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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面无表情地看了奥克斯利一眼。“我要说的是,印加人和他们的查查波亚斯卫士把华斯卡的大量财宝埋藏在洞穴里之后,就把通往洞穴的通道入口给封了起来。然后他们把土和岩石掺在一起,使封口看上去就像是天然的,然后又在这块地方种上了当地的植物,以保证这条通道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有没有对这个洞穴入口周围地形的描述?”佐拉问。
“只说了那是在一个圆形峰顶上,仅次于某个内陆海中一个边缘陡峭的海岛上。”
“等等,”奥克斯利突然插进来说,“你刚才说这个洞穴是在一条河边的。”
莫尔摇了摇头。“如果你仔细听了,你就会听见我是说这个洞穴是在一条河流之上。”
萨拉森怒视着莫尔。“你给我们的是个多么可笑的谜!仅次于某个内陆海里的海岛上,在一条河上的洞穴?你译错了吧,博士?”
“没错,”莫尔坚定地说,“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
“‘河流’这个词的用法也许纯粹是象征性的。”米琪·莫尔提示说。
“‘海岛’也可能是。”萨拉森反驳道。
“等你们听完我们的解释,或许就朗有更好的理解了。”亨利·莫尔说。
“请告诉我们具体的细节,”佐拉说,“我们已经很清楚华斯卡是怎样在他那耳目众多的弟弟阿塔华尔帕和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的量子底下把他王国里的财宝偷运出来的了。我们只关心奈姆莱普将军指挥着运宝船队往哪个方向航行以及他藏宝的确切地点。”
莫尔夫妇交换了一下眼神。米琪向亨利点了点头,亨利转过身面对佐拉。“既然我们是合伙人,那么,好吧!”他停下来扫了一眼印表机上正卷出来的一张纸。“金甲上的象形文字告诉我们,财宝被运到一个海港,分别装上很多艘船。向北的航行总共持续了86天。在最后的12天中他们穿越了一个内陆海,到达了一个小岛,岛的四面又高又陡,像座大石庙般地高耸在海面上。在那里,印加人将他们的船靠岸,卸下了财宝,经过一条通道把财宝运进小岛深处的洞穴里。在这一点上,无论怎么解释,那些雕刻文字都显示财宝是藏在一条河岸的。”
奥克斯利打开一张西半球的地图,比划着从秘鲁沿墨西哥太平洋海岸经中美洲的航线。“这个内陆海应该是指加利福尼亚湾。”
“多数人都将其称之为科特斯海。”莫尔补充道。
萨拉森也在研究地图。“我同意。从下加利福尼亚到秘鲁全是开阔的水域。”
“那么岛呢?”佐拉问。
“至少有两打,也许更多。”奥克斯利苔道。
“如果全都找一遍需要花上几年的时间。”’
萨拉森拿起莫尔夫妇对雕刻文字的译文的最后一页看了看,然后冷冷地盯着亨利·莫尔。“你还有所保留,朋友。金甲上的图像一定有寻宝的确切说明。没有明确地说出最终详细步骤的地图根本就不值得印在纸上。”
佐拉仔细地观察着莫尔的表情。“真的是这样吗,博士?你和你的妻子并没有为我们提供解开这个谜的全部答案?”
“我和米琪已经解释完了所有可解释的部分。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在说谎。”佐拉平静地说。
“他一定是在说谎,”萨拉森插嘴道,“连呆子都能看出他和他老婆隐瞒了关键的线索。”
“这可不好哦,博士。遵守我们的协定才是明智的。”
莫尔耸了耸肩。“我可不但你们想的那么傻。”他说,“你们至今仍然不愿让我们知道你们是谁,使我认为你们三个根本就不打算履行我们的协定。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遵守诺言呢?所有人,甚至我们的朋友和亲属,都不知道我们被带到哪儿去了。你们让我们戴上眼罩,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实际上是把我们当作囚犯关起来,这无异于绑架。你们一旦掌握了寻找华斯卡宝藏的全部线索之后,会打算怎么做呢?再让我们戴上眼罩用飞机送我们回家吗?我可不这么想。我猜我和米琪会俏然地消失,变成失踪人口档案中的一页。你说,我有想错吗?”
如果莫尔不是一个这么聪明的人,佐拉一定会大笑起来。但这位人类学家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计划,并且揭穿了他们的底牌。“好吧,博士,你要得到什么才肯把资料给我们呢?”
“找到宝藏的话,我们分一半。”
这可把萨拉森给逼急了。“杂种,他这是在敲竹杠。”他冲到莫尔跟前,把他拎起来往墙上一甩。“别提什么条件了,”他吼道,“我们不想再听你的废话。把我们想知道的说出来,否则我会打得你非说不可。相信我,看见你流血我会非常高兴的。”
米琪·莫尔站在那里,镇静得就像是站在厨房瓦斯炉前一般。她那不可思议的冷静让佐拉觉得不合逻辑。要是换了别的女人,看到丈夫受到暴力威胁时,一定会流露出恐惧的。
莫尔令人不可思议地微笑着。“来呀!打断我的腿,杀了我吧。这样你们再过一千年也别想找到华斯卡的金链。”
“他是对的,你也很清楚这一点。”佐拉说,平静地凝视着米琪。
“等我揍完了他,他就连做狗食都不配。”萨拉森边说边举起了拳头。
“等等!”奥克斯利的声音阻止了他,“若想快点得到答案,你最好把气出在莫尔太太身上。没有哪个男人喜欢别人强奸自己的老婆。”
萨拉森慢慢地松开莫尔,转向米琪,脸上露出野蛮人抢劫时的表情。“说服莫尔太太合作将是我的荣幸。”
“你是在浪费时间,”莫尔说,“在解译的最后阶段,我没让我妻子和我共同工作。她不知道寻找藏宝地点的关键线索。”
“你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事实,”米琪十分平静地说,“亨利不准我看到最后的结果。”
“我们还有一个办法。”萨拉森冷冰冰地说。
“我明白了,”奥克斯利说,“你像刚才所提议的那样对付莫尔夫人,直到他肯合作为止。”
“无论用哪个办法,我们都能得到答案。”
佐拉盯着莫尔。“好了,博士,就看你的了。”
莫尔看着他们,冷静地盘算着。“你们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没关系。”
佐拉兄弟古怪地静了下来。萨拉森是他们中间最残忍的一个,他张口结舌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样的男人能如此冷静地把自己的妻子扔给狼群而不流露出丝毫的羞愧和恐惧呢?
