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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军收兵,井然有序的退还了大营。
当颜良还往王帐是,庞统已然等候其中,看他那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颜良卸甲坐下,先饮下一杯酒解渴,方道:“军师,有什么坏消息,尽管说吧。”
庞统笑了一笑,说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坏消息,是关于我们黄河粮道的事。”
说着,庞统便将最新的情报,双手奉于颜良。
自颜良在军登陆河南郡兵,十余万大军的粮草,便皆由黄河从威山水港基地运来,整条黄河,已成了楚军的生命线。
夹河警戒的燕军,因是没有强大的水军,故只能望河兴叹,坐视楚军粮运战船往来河上。
然黄河不比长江,其河道上水势变化多端,时有粮船或是战舰,因操舵不利这,被河水冲到了北面的岸滩。
这个时候,沿河巡戒的张绣轻骑,便即刻杀奔而至,将船上的士卒围杀,将粮草夺走。
自开战以来,差不多已有二十余艘各式船只,被河水冲上岸滩,为燕军杀害的士卒,更多达千余人。
千余人的数量,对颜良十余万大军而言,虽是微不足道,但这仅仅是不足十天的损失,而且还是非战斗损失。
倘若继续纵然下去,洛阳之战一旦僵持不下,那楚军将士的非战损失,积少成多,便将大到惊人。
“甘兴霸他们有两万的巡河水军,为何不主动寻歼纠缠的敌军?”颜良沉声问道。
庞统叹道:“张绣所部皆以骑兵为主,每每只会围杀我小股冲上河滩的将士。但遇我大队兵马上岸挑战,张绣都率军远遁,避而不战。”
原来如此。刘备这是在玩骚扰战术,想通过此等无赖的手段,来打击他的补给线,间接的援助曹操啊。
沉吟半晌,颜良猛一拍案,沉声道:“刘备这只讨人厌的苍蝇,看来本王必须得亲自去给他点颜色。叫他再也没有胆骚扰本王的补给线。”
看颜良这气势,竟是打算亲自出动。
庞统却道:“张绣连兴霸都不敢正面交战,更何况是大王亲自出马。”
“放心吧。本王自有办法,叫他乖乖的前来送死。”颜良冷笑一声,嘴角掠过丝丝诡秘。
※※※
两日后,白马津水域。
四十余艘大型车船。浮泊于河之中。向着北岸徐徐而来。
颜良驻立于船头,举目远望,但见北岸不远处,一队队的骑兵正往来奔驰。
显然,那些骑兵正是张绣的巡河轻骑。
颜良看了一眼日头,便扬鞭喝道:“传令给凌公绩,命他随前队兵马,立刻登岸。”
号令传下。赤旗摇动。
十余艘中型战船,开始向北岸接近。过多不时,数艘运输船便搁浅在了河滩上。
凌统率领着七百步卒,迅速的跳下船来,推着几十辆战车抢上了北岸河滩。
按照颜良事先吩咐,凌统喝斥着士卒,很快就在距水百余步处,以战车为壁,两头抱河,布下了形似新月的弧形之阵。
阵已毕,凌统即刻下令在阵中竖起蓝色旗帜,以向河中的主力战船报信。
颜良当即下令,命甘宁率两千步卒,携带大弩百张,迅速上岸接应凌统所部。
几百步外,楚军的诸般行事,张绣都看得是清清楚楚。
最初之时,张绣看着楚军只派几百人登岸,而且还推着战车上岸,一时有些不解其意,未敢贸然行动。
“颜贼莫非是想用战车来和我的轻骑一战吗?笑话,本将岂会轻易跟你一战。”张绣