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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亮出了绝招,这倒不是骗他,如果这一次骆骏真的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唉。”他叹口气。却又舍不得推开她,只好任由她这么抱着。直到天亮。
余真真却清楚,她能缠得他一时,却不可能无时无刻这样缠着他,日本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彻底把他洗脑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天皇的忠心爱戴。
早晨,她用温水帮他洗漱,又一点点仔细的给他剃了胡子,然后端过已经不再滚烫的猪肝粥,一勺勺的喂给他吃。
猪肝粥是区荣亲手熬的,真真做的饭人神共憎,小埃只会煎过火的牛排,小智宁可不吃也不做,所以四个人中只有区荣会做饭,而且还做得不错。
“我自己来吧。”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吃饭还是可以的。
“不嘛,我喂给你吃,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啊,补血最好。”她大言不惭的说。
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是以前的骆骏,打死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是他却真的信了。
“真真,你真是好女人,谁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他看着身边含情脉脉的小女人,竟然忘了那天她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那你愿意做这个有福的人吗?”她细心的把粥喂到他的嘴边,然后又用手帕给他擦擦嘴角,声音嗲得连自己都觉得腻。
“真真,”他有些苦恼,“我说过了,我早就结婚了,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你可以让我做姨太太啊,我不嫌弃的,心甘情愿给你做小老婆。”她的嘴上就像抹了蜜,心里却恨不得踢他几脚。
别说让她做姨太太,他这辈子敢娶个姨太太试试,她不宰了他,她就不是余真真!
他的心果然更软了,用手抚摸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喃喃的说:“真真,你真好看。”
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小嘴微张,粉红的小舌头探出来坏心的舔着他的指尖,然后以贝齿咬住手指一下一下的研磨,然後用她知道的最温柔、最勾人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想告诉他: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他失笑的看看她,从她手里拿过粥碗,大口的喝着,喝得很认真,任身边的女人如何勾魂摄魄,他也目不斜视。
看他终于把一碗粥喝得一滴不剩,她站起来温柔的把碗拿过来,手却有意有意的在他小腹下按了一下,他的身体立刻一紧,她心里好笑,假装没发觉,端了空碗走出去。
她对他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他哪里敏感,怎么挑拨,她全都了如指掌,以前的骆骏滑得像泥鳅,都能被她收复,现在的他也一样逃不出她的纤纤玉爪。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人终于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老汪竟也跟着来了。
“少奶奶,看到你们没事,我真高兴,吓死我了。”他们在电报中并没有告诉老汪实情,只是让他速派工作人员抵津,当然,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是指什么。
真真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告诉了他,老汪听得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惊恐,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半天才说:“我想见见少帅……”
真真知道他对骆骏情同亲人,但是现在这个还不是时候,骆骏如果知道这里除了每天来的那个护士小姐以外,还有其他人,肯定不会再留下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的身份是日本特工,而且他一心一意的要回去自首,我现在费尽心力留住他,但也只能是一时,所以召你们过来,是想尽快离开天津。”
老汪跟着他们二人时间最久,听到真真这么一说,他不用细想也明白,少奶奶是用的什么法子留住少帅的,他叹口气,由衷的说:“难得的是少帅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为了少奶奶,连命都不要了。”
真真心里一阵酸楚,但仍然强做欢笑:“也许他回到上海后,看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就能想起来了呢。”
“可不是吗,没准儿啊,小少爷叫一声爸爸,他就都记起来了。”老汪怕她再伤心,连忙说着好话。
次日,骆骏看上去精神又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真真托着下巴看着他,妩媚得像只发情的小狐狸。
他终于避不开她的眼神,他苦笑一下,把她搂到怀里:“你如果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忍不住了。”
“唔。”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给你煲了鸡汤,这就端给你。”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几天,他已经快要被她的柔情蜜意淹死了,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他不保证自己还能离开她。
虽然伤口太没有拆线,但是他的四肢已经有了力气,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就在今天晚上吧,趁她睡熟后,他会悄悄的离开。
区荣把这碗鸡汤煲了几个小时,味道清甜不油腻,真真用汤勺舀起轻轻的吹吹,然后喂到他的嘴里。
尽管他早就说了可以自己吃饭,但她依然不肯,每顿饭都要亲手喂给他吃,她那雪白的手指,娇艳的红唇每次都与他那么的靠近,让他每顿饭都吃得心惊肉跳。
这几天里,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柔媚妖娆,可却除了抱抱亲亲以外,再不许他碰她一下,说是他的身体还太虚弱,怕伤了他的身子,可是却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真真一勺一勺的把鸡汤喂到他的嘴里,刚喝了半碗,他便身子一歪,倒下睡去了。
她把汤碗放下,然后轻轻叫他:“老公,醒醒。”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有点慌了,该不会是药下得太重直接死了吧,她忙伸下试了下他的鼻息,他的呼吸均匀,显然正在酣睡。
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睡态可掬的样子,甜甜的笑了,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说道:“亲爱的,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离开我。”
☆、155 火车之夜
北方的腊月,隆冬时节,寒风料峭,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晚,直到过了小寒还没有下过一场雪,但是北风呼啸,像千万把钢锥,直往人的骨缝儿里钻,冷得刺骨。贯穿天津的海河早已冻得僵硬,空气似乎已经凝固起来。
晚上九点钟,英租界里,早已华灯初上,严寒的冬夜在街灯的昏黄光晕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真真从房间中走出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目光坚毅的扫视着早已候在门外的众人。
“少奶奶,可以了吗?”老汪问道。
真真点点头,冲着小埃使个眼色。
小埃会意,掂上手里的小包包,闪身进屋。
真真看向小智,口气平淡:“把那个人处理掉吧,三天后你再回上海,注意安全。”
小智点头:“夫人放心,保证干净利落。”然后转身离去。
真真对其他众人说:“开始准备,注意把枪藏好,二十分钟后门口集合!”
