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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骏微笑:“对,我还会把我的表哥堂哥都想一遍。”
“是啊,可是高群却几乎是在你话音刚落时就断然回复说他没有哥哥,就算因为他是特工对自己的身世倒背如流,也不可能把有没有哥哥背诵得这么熟练吧。”真真道。
吴昊和骆骏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表示赞同,这的确是只有女人才能发现的细节,就如同女人问男人:“你身上的香水味从哪里来的?”男人马上回答:“路过卖香水的柜台时不小心洒上的。”那么女人立刻就能知道男人在说谎,他身上的香水味一定是和别的女人亲热时沾上的。
余真真一年365天,有300天在拷问骆骏,所以对这些小事驾轻就熟。
“还有啊,”余真真把那一次高群抢救鱼缸里的金鱼和把金鱼护在胸前的事情重新向吴昊描述了一遍,又问道,“你们特训班教过这些吗?”
吴昊摇摇头:“你们都不是外行,特训班会教什么你们清楚。”
他的话里有话,骆骏或许觉得正常,可是余真真心里却是一凛,这个吴昊太可怕了,他竟然看出来她的不同。
骆骏并没有在这句话上细细琢磨,他道:“这个人的手指不但灵活,而且控制的轻重适度,除了小偷以外,恐怕只有一种人可以做到了。”
余真真和吴昊几乎是同时开口:“魔术师。”
接下来,三个人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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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和唐心在无锡的这所宅子,取名“心园”,这里是他们的家。
吴昊回来时,唐心正坐在花园的石桌前等着他。
“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唐心夹起一块马蹄糕送到吴昊嘴边。
吴昊笑着接过来:“真的是你做的?街上买的吧。”
唐心不高兴了,嘟起小嘴不理他了。
吴昊连忙把马蹄糕放到嘴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也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拉起唐心的小手,轻轻抚摸:“心心学了多久,才能做得这么好吃?”
唐心这才抿嘴笑了:“以后你每次回来时都会看到我又学会一样糕点,下次我要学做酒酿圆子。”
他把她的纤纤玉手放到唇边,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从心底升起,漫延到全身,唐心的手和她的人一样,美丽纤细,毫无瑕疵,甚至每晚睡前都要用牛奶浸泡保养,但就是这么一双十指不沾扬春水的手,却要为他学着煮菜烧饭做糕点……
“心心,明天我就要走了,可能要有一阵不能回来了。”他把她抱到腿上,轻吻着她那如云的秀发。
“嗯,给我写信,自己保重,你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她一根根的玩着他的手指,忽然他感到手指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枚戒指套在他的手上。
“戴上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走到哪里,走得有多么远,你都是我的人。”她霸道的下着命令。
他感觉一股暖流冉冉升起,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知道,唐心虽然说不在乎名份,但是在她心里一直在等待着他的求婚,她是个单纯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电影就只有爱情。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所以她选择了他;
她不想做对不起李约翰的事,所以离了婚;
她等不到他的戒指,所以就傻傻的自己买了戒指给他戴上。
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是个愚蠢而又放荡的女人,但是他却知道她的内心依然如十八岁时一样的纯真无瑕。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这个女人,然而当她把戒指套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明白了,他与她早已融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不管到哪里,我都是你的人,到死都是。”
“我也是,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那我肯定爱你到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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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聪明糊涂
转眼间,《野蔷薇》的宣传工作已经结束了,真真让小夜和高远带着工作人员先行回到香港,而她却留在了上海。
骆骏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她并不清楚骆骏究竟在做什么,骆骏不说,龙沧海也不讲。
然而,她很快便知道了。
那天晚上,区荣带着一个人进了书房,骆骏正在书房等着他们。
余真真进去时,书房里却空无一人,她知道他们是进了密室。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能让骆骏带他进密室呢?
她想跟进去,但是密室已经里面封上,外面的机关无法开启。
她知道骆骏是不会怪她的,所以她便坐在书房里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先出来的是区荣,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三十多岁,瘦小枯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真真觉得他有些熟悉,但却并不认识。
两个人也看到了余真真,区荣垂手而立:“夫人。”
而那个人却依然面无表情。
真真颌首:“你们去吧,我在等骆先生。”
骆骏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走出密室时,区荣和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书房。
他看到真真,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板着一张冰块脸:“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余真真也不甘示弱:“自家男人在做什么,我居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吗?”
骆骏看出来老婆是要找茬儿,索性不理她,随手拿了本书装模做样的看起来。
余真真心里冷笑,骆骏虽然系出名门,又留过洋。号称学贯中西,但实际上东北土匪、帮会流氓、军阀兵痞,他一个人全占了,他还看书,她才不信。
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揪住他的耳朵,怒吼着:“告诉我。刚才那个小个子男人是谁。你们在搞什么鬼把戏!”
