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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当年的董卓败给了她的丈夫孙坚,而今日她的儿子,却败给了眼前这男人。
也许,这就是他孙家的报应。
“不就是喝酒吗,我跟你喝便是。”
吴氏抢在那班虎狼动手之前,赶紧将身前的酒杯端起,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一滴不剩的一口饮尽。
傲娇高贵的吴氏,终于还是禁不住颜良的粗鲁,饮下了那一杯屈辱的酒。
颜良愠怒之意,这才稍稍有所缓和,摆手示意左右退下。
大堂之中,重新恢复了轻松的气氛。
“吴夫人看来也是识时务者,很好,孤就喜欢识时务的女人,来,再陪孤满饮此杯。”颜良再次举起杯来。
方自饮下一杯“屈辱”之酒的吴氏,尚未从尊严受伤中回过神来,眼见颜良又要叫她陪吃第二杯,一时便有犹豫。
颜良眉头微微一皱,愠色欲起。
吴氏情知再做矜持,就是自取其辱,便想只是饮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喝了便是。
当下她便不敢再扭捏,很不愿的将酒杯端起,凝着细眉头那一杯苦酒饮尽。
连饮数杯,吴氏似是不胜酒力,脸畔已是酒晕悄生。
门外处,日头已落,夜已降临。
被逼饮酒的吴氏,心中却惦念着被关进猪圈的孙权,实在忍耐不住,便道:“颜大司马,我家仲谋已诚心归降,未知大司马可否放他一条生路。”
话音方落,周仓步入堂中。
“启禀主公,已按照主公的交待,余杭城残存的几名孙氏子弟,已尽数被诛杀。”
“做得很好。”颜良微微点头,以示赞赏,表情甚是轻松。
而吴氏听着却是心头大震,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转眼袭遍全身。
她知道颜良极是残暴,却没想到残冷到如此地步,竟真的要把孙氏一族杀尽一般。
“孤可以明告诉夫人,孤不但要杀孙权,还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让他生不如死,从骨子里后悔与孤作对,然后才会取他性命,夫人对孤的回答,可否满意。”
颜良一点都委婉,直白冷酷的道明了意图。
吴氏嘴角微微抽动,不禁暗生愤意,“颜大司马,你到底乃一方雄主,难道当真气度如此狭隘,你要杀仲谋,就不能给他个痛快么。”
“哈哈!”
吴氏的激将法,换来的却是颜良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得势之时,总喜欢自己装圣人,把敌人当作小人,一旦失势就露出了小人的嘴脸,乞求敌人变成胸襟宽广的圣人,这大汉朝的天下,我看就是被你们这班伪君子给搅乱的!”
颜良一番肆意的讽刺,无情的揭穿了吴氏的面目,直将吴氏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极是尴尬。
狂笑渐息,颜良又道:“既然夫人这么想让孤做圣人,那孤做一回圣人,倒也无不可。”
原本尴尬的吴氏,一听此言,心中顿生几分希望,以为颜良打算给孙权一个痛快。
但在这时,颜良却冷笑道:“圣人孔子不是说过,要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孤今就学学孔圣人的教诲,狠狠的折磨孙权一番,然后再将他千刀万剐,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吴氏一听,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原先吴氏只以为,颜良只是一个有些智谋的河北匹夫罢了,但没想到,颜良所拥有的不只是诡诈的智谋,与超然的武艺,就连辩才也非常人能及。
到了这时,吴氏当真是无言以对,只能黯然的僵在了那里。
颜良也不睬他,目光转向周仓,“诸葛瑾那厮呢,还在城墙上钉着吗?”
