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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这泥块里居然包着一枚铜钱,而这铜钱不是别的,却是自己千辛万苦寻找到的那枚金错刀啊。
手上的金错刀,有种独特的韵味,虽然古拙稳重,却又有着一种秀美之气,和春秋战国时代的刀币颇有区别,然而这就是金错刀的特点所在。
金错刀上的铭文“一刀平五千”书写流畅,气势生动,币面深厚质朴的篆隶文字与厚重笃实的钱体浑然一体。
再看币身,并没有因为经历千年之久而有丝毫损坏,除了色泽稍黯之外,宛如新铸。
就在赵卓细细品味古钱的韵味时,却听墨灵突而惊讶道:“这……是母钱!”
“母钱?”赵卓忍不住嘘了口气,还未来得及平息的心情一下子又激动起来了。
古人所使用的,在市面上流通的铜钱都称为流通钱,流通钱是工匠用熔化了的铜液浇铸在钱模上,经过开模加工打磨而制成的。
但是要想得到钱模,就需要未经流通的母钱来制成。
母钱分为三种,即钱样、雕母钱和铸母钱。
所谓钱样,是根据钱币的设计,用锡、象牙或红木等材料精心雕制的钱币实物样板,用于呈送朝廷,由皇帝审定,这种钱样不算作钱币,自然也不能流通,存世量极少。
在皇帝确定钱样合格之后,再由宫廷请来书法家或者皇帝本人写钱文,由工匠手工雕刻而成,即为雕母钱。
以雕母钱制成钱模后,进行第一次翻铸,即成铸母钱。
此时,朝廷再将铸母钱运送到各地,由各地工匠以铸母钱制成钱模,再翻铸而成的钱币才是流通币。
相比起大量的流通币,每一种古币的母钱十分稀少,到达现在,更是十分罕见。
手上这枚母钱乃是铸母钱,比一般流通的金错刀要稍大一些,也要厚重一些。虽然经千年,但是宛如崭新,几乎没有太大磨损的痕迹,而且其接口处不留一点痕迹,钱文笔画十分清晰,纹络挺拔深峻,那母钱的丰韵油然而生。
赵卓长长的吐了口气,他也着实没有想到这陶罐里居然会有枚金错刀的母钱,世面上的金错刀本来就够少,一枚能够卖到2、3万,母钱更少,只在某个省级博物馆有所收藏,这枚母钱虽然不是孤品,但是一旦问世,估计也能掀起一阵波澜呢。
虽然家里的债务已不成问题,但是建新工厂肯定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虽然韩铁生说得很轻松,但是赵卓明白,要想在众多的瓷器加工厂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先投入的资金量肯定是巨大的,赵卓肩上依然有着不小的担子。
而且他也已经深深感受到了收集鉴定的乐趣,象这种收到第二套套钱的感觉用激动已经很难形容了。
再加上需要不断的灵气,赵卓也必须在鉴定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第二天早起后,赵卓把凉了一夜的药膏收了进来,细细熬制了三个小时后,才算制好。
十点多的时候,赵卓先和秦信通了电话,约好了余度成等人后便一起前往中天会所。
上了秦信的车,赵卓只觉得他如今是红光满面,心情极好,便笑道:“秦总今天的气色可真好。”
秦信哈哈大笑道:“这可是托了赵小弟你的福啊,城南路那块地皮被我拿下后,我在城南的产业全部连成了一片,以后金老板想要插手也插不进来了。”
“恭喜秦总。”赵卓笑道。
秦信此时话锋一转道:“对了,小赵,你那补画准备收余老板他们多少钱?”
赵卓回道:“我正想和秦总商量下这件事情呢。”
秦信微微一笑道:“这完全看你,你也给我说过,你修补的书画至少可以保存五年,五年之后药效失去之后,如果再进行修补依然可以保持效果。那要我说,收上画价20%的费用都可以。”
其实秦信说得也很中肯,破烂的画和修复好的画在价格的确有很大的差距,就拿他买那幅,买才不过60万,卖却卖了200万,就算按画20%的价给予修补费,那也能赚整整一百万。
不过,赵卓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还是能够让这些古画继续流传下去,如果收价太高,恐怕一些吝啬的商人宁愿画烂掉,也不会找自己来修补呢。
他沉吟一下道:“那我就收10%的费用吧。”
“10%?小赵也下手也太不狠了,要是我,最少也要25%。”秦信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笑声中却透露出赵卓的欣赏,能够有钱而不赚,这不是傻,而是一种难得的情操呢。
第三卷 名声渐起 第十章 质疑
来到中天会所,不少老板都跟秦信打着招呼,也同时称赞赵卓几句,因为补画的事情,赵卓在会所里已经俨然有了不小的名气。
不过这补画的技巧也只是对于藏画的商人们管用,所以真正看重他的人,倒也不在多数。
来到大厅的时候,余度成和几个老板似乎也刚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盒子,此时在几人跟前,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因为背对着门口,所以赵卓并没有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但是那笔挺而高档的西装,整齐而有造型的短发,还有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证明这个人并不普通。
“秦总和赵先生来了。”余度成笑了笑,先打了声招呼,这时那个男子才转过脸来。
这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端正,戴着一幅无框眼镜,鼻梁挺拔,唇薄齿白,眼神中带着一种孤傲和冷峻。
“哟,这不是苏先生嘛,好久不见了。”秦信主动朝男子打了声招呼。
苏姓男子淡淡笑了笑,微微躬身道好,那躬的角度掌握得非常好,即表达了恭敬又保持了不卑不亢的态度,尔后,他才收起画卷,小心翼翼的装在盒子里,打量了赵卓一眼道:“秦总带来的这位鉴定师好象很不普通啊,听说能把这么破旧的画都补得完好无缺。”
男子的目光锐利如刀,好象刀锋一样刮在赵卓身上,似乎要刮下一层皮看个究竟似的。
要是以前,赵卓估计这眼神都能盯得心里发毛,不过经历脱胎换骨之后,他的心境也提升了不少,纵然是面对如此锐利的目光,他也不避不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到赵卓并不回避自己的目光,苏姓男子微微眯了一下眼,这时便听秦信笑道:“看来苏先生已经听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小赵那手艺确实非同一般啊,这可是余老板他们都有目共睹的哦。”
余度成也呵呵笑起来道:“不错,确实犹如神来之笔,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场面呢。”
苏先生微微一笑,问道:“那不知道赵先生这补画的费用要收多少呢?”
