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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嫂嫂如今有没有感到好一些呢?这病来得怎么如此奇怪,竟然在守丧的时候病倒了。”曹殷躺在船上,气若游丝,“完全没有印象,感觉守了几天夜以后就撑不住了,阿郎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气血虚弱,然后开了方子也不见好,这身子是越发的差了,只怕未必保得住。”荀婧道“嫂嫂可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啊,病总归是有的治的,就算是现在有些难受毕竟不是什么致死的病,还是会好起来的,我已经去通知了大娘子,她可能会找到丞相府上的大夫帮你医治,不能再死人了。”“这可不好,公公生病父亲没有派医生来,若是我的话只怕惹人非议。阿郎虽然说已经有些冷淡,只是表面上至少还是有些尊重的,若是让他太不高兴,对大家都不好。”荀婧道“大哥他,也是迁怒于你,过一点时间会好一些的,不要想得太多,等你姐姐的人过来,应该能诊断出到底是什么病,千万要撑住啊。”荀婧在安慰完自己的嫂嫂之后走到了外面,“大哥如今是越发的奇怪了,竟然每天自己一个人在静室里思过,虽然是这么说是为了给父亲祈福,但是怎么对我们都这般生疏了?甚至大嫂生病请了一次医生就不管不顾了,这完全不是过去那个喜爱文学、善于交际、对大家很是亲厚的大哥啊。罢了,其他几位兄长对我也似乎有些排斥,难道跟阿郎还有关吗?”
冀县,夏侯渊在击溃了马超以后继续进军抱罕,将宋建消灭了之后再回军,顺手赶跑了杨千万,把仇池夷平了一遍。“伟璋,你这次功劳不小啊,不仅亲手斩杀了宋建,还最先攻入仇池,这样的功劳是够你加官进爵重建家族了。而且尊夫人似乎也在乱军中杀掉了马超的儿子,也算是为你们一家少许的报仇了。”赵昂道“接到文度的信我首先感到的是痛苦,居然只有他们三个人逃了出来,加上四散跑到各地的加起来不过三十人,几乎等同于整个家族都被灭绝了。随后才感到了少许欣慰,可是马超他们给我们西北造成的损失,不仅仅体现在我们一家身上,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把法得到更多的财政拨款和移民,尽快的把这片受创深重的土地重建起来,恢复前汉时代的辉煌,如果商路回复的话,这也会对国家的收入产生一个大的刺激。我作为地方将领没什么话语权,有些话还要请征西将军向丞相转达。”
夏侯渊道“伟璋想得很远啊,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容易,河西四郡的土豪们一直拥兵自重,而丞相现在要的是北方平静的环境来为他称王造势,加上粮草由于这次作战和北征的大战消耗太大了,所以这次是没办法把这些人也一并消灭了。因此只能用政治方法来解决商路的问题,这样的话既然迁延日久,而且很多时候朝廷给百姓的恩典就会被他们逐层的吞掉,西北商路的财富极其巨大,还需要一个如同当年西域都护府一样的机构来加以维系,而我们现在没有相应的力量。所以说只能说是抱歉了,丞相在我出兵之前就跟我说了这些,让我不要在胜利之后好大喜功把军队拖进西域的泥潭之中,现在时机不够成熟,只有等到以后国家实力更强一些,才是彻底重建西北的时候,虽然有点对你们不公平,但是从大的局势上只能暂时如此。”