“启禀主公,诸葛瑾那小子硬气了几个时辰,不敢自杀,又挨不过伤痛,最后只好巴巴的求饶,如今正在外边候着。”
果然不出所料。
“把他带上来。”颜良喝道。
号令传下,过不多时,两名士卒拖着诸葛瑾入内。
此时的诸葛瑾满身是血,脸色惨白萎靡,被洞穿的肩膀处的伤口,只做了粗粗的包扎。
当吴氏看到诸葛瑾这般惨状时,花容间更添几分惊怖。
“诸葛瑾,听说你已经想清楚了,孤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颜良俯视着阶下,冷冷道。
跪伏在地上的诸葛瑾,垂首道:“瑾愿归降颜大司马,请大司马收纳。”
介于怕死与不怕死之间的诸葛瑾,终于挨不过死亡的恐怖,终还是选择了向颜良屈服。
颜良眉宇间狂意更烈,冷笑一声,摆手喝令属下拿来笔墨。
“你既愿归降,孤还要看看你的诚意,笔墨在此,证明给孤看吧。”
诸葛瑾神色茫然,看着眼前的笔墨,不知颜良所为何意。
颜良冷冷道:“孤要你给你那好弟弟诸葛亮写一封信,告诉他,他给孤使的那些绊子,孤统统都记得,终有一天,孤会让他生不如死,为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莫及。”
语气冷绝,猎猎的杀意在狂燃。
灭吴后,颜良下一步的方略就是要引兵北向,那个时候,与诸葛亮交锋再所难免。
颜良就是要用诸葛瑾代笔的这封信,狠狠的震慑诸葛亮。
对诸葛瑾而言,很显然,这是一封屈辱的书信,此信一出,诸葛家的声名就要被他毁于一旦。
然事到如今,伏首请降的他,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尴尬了片刻,无奈了片刻后,诸葛瑾只能忍着肩上的疼痛,颤巍巍的提起笔来,伏在地上写下了这封屈辱的书信。
“大司马的话,瑾已照作,恳请大司马恕瑾前罪,收纳于瑾。”写完信的诸葛瑾,再度恳求。
诸葛瑾受此羞辱,不得已之下投降,心中必是充满了怨恨,这种人,颜良又如何能委以重任。
颜良之所以留下诸葛瑾,不过是为了今后利用而已,又岂会真的打算用他。
想了一想,颜良便拂手道:“既然你这么诚意归降,那孤接受你的投降便是,不过眼下孤麾下没什么合适的职位给你,你就去后院喂猪吧。”
喂猪?
诸葛瑾神色一愣,恍然间以为自己听力产生了错觉。
我堂堂诸葛家的名士,才华虽算不上绝艳,但也是难得的贤才,今既是归降于你颜良,你就算不重用,好歹也得给个什么从事的闲职吧,你怎能让我去喂猪。
而以诸葛瑾的才华,换作是向别的诸侯投降,即使不受重用,也必会被礼遇。
只可惜,诸葛瑾碰上的却是颜良,一个有仇必报,快意恩仇的“暴君”。
诸葛瑾茫然之际,颜良已冷笑道:“别装糊涂了,诸葛瑾,你没听错,孤就是要发配你去喂猪。”
第494章 低头吧,岳母。
诸葛亮一而再,再而三,无缘无故的跟自己做对,几次三番,甚至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这些仇恨,颜良岂能忘却。
颜良就是要发配诸葛亮的兄长去喂猪,用这手段来羞辱诸葛亮,让他感受到什么叫作痛苦。
诸葛瑾却傻了眼,嘴巴夸张的缩成了圆形,呆呆的跪伏在了那里。
此刻,诸葛瑾的心中,一种深深的懊悔油然而生。
他不禁在暗骂自己不识时务,倘若当年武陵被俘时,就归顺于颜良的话,以颜良用人之气度,今时的他,恐怕也像吕蒙、凌统这样的降将,位居颜良阵营的高位。
但是现在,倍受折磨,屈辱的伏地求降也就罢了,最后却沦为了一名猪倌。
诸葛瑾后悔,由衷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为了孙权这样的贪死之徒愚忠,最终落得这般下场。
“行了,下去吧,孤不想再看到你。”颜良已冷冷的挥手屏斥。
左右亲军不容分说,将神情呆滞的诸葛瑾拖了出去。
而此时的吴氏,已彻底的为颜良的手段所震惊,颜良处置诸葛瑾的做法,这是吴氏万万想不到,这超出常理的作法,更让她无法想通。
此时的颜良在吴氏看来,完全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变化莫测,魔鬼一般的人物。
