,眉头微颦,似乎在考虑什么。
张扬举目望着织锦,不知为何忽然感觉织锦上的图形字符似乎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张大官人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身躯晃了晃。陈雪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变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关切道:“你怎么了?”
张扬不敢睁开双眼,低声道:“这织锦透着古怪,我方才看了一眼,感觉那字符冒出金光,仿佛一个个符号要钻进我脑袋里似的。
陈雪道:“你不用怕,我在你身边呢。”
张大官人一翻手,将陈雪的柔荑握在掌心,他果然不敢睁开双眼。
陈雪望着那织锦,轻声道:“你有没有带相机出来?”
张扬点了点头,取出相机,陈雪将室内的几件古怪陈设拍了下来。
张扬又道:“你仔细看看供桌上是不是有本相册?”
陈雪道:“没有。”她仔细在房间内找寻了一遍,确信没有找到其他异常的东西,这才拉着张扬来到外面。
张大官人缓缓睁开双目,额头上居然已经冒出了冷汗。
陈雪道:“她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在这里住了,看来咱们扑了一个空。”
张扬点了点头道:“走吧!”他自从进入房间后就感到心头隐隐有些不舒服,其实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悄然离开了京剧院宿舍,陈雪看到张扬面色有异,原本她打算离开后直接返回学校。可是看到张扬的状况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叫了辆车,陪同张扬一起返回了香山别院,那司机听说要去那么远,说什么也要加点空载费。如果在平时。张大官人肯定没那么好说话,可这会儿,他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当然也没有了理论的心情。
两人回到香山别院。陈雪付了车费,搀扶着张扬走下车。
月色无声,映照在张扬的面庞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陈雪打开房门,扶着他回到房间内坐下。张扬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目,感觉脑海中仍然金星乱冒,似乎还有闪闪发光的字符不停向自己的眼前飘来。这和蛊毒发作的情形完全不同,张扬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陈雪为他倒了杯热茶端到他的身边,柔声道:“你先喝杯茶。”
张大官人缓缓睁开双目,凑在茶杯前喝了两口,很坦然地享受陈雪对他的侍奉,很快就将那杯茶喝完。张扬舒了口气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怪异的字符始终在我脑子里旋转。”
陈雪道:“心理作用吧,可能因为你中了蛊毒,所以看到那些东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上次误入圈套的情景。”
张扬道:“我过去一直都没有把蛊毒当成一回事儿,却想不到它居然这样厉害。”
陈雪道:“旁门左道的东西,一定能够找到克制之法。”
张扬这会儿好像恢复了过来。接过陈雪递来的毛巾,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净,他低声道:“柳丹晨为什么要害我?我和她并没有任何的仇怨。”
陈雪道:“如果不是因爱生恨,那么就是她另有企图。”
张扬道:“我最早见识到蛊毒是在北港。”
“北港?”
张扬点了点头道:“萧国成身中蛊毒。当时我凑巧遇到,还是我帮他缓解了体内蛊毒。让他暂时不至于发作,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了我的身上。”
陈雪道:“医者不能自医,你和他所中的蛊毒未必相同。”
张扬道:“天下虽大,可是掌握种蛊之术的人并不多,能够利用蛊术害人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看给萧国成下蛊的人十有八九和柳丹晨是认识的。”
陈雪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下蛊害萧国成是为了什么?而下蛊对你又是为了什么?”
张扬道:“我就是想不透这其中的事情,我和柳丹晨过去根本就不认识,当初她在薛老的寿宴上唱戏,我记得当时有人混到了舞台上,想要刺杀薛世纶,正是柳丹晨及时出手,方才救了薛世纶一命,当时我只认为那是巧合,现在才明白,居然是她有问题。”
陈雪道:“柳丹晨这么年轻,她在京剧界又是当红花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所作所为的背后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张扬道:“这些事只有当面问她才能知道。”
陈雪道:“你还打算继续留在京城,问清楚这件事再说?”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让人帮我定了明晚的车票,我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在京城一直待下去。”
陈雪道:“文家的事情解决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张扬看了看这座宅院,低声道:“基金会的事情,姚红曦已经出来承担了责任,至于这座香山别院,现在已经没人关注这里了,死了四个人,估计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早已将这粒视为凶宅。“
陈雪道:“其实死人要比活人安全得多。”
张扬笑了笑道:“我之前怀疑那四个人是文玲所杀,可和她见面之后发现她的武功根本没有恢复。”
陈雪道:“我听说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返璞归真,从外面看和寻常人无异。”
张扬道:“她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探查过她的脉相,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陈雪道:“我总觉得她的表现怪怪的,她对生死印一直都没有死心。”
张扬道:“谅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陈雪道:“你坐好,我帮你运功安神。”
张扬点了点头,陈雪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掌和张扬抵在一起,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送入张扬的体内,宛如春风吹入了张扬的经脉之中,极其受用,极其舒服,张大官人这下可有了好好端详陈雪的机会。
陈雪用真气在张扬的经脉内运行了一周,然后缓缓收回内力,发现张扬仍在专注地盯着自己,俏脸微微一热道:“你看够了没有?”
