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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青找了个法子把家庭医生支出去,叫心腹把林幸接了过来。
他不在意,甚至有些厌烦这个怯懦却又算计他的女人,可是她微微凸起的肚子里,毕竟是他的骨肉。
不显怀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可是能明显看到孩子的存在了,他心里便有些放不下那小胚胎。他隔着衣服轻抚那还没开始胎动的小东西,出神的看了一会儿,随口问了问林幸的饮食起居。
花映月下班回来了,走进花房,对林幸淡淡颔首,问他:“你今天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比如胸闷气紧之类?
他摇头,对她微笑。
她找管家要来今天早上和中午家庭医生记录的数据,又问佣人他今天吃了多少,胃口怎样。打听完之后,她嫣然一笑:“不错,继续保持。”
连青站起来:“你陪我在小区随便走几步吧,前段时间静得过了头,人都要发霉了。”又对林幸道,“你走吧,好好养胎。”
林幸乖乖的跟着保姆走了,在门口偷偷的抹了把眼泪。
管家拿来衣服,确认他穿得足够暖之后,便拿着急救箱和保温杯远远跟在后面。
“那个保安有下落没有?”他问。
花映月摇头:“池铭说,还在找。”顿了顿,又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连青沉默片刻:“这件事我没法判断。就像你说的,张明说的那些话找不出破绽,但是说实话,凭池铭的手段,真的让他去诬陷曲医生,绝对是确认他不会反水才会把他放出来做假证。”
“只能再等了。”
“真是诡异。如果是池铭做的,也想得通,但如果不是……这件事更可怕。”
“好了连青,你少费神,你还没痊愈呢。想点轻松的吧。刚才我看林幸脸色不错,而且比以前胖了些,应该是能吃能睡,孩子想来发育得很好。”
“是的,很健康。我现在最期望的是他性格千万别那样黏黏糊糊的。”
“这也要看后天教养。”
管家从后面赶过来:“连少,太太,甘小姐来了。”
几人折回去,甘泉正在客厅喝茶,和连青打了招呼,寒暄两句,便笑眯眯的看着她:“我专门来蹭饭的,你赶我走我都赖着。”
看到好友,花映月心情好了许多:“行,你可劲儿的吃,反正你洗碗。”
“你不心疼那些景德镇定制的瓷器,我就洗,洗一个碎一个。”
“那都不是我的。你问连青,看他心疼不。”
连青笑了笑,说道:“你们闺蜜之间聊天,我就不在这讨嫌了,李管家,把果园今天送来的橙子切几个。”
甘泉看着他的背影感叹:“权贵就是权贵,吃个东西都专门有菜园果园提供有机蔬果,那些网上秀包包秀衣服的,简直弱爆了。”
花映月抿嘴笑:“还有呢,早上才打起来的海鲜自不必说,反正滨海就是临海城市。连青的农场还放养了猪,什么时候送肉来,我给你带一些,做红烧肉香死了。”
甘泉抱住她:“我爱死你了,你包养我吧。诶,话说池铭应该更有钱吧?他私人飞机都两架,全是超豪华型的。”
听到他的名字,花映月笑容消失了。
“对不起啊……不过你现在别这么忧虑,你不是都说了等他给交代吗?不是还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知道,但是的确轻松不起来。”
甘泉叹气:“真的没想到,只是那段时间我外婆没了,我不得不回北京去奔丧。如果我一直在医院,你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可以帮着守一下花叔叔……”
“好啦,都过去了,没法。现在曲医生虽然被何叔劝住,没回英国,但是他说尘埃落定之前他拒绝进爸爸的病房,免得又惹麻烦上身。其他医生虽然好,但都没他有法子,只能再等奇迹了。”
“花叔叔吉人天相,别担心啦。哇好香的橙子!”她做出没心没肺的样子,睁大眼馋兮兮的看着刚端上来的鲜橙。花映月被她感染得也轻松起来。
☆
池铭坐在会所专门接待最信任的大客户的包厢里,他面前坐着一个二十八岁的样子的美艳女子,涂着最流行的渐变色甲油的手指把几张照片推到他面前:“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池铭仔细的看着,这些照片上都是张明,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相同的是,他都是一副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模样。
“是。还是郁夫人有办法。”
郁夫人嫣然一笑:“池少过奖,你托我办事,我敢不尽心吗?这是他出现过的地方,大概停留时间,做了什么,供你参考。还有他的行动路线之类的。我的人一直盯着他,若有异动,随时联系你。”
“多谢。”
“我就不耽搁你办事了,池少也别客气,真的要谢,还请在生意上帮个手。”郁夫人袅袅婷婷的站起来,说道,“小郭,送客。”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态度恭谨,却并不卑微:“池少,请。”
池铭从VIP通道走出去,上了车,看着手上的资料,唇角一勾。
他一定要把那个幕后的人的皮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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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花花好的池少很让人厌恶了么?怎么感觉大家还是喜欢BT的他?
灭口(6000+)
池铭已然掌握了张明的行踪。他和儿子躲在城北一老旧小区里的出租屋,是个人口成分很杂的地方,许多流动人口都在那边聚居,难怪警方很难找到他的动向,若不是郁夫人有手段,估计他会像滴入海里的水,隐匿无踪。
张明极为珍惜张茂这个儿子,这一日是儿子十四岁的生日,他便从藏身的出租屋离开,带着儿子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大吃了一顿。他作为一个保安,收入一般,这次却肆意点菜,三百一盅的海参煲也不吝惜,张茂很少有机会吃这么多的好东西,又高兴,又诧异,问他:“爸爸,咱们现在有钱了吗?”
张明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慌乱:“有的,爸爸辞职的时候发了三个月的工资。”
张茂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吞了吞口水,张明便给他夹菜,慈爱的叫他多吃,他开心的享用了几分钟,又看着父亲:“爸爸,你怎么不吃?”
“哦,呵呵,爸爸喜欢看着阿茂吃。你吃得香就好。澹”
“爸爸不吃那我也不想吃了。”
张明见儿子这样说,手微微发颤,舀起面前汤盅之中绵软醇厚的海参放进嘴里,却尝不出任何好滋味,张茂没注意到他异常的情绪,笑盈盈的继续吃,塞了一嘴美味之后,含含糊糊道:“爸爸,我去新学校也会好好的读书的,今后考清华北大,毕业挣大钱,天天让你吃这些好吃的。”
儿子孝顺,他笑不出来,却有种想大哭的冲动怀。
菜没吃完,打包了好几个塑料袋,父子两个拿着往回走。要去出租屋必须经过一条安静的小巷,张明踏上小巷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之后腿就有些发软,目光左右扫着,直到看见巷口走来一个气度不凡的人,眼珠子才停止转动。
那人穿得很一般,长相中等偏上,可虽然打扮成一幅普通小市民的样子,看上去却依然与众不同。
“张明。我姓陈,是池少的秘书。”他走过来,挡在父子两个之前。
张明膝盖有些发抖,张茂好奇的看向这个陌生人:“爸爸,这叔叔是谁?”
他把手中的塑料袋全部递给儿子,咽了咽口水:“阿茂,你拿着,先回去啊。”
张茂疑惑的往前走,时不时回头瞧,只见陈秘书和张明走得接近了,两人甚至贴在了一起,这是干什么?
张明哀求的声音传来:“陈秘书,求你让池少放过我吧,我不敢说,不敢说啊……”
他来不及想清楚,就听见父亲惨嚎一声。
塑料袋落了一地,里面打包的食物散落开,他也不管了,疯了一样的往陈秘书那边跑,他看见张明的身体沉重的落地,空气中渐渐充盈了血腥气。
“爸爸!爸爸!”
张明脸都扭曲了,眼睛看着儿子,很快闭上。他肋下某处鲜血汩汩往外冒,张茂去按,却觉得像喷泉一样堵不住,他听到叮的一声,是陈秘书手里的刀子落地的声音。
池铭接到电话听了几句,挂断,话筒放了几次才放准地方。
陈秘书杀人?
他赶去出事地点最近的医院,张明在抢救,警察在外面监视着陈秘书,又拦住张茂,不让几乎疯狂的少年做出冲动的事。医院专门空出来的那间房充斥着哭声和叫骂声,让他太阳穴突突的乱跳。
池铭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走过去,警察看到他,也不敢失礼,说道:“池少,我们也有话得问你,公务,没办法。还请你配合配合。”
张茂在旁边嘶声哭骂:“爸爸前几天就说过他得罪了这个姓池的,会有大麻烦!你个狗杂种,死全家的……”
死全家的。
听到这句,池铭眼神骤然一变,扭头冷冷的看向这个少年,目光寒凉如水,又锋利如刀,竟然把个歇斯底里的人看得安静了下来。
警察也心惊肉跳,面面相觑,可这人来头太大了,他们不敢怎样,依然恭谨:“伤者的儿子这样说,我们必须履行公务……”
池铭收回视线,想起自己的父亲池少阳去世的时候,心就像被刀子刺进去搅动一样痛不可抑。他也不管那少年再次破口大骂,走到陈秘书身边:“怎么回事?”
陈秘书脸色惨白,衣服上和手上溅了血,看上去说不出的骇人。他竭力镇定,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不是我杀的,不是,是……”
门被推开,医生走了进来,摘下口罩,摇头叹息:“伤者已经确定死亡。”
张茂哭骂停止,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勘查已经结束,而池铭和陈秘书也到了警察局。那条小巷的监控录像已经被截取,送了过来,画面里,张明和陈秘书越走越近,他抓住陈秘书的手,不知在说什么,忽然陈秘书手往前一送,身子前倾,几乎贴在了张明身上,几秒之后,张明便倒地了。
那把作案的短刀也被送了上来,池铭听警察细说:“上面的血迹经检验是张明的无疑,刀柄上有两个人的指纹,张明和陈冬,应该是陈冬刺伤张明时,张明本能的也握住刀,不让陈冬继续刺入。这是一把很精巧的弹簧刀,按了机簧之后,藏在刀柄之中的刀刃便弹出来。初步分析,是陈冬接近张明,说些让张明不安的话,张明伸手拉住他求放过他一马,陈冬却贴近张明,手上早已准备好的刀对准致命处,按下机簧,得手之后拔刀。”
陈秘书哑着嗓子道:“不是,不是!我没想杀人,我……我只是找他……他抓住我的手说了这句话,我来不及说什么,他就扯着我的手往前拽,我没提防,他另一只手早藏了刀,自己插进去,又把我的手按在刀上……然后他自己退了一步,刀子拔了出去,然后……”
“你说是他自杀,然后陷害于你?”
陈秘书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从监控上看,这样也解释得通。摄像头所处的位置又不能拍到两人具体的交互,又是无声的,陈秘书说他只是请张明走,但是,这只是他一面之词。
可是张明已经死了。
他没有必死的理由,儿子还需要人照顾,家中老父已经七十有余,牵挂太多。
再说,池铭又被指认过对花海天下手,他完全有动机有理由灭口。
刀子伤了腹部,未必会致死,可张明中刀的地方很巧妙,刀刃直接***肾中,大出血,陈秘书是退役特种军人,对人的要害绝对比这个张明了解太多了。
陈秘书百口莫辩,池铭亦然。
那个人到底是谁?能逼得一个人不惜自杀来栽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