吴氏震惊之际,颜良却又闲饮下一杯酒,很是轻松的摆了摆手,示意周仓继续汇报。
“启禀主公。我军还生擒了一名敌将,那人自称叫作吴景,是孙权的舅舅。请主公示下是否一并斩首。”
如果说此前的话,吴氏还能故作淡定,此刻,当她听到吴景之声,却是神色大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中的惊恐。
吴景是谁,那可是吴氏的亲哥哥。血脉相联的兄妹。
孙坚的正妻,本为吴氏的姐姐,当年她吴家姐妹。也是江东的姐妹花,为孙坚这个江东之虎同是收纳。
而孙策、孙权,其实都是吴氏的姐姐所生,孙尚香才是吴氏的亲生。
数年前吴氏的姐姐病死前。曾交待孙权将吴氏以生母奉之。而孙权幼时本就受吴氏不少照料,情同母子,便遵照其母遗命,将吴氏敬奉为生母。
其实若陋缘关系的话,吴景这个骨肉兄弟,远比孙权这个非亲生的儿子要更亲近。
原先吴氏以为吴景死在了乱军之中,而今听闻吴景还活着,如何能不大惊。
情急之下。吴氏忙道:“颜大司马,我兄既已被生擒。必会选择投降,未知大司马可否宽宏大量,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吴夫人,请问你这是在求孤吗?”颜良反问道。
那一个“求”字,如刀刃一般扎在吴氏的心头,让她听着极为刺耳。
但眼下她连陪酒都陪了,还怎会计较一个“求”字。
暗暗咬牙后,吴氏默默道:“求大司马饶我大兄吴景一命。”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诚意,孤似乎并未看到吴夫人有多少诚意。”颜良不以为然道。
吴氏知道,颜良这是故意在刁难她。
颜良的目的就是如此,他最看不惯这些自恃高贵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佯装矜持。
颜良就是要让他们彻头彻尾的屈服,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吴氏暗暗叫牙,心中愤恨难当,只恨不得将颜良撕成碎片,只是,表面上的她,却不敢有任何表露。
暗恨半晌,吴氏只能咬着嘴唇斟了一杯嘴,满脸不情愿的奉在了颜良面前,低声道:“妾身敬大司马一杯,求大司马宽宏大量,饶我兄长吴景一命。”
看着奉酒求情的吴氏,颜良冷笑了。
此前颜良要折磨孙权时,吴氏宁可任由自己的儿子受折磨,也不肯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向颜良求情。
而如今,为了救她的兄长吴景,吴氏却能如此忍气吞声的奉酒求饶。
如此看来,在吴氏的眼中,到底还是同一血脉的兄长,比孙权这个非亲生的儿子更重要。
“看在吴夫人求情的在上,孤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颜良微微松了口。
吴氏大喜,忙将酒杯奉得更前,口中连连称谢。
颜良遂是伸出手来,去接她奉上的酒杯,接酒之时,颜良却故意没有接酒杯,而是将她的素手紧紧抓住。
吴氏脸畔顿生红晕,用力想要挣脱出来,但她那柔弱的手儿,又怎挣得过颜良的虎掌。
颜良目光如灼,肆意的欣赏着窘羞的吴氏,手掌处那酥滑的触感,正悄然的滋生着他心中的邪火。
眼前这个大龄女青年,果然保养的甚好,颜良不得不承认,孙家父子的艳福都不浅,所纳的女人,皆是美人。
以吴氏的姿色,再退倒个十几年,只怕连大小乔这样的名媛也堪一比,纵使如此,亦是风韵动人。
特别是吴氏那挣扎的窘羞之态,更是撩动着颜良那颗粗暴之心。
此时的吴氏,眼看着被颜良抓着不放手,心中的羞愤之意是如火而生。
她的丈夫是谁,那可是威震天下的孙坚,连魔王董卓都忌惮三分,自愧不如的人物。
当年孙坚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之时,就连曹操、刘备这样的当今枭雄,还都在打着酱油,更别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