“你能眼看着你妻子被殴打、强奸甚至被杀害却袖手旁观、不说一句话来救她吗?”佐拉边问边观察着莫尔的反应。
莫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野蛮愚蠢的行为不会为你们带来任何结果。”
“他在吹牛,”萨拉森瞪了他一眼,“他一听到她的尖叫就会垮的。”
佐拉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我同意,”奥克斯利说,“我们低估了他对名誉的贪婪和想做一个学术界巨星的狂热。对不对,博士?”
莫尔不为他们的蔑视所动。他说:“50%一定比100%的一场空好,先生们。”
佐拉看了看他的两个弟弟。奥克斯利几乎不为人察觉地点了点头。萨拉森则紧紧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暴突——他转过身去,从他的表情我们可以清楚地得知,此时他正想把莫尔撕成碎片。
“我想我们可以避免进一步的威胁,理性地解决这个问题,”佐拉说,“在我们满足你进一步的要求之前,我要你保证绝对能够带我们找到宝藏。”
“我已经译出对通往洞穴入口的标记的描述,”莫尔缓慢而清晰地说,“绝不会有错。我知道标记的大小和形状。我能从空中认出它。”
他充满信心的保证只换来了一阵沉默。佐拉走到金甲木乃伊前,盯着刻在黄金外罩上的文字。“30%,只能以这个数成交。”
“40%。要不就什么都没有。”莫尔坚决地说。
“你想要书面保证吗?”
“能在法庭上站得住脚的东西。”
“可能不行。”
“那么我们只好相互信守口头承诺了。”莫尔转向妻子,“对不起,亲爱的,我希望你不会觉得太心烦。但你必须了解,有些东西比结婚誓言更重要。”
佐拉想,多么奇怪的一个女人啊!她本应显得害怕,感到受辱的,但她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他说,“既然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我看没必要再戴这些面罩了。”他把面罩推到脑后,理了一下头发。“大家都想好好地睡一夜觉。你们明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搭乘我们公司的喷射飞机去墨西哥的瓜伊马斯。”
“为什么要去瓜伊马斯呢?”米琪·莫尔问。
“有两个原因。它位于海湾的中心,有一位好朋友兼委托人曾公开邀请我使用他在港口正北边的庄园。那地方有一条私人飞机跑道,是搜索工作指挥总部的理想地点。”
“你来吗?”奥克斯利问道。
“两天后我会与你们碰面。我在堪萨斯州的威奇托还有个生意上的约会。”
佐拉转向萨拉森,唯恐他弟弟会再次使用暴力对付莫尔。但他其实没有必要担心。
萨拉的脸上露出了鬼魅般的冷笑,他的兄弟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正愉快地想像着找到宝藏之后,图帕克·阿马鲁将会怎样对付亨利·莫尔。
第二十九章
“布兰希尔达已经做了它所能做的一切,”耶格尔说,他指的是他那部心爱的电脑,“我们一起尽力地把百分之九十的绳结代码拼凑在一起,但仍有几种排列还未找到答案——”
“排列?”皮特坐在耶格尔的对面,轻声问道。
“就是绳结线圈上不同的钱性顺序和颜色的组合。”
皮特耸耸肩,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还有4个人在场,他们是桑德克上将,艾尔·乔迪诺,鲁迪·格恩和海勒姆。耶格尔。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耶格尔身上,而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对着满月嚎了一整夜的野狼。
“我的确得学习更多的词汇了。”皮特咽嚷着。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地坐好,盯着这位站在长椅后面荧幕下的电脑天才。
“我正要解释,”耶格尔继续说,“有几个结和圈无弦解译。利用最完善、最先进的讯息和资料分析技术,我们所能得到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故事梗概。”
“即使是像你这样的天才?”格恩笑着问。
“即使是爱因斯坦也一样。假如他能挖掘出一块印加罗塞塔宝石,或者是一本16世纪有关如何编制绳结语的手册,他一定也会像在真空里工作一样。”
“如果你打算讲一个没什么高潮就结束的故事,”乔迪诺说,“我可要去吃午餐了。”
“德雷克绳结是数字资料一种复杂的的表达形式,”耶格尔自顾自地往下讲,不理会乔迪诺的讽刺,“但不适于一步步地描述事件。凭着几根彩色绳圈上刻意编出来的结,你无法描述看得见的动作和剧情。绳结语只能提供关于生活在那个特写历史时期的人们的粗略描述。”
“你已经把前提讲清楚了,”桑德克说,摇晃着一根雪茄,“为何不告诉我们你在这团乱绳中发现了什么?”
耶格尔点点头,调暗了会议室的灯光。他打开一部幻灯机,墙面荧幕上便显示出一幅早期西班牙人绘制的南北美洲海地图。他拿起一根类似汽车天线般的金属伸缩式指示棒,随意地往地图的方向指了指。
“为了避免一堂漫长的历史课,我们长话短说。印加王位的合法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