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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秦牧刚打断男生们无限地遐想,说道:“所谓的新生传统,那就是北楼和南楼之间的高一新生足球赛。”
“对了,方洛,你出来一下。”
7 你也想进重点班?
刷刷刷!
无数的目光从教室的四面八方聚焦到方洛的脸上,不解、疑惑、担忧、幸灾乐祸写在了不同人的脸上。
开学至今,班主任秦牧刚从未在早读课上叫某个学生出去,这种先例意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是训斥,还是谈心?
李梅心里倒希望是前者,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洛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这个脸蛋有些漂亮的家伙从开学以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二中这所省重点中学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李梅希望秦牧刚给方洛点狠,好让他消停消停。
方洛走出教室的时候,杨维在后门口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担心。
如果说十年前,方洛对待老师是一种叛逆的心态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心态则更为平和、坦然。
“身板不错。”秦牧刚随意地靠在阳台边,打量着方洛。
方洛脑后门忍不住冒汗,刚哥难道是人口贩子?
“你们四中的毛良才和我是老同学,对你,我早有耳闻,这一次的南北足球赛,我的意思是由你组织我们北楼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吗?”秦牧刚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毛良才是四中的体育老师,方洛初中时候足球天赋颇高,深得他器重,这位中年大叔几乎逢人都忍不住夸方洛,好像方洛不入国少队简直就是辱没天理。
方洛没想到秦牧刚叫自己出来是为了这事:“可是再过不到一周就要月底模拟考了…”
听方洛这么一说,秦牧刚微微有些愣。
作为班主任,每个学生的基本资料,他心里都有底,方洛是交了建校费才进来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初中的学习一塌糊涂也是明摆的事儿,这个时候他居然跟自己扯考试的问题?
想到这,秦牧刚忍不住阴下脸。
作为一个班主任,为人师表固然重要,但做人的准则也是必须的,对待自己的学生,他可以宽容,可以理解,但是他不能容忍一个学生用极端的谎话来敷衍自己。
“你也想进重点班?”
方洛的目光从楼下花坛边上的冒着白色水柱的喷泉收回,落在秦牧刚一张忽然阴晴不定的脸上,心里微微叹气。
“进了二中,看到好的窝,能占就占,不是这个理吗?”
秦牧刚神色一顿,这是什么话?
“方洛,我知道重点班的诱惑很大,我也不否认每个同学都有进重点班的美好梦想,但是作为一名老师,我有义务提醒你,名额毕竟就那么多,你应该根据自身的条件来设定好方向,调整学习计划,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切勿夜郎自大,当然,也不要过分妄自菲薄,我们二中的学生都是有希望的。”
语重心长,话语间的警告意思却如此**裸。
“好吧,我来组织这届南楼的队伍,秦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方洛有些无奈地应道。
看着一脸淡然的方洛,秦牧刚有些错愕,想了一下,似乎找不到什么话继续说,无奈地挥挥手,让他回教室。
有些疲倦地靠在阳台上,秦牧刚的姿势有些怪异,回想刚才对方洛说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有些吃惊,刚才的话是自己亲口说的吗?所谓行行都可出状元,而为什么今天自己却唯学习论?学生的兴趣其实才是最大的老师,过分的压迫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其实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平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或许是刚才方洛那一副冷静到极致的神情给刺激到自己,哎,现在十几岁的孩子都是叛逆年纪,看来以后需要寻找一种更为适合且温和的途径来教育这小子。
响亮的早读声中,秦牧刚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有些缓慢。
……
……
方洛走进教室的时候,适才还人声鼎沸的早读课明显音调降了好几分贝,许多人都带着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取哪怕微乎其微的信息。
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方洛表情波澜不惊。
方洛此时正在回想着秦牧刚刚才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的变化。
很显然,秦牧刚把自己当成一个差等生看待,对此,方洛倒没有在意,他只是有些无奈,自己牵头北楼这边的新生和南楼的新生踢一场足球赛,胜算实在是…太小了。
二中总共有三栋教学楼,分别为北楼和南楼和初中部的综合楼,其中北楼和南楼为七层建筑,稍微有所不同的是,北楼坐落在学校的操场边上,毗邻科技楼,而南楼则靠近图书馆,距离大门比较近,两栋教学楼之间隔了一栋教师办公楼。
不知道是历史的巧合还是人为因素,历来,二中的南楼几乎是清一色的家境优越的学生,父母不是政府机构官员就是商人,这点从穿着打扮上看,尤为明显。而北楼的学生则是不折不够的穷学生,这一个微妙的格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延续下来,多少年来,从未更迭。
所谓的南北楼足球赛,其实说穿了,就是穷学生和富学生的一次比拼。
在小城西邻,在高考至上的年代,当无数贫困学子在灯光昏黄的教室里挥泪洒汗刻苦学习的时候,那些家庭优越的学生则无忧无虑地在篮球场上,足球场上,或是游戏厅里挥洒着他们殷实的青春。
当韩剧还未入侵这个小城的年代,青蛙和王子的对决从来都是以女生为王子加油助威,然后青蛙黯然失色,默默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南北楼足球赛自组织以来,北楼从未胜过南楼。