骆骏看一眼站在他面前,叉着腰凶神恶煞的余真真,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个人不是拉皮条的,我也没在外面弄小公馆养姨太太。这下你放心了吧。”
余真真知道他是在胡扯,她能在乎这点儿小事吗?
“你不说实话我就去问九哥,他一定不会骗我。”这句话她也只是在吓唬他,龙沧海肯定也不会告诉她。
“你问他也没有用,他也不知道,你认为他对我的事能知道多少?”骆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中带着揶谕。
其实他就算不这样说,余真真也明白,骆骏这个人行事诡密。即使他和龙沧海有些合作。也只是让他一知半解,绝对不会完全信任。
余真真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骆骏的城府越来越深,那种官宦子弟自小培养出来的敏锐与干练逐日递增。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骁勇斗狠的冲动少年。更不是那个嚣张不羁的纨绔子弟,现在的他,行事越来越有计划有目的,也越来越让人琢磨不定了。
这就如他和龙沧海的关系一样,为了争夺长风号,龙沧海让骆骏九死一生,躺了半年才起来,而骆骏随即就派了杀手在戏院里狙击龙沧海,之后又杀了总统特使王文宣,把龙沧海用来救命解困的一车皮烟土付之一炬。
之后二人因为余真真的关系,更加势不两立,可是现在却冰释前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他与吴昊的关系更让余真真吃惊,她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有的联系,可能在他当年出事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她问过他:“你和吴昊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人不要掺和这些事,不该你做的事就不要做。”
“那我应该做什么事啊?”
“洗干净在床上等着我。”
骆骏话音未落,余真真已经扑了上去一顿拳打脚踢,不过最终骆骏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对于骆骏,余真真早就无能为力了,前生在六十七号时,她见识过无数个嘴硬的,可没有一个像骆骏这样的软硬不吃,除非他大少爷自己想说,否则打死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此时此刻,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忽然觉得很委屈,自己拼死拼活的跟着他,可是他却连一句实话都不对她讲。
于是她哭了,这一次不是以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捧着脸无声的哭了。
可能骆骏也没想到,妻子的反应会有这么大,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哭,平时余真真哪怕流一滴泪,也要哭得让全世界都能知道,可这一次,她却是从心底哭出来,记忆中只有在天津时,她曾经这样流泪。
他扳过她的肩头,柔声说:“老婆,别哭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
她停止了抽泣,但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出来,她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儿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你不是告诉过我,姓汪的以后会投靠日本人,成为最大的汉奸之一吗?”他问她。
“嗯,我是说过。”目前汪氏已是位高权重,余真真不知道骆骏为何要提起这个人。
“我要做掉他。”骆骏只说了五个字,但却让余真真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明白骆骏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了,因为这件事太大了,这将是民国以来最大的一次暗杀!
“怕了是吗?”看着发呆的真真,骆骏有些后悔了,他的真真应该永远只是谈情说爱,相夫教子,而不应该为他担惊受怕。
她的眼中的确掠过了一丝恐惧,但也只是一瞬间。
她微笑的看着他,眼睛中满是崇拜:“我不怕,你做的对!”
“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一旦暴露,我都会被通辑,可能从此就要流亡了。”他看着她,告诉她可能要发生的事。
“我们本来也已经流亡到香港了,这一次只不过是更彻底一些。你记得逃跑时带上我就行了,如果把我扔下,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半是认真半是撒娇的说。
他笑了,就像当年一样,一脸的阳光:“不会丢下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秋意已浓,夜已更深,将圆未圆的月亮寂静的挂在空中,水一样的清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秋虫阵阵呢喃,给这凄清的秋夜增添了一缕生机。
真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听着身边骆骏的呼吸声也并不均匀,她知道,他也没有睡。
“事情是怎么安排的?”她轻声问道。
“我的人化妆成记者进入会场,见机行事。”他低声说道,骆骏就是这样,越是正经事,在他嘴里越是变成三言两语。
“由谁去做?”她继续问。
“区荣和无名。”他不想瞒她,他终于明白结发的意思,说穿了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无名就是今天那个小个子男人吗?”她仔细回忆着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以前见过他。
“嗯,他就是当年抢你皮包的那个人。”骆骏轻轻揽住她的纤腰。
余真真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我们中国人的事,他也肯去做吗?”她还是不放心。
“他本来就是出生在朝鲜的中国人,只是被李元浩的父亲收养而已,对他来说,不论是韩国还是中国,都是他的祖国。”
“这些年他在哪里?”
“我出事以后,龙沧海把他保护下来,他当过兵,参加过那一年的保卫战,我还没有完全觉醒的时候,就想起了他,从那以后,他就跟了我,很多案子都是他去做的,包括杀秋野雄的事。”
“秋野雄?秋野美纱的父亲?”余真真还是第一次知道秋野雄被杀的事情,因为秋野雄的身份太过特殊,所以日本方面并没有公布,而那时余真真远在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