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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山道:“这样做是对的!”
江城代市长左援朝和副市长袁成锡、副市长严新建一起走了出来,左援朝看到张扬,向他招了招手。
陈崇山道:“我走了,你们谈正事儿!”
张扬本想送他,陈崇山摆了摆手道:“不用,我认得路!”
左援朝并不认识陈崇山,看着他远去,向张扬道:“杜老的战友?”
张扬点了点头:“左市长找我有事?”
左援朝指了指一旁,张扬和他一起走了过去,左援朝表情凝重,其实这也很正常,到殡仪馆这种场合,由不得你不凝重。可左援朝的凝重不仅仅因为杜山魁的死,他低声道:“我听说文副总理的女儿住在第一人民医院?”
张扬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左拥军是他亲哥哥,文夫人到医院探望女儿,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张扬点了点头。
左援朝又道:“发生车祸的时候你也在场?”
张扬道:“这件事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回答的模棱两可,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我才不主动说清楚呢,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左援朝也不是一个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人,他只是想通过张扬证明文夫人的确来到了江城。左援朝道:“市里需不需要去探望一下?”他问得很含蓄,实际上是在问自己需不需要去探望。
张扬道:“文夫人不想这件事声张出去,算了吧!”
左援朝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麻烦事真是不少。”
张扬道:“我还听说安代集团的经理崔志焕被抓起来了,据说是韩国间谍。”
左援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我们都管不了!”
张扬返回招商办发现有人正在等自己,这人是安代集团的总裁刘民智,常凌峰正在会客室陪着刘民智说话,见到张扬过来,他起身道:“张主任来得正好,刘先生等你好一会了。”
刘民智的脸色不善,其实他原本是不想来招商办的,可今天江城市的主要领导几乎都去了殡仪馆,他找不到可以抗议的地方,所以才来到了招商办,刘民智道:“张先生,我想问你,崔志焕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扣押他?”
常凌峰帮着刘民智翻译。
张扬笑道:“刘先生,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些误会,听说是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事情。”
刘民智道:“我实在搞不懂,我们从韩国满怀诚意的过来跟你们谈合作,你们江城方面没有诚意就罢了,还采用这种手段对付我的人,真是让人心冷!”
张扬道:“刘先生,我们对安代集团是充满诚意的,对于每一个来江城投资的客人,我们都是双手欢迎,我们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更不会刻意去针对谁!中国是个法治社会,在没有确实证据的前提下,我们不会随便抓人!”
刘民智道:“你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到现在都没有人向我解释!”
张扬淡然笑道:“刘先生来到中国是为了搞经济做企业,我不觉着除了经济范畴之外还有必要向您解释什么?”
刘民智被张扬这句话说得气愤不已:“我总算知道了你们中国人对待客人的态度!”
张扬正中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只代表自己,大一点说可以代表江城招商办,我既不代表江城,也不代表平海,更不代表中国,如果,你想让我说句超越自己职权范围的话,我也不介意说给你听,套用一句歌词,那叫,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是猎枪,我把你刘先生当朋友,可崔志焕恰恰是属于被猎枪打击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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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志焕的公文包内有朝鲜的机密军事资料,朝鲜将领李炳庚通过邵成岩向崔志焕转卖了不少的资料,对于他国间谍在国内行动,原本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可邵成岩的介入却让国安高层震怒不已,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邵成岩同时也提供给崔志焕一些国安的内部资料。
这次国安的行动由七局、八局联合负责,章碧君在收网行动的当天晚上就来到了江城,她是四局副局长,可是因为邵成岩曾经是她的旧部,而且整个行动全都是四局人员在执行,所以她被派来全权负责。
张扬在当天中午和章碧君会面,张扬今天的心情并不轻松,不仅仅因为杜天野的父亲死了,还因为文玲重新陷入昏睡之中,根据医院方面最新传来的消息,文玲又成了植物人,罗慧宁自从昨晚和张扬见面之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络过,上午就做出决定把文玲接回北京治疗。
张扬对文玲的下场并没有任何怜悯,不过这件事毕竟是他一手造成,是他将文玲一手打回了原形,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清楚文玲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章碧君从张扬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心情不好,微笑道:“这次你立了大功,上头准备嘉奖你呢!”
张扬笑了笑,自己寻了张椅子坐下:“我这立功纯属巧合,糊里糊涂的,今天我之所以过来,也就是想问个明白!”
章碧君道:“国安七局是负责外国间谍情报搜集工作,八局负责对外国间谍的跟监侦查逮捕工作,最早发现怀疑崔志焕从事间谍工作的是他们,后来怀疑到邵成岩,因为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旧部,所以才把这件事交给了我们四局。”
张扬道:“真是复杂,看来你们内部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这么多内奸,这样的集体怎么能有战斗力?”他所关心的是文玲的事情,低声问:“文玲在其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难道她也掺和到间谍事件中?”
