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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把烽火台这么一设,咱们想要奇袭夏口可就难了,没想到咱们苦心设计了这么多,临最后时,却碰上了这么个大难题。”
许攸摇头慨叹,冥思苦想。似乎不得破解之计。
颜良站将起来,踱步于帐中,脑海中回想着那些深埋的记忆。
他实际上并未有许攸这般绝顶智慧的头脑,但他却拥有着一个上下五千年的巨大记忆库,在那里,有无数许攸所不知的信息的案例,可以供他来参考。
“当年的关羽为防东吴。也是设了烽火台,如今黄祖照猫画虎,想要山寨关羽。既然如何,那我何不就……”
颜良深思之际,口中喃喃自语着。嘴角渐渐浮现出了诡秘的冷笑。
许攸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却也听到了几个词,茫然道:“主公说什么关羽,什么山寨的,老朽怎么听着有点糊涂啊。”
神思收敛,颜良猛然间抬起头来,英武的脸庞上已皆是胸有成竹之色。
“前番收缴的蒯蔡两家的那些商船,可还剩下多少?”颜良刻意对许攸的狐疑视而不见,却是忽然一句反问。
许攸又是一怔,自是想不明白自家主公怎么突然又问起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怔了一下。许攸只好敲击着脑壳想了一想,答道:“当时收缴了大概有几百条,大多根据主公下令,开的那个什么‘拍卖会’,卖给了当地的渔民。如今大概还有三四十艘没有卖出去。”
“三四十艘,嗯,足够了。”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罢,颜良便盯着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来比划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对于刚刚那烽火台的难题,似乎已经给忘在了脑后面。
许攸实在忍耐不住,便又提醒道:“主公,烽火台之事解决不了,咱们的计策就要全盘落空,依老朽的意思,是否将大家伙都召集起来,好好的想一个完全的对策。”
“那倒不必了,对付烽火台的法子本将已有,你们不必再为此事操心,只专心的准备出兵之事就是了。”
颜良头也不回,那语气轻松的俨然根本没把烽火台放在眼中。
许攸听着却是心中大惊,惊奇于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颜右将军竟然已想到了对策。
许攸刚想表示怀疑时,却猛然又想到了颜良先前取刘表性命的奇招,那时他和其余人都不太相信颜良有妙计,却万没料到,颜良竟想出了那等“离谱”的计策,竟真的把个刘表给活活的气死。
“主公的智谋有时不逊于我等,时不时就会冒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怪招来,非是用常理可以轻易判断,说不定这一回也是一样,我若再有质疑,岂不让主公小看……”
许攸心思转了几转,虽尚存疑惑,便只好克制下去,不好再多问。
“那老朽就去准备了。”
许攸拱手告辞,临走之时,颜良却交待了一句,叫他顺便把甘宁给叫来。
此时的甘宁,军职已是颜良所封的横江中郎将,为颜良统帅着七千水军,四百余艘大小战船。
一刻钟后,帐帏掀起,甘宁带风而入,顺便还带进一脚的泥巴来,显然他是刚从水寨而来。
“主公召末将前来有何吩嘱?”甘宁拱手见礼。
颜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让他喘过几口气后,颜良才问道:“兴霸,这江上抢劫之事,你可干过?”
甘宁顿时一愣,心说主公今儿是怎么了,忽然想到问我光荣的过去。
顿了一顿了,甘宁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忘了么,末将可是水贼出身,干的就是打劫的勾当,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主公就别笑话末将了。”
“本将怎会是笑话你,我是在谈正事。”颜良表情果然很正经,“我问你,你平素都是怎么个打劫法?”
