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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奇怪的人,如果你要求留下来我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是为什么你不说呢?
到家之后我给周远打了个电话,才不到五分钟他就到了。
周远微微泛红的脸庞在室内的灯光里黯淡得像秋天落败的花朵,他看着我艰难地欲言又止的神情表露着他内心的痛苦。
我看着周远,小心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远把手放在自己的脑门上,说:“小一,假如我还有三个月的生命,你会不会陪我?”
周远不像说笑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吃了一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说这样无聊的话。”
周远近乎绝望地摇摇头,说:“不是无聊,真的,小一,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周远说着,手左右晃着,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却猛地抽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只要我能帮你,我会尽力的。”
周远绝望的样子里又添了几分茫然,他说:“小一,我病了,再也不会好的病。”
“什么病?”
周远张了张嘴,半晌,终于说:“艾滋病。”
我的心陡然往上一提,这简直比故事还要故事,以至于我已经感觉不到这事情的真实性,我就面对着周远,我从未想过我会和一个爱滋病患者面对面,而且这个人还和我这么熟悉。
我伸出手,想抓住周远的手,周远却把手往后一缩,我轻声说:“没事,这样不传染的。”我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心里平静极了,但是这话一出口,我的咽喉就像堵塞了一样,再发不出声音,只是握着周远的手。我没有问周远任何问题,我想他愿意告诉我的时候他自然会说的。
周远看着我,眼里渐渐显出安定的神色,大概过了十分钟,周远终于平静下来了。
突然,他微微笑了一下,样子苦极了,他说:“我还记得你当年的样子,你朴素纯净得像一朵荷花,清新的,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所以我很笨拙。那时候的我是很笨吧?”他看了看我,接着说,“我那个时候也很单纯,单纯到不知道该怎么样让自己喜欢的女生开心,不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喜欢的女生开心,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潇洒地说话,所以我错过了你,也就从此错过了我的人生。”周远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后来我就犯了一点在别人看来算是错误的错误,再后来又个很好的女孩救了我。。。。。。。”周远突然停了下来。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周远又叹息一声,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周远,这个时候我才完全清醒地明白周远说的自己生病的事是个事实了。
我很白痴地问:“你恨那个女孩吗?”
周远一愣,说:“你误会了。。。。。。。也许有一天你会懂的。”
我便不再多问。
周远忽然主动拉住了我的手,说:“如果不是再遇上你,我以为我们再不会见面了,你能陪我这三个月吗?”
我能拒绝吗?周远悲切的心情,期待的眼神都让我说不出一个不字。
在夜晚的时候陪他说说话,陪他一起吃顿饭,他其实对生活的要求简简单单,可是为什么上天连这个简简单单的要求也不给他呢?其实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周远是,连秋是,阿可又何尝不是,我呢?我算不算一个呢?
上班的时候,程叙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说关于去上海颁奖的事,我终于还是答应他一起去,省得他老来烦我。
晚上&处约我吃饭,但都被我推了,因为周远在等着我和他一起吃。三个月和下半辈子比起来要珍贵得多。
周五刚推了何处的饭局,周远却打电话来说他今晚有事不和我一起吃饭了。
于是,我给何处打电话,说我于心不忍,决定和他共进晚餐。何处高兴地答应了,还加了一句:“我叫上阿可一起。”
我很奇怪,何处怎么突然要和阿可一起吃饭?那我该怎么办?我能让阿可看到我和何处在一起的样子吗?她会伤心的吧?那我能告诉大家我是小一,我其实和何处没有血缘关系吗?可是这是我想等到这个冬季里一个特别的日子再说的啊。我该怎么办呢?真是矛盾。
何处果真叫上了阿可。阿可看到我也在的时候吃了一惊。
我心里因为一直想着我和何处的事,所以竟不能坦然面对阿可,若是让她知道我抢了她的何处,她会怨恨我的吧?
何处见阿可来,了,立即和我保持了该有的距离,态度也十分客气,完全不像情侣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何处为何这样?是为了不让阿可看出我们的关系吗?他在顾忌什么?
阿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们!”
我懂她的意思,她是知道我是谁的。
我说:“不用这么客气。”
何处叫了菜,对阿可说:“今天我们一起吃顿饭,饭后以前的所有就都过去了,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阿可很感激地看着何处,又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怕她再说谢谢,笑着说:“吃饭哪有那么多讲究。阿可,何处的意思就是你以后可以继续欺负他。”说完我自己笑了。
结果阿可和何处谁都没有笑,何处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小一,她一定也希望这样。”
我的心猛地一提,何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阿可也看着我,眼里满是疑问。
我也有疑问,太多的疑问了。
于是我问何处:“你想知道原来的小一在哪里吗?”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何处了,既然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再这样猜测着彼此。
谁知,何处的脸色一变,几乎是瞪着我的,怒气十足地说:“不说小一不行吗?”
