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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书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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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纵横的都是阡陌,没有人知道自己将与何人在何处聚散。《赴海》那曲子必须两个吹箫人精神和灵魂的契合,条件太过苛刻,终于成为无人问津的绝响。流水最好不要相约什么。聚和散本是偶然,不由愿望做主。房东先生即使相送同窗到苏州,可是那以后大家还是要分离,因为大家各有前途。

房东先生会入画院,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画师,生活得庄重从容。而西樾兄想四处飘着去,想做祖父一样的自由自在的乐师,不必在任何地方扎根。大家萍散后,会恢复到相遇之前的自己,走着各自的路。“谢谢荐我来青叶和你一春同窗。如今西樾兄没有舍不得和房东先生离别,房东先生也没有理由舍不得西樾兄。”油灯的灯花开过,又落了。她说了长长一篇话。她想说服他,也想说服她自己……听西樾兄将道别的话说了长长一篇,他竟没有一个字来回答西樾兄。他只是想着他不可能送西樾兄回苏州了,西樾兄的长长道别意味着两个人再也不会相见了。常在两人间出现的静寂,这一次比从前每一次都停留得久。静寂中朦胧传来风铃声,他呆呆地听着,听着。后来他起身告辞。她想,终于和他只是同窗之谊。但是足够了。虽然萍散,在未来漫长的,孤独的路途中,她总可以偶尔想起他。

油灯的火苗画出她纤瘦的影子。在他转身离去时,她看见自己纤瘦的影子微微颤抖着,灰暗地投在他离去时的背上……拾起落在门角的行囊,她吹灭灯盏,走进等在门外的夜。廖羽迟从广林巷巷尾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铜风铃。告辞时西樾兄取来交给他的。

这串风铃被西樾兄的祖父摘取前,曾经挂在书塾后园的某个院落,也许就挂在廖羽迟一直居住的那个院落门前。今夜他将把这串风铃重新挂在那个地方,因为西樾兄说,这串风铃最快乐的记忆都在那个地方。如今西樾兄没有舍不得和房东先生离别,房东先生也没有理由舍不得西樾兄……

西樾兄真的,一点也不伤心于离别吗?关于离别的话题,西樾兄说来语气沉着。好像廖羽迟今晚来广林巷之前,西樾兄已经就两个人的离别独自想了很多。天光黯淡,草野中传来虫唱。那虫唱声一路跟随着廖羽迟的耳朵,听来有时似乎繁杂相聚,有时又似乎寂寥分散。就如同流水一样。流水最好不要相约什么。聚和散本是偶然,不由愿望做主……他要去宫廷画院报到了,西樾兄也迟早要回江南。他该懂得离别难免。想起西樾兄第一次谈及离别的情形,梨花淡白,映照着西樾兄的灰色长衫和黑头发。那时他以为西樾兄只是回苏州,他还可以再去看望西樾兄,他们还可以再相见。西樾兄不会在苏州等他。西樾兄会成为四处游荡的乐师,去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他又想起那夜和西樾兄从城里夜归,马车涉过星河一样的河水,西樾兄说到关于流水好好相遇后,再一起好好入海的愿望。西樾兄今夜说的话和那夜不同,西樾兄今夜说流水其实不必辛苦地相约同途,独自归海也可以,一起赴海的愿望太渺茫……西樾兄说的都有道理。不是愿望不好,但一个人最终总要懂得现实。大家萍散后,会恢复到相遇之前的自己,走着各自的路……萍散后会走着各自的路。可是,他们真的还能回到相遇之前的各自吗?廖羽迟不能肯定,这个暮春的长夜过去后,他还依旧是和西樾兄相遇前的他。