张扬道:“怎么看都不够。”
陈雪道:“留着这句话去骗其他女孩子吧。”她站起身,准备回房去休息。
张扬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陈雪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却没有回头:“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她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张大官人呆立在那里,望着陈雪的倩影消失于门外,不禁心潮起伏,陈雪虽然对自己一直冷淡,可是她的这句话终究还是表露出对自己的感情,大官人相信自己绝不是自作多情,陈雪的这句话绝对是真情流露。
张扬并不怕死,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死,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心中的牵挂就越多。蛊毒虽然厉害,可毕竟有克制之法,如果他的大乘诀登入化境,那么蛊毒的困扰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张大官人盘膝闭目,默默修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真气在体内的运行并无任何的淤滞,以他现在的功力,居然感觉不到身体内存在丝毫的异常。看来柳丹晨是个用蛊高手,在不知不觉中给他种下无形无色的蛊毒。
体内真气运行五周天之后,听到外面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张大官人缓缓睁开双目。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起身走出门外,在院落之中站定,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一套太极拳,张大官人仍然记得当年天池先生在世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在院子里练拳,如今老先生已经远去。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却仍然常驻张扬的心头。
自从大隋稀里糊涂地穿越到公元一九九二年初,张大官人至今也已经已经渡过了将近六年的时光,来到这个时代,他认识了不少人,也送走了不少人,一个人无论他如何优秀。如何强大,最终都要面对死亡。他一度对官场充满了兴趣,可是在其中经历了这么多的浮浮沉沉,现在的心态已经和当初有了很大不同,他对官场看得越透彻,心中就变得越没有留恋感。
陈雪身穿深蓝色的运动服,站在屋檐下看着张扬的一举一动,张扬所打的太极拳显然又经过了他的加工和变革,柔中带刚。拳脚之中似乎生出变化万千。
一套太极拳打完,张扬回到原点,双手负在身后,微笑望着陈雪道:“偷看我打拳,这可不好。”
陈雪道:“不是偷看,是刚巧赶上。”她打量了一下张扬道:“今天气色好了很多。”
张扬道:“我昨晚没睡,将大乘决从头到尾演练了六遍。”
陈雪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终于明白应该沉下心来好好修炼武功了。”
张扬道:“却不知我现在再抱佛脚,还来不来得及。”
陈雪道:“自然来得及。大乘决是天下间最为精深的武学。岂是蛊毒那种旁门左道能够相提并论的?”
张扬道:“旁门左道也罢,邪门歪道也罢。总之我现在被它给制住,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脱身之法。”
陈雪道:“别多想了,你向来都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应该能够逃过这一劫,昨晚我查了一些资料,柳丹晨房间内织锦上的字符应该是某种神秘文字,如果我能够将那些字符翻译过来,或许能够从其中找到一些破解蛊毒的方法。”
张扬对此却不抱希望,如果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柳丹晨也不会将那些东西留下。他低声道:“我现在就是担心自己,万一我突然情蛊发作,丧失理智,如果做了什么坏事,这可如何是好?”张大官人的这位句话不是特地说给陈雪听的,而是有感而发,前两天他蛊毒发作之后,居然和黑寡妇搞出了一夜风流,还好黑寡妇没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可是她现在不说,以她的性情难保以后不说,这件事已经成了张大官人心里的一个阴影,他体内的蛊毒一日不除,就肯定有发作的可能,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再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