甘宁不明就里,只好厚着脸皮,将他过去的勾当道来。
“这还打劫谁了,若是打劫水上的商船,末将船快,只消扯满锦帆,直接杀上去就是。若是打劫陆上的商队,或者是官府的车队,那就得费些手段,有时候末将也会伪装成商船,不动声色的靠岸,然后突然发难,杀他们一个措的不及,这一招可是百试不爽,当年南阳那些个狗官,可都是被我杀……”
甘宁讲述起自己光辉历史时,一时还来了兴致,豪情万丈的大讲特讲了一番。
颜良所听到的重点,却只有那么一小段,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嘴角渐起掠起一丝笑意。
耐心的听甘宁说完,颜良一拍案几,欣然道:“既然兴霸这么有经验,那本将就有底了,这次只怕就要有劳你重操旧业,假扮一次白衣商人,再劫上一票。”
白衣既为布衣,颜良这是要让甘宁换下军服,去扮作普通商贩。
甘宁越听越糊涂,凝眉疑道:“不知主公想让末将去打劫谁?”
颜良负手起身来到地图之前,手指往上一指,嘴里道出了三个字:
“烽火台!”
※※※
长沙治所,临湘。
太守府中,刘琦高坐上位,正铁青着脸,怒视着阶下那人。
堂前那人名叫宋忠,此番前来,乃是前来向刘琦宣告,先州牧刘表逝世,以及新主刘琮继位的消息。
刘琮也算给他的这位大哥留了点好处,自己继承了荆州牧和镇南将军的名号后,把宜城侯的爵位让给了刘琦,以显示他对兄弟情谊的重视。
但在刘琦看来,这却是一种施舍,一种羞辱。
宋忠大声的念过新主的任命书,扬起头来,高声道:“大公子,州牧大人封赏书在此,大公子还不下阶跪接。”
啪!
刘琦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
“刘琮小儿,伪造父亲遗命,篡夺州牧之位便罢,还敢派尔这鼠辈前来羞辱于我,当真是可恶之极,来啊,把这姓宋的狗东西给我拖出去斩了!”
号令下,左右早就伏下的刀斧手一涌而上,作势就要将宋忠拖走。
在荆州人眼里,大公子刘琦向来是个软弱没脾气之人,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公然跟压迫了他多年的弟弟翻脸,而且还敢痛杀下手。
宋忠一下子慌了,原本的嚣然之势一扫全面,大叫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大公子饶命,饶命啊!”
刘琦一听宋忠求饶,原本坚硬无比的心便开始软化,忍不住看了左首的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却无动于衷,只向他微微摇头。
刘琦便只好将软弱收起,扭过头去对宋忠的哭嚎充耳不闻,任凭手下将那宋忠拖走。
大堂上,重新安静了下来。
刘琦平伏了下情绪,焦虑的问道:“孔明兄,眼下一杀这宋忠,就等于跟刘琮那厮翻脸,接下来我当怎么作。”
“这还用想么,立即联络江夏黄祖,克日发兵攻取江陵,武力夺还州牧之位便是。”
诸葛亮轻摇羽扇,语气淡若闲云。
右首处,刘磐也腾的跃起,愤愤道:“孔明先生说得是,刘琮欺人太甚,大兄你尽管下令吧,愚弟麾下有一员老将黄忠,有万夫不挡之勇,愚弟愿为大兄前驱,直取江陵,夺了刘琮那鸟位。”
孔明的淡定和族弟的豪情,渐渐让刘琦鼓起了勇气,目光中,决毅之色在聚集。
正待下决心时,刘琦却又道:“若然发兵,胜负全在黄祖身上,可孔明兄你先前曾言,那颜良移兵新野,可能是声东击西,坐等江夏空虚,如此的话,怎好让黄太守安心发兵。”
听得此言,诸葛亮的脸上掠过一丝淡然自信的笑。
“大公子放心,亮先已借大公子的名义,向黄太守献了一条计策,请他在汉水上游沿岸多设烽火台,以为戒备,只要烽火台一成,谅那颜良也不敢对夏口轻举妄动。”
刘琦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对诸葛亮的设想周全大为赞叹。
诸事已俱,更有何犹豫。
当下刘琦剑眉一横,奋然道:“本公子决意已定,克日发兵攻取江陵,我要跟刘琮和蔡蒯那班小人决一死战!”
