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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挺喜欢,”有人说,“我最讨厌等妇科医生了。每次到那儿我都绷得跟班卓琴似的。”
人群中响过一片紧张之余的笑声。
“就是这个意思,”特瑞西说,“大家干活吧。让他们瞧瞧我们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能拿出些什么来。”
大家开始离去,都想赶紧回到各自的画板上去。
“等一等!”特瑞西冲着正嘁嘁喳喳谈话的同事们喊道。“还有一件事。这事不能声张,除非绝对必要,连其他的创作人员也不能讲。我不希望业务部的人听到一点风声。OK?”
人群中响起一阵赞同的声音。
“好极了!”特瑞西吆喝着,“开工!”
房间里空了,就好像这里发生了一场火灾似的。特瑞西扑嗵一声在科林的椅子上坐下来,经过这一天的情绪化的工作,她真是精疲力竭。特瑞西在广告业的生活是很典型的,当天出门的时候情绪高昂,随后降到新的低点,此时介乎于二者之问。
“他们斗志昂扬,”科林说道,“你的展示太棒了。我真巴不得全国保健有人在这儿。”
“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广告构思,”特瑞西说,“问题在于,他们是不是能够把材料组织起来,作成一个真正的展示。”
“他们肯定能作出最好的成绩来的,”科林说道,“你真的把他们发动起来了。”
“天啦,但愿吧,”特瑞西说,“我不能让巴克尔用他那个糟透了的‘主持人’构思胡来。那样搞就像是把广告业拉回到前伯恩巴克时代去了。要是客户喜欢那个东西,而我们不得不这样做的话,又会把我们公司搞得左右为难。”
“但愿别这样。”科林说道。
“如果出现那种情况,我们的饭碗就砸了。”特瑞西说。
“咱们还是不要那么悲观。”科林说。
“啊,今天够呛,”特瑞西抱怨着,“在其他所有的事情当中,我最担心的还是杰克。”
“怎么会这样?”科林问。
“我去见过他,他给我出了‘即到即诊’这个点子,当时他告诉我,说他要打回总医院去。”
“喔哦,”科林说道,“那帮团伙成员不是警告他别到那儿去吗?”
“就是啊,”特瑞西说,“整个就是神话里那个莽里莽撞的陶鲁斯的缩影。他那副讨厌的犟脾气,天不怕地不怕。他根本不必到那边去。他们医学检查官办公处有人专门负责跑各个医院。这肯定是男人才喜欢干的事,活像他必须充一回英雄似的。我真是不明白。”
“你开始依恋他了?”科林笑嘻嘻地说。知道这对特瑞西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科林对自己的上司太了解了,知道她一直逃避感情纠葛,虽说她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特瑞西只是叹了口气。“我受他的吸引,同时他又排斥我,”她说,“他使我变得开朗了一点,显然我也哄着他说了一些心里话。我认为我们俩都感觉和某个似乎在意的人说话很开心。”
“这听上去很令人鼓舞。”科林说道。
特瑞西耸了耸肩,露出一丝笑意。“我们俩都背着不少感情包袱,”她说,“说我也够多了吧,你和切特怎么样了?”
“进展良好,”科林说,“我恐怕真的会嫁给那个家伙。”
杰克感到自己似乎是第三次看同一部电影。他又一次老老实实走进铺有地毯的处长办公室,聆听宾汉大谈苦经,说他的上司接到市里的每一位重要公仆打来的电话,大骂杰克·斯特普尔顿。
“你自己有什么好说的?”宾汉问道。一阵怒气冲冲的叫嚷之后,他泄完了火气。他连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杰克承认,“可我得替自己说一句,我到那边去不是存心要气别人。我是想收集一些资料。这次的疾病一个接一个,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
“你才是一个该死的前后矛盾的问题,”宾汉说道。他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一方面,你成了众矢之的,一方面你又作出了可圈可点的诊断。我还记得卡尔文把兔热病和落基山斑疹热告诉我时的情形。你看上去判若两人。我怎么办?”