赵卓淡淡说道:“按照画价的10%收取。”
听到是10%,余度成等人还有些惊讶,似乎觉得这个数字比自己所预料的要低太多,原本几人认为30%也能够接受的。
苏先生莫名的笑了笑:“不知道赵先生是否听过一句话,便宜无好货。如果这手艺是真金实银的,就算这个费用再高一些,大家也觉得没问题。你开这么低的价格,反而让人觉得其中似乎有所猫腻呢。”
这一说,有几个老板脸上果然现出狐疑之色来。
秦信摇头说道:“苏先生多虑了,小赵是个实在人,这一点我秦信可以担保。”
苏先生微微一笑道:“秦总是个实在人,这一点我苏文翰很清楚。不过,您可不是第一次信错人了,而且,您能保证这被补过的画能够完好多久呢?”
苏文翰所说的信错人便是陆云海那件事情,这件事情虽然没有经人大肆宣传,但是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回事,而且直陆云海走后,还不断有人上门来,让秦信赔付被骗的钱财。
只是因为秦信的人缘不错,为人也够仗义,所以在会所里众人都从来不提这件事情。如今被苏文翰揭开旧伤疤,秦信也不由得脸色一变。
其他老板也是眉头一皱,一来这是事实,二来被苏文翰这么一提醒,众人也突然间清醒过来,以前一直被这补画的技艺所震撼,众人都忘记了关于时效这个重要的问题。
只听苏文翰正色说道:“据我所知,世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补画的技法能够超过装裱,能够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将画补得完美无缺,按照我的理解,那恐怕是用非常手段对画进行损坏从而达到短时期内的效果。”
苏文翰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对补画产生了疑惑,就连余度成也都蹙起了眉头,而且他说得的道理也让人有所同感,秦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为赵卓辩解。
听完他的话,赵卓倒也暗赞了一声,这男人果然非同一般,这么短时间内便能找到其他人忽略的地方,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早已有答案。
赵卓淡淡说道:“苏先生的怀疑不无道理,不过,你所说的话有一个逻辑上的漏洞。”
“哦,漏洞?”苏文翰微微翘起了嘴角。
赵卓说道:“按照苏先生的话来说,我补画的目的不外乎是在诸位老板的手里大捞一笔,然后在画还没有损坏之前离开这里,以免被大家找麻烦。”
“不错,我确实不相信补画这样的天方夜潭,正如魔术一样,越是难以置信,背后就越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苏文翰眼神冰冷,好似已经把赵卓当成骗子一般。
赵卓含笑道:“那么,如果我真是要大捞一笔,为什么不把费用提高呢?如果是20%的话,我相信诸位老板也不会介意吧?”
众人听得还真点了点头,毕竟会补画的就赵卓一人,而且当时的情形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再加上有秦信做担保,20%倒也不是一个合适的价位。
苏文翰平静的说道:“这正是一个骗子聪明的地方,毕竟补画的时间已过了这么久,大家也都冷静了下来,迟早会发现时效性这个问题,所以把费用降低,会让补画更具诱惑性。”
二人针锋相对,言语上各执一词,秦信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会是谁输谁赢,余度成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信谁的,但是若论知名度,确实苏文翰不止高了一筹呢。
就在这时,却见赵卓微微一笑道:“秦总,麻烦把合同交给我一下好吗?”
秦信便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来,交给了赵卓。
赵卓拿起U盘微微笑道:“这是秦总为我草拟的补画合同,上面只有修复的价格一栏没有写,既然苏先生刚才有那么多疑惑,那么我便在这合同上加上一条,在不人为破坏的情况下,如果五年内我修补的书画有产生破损的话,我愿意以合同上的书画价格回收所修补的书画。”
此话一出,众人都嘘了口气,苏文翰镇定的表情也微微变了下色,他也没料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居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看到赵卓淡定而自信的表情,几个补画的老板互相望了一眼,都默默的点了点头,敢把这条写上合同,看来他对这补画的技艺是有着相当大的把握呢。
就在这时,余度成突而笑了起来,他摆摆手道:“小赵,我看这条就不用写在合同上了,虽然我也不大相信补画这样的天方夜潭,但是你为老秦补过的画我是看过的,确实没有要灰飞烟灭的迹象,而且我也相信,一个有胆量说出这样话的人,不会是个骗子。你收这么低的费用,我们已经是占了大便宜,要是合同上再写这样的话,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们啊,还不以为我们是吸血鬼吗?”
其他几个老板也都点点头,然后豁达的笑了起来。
秦信也呵呵笑道:“老余说得不错,要不我看这样,我们就折中一下,万一五年内这画有什么损坏,小赵你再免费帮忙修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