章碧君道:“我也很奇怪,按理说文玲对崔志焕从事的事情应该并不知情,崔志焕开始接近她应该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保护伞,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文玲在韩国期间曾经在崔志焕的陪同下去过几个地方!”
“陪同旅游并不奇怪!”
章碧君拿出一张拓片:“认识这个东西吗?”
张扬凑了上去,却见拓片之上绘制着人体经脉的图谱,旁边还有一行行的小子,标题有四个大字‘逆转乾坤’,张扬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东西也毫无概念,不过从字体和图形绘制的手法来看,这图谱应该来自于大隋。
张扬观看拓片的时候,章碧君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她低声道:“你好像对这东西很有兴趣?”
张扬道:“我喜欢收藏!”
章碧君笑了起来,将那拓片递给了他:“拿去,这东西我们并不需要!”
张扬如获至宝,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昨晚文玲之所以如此看重公文包,相必就是冲着这幅拓片来的,张扬小心翼翼的将拓片收好。
章碧君道:“我见过那名客车司机,他一口咬定,文玲是被你追逐的时候不慎撞在了汽车上!”
张扬苦笑道:“我的确在追她,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拿着公文包跑,而且你们交代过,无论如何要把这些资料给夺下来。”
章碧君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替我们国安背了黑锅!”她还是很同情张扬的,文玲是文副总理的女儿,张扬又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文玲的事情张扬显然要负有主要的责任,虽然罗慧宁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示要追究张扬的责任,可这件事势必会影响到她和张扬之间的关系。
张扬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
章碧君道:“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帮你开脱责任,当然,如果文家不追究这件事,事情会更好办一些。”
张扬听出章碧君的言外之意,如果文家一定要追究这件事,恐怕自己的身份就面临暴露的危险。
章碧君安慰张扬道:“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你还有国安这条路,实在不行,我可以把你调到香港去工作。”
张扬笑道:“至于吗?这件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最后他提出了一个困扰心中多时的问题:“文玲究竟是不是间谍?”
章碧君摇了摇头道:“她对这件事应该并不知情,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真喜欢上了崔志焕,还是想从崔志焕手中得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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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国权望着女儿苍白的俏脸,整个人呆在那里,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女儿忽然又变成了过去的样子,沉睡不醒,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罗慧宁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比起文国权她更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文国权道:“张扬为什么要追逐小玲?”
罗慧宁道:“这件事不怪张扬,是我让他看住小玲!”
文国权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低声道:“张扬应该有办法救她!”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我看得出来,张扬现在应该无能为力!”
“怎么会?”文国权转过头,大声道:“他既然可以救她第一次,就可以救她第二次!他有这样的能力!”
罗慧宁道:“上次张扬救文玲就几乎把命搭进去,这次他应该不会拿生命冒险,而且你不要忘了,上次他是为了杜天野,而这次……”
文国权用力抿起嘴唇,他把女儿的手小心放了回去,起身道:“杜山魁的死是因为小玲吗?”
罗慧宁道:“杜家没有声张这件事,我原本想去参加他的遗体告别,可小玲发生了这种事,后来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许我并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文国权低声道:“无论怎样,他的追悼会我们都要参加的,外人都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小玲已经成为这个样子,我们必须要在人前做出样子!”
罗慧宁含泪道:“国权,你有没有发现,女儿自从醒来之后,她就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孩子,她变了,不仅仅是对天野的改变,她对我,对你,对我们一家人都变了!”
文国权转身看了看女儿:“也许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罗慧宁默默咀嚼着丈夫的这句话,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是啊!一切重新回到过去,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然杜天野答应母亲严守父亲因为文玲而生气导致脑出血病发猝死的事实,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负疚,在哥哥姐姐的盘问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杜家上下因此而对文家产生了极大地怨念,他们甚至表示要去文家要个说法,关键时刻还是冯玉梅站了出来,她很理智很冷静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怨不得任何人,我相信你们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追究,如果你们还尊重我这个母亲,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冯玉梅说完这句话之后道:“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天野单独谈谈!”
众人退出去之后,杜天野来到母亲身边坐下,望着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发,杜天野内心中不由得一酸,颤声道:“妈!”
冯玉梅握着儿子的大手,充满慈祥道:“天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隐瞒文玲的事情吗?”
杜天野低声道:“我知道,妈害怕我难做,害怕哥哥姐姐他们埋怨我!”
冯玉梅摇了摇头:“天野,你的性格所有人都知道,咱们杜家没有一个人会埋怨你,你爸的事情,的确有文玲的原因,当时我也很生气,可事后冷静下来一琢磨,这事儿也怨不得人家,感情这种事都是两厢情愿,文玲和你过去是处过,可这么多年过去,什么都改变了,人家的心不在我儿子身上,我儿子都想通了,你说我们这做父母的又生什么气?”
杜天野知道母亲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