夜已经深了,天光黯淡没有星月,廖羽迟独自踏上上山的石阶。长长的石阶,他从前也曾独自走过,但从没有走得象今夜这样寂寞。他一级一级往上走,每一级都走在回忆的逆流中。石阶笼在雨水里。他曾经背着小同窗走下这石阶,周围雨声嘈杂,伞下的世界却那么安静,他能感觉到吹在他颈间的,西樾兄微凉的呼吸。月光下的石阶是浅蓝色,悠长而安详。他们也曾一起走过月光下的石阶,那时西樾兄第一次象对朋友一样,对他说起心事,说起自己来青叶的原因。明天就要立夏了,春天过去了。廖羽迟独自走过长长的石阶,一路听西樾兄交出的风铃在他手里“叮铃”、“叮铃”、“叮铃”……天光黯淡又没有星月的夜里,风铃似乎也在向春天作最后的道别。这串风铃曾挂在西樾兄院门前的瓦檐下,它曾摇响一长串“叮铃”,惊动了院门外溪水里的鸟儿。他曾和西樾兄一起,用目光追随那两只白鸟投进山峦的浅黛。若能在某一个春天开始的时候入山,一路迎着先后启发的花期往山深处去,那情形会如同接连度过几个春天……明年的春天开始时,我可以来邀程兄一起入山……西樾兄说世事变幻,不能接受关于下一个春天的邀约。西樾兄说的都有道理。这个春天还没有结束,他和西樾兄就已经道了离别,更不要提起关于下一个春天的约会。那个在陌生人家的屋檐下,耐心等着檐外的冷雨过去的,孤独又柔弱的小孩。那个狷介、狂妄的,以无情自勉的古怪少年。要和这个春天一起走远了。“叮铃”、“叮铃”、“叮铃”,一路作别春天的风铃。西樾兄曾说它只是敏感又多情的傻瓜。现在他因为和西樾兄离别而伤心,是不是也成了敏感又多情的傻瓜?西樾兄从前说他为人木讷迟钝,应该是一种福气。西樾兄后来却说,从前说他木讷迟钝,是西樾兄说错了……西樾兄其实和他一样明白,萍散后,已经回不到相遇之前的各自了。这个春天过去后,他不再是和西樾兄相遇前的他。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他不知不觉间和这串天真的风铃一样,敏感又多情了。这串风铃也曾挂在西樾兄祖父苏州故居的窗棂下,那时他一边听着它“叮铃”、“叮铃”、“叮铃”,一边为西樾兄写入学青叶的荐书,因为西樾兄留书说,“唐突一句,若兄能稍稍助弟北上青叶……” 西樾兄没有舍不得和房东先生离别,房东先生也没有理由舍不得西樾兄……

西樾兄真的,一点也不伤心于离别吗?关于两个人离别的话题,西樾兄说来语气沉着。好像他今晚来广林巷之前,西樾兄已经就他们的离别想了很多。没有舍不得和他离别的西樾兄,曾就即将到来的离别想了很多。西樾兄方才感触,说世间万缘可悲,相见欢后必有离别怨。如今他和西樾兄到了离别怨,可是,他和西樾兄有过相见欢吗?尽管他一直没有停止希望——希望有那么一天西樾兄可以接受他做为一个朋友,而实际上西樾兄一直说大家不过是同窗,算不上朋友。暮春的夜风吹着,廖羽迟想着心事走完石阶,回到自己在书塾后园的住处。走进院落之前,他没有忘记将那串“叮铃”了一路的风铃挂在院门的瓦檐下。两眼鳏鳏躺在窗边的床铺上,他想着道别时,西樾兄长长的睫毛藏住了眼神。

西樾兄沉着地说着离别,可西樾兄不肯回视他苦恼的眼睛。西樾兄其实和他一样明白,萍散后,已经回不到相遇之前的各自了。西樾兄从前决绝说,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相知是奢求。可是西樾兄的《当炉》不再有从前的决绝。西樾兄不再给故事下结论,不再将故事的开始和结束分清楚。这个春天过去后,西樾兄也不是和自己相遇前的,那个总是用无情自勉的西樾兄。