“开除那个意事生非的,留下另一个?”杰克提议说。
宾汉发出一阵勉强的笑声,但任何愉快的迹象也都旋即消失了。“我看,主要问题是你,”宾汉嘟哝着说,“你真是胆子不小,有意违抗我的命令,我要你离总医院远远的,可你不光去了一次,而是两次。”
“我错了。”杰克说着,如同投降一样举起双手。
“所有这些是不是因为你个人对美利坚保健抱有的深仇大恨?”宾汉问。
“不,”杰克说道,“这只是刚开始的一个次要因素,但我对这事的兴趣早就超越了这一点。我上次告诉过您,我感到正在发生某种奇怪的事。我现在的感觉更强烈了,那边的人仍然步步设防。”
“设防?”宾汉没好气地问,“人家告诉我,说你指责总医院化验科长传播疾病。”
“这事也太夸大了点,”杰克随后向宾汉解释说,他只是在提醒那位化验科头头,身为化验科长,却对美利坚保健给他的预算大为不满,当时是提了一下这件事。
“那个人的举动像个大傻瓜,”杰克补充说,“我很想向他了解这些疾病的有意传播的可能性,可他根本不让我开口,我就冲他发火了。我大概不应该说我做的事,但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
“那你自己是相信这一点了?”宾汉问。
“我弄不清自己是不是相信,”杰克承认,“可是很难把这一切部归结为偶然。这从总医院院长到下边人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杰克正准备把自己遭到殴打和威胁的事告诉宾汉,但又决定还是不讲。他担心那样一来自己就更没法干了。
“马克汉姆局长打来电话的时候,”宾汉说道,“我请她告诉首席病理学家阿贝拉德和我联系。他打了个电话,我问他对有意传播这一设想有什么看法。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您快说啊。”杰克急了。
“他说,除了鼠疫他依旧无法解释,疾病控制中心仍在分析之外,他感觉其他的病都已经有了非常合理的解释。那个名叫哈德的女人接触过野兔,拉根索佩先生去过得克萨斯沙漠。发生脑膜炎的原因就在这里。”
“我认为这个时间先后顺序不对,”杰克说,“临床情况也不……”
“住嘴,”宾汉打断了他的话,“让我提醒你一句,阿贝拉德大夫是一位病理学家,既是医学博士又是哲学博士。他的全部工作就是查明疾病出现的地点和原因。”
“我不怀疑他的资格,”杰克说道,“只是他的结论不对。他从一开始就没使我信服。”
“别人对你当然也有议论。”宾汉说。
“我过去几次到总医院检查可能都跟人吵架了,”杰克承认,“但这一次,我不过是与供给中心主任以及微生物室的一名化验师谈了一会儿而已。”
“我接到电话,你存心要妨碍他们处理发生脑膜炎的各项工作。”宾汉说道。
“上帝可以作证,”杰克举起一只手,说道,“我所做的事仅仅是和扎瑞利女士和霍尔德尼斯小姐谈话,她们二位恰好又是非常开朗,乐于帮忙的人。”
“你总是有办法惹得人家无缘无故地发火,”宾汉说道,“这一点你大概很清楚。”
“在一般情况下,我只是在我有意去激怒别人的时候才有这种效果。”杰克说。
“我感觉我是那种人当中的一个。”宾汉厉声说道。
“没有的事,”杰克说道,“对于您,我完全是无意的。”
“我搞不清楚。”宾汉说。
“和霍尔德尼斯小姐,就是化验科的那位技师谈话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实,”杰克说道,“我了解到,任何人,只要具有相应的财力,都可以打电话订购病理学细菌。那家公司根本不进行任何资格审查。”
“也不需要什么执照或是许可证?”宾汉问。
“当然不需要。”杰克说。
“这我倒是没想到。”宾汉说。
“我也没想到,”杰克说,“不用说,这是很耐人寻味的。”
“的确如此,”宾汉说道。他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眼睛充满黏液,呆滞无神,但很快又变得清澈了。
“在找看来,你已经想法使这次谈话偏离了轨道,”他说道,又恢复了他那种生硬的态度。“现在的问题是拿你怎么办。”
“你随时可以打发我到加勒比地区去休假,”杰克提出,“一年当中这个时候去是最好的了。”
“少来点你这种不恰当的幽默,”宾汉厉声说道,“我决不轻饶了你。”
“我尽量自我约束,”杰克说,“我的问题是,在我过去五年的生活中,愤世嫉俗已经变成条件反射式的讥讽了。”
“我现在不开除你,”宾汉宣布,“可是我再次警告你,你离开除已经很近了。说真的,我挂上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就可以让你走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过,有件事我们必须有言在先:你今后离曼哈顿总院远一点。明白吗?”
“我想这事也快解决了。”杰克说。
“如果你需要更多的资料,打报告让对外联络部要去,”宾汉说道,“看在上帝份上,那才是要资料的地方。”
“我尽量记住就是了。”杰克说道。
“好了,出去吧。”宾汉说着,挥了挥手。
杰克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出宾汉的办公室。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杰克看见切特正和乔治·丰华斯在谈什么。杰克从他俩旁边挤过去,将上衣搭在椅背上。
“没大了?”切特问道。
“什么没事?”杰克反问。
“每日一问的问题,”切特说道,“你还在这儿上班?”
“真是笑话,”杰克说道。他有点莫明其妙,写字台中间放着四个马尼拉纸大信封。他拿起一个。这个信封大约有两英寸厚,外边没有任何标记。他打开封签,抖出里边的东西。这是苏珊娜·哈德的住院记录的复印件。
“你见到宾汉了?”切特问道。
“我刚从那儿出来,”杰克说,“他真可爱,想表彰我对兔热病和落基山斑疹热下的诊断。”
“胡说!”切特大叫一声。
“不骗你,”杰克咯咯地笑了一声,说道。“当然,他还大骂我不该跑到曼哈顿总院去。”杰克一边说,一边把几个马尼拉信封里的东西都抖了出来。他现在有每一个病例的图表档案的拷贝了。
“你这一趟去得值吗?”切特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值吗’?”杰克问道。
“你还没受够,又去凑那份热闹?”切特说道,“我们听说你又把那儿的每一个人都惹火了。”
“那儿没有多少秘密了,”杰克评论道,“不过,我确实了解到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杰克向切特和乔治说明订购病理性细菌是多么的容易。
“这我知道,”乔治说,“我念医学院的时候几个暑假都在一个微生物实验室打工。我记得所长订购了一套霍乱培养基。到货的时候是我去取的,又是我保管。真吓死我了。”
杰克看了一眼乔治。“吓死了?”杰克问,“你比我想像的还要古怪。”
“不开玩笑,”乔治说道,“我知道别人都有同样的反应,懂得那些个小虫子造成以及可能造成多少痛苦、灾难和死亡,真是既恐怖又刺激。我拿在手里差点没把我吓飞了。”
“我对吓死的看法跟你大概有点不一样,”杰克说着,又埋下头看那些表格,将它们按时间先后整理了一下,诺德尔曼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