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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还是问了连秋,“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常野。”
我哦了一声。
我们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阿可来了,随后林海也来了,然后荣言也来了。
阿可积极地提议为了庆祝连秋出院大家应该一起好好去吃一顿,由于阿可很热情,最后定下来由阿可请客。
把连秋的行李送回家之后我们几个便到凯旋门优哉游哉地吃了一顿火锅,吃完之后我竟主动要请大家去K歌,后来我每每想到这一天,就仿佛觉得是有预兆一样,仿佛我早就感觉到这也许会是我和他们最后的盛宴,过了这一天,我猛然间就不再是自己了,成了一个自己照镜子都会害怕的陌生人,这一天的所有记忆后来都成了我回忆里的痛。
第62节:上篇:不忍心遇见(61)
唱完歌,已经十一点了,从KTV走出来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中间竟然只有一个男人,而我们有四个女人,这么晚,该谁送谁回家呢?想到这里,我偷偷笑了,阿可打了我一下,问:“笑什么?”
我说:“突然发现,晚上的时候男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阿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小一同志怎么也开始有这种坏思想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她的话,然后又把我说的话想了一遍,猛然明白阿可她理解错误了。我瞪了瞪阿可,说:“我是说,只有一个男人,我们四个女人,晚上回家终归不方便啊。”
荣言突然说:“没关系,林海送你回去,连秋由我和阿可来送。”
阿可也笑笑,说:“这样最好了。小一这种人走在路上最不让人放心了,那我们唯一的男士当然就应该送小一了。”
连秋也笑笑,表示同意,于是她们拦了一辆车就走了。
林海看着我,笑笑,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也笑笑,林海接着问:“要打的吗?”
我说:“KTV里的空气闷闷的,我们散散步吧!”
我后来在晚上,在夜里,在梦里,在醒着的时候,无数次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在晚上,在黑暗的夜里散步了,不管是一个人还是有无数人跟着我。可是,那毕竟只是后来了。
走过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这城市的夜生活都集中到酒吧里了,所以即使是夏天晚上十一点多的夜街,也是这样凄凉的。
我突然不想说话,林海也默默走着,我抬头看了看天,莫名地叹了一口气。林海渐渐觉得这气氛压抑,于是张口说:“我听说了你们北京出差的事。”
难怪林海今天也如此沉默,不过他消息倒挺灵通,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呢。林海又加了句:“是何处告诉我的。”
我转头看了看他。我的哦字还没说出来,林海抬头看我的眼神还未落定,我们就同时被人捂住了嘴巴,迅速地拖向远处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他们的脸,我想看看是不是上次那几个人,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会给我什么样的遭遇。
他们迅速地把我和林海往路边拖。路边是一组绿化带,在绿化带旁边有组茂密的植物,我和林海就这样被拖了进去,然后我听到林海的挣扎,然后是很重的拳头声,随后林海就没有了一点声音,大概是昏了过去。我始终没有看清楚到底有五个人还是六个人,或者是更多。
晚上,树丛后面,我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似乎他们还蒙着面。
他们迅速地把一团东西塞进我嘴里,我用力挣扎,可对他们来说,我的挣扎柔弱得可以忽视。
他们不说一句话,我没办法判断他们和上次那四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们的沉默让我更加恐惧,比上一次要恐惧得多。但是我还在自我安慰,我想,也许会有谁出现,就像上次一样把我从这个地方带走,让我只是有惊无险。对了,何处呢?如果今天是何处送我,也许现在的局面就不是这样的了。
突然,我看到有白晃晃的东西在靠近我,我渐渐看清楚,那是一把刀,拿刀的人和我身边的人都不说一句话,我是真的害怕起来,我以为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以为他们要结束我的生命了,或者会发生比结束我的生命更恐怖更残忍的事情。
那把刀越来越逼近我的脸,我的眼睛越睁越大,似乎能辨别出拿刀的人的手也抖了一抖,可是抖的那一下丝毫不影响他要把刀放在我脸上的决心。
一阵刺痛,我感到脸上有液体往下流,越流越凉……接着又有了第二刀,第三刀……有些液体流进了嘴巴,我尝到了那是血的味道。
脸上的疼痛让我全身都渗出了汗,但是我心里的愤怒和仇恨让我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我的脸每疼一下,我心里的诅咒就多一分。也许是我愤怒的力气有些过大了,我感到太阳穴沉重的疼痛,然后有嗡嗡的声响传遍整个大脑,突然间,我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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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不忍心想见
女子身上有种特质,会在不需要外力的协助下自由流淌出来,比如容颜,比如情感……
一阵爽朗的笑声让我猛然清醒过来,醒来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的神经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里。但是那笑声越来越远了,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享受夜生活的一群过路的年轻人。镇定下来之后才发现我只身一人躺在灌木丛中,劫持我的几个人早已不见踪影,我的包还在身旁,我赶紧拿起来检查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这次,连手机都安然地躺在里面,我有些失落地垂下了手。
可见,只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但是我衣着整齐。我突然想起了脸,于是伸手一摸,钻心的疼痛立即传来,我的第一念头就是,千万不要毁容才是啊。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林海是和我一起的,于是我赶紧四下找了找,竟没有发现林海。我拿起手机赶紧给林海打了过去,还好,通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说:“你好,现在手机的主人正在医院,还没醒过来,你如果是他朋友或者你认识他家人,请麻烦通知一下。”我舒了口气,至少知道林海的下落了。
可是,林海的家人我一个也不知道啊,我该联系谁呢?我的心跳还处于狂乱状态,刚才的事情还在脑子里一边一边旋转,我想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
我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刚放慢速度,突然就想受到惊吓一般开走,一脸几辆都是如此,我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有一张怎样的面孔了。他们该不是把我当成一个深夜出没的女鬼了吧?