这里面没有什么黑幕,更没有什么狗血的情节,原因很简单,因为南楼的学生无论是从自信心还是技术上,都摇摇领先于北楼的学生。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残酷无比。
坐在座位上的方洛,扭头看着窗外刚刚入秋的阳光洒在教师办公楼一楼东墙那一片绿腾腾的苔藓上,泛着奇异的光芒,心里陷入一种沉思。
而后门趴在课桌上呆的杨维斜着左眼了一眼着窗户这头的方洛,心里有些诧异。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死党这几天怪怪的,虽然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是那种细微的变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懒得深入仔细想的杨维晃晃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很大呵欠,咂咂嘴,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阳台外,操场边上的榕树,虫鸣的声音忽然响亮起来,阳光明媚喜人。
8 冤家
在这个社会价值观被扭曲,五花八门新生事物涌现的时代,站在时光流逝的转角,我们时常怀念那些印刻在以往岁月里令人深刻的东西,或许是一件小碗熊玩具,或许是在租书店里买到的一本《名侦探柯南》,又或许是同桌在生日时送的一块橡皮。那些镌刻着纯真气息的事物很多时候让我们情不自禁动容,不是它们多么珍贵,而是它们承载了人生不经意变迁过程岁月里都无法更改的美好记忆。
方洛手握着刚才从草丛里捡起的一本破旧的《七龙珠》,踌躇不前。
杨维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晨光从教学楼和教师办公楼的间隙里打下来,远处的操场传来广播体操的悠扬声。
通往一排低矮楼房的校道幽静而又生机勃勃。
“你打算呆到什么时候?”杨维身体离开墙,看了看左手的表。
不得不说,杨维这个动作太过帅气,缅怀时光的方洛忍不住斜眼看了看他,这才咧出一个笑容,说:“课间操结束后,周主任起码要唠叨十几分钟,时间足够了。”
“你说的那个家伙,跟你很熟?”杨维显然对眼前的低矮楼房有些好奇,伸伸手碰了碰伸出来的绿色枝条,漫不经心地问。
方洛笑得很灿烂:“熟的不能再熟了,在四中的时候,没少干过架,不过好像那时候他不是我对手。”
杨维转过身来,一脸好奇:“仇家?”
“不打不相识嘛。”
“你怎么笃定那个许知远没去做课间操?”杨维对方洛越来越好奇了。
方洛吹走手上的《七龙珠》那层薄薄的尘埃,挥了挥手驱赶它,不料反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了回来,不小心被呛到了。
“咳咳……我也不确定。”
杨维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大踏步走进了低矮楼房最靠右的一间教室。
这一排教室在二中地位不浅,虽然仅仅只是一层的楼房,而且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远离科技楼,远离操场,远离教室办公楼,但是这里却是二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二中高中部三个年级六个重点班,全部坐落在这里。
最靠右的教室是高一三零六班。
杨维走的是后门,横眼一扫,堆满课本的教室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影,心里暗骂一声,抬起右脚,准备退出。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再送多少次,她也不会看的。”
忽然,一个声音从很近的声音飘过来。
杨维低头,只见一个家伙躺在椅子上,一份崭新的体坛周报将他的脸盖住。
“好大的醋意。”方洛笑着走进了教室,随意打量着这个高一年级赫赫有名的重点班教室,现似乎……和普通班的教室没有什么区别。
忽的一下,空气中腾起某种气息。
躺在椅子上的家伙迅将脸上的体坛周报一扯,忽的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盯着不停扭头东看西看的方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你的能力,肯定考不上二中。”
方洛拿起靠近桌子上的一本语文课本,随意翻开,说道:“这个世界很多东西不需要以常理去理解,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考上二中,但是很不巧,我此时此刻就站在这里,难道这不是很有趣吗?”
“哼,走后门,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方洛看着一脸防备的许知远,耸耸肩:“你是重点班的,而我是普通班的,在你面前,我没有神气的资格,当然,即使有那个想法,但也没有必要,不是吗?”
许知远将体坛周报仍在桌子上,转过头去看着黑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想听你废话,你来这里干什么,别跟我说你也是那种趁着课间操无人的时候偷偷给谢缙塞情书的无聊人士。”
听到谢缙这个名字,方洛微微一愣。
那个喜欢穿白色衬衫绑着马尾辫的女孩瞬间在方洛的脑海里成像,由模糊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最后变成一个无比光鲜的存在。
方洛下意识地看着这间教室,似乎打算从某些细微之处判别谢缙的座位在哪里。
“你说,假如我手里拿着情书,应该塞进那个抽屉好?”
许知远看见方洛两手空空,哪里是来送情书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宽松,但是嘴上却没有接方洛的话,板着脸。
“好吧,我是来找你,跟这次球赛有关,我希望你能参加。”方洛将语文课本放回原处,一本正经地说道,表情诚恳。
许知远脸上闪过一丝轻微的嘲笑:“方洛,你有没有搞错,你要我参加那个狗屁都不是南北楼足球赛?”
“有什么不对吗?”方洛很认真地问。
“没有什么对不对,我不想参加,就这么简单。”许知远语气坚定。
方洛有点不甘心的样子:“你确定?”
许知远这时端坐在椅子上,从抽屉下面翻出一份试卷,煞有其事地钻研起来,似乎对方洛的话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方洛抿嘴一笑:“好吧,既然你不愿,那我找李开山好了。”
哗啦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