……已经不要的旧曲谱,好笑自己又不能丢下。想请房东先生离开时,随意将它放在这阁楼某一处……那旧曲谱代表一段过往。西樾兄不能丢下旧曲谱,可到底还是丢下了。西樾兄会不会象丢下旧曲谱一样,丢下在青叶的记忆?聚和散本是偶然,西樾兄说的有理。他没有理由太过惦念那小同窗。可是,“叮铃”、“叮铃”、“叮铃”,敏感又多情的、天真的风铃总是不能成眠。

风铃在廖羽迟耳边轻轻响了漫长的一夜,他不能解得它在说什么……两年后。玉木小居。“慕大老板不能太挑剔啊!这样的茶叶还不是好茶叶?!”皇甫劲委屈得几乎落泪,“我为了搜寻这些茶叶跑遍江宁,叔叔只顾留在家里玩乐器,一点忙也没有帮,这全都是我一个人打理的来!”

“并不是皇甫老板买的茶叶不好,只是没有适当包裹,路上有些走风啊。”慕渔舟安抚委屈的人,“对了,你说叔叔他——又开始弄筝了?”“可不是,叔叔还张罗要带徒弟呢!我亲眼看见,村子里一群鼻涕小孩被他们的父母拉去拜师,叔叔一个个全不拒绝,全都当宝贝似的收下了!”“真的?这真好!叔叔他总算……真好!”想象不出叔叔弄筝时是什么样子,记事起,慕渔舟从未见叔叔拿过乐器。两年前叔叔和旧时一个小邻居见面,她才从叔叔讲述的往事中知道,叔叔少年时曾以弹筝技艺闻名于江宁。

叔叔弃筝,因为听过两个人吹出的绝响,心冷于达不到那样的音律境界。

但音律一直是叔叔丢不开的心结吧?后来叔叔为了重见其中一人,在青叶门外守候出了隐士之名。叔叔还想照顾那人留下的孩子。可是那人留下的孩子不需要别人照顾,独自离开了。她留下书信,告诉叔叔他等的人已经不在了,劝他结束多年的守候,重新过自己的人生。西樾真是狠心,竟然不告而别,让叔叔伤心一场。好在叔叔终于还是想开了,能够在家乡重拾乐器,叔叔现在一定很开心……“慕大老板怎么不理我了?我走了几个月才回来,你都不好好看看我?只顾看茶叶?渔舟?渔舟你太疏忽我了嘛!”“知道了,我这就仔细看你!恩,好象是瘦了些。”她搬着他的脸,“去江南有些水土不服吧?告诉我,这些天你都跑了哪些地方啊?”“哦,有苏州、杭州,有瓜州、泉州,还有……”他忽然放下正数的手指头,“算了!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那家伙吧?没看见!那家伙如今一定在某个乐坊里风流得意呢,可我皇甫劲是正经人,从来不去乐坊那种地方,自然见不到!”“谁让你特意找了?”慕渔舟微笑,“西樾那样离开我们,大概是要去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还是从前的孤僻性情,程爷爷带大的孩子。“所以你也不用念着那无情无义的人了,随那家伙自生自灭!”不止没有和青梅竹马的故人道别,讨人嫌连有恩于自己的房东都瞒了,廖羽迟也是收到他人转交的钥匙才知道房客走了,“那家伙那么离开是为了逃一笔房租,想赖帐!”“西樾对廖公子是有些失礼。”想起廖公子面对人去屋空时的神情,慕渔舟也有些替失礼的朋友抱歉。不过廖公子好气度,一定不会在意房租,去画院之前甚至将广林巷那处房屋送给了书塾。那里后来一直住有新来青叶读书的学生。西樾的痕迹从广林巷消失了,从青叶消失了。慕渔舟时常想起和朋友的最后一场谈话,西樾问她:渔舟其实舍不得离开这里吧?也可以留下来。先将最坏的结果想一遍,觉得可以忍受,那么你就留下来……那场谈话被一个客人打断,当时她没有来得及询问西樾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西樾离开后,她明白了。她果然留了下来,而且等到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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