我拿着手机,终于还是按了那个号码,其实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打给何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丑得可以吓走出租车司机的样子,但是他的名字反反复复地在心里跳了好几遍。
何处很大声地说喂,我听到他手机里传来噪杂的声音,我的手机不敢触碰到脸,但遥远地,我还是听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你看他这身功夫,都快够得上和我较量了。”何处又问了句:“是小一吗?有什么事?我现在和若兰在看锡剧。”
我突然想到何处应该是在陪着若兰的,那个十九岁就患了绝症的女孩要比喔不幸得多。
于是我说:“哦,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林海现在在医院,你等下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
挂了电话,看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才知道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还是不要打扰别人了吧,好在这里已经离家不远了。
我从来没有在夜里一点多独自一人走这样的路,我总是觉得这对一个单身女子来说实在是不安全的,但是今天我竟这样走了,并且心里没有一丝的畏惧,因为我清楚,若是有人出现在我面前,那么感到害怕的必定是他,多么叫人心酸的“盔甲”啊!
终于到家了,我打开门,妈妈竟然还在沙发上坐着。她说:“回来了。”然后一转头,猛地用手捂住了嘴巴,吃惊地瞪着眼睛走到我面前,伸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往后缩了一下,她的手便没有放上来,然后我看到她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说:“妈,没什么的,你不要担心,一点也不疼。”从开始到现在,我竟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我以为我看见妈妈的时候,我回到家的时候会大雨滂沱般把委屈都哭出来,但是我竟然还是没有流泪,即便是看见妈妈的眼泪。
妈妈竟然什么都没有问我,把我扶到沙发上,然后转身进去端了一盆温水出来,用毛巾沾一点水,轻轻地放在我的脸上,虽然她已经是百般小心了,但是我还是疼得叫出了声,妈妈停住了动作,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进去,拿了一盒棉花棒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给我擦拭脸上的血迹。
足足一个小时过去,妈妈终于舒了口气。我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妈妈帮我擦完脸之后我说:“我想看看。”
妈妈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镜子递给了我。
我端坐起来,妈妈把镜子一点点放到我面前,我睁着眼睛,啊地大叫一声,妈妈赶紧抱紧了我,说没事。
怎么会没事?已经被妈妈去掉大部分血迹的脸上依然横七竖八地布满了猩红的伤口,伤口太深,使原本平滑的面部陡然生出了这许多的沟壑,我根本看不到原来的皮肤的影子,我虽然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依旧无法接受镜子中的这张脸。因为我知道,即使等到伤口结疤褪去也再不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了。我突然庆幸,幸好何处没来。
我躲在妈妈的怀里,依然流不出眼泪,我的眼前闪过刚才镜中看到的画面,想到我曾经不算迷人却足够自信的脸,想到自己那么乖巧地生活着的愿望,想到自己春节地看这世界的双眼……心里便生出怨恨。我本无心怨恨,奈何怨恨一次次地找到我。
这个晚上我和妈妈睡在一起。
躺在床上的时候,妈妈说:“小一,出去旅游一段时间如何?”
我应了一声。
妈又说:“或者,我们搬家吧。”
我看了妈妈一眼,说:“不!”
妈妈吃惊地看着我,说:“小一,也许当初妈妈就不该生你,妈欠你的太多了。”妈妈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我说:“妈,你不欠我什么,我从来都没觉得跟着你委屈了什么,是我自己活得太软弱了。”
妈妈转头看着我,我继续说:“我想歇一段时间,明天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不在,工作那边,帮我辞了吧。”
妈妈看着我,许久,说好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说了句“我想去整容。”
又过了许久,妈说:“好的。”
第二天一早何处就跑来了。
我躺在妈的床上没出声。
妈开了门,我不知道她和何处说了什么,后来何处就走了,我猜大概何处从林海那里得到我的消息了吧。可是那又如何呢?
突然想到今天是周一了,不知道何处的那件事情会怎么处理。
没过多久,阿可也来了,我依然没见。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情或是安慰,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我想把自己变得坚忍起来,重新来看这世界。
我把手机关了,每天在傍晚的时候打开一会儿。
我在家里不声不响地待了七天,每天下午打开手机都会有从四面八方出来的短信,从他们的短信里我知道连秋的案子胜诉了,常野那个伤害了连秋的男人被判了五年,据说,常野是负着伤出庭的,对于罪名供认不讳。我还知道周韩又回来了,接替了何处的位置,何处被降职之后竟辞职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