第182章 烽火连江
新野,中军大帐中如炸开了锅一般热闹。
刘表的那两个龟儿子,终于他娘的开打了!
这是细作刚刚传来的情报,千真万确。
长沙的刘琦率七千兵马,沿湘水北上,而江夏太守黄祖,则率两万五千余精锐水军,溯江西进,两路大军直取江陵。
江陵城的刘琮也没闲着,当即下令给荆南武陵、桂阳和零陵三郡郡守,令他们率军向长沙进军,讨伐他的叛贼大哥,抄其后路。
同时,刘琮又命蔡瑁全权统帅江陵四万水陆大军,顺流东下赶赴巴丘要塞,以阻击两路叛军的东进。
巴丘一地是连接长江和湘水两条水系的要塞,刘琮此举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刘琦堵在长沙,令他无法跟黄祖会合,然后再集中全力对付黄祖。
大帐中,众将都兴奋到热血沸腾,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每一个人的身上,却涌动着猎猎豪情,他们知道,大战将起,耀武沙场,扬名立万的时刻又到了。
颜良当机立断,立刻做出了新的布署。
首先派人速往宛城,命佯攻许都的文丑,即刻率神行骑南下,两日之内务必要集结于新野。
其次命镇守襄阳的魏延,令他率军南下,做出佯攻江陵之势,逼迫刘琮不得不在江陵留有足够兵马,以暗中相助黄祖,使其离夏口越远越好。
最后一道命令。颜良则是下给甘宁,命他按照计划,迅速的准备好伪装的商船,只要巴丘之战的结果一出来,立刻就顺汉水南下。
颜良自己,则率大军秘密的向着樊城方向移动,在那里,他将搭乘甘宁的水军。紧随其后,待其拔除烽火台后,便可直奔夏口城而去。
命令传达下去,颜良麾下统帅的诸军,便如那大海底下的暗涌,迅速的运动起来。
颜良集结兵马的同时,却也以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关注着巴丘方面的战事。
巴丘一战,黄祖和刘琦的联军若胜。必然会趁势进围江陵。这也正是颜良最想看到的结果,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放心的去奇袭夏口。
倘若刘琦的这班造反派被击败怎么办?
颜良也曾想过这一结果,若真如此,那时的形势就又是另外一片天地,他的布局也将因此被打破。
不过颜良却没有为后一种结果准备应对措施,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他知道刘琦那边还有一个诸葛亮在做狗头军师,颜良对这个跟自己暗中作对之人可是充满了信心。
“诸葛亮。你不是想跟老子作对么,那就开动你的智谋。先把刘琮搞定再说吧,若不然,你连本将跟作对的资格都没有。”
三日之后的黄昏,颜良在樊城水寨的栈桥上,遥望着晚霞暗自感慨。
晚霞赤艳的光线,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层层叠叠的云团,宛若金色的版画,霞光在江面上洒下点点滴滴细碎的金鳞,上下交辉,甚是壮观。
望着云水一线的落日之景,颜良的心情却出奇平静。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不用回头颜良也听得出来,那必是许攸的声音。
“主公,喜讯,大喜讯啊。”许攸激动得似乎舌头都有点不利索。
颜良转过身来,看到一脸兴奋的许攸,心中隐约已猜到了八九分。
许攸几步近前,兴奋的大声道:“巴丘刚刚送来的情报,蔡瑁以主力跟黄祖决战,却被刘琦军夜袭了巴丘大营,蔡瑁军因此全军瓦解,一路向江陵逃去,黄祖和刘琦的兵马正趁胜穷追不舍,主公,我们等的机会终于到了。”
许攸兴奋的嘴巴里直喷唾沫星子,双手将那情报的帛书奉上。
颜良的血液同样的沸腾,一样到饮马长江就在眼前,心中的那种豪情就如怒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