我一下子被镇住了,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整顿饭都因为我的那个问题搞得气氛很尴尬,阿可只是不出声,她这个女子很聪明,懂得在什么时候沉默。
吃完饭,阿可先走了,虽然这顿饭代表着一段恩怨的结束,但是我看得出,阿可一点也不轻松。
何处虽然还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已经知道跟我道歉了。
他说:“对不起,刚才语气太重了。”
“没什么。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
何处幕然地笑笑。
我说:“那要是我现在告诉你你听吗?”
何处的脸色又是一变,转身就走:“你自己回家,明天我会到你家楼下接你。”
怎么会有这么傲慢的人?我心想,明天谁要你接啊,我直接去上海了,离你远点,省得气我。
我一个人气呼呼地准备回家,突然又觉得心里不顺,于是给阿可打电话,说我在酒吧等她。
我没等多久阿可就来了。
我和阿可坐了一会儿,彼此笑笑,心里突然就舒服多了。
阿可说:“要是连秋也在多好啊,我们可以侃侃。”
“嗯。估计她把我们给忘了。”
“我想过了冬天她就回来了。她跟你不一样,她不喜欢冬天。”
“阿可。”我说,“我决定和何处谈场恋爱。”
阿可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
“不问为什么吗?”我倒是奇怪了。
“我早就觉得你们的感情不一般了。只是。。。。。。。。”
“不要担心。其实,我们根本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阿可得脸上有一丝惊讶掠过,“怎么回事?我就说,何小一这么本分保守的一个人,要玩也不能玩这么与众不同的啊。”
我将我的身世大体说给阿可听了,阿可听完,突然满脸落寞的样子,说:“那要恭喜你了。”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我好是很期待原来的那个阿可,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
“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好的朋友相爱了,你说我还能有什么感受?”阿可说完,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我。
我们相视一笑,突然之间,我感觉到了,那个是我朋友的阿可又回来了。
正说着,阿可突然看着前面说:“那个不是荣言吗?”
我一转头,看到了荣言,可是很奇怪,荣言旁边正在和她说话的那个不是周远吗?他们是认识的吗?
阿可说:“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我说:“好。”
我们正要叫荣言,他们却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要去上海领奖。
程叙之前催的像个不定时闹铃,到了关键时刻,他倒“熄火”了。
我按照之前和程叙说好的时间出门,刚下楼就看到何处的车子。
何处也看到了我,开门出来,说:“怎么这么慢啊小姐?赶紧出发吧。”
“你着急什么?程叙还没来呢?”
“他住哪?我们去接他,顺便带你们一起去上海。”
“有免费司机,这也不错啊。”我说。
还没到程叙的住处,程叙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在火车站等我。于是我和何处到了火车站,把程叙接上,就直奔上海了。
说起来,这倒是程叙和何处第一次见面,两人并不过多话说,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一下。
何处开车,我和程叙坐在后面,程叙兴高采烈地对我说:“你今天要是看见你的那张照片一定会大吃一惊的,简直是惊鸿一瞥。”
“这大赛是选美呢,还是比摄影技术啊?”
“当然是技术!不过,美的东西总会被人多关注亮眼的,这样也就会多点机会了。”
“原来如此。那你就不要这么高兴了,你得奖还有我的功劳哦。”
“所以,这不是叫你一起来了吗?”
“算你有良心。”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是大赛主办方要求见见你啊。”
“那我可不见!”我一听程叙这么说心里立马不高兴了,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这时,何处生气地在前面说“你们不要乱嚷嚷好不好?”
程叙立马小声对我说:“他脾气很大。”
我窃笑,说“他吃醋了。”
何处忽然大声说:“你说什么?”
我赶紧摆手,说“开玩笑的。”
何处回头一瞪,我们立刻都不说话了。
差不多早上九点半的时候到了会场,程叙出示了邀请函之后我们就进去了。
颁奖典礼十点钟开始,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和已经来的人打打招呼。
何处跟着我和程叙,一句话也不说,我对他说:“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谁知,他却说:“我怕你出事。”
我一听,心里又偷偷美了一下。
程叙指着在他十米开外站在一起交谈的三个中年男人的其中一只说:“那个就是我们杨总,这次的大赛我们也是赞助方之一。”
“哦,难怪你会获奖。”我故意奚落程叙。
“杨总旁边那个,穿白色西装还有点帅气的男人是这次比赛的主办方老总,人很精明。他们旁边那位我就不认识了。”
“那个我可认识。”我说着看了看何处,发现何处根本没往我们看的地方看,自己在四处看着什么。
“你认识?”
“嗯。以前我工作的公司的老总。”
我们这正说着,对面那个穿白色西装的老总也正好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只是一掠,但是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不喜欢这样被人打量。
我刚想要告诉何处我们有故人在此,何处却指着会所的一个角落说:“那里好像有作品在展出,我们去看看吧!”
那里已经围了一些人了,我们往那里一站,我便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了我的身上,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哎,那个不就是一等奖照片上面的那个女的吗?”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关注,我有些不自在了。
这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