过不多时,真真打扮成普通太太模样,老汪穿着长袍马褂,一副生意人的模样,区荣则更像个随从跟班,而骆骏也已换了模样,小埃曾经跟随真一的电影化妆师学习了一阵化妆,不到片刻,便把骆骏变成了满脸病容的老头子。
院子门口,早有三辆车等在那里,真真、区荣和骆骏上了中间那辆车,老汪、小埃上了另一辆车,其他人则在最后一辆车。
趁着路边昏暗的街灯,三辆车消无声息的驶出了英租界。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汽车到达老龙头火车站。老龙头火车站紧临海河,与万国桥遥遥相对。
一行人下了车,扮成普通旅客三三两两的进站,区荣背着骆骏。真真则在一边提着简单的行李。
“停下,这人怎么了?”一个路警拦住了他们。
真真操着一口上海话说:“阿拉阿爸年岁大了,有头晕的毛病,接回上海好好孝敬着。”
路警掀起骆骏头上的帽子,看到的是一张皱纹满布的脸,再打量一下区荣和余真真,男的像个跟班长随,女的倒像是富家太太,而且说的一口上海话,所以不再怀疑。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到了检票口,真真忽然发现,在检票员旁边多了几个穿西装戴礼帽的人。那几个人分别站在入口两侧,似是一动不动,但真真知道进去的每一个人都尽收他们眼底,凭她前世的经验,已经知道这几人是便衣。
她转过身对走在后面的小埃使个眼色。她马上会意,挤到了前面,先行通过了检票口。
区荣背着骆骏,故意走得很慢,真真一边走一边用上海话不停的催着:“侬没吃饱饭呀,走的慢腾腾的。误了火车白花了钞票,小心回去扣薪水的。”
区荣故意把头上的毡帽往下拉了拉,盖住眉毛。低着头一声不响,由着旁边的东家太太数落着。
通过检票口时,真真把三张车票拿出来,顺利的检了票,她刚松口气。忽然,一个便衣叫住了他们:“背着人的。站住!”
真真心里一凛,她清楚这些人要比普通路警难对付。
果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拿出一张照片对着区荣细细打量,然后又拽下骆骏头上的帽子,仔细看。
真真连忙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侬系什么人啊,侬看什么,要抢钱吗?”
这时早已经走到前面的小埃也跑回来,喊道:“阿拉阿爸生着病呐,摘了帽子吹了风会死人的,侬懂不懂?”
晚上的乘客原本就不多,两个上海女人又喊又叫,马上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纷纷向他们这边张望。
这时又有一个便衣走过来,问先前那人:“怎么了?”
那人说道:“看着身材有点像。”
后来的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区荣和骆骏,说道:“不是,让他们走。”
“走吧走吧。”那人冲着区荣挥挥手。
区荣木然的点点头,继续低着头向里面走去。
小埃却一边从地上捡了骆骏的帽子一边埋怨着:“真的是没有礼貌啊,阿拉再也不来这鬼地方啦,冻得要死。”
直到上了火车,几个人才松了口气。他们果然没有猜错,火车站这里已经有便衣出没了。
余真真暗暗庆幸,那天她被“青木武夫”打得半边脸肿起来,与现在的她判若两人,估计那天在车窗外的特务们,即使今天看到她,估计也无法辨认。
但是很明显,日本人在暗中搜捕骆骏,他们也必然想到,骆骏很有可能会逃往上海,所以才在去往上海的火车上严查,现在只希望一路之上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真真带了骆骏坐在靠近车窗的座位上,区荣则蹲在门口抽着烟,有路警经过,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老老实实的回答:“俺们东家在里面呢,让俺在门口伺候着。”
老汪和小埃坐在一旁,其他人则在同一个车厢里四处分散的坐着。
火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了,忽然一阵嘈杂,几个人冲进了车厢,把车内的男人挨个端详,真真和老汪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真真靠着窗户如同闭目养神一样的骆骏,心中一阵紧张。
“阿爸,阿爸,侬醒醒,侬没事吧。”真真一边给骆骏拍着胸口边哭叫着。
老汪连忙打开行李找药,嘴里嘟哝着:“药呢,侬把药放哪里啦?”
一个路警喊道:“没事吧,别死在车上,晦气!”
真真一甩手里的帕子,骂道:“侬个小赤佬,侬家里没有老人啊,侬没看到有病啊,说出的什么话来,死难听,做死啊。”
那几个便衣往他们这边看了看,只见一个面如黄纸的老头紧闭双眼,旁边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媳妇的正在那里呼天抢地,他们只看了一眼,就懒得再看,继续向车厢尽头走去。
这时听到另一个上海女人喊道:“有气啦有气啦,阿爸缓过劲啦,谢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