赵昂听完他这一番话,也知道自己的建议被拒绝了,曹操毕竟还是把现在的所谓稳定看得更重,不太愿意在这种叛乱频仍之地掀起事端,更多的还是仅仅希望西北不要成为累赘。“也罢,别人是不会了解我们这些穷了十几代下来的人的心情,我们的渴望是那些关东人体会不到的,水源和粮食的极度缺乏造就了西北人独特的性子,并非我们天生冷酷好杀,而是环境让我们没有别的生存选择。跟家族的痛苦相比,我们所有西北人的渴望更加强烈,因为生存资源不足,不得不跟羌胡们时战时和,在别人眼里我们是犬羊之性不可教化,然而要是条件允许哪个有着自己尊严的人愿意如此?羌胡一样可以被我们教化成自己的成员,只是大环境如此大家都得不断地为生存去战斗,每天朝不保夕,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被人杀死,这样的生活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自古帝王,虽号称相变,爵等不同,至乎褒崇元勋,建立功德,光启氏姓,延于子孙,庶姓之与亲,岂有殊焉。昔我圣祖受命,创业肇基,造我区夏,鉴古今之制,通爵等之差,尽封山川以立藩屏,使异姓亲戚,并列土地,据国而王,所以保乂天命,安固万嗣。历世承平,臣主无事。世祖中兴而时有难易,是以旷年数百,无异姓诸侯王之位。朕以不德,继序弘业,遭率土分崩,群凶纵毒,自西徂东,辛苦卑约。当此之际,唯恐溺入于难,以羞先帝之圣德。赖皇天之灵,俾君秉义奋身,震迅神武,捍朕于艰难,获保宗庙,华夏遗民,含气之伦,莫不蒙焉。君勤过稷、禹,忠侔伊、周,而掩之以谦让,守之以弥恭,是以往者初开魏国,锡君土宇,惧君之违命,虑君之固辞,故且怀志屈意,封君为上公,欲以钦顺高义,须俟勋绩。韩遂、宋建,南结巴、蜀,群逆合从,图危社稷,君复命将,龙骧虎奋,枭其元首,屠其窟栖。暨至西征,阳平之役,亲擐甲胄,深入险阻,芟夷蝥贼,殄其凶丑,荡定西陲,悬旌万里,声教远振,宁我区夏。盖唐、虞之盛,三后树功,文、武之兴,旦、姡ё鞲ǎ娉梢担⒑雷裘环蛞允フ苤挛喝危涛涟嗳鹨员üΤ迹裼腥珉薰训拢叹约茫偷洳环幔我源鹕竦o慰万方哉?今进君爵为魏王,使使持节行御史大夫、宗正刘艾奉策玺玄土之社,苴以白茅,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十。君其正王位,以丞相领冀州牧如故。敬服朕命,简恤尔众,克绥庶绩,以扬我祖宗之休命。”
不算很长的诏书,但是曹操也是感到了一丝激动,离那个位子还差一级,已经是王爵了呢,随着西北的平定更多的人对于曹操的认同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本来早在两个月之前他就该得到应有的东西,不过由于荀彧出来插了一手使得时间延后了不少,但是随着他的死去再也没有人敢于正面阻挡曹操,随着王爵加身曹操的野心也越发的明显了。“汉室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孤要打破这个旧的世界,用孤自己的价值来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随着旧世界的守护者或者被清理或者被转化,将不再有人可以再让我华夏陷入混沌不尽之中。至于南方已经有人在做了,也省得孤自己来清除障碍,狮儿啊,你做得很好嘛,故也是有些想要等你清除完所有的障碍再来对付你了。不过你的年龄是在优势太大了,所以孤不得不仓促地进行准备,争取在死去之前将你消灭!”
第二百零一章 兄弟之义(上)
“父亲终于成为王爵了,而今我也是感到极为高兴了,只是为什么老三居然大老远的从并州跑回来,难道心怀不轨?”曹丕现在既是高兴又是有点紧张,毕竟曹彰刚才立下大功,把鲜卑人打得这么惨可是少有的事情,曹彰第一次作为主将出征就取得了如此成绩,当年曹操北征乌桓也未必有此战功,那么封赏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曹操这次接受封王还专门叫了他回来参加典礼,理论上他这个征北将军可比五官中郎将更加尊贵,在排序的时候若不是曹彰相让只怕还得第二个上前祝贺,那可就让他这个一向以曹操继承人自居的五官将有点受不了。“老三的胜利在朝野震动更甚于西北的平定,宴会上父亲甚至让他拿出来一些战利品给大家传看,所有人都对他赞叹不已,甚至有人称其为冠军侯再世。虽然说他是三子本来就该在我之后,可是乱世之中最重要的是实力,军权我抓不到,该有什么办法来遏制一下老三的气焰呢。”
吴质道“您可发现三公子在政治上对于世族一样是不信任的,对于魏王的政策他几乎是一力的支持而完全没有自己的见解,魏王虽然一时会喜欢他但是想到未来的千秋万代不会让他做继承人的,没有士族的支持如何稳定政权?三公子知道魏王政策的表面却不知其里,专一的结交武将和寒门士人。或许在乱世这是应该的,不过魏王希望的继承人可是能够把这个政权传至千百代的,这样子又有谁比您更合适呢?”司马懿也说道“鄢陵侯若是敢于跟您相争首先便失了兄弟之义,因此如果他去争的话,您在必要的问题上要争,但是一般的事情上就不要争了,他想要的话让着他便是,长此以往魏王心中自然会做出一个评判。”曹丕道“说的是,我只要尽好人子之义,父亲自然没什么理由不让我继承,别的人要争要抢只要我不动他们就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所谓不动如山正是如此。”
“大姐,二妹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病倒了?”曹彰前脚回到家就听到夫人聊起曹殷的病情,正好曹粲也赶到就赶紧询问。“现在还不要紧吧,子文?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身体还能撑得住的话,跟我一起前去探望一下二妹,我找了几个王府上的医生,但愿可以治得好她。”曹彰立刻跳了起来,“这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虽然我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如果妹妹生病都不去探望一下的话可实在不是作为兄长的道理啊。大姐知道简单的情况吗?”曹粲表示具体情况她也不知,只是因为荀婧来找她才知道情况,很奇怪这样的事情荀恽作为丈夫居然连通知都没有做,从荀婧的书信上看病情算是比较严重了,这才跳过自己的家人来直接找大姐。“我之前去找了子建,可是他跟一群文友出去玩去了,所以只好来麻烦你了(当然对于曹粲来说曹丕是直接无视的),虽然知道你刚回家不久,一路颠簸劳累未消,还参加了父王的加冕典礼消耗而来不少力气,实在是不该来打扰。不过老五他们是庶子说话不太顶用,我一个女儿家未必就说得动荀家人开门,听文倩说这段日子长倩闭门谢客专心守丧,完全不接受客人的拜访,更何况之前的事情可能出了点误会,他更是未必会让我进去。若不借用你的名头只怕是连们都未必进得去。”
曹彰道“敢拦大姐?他荀长倩不要命了吗?四弟性子疏懒,又经常醉酒忘事,找他的话必须提早去才有机会。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前去,要是他敢拦人我可不怕把门砸开!”“子文,莫要冲动,荀家毕竟是二妹的婆家,而且最近还是有一些误会,不要跟他们把梁子结的太深,否则二妹以后不太好过。”曹彰吼道“有这样的丈夫不如没有!大不了离开就是了,当年要是我来做主又岂能让大姐…”“闭嘴!此事休得再提,你以为自己是谁,能主导着一切?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管不了的事不要想着去强行管。”又扭头对孙娴等人说道“很抱歉子文刚回来就拉他去办事,不过事情有些棘手所以不得不如此,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道歉。”孙娴道“大姐不必如此,这段日子也多有赖你照顾了,子文作为兄长探望生病的妹妹也是理所应当,早去早回便是,至于登门道谢什么的就免了,一家人之间讲那么多虚礼做什么!”
“家中闭门谢客,虽然是您也不能随意进入。”听到门房老套的拒绝,曹彰很是愤怒,“如果你家人生了病却连家属都不能探望,那当作何感想!以为我们就不敢闯进去吗?”说完就夺过他手中的木棍一折两段。家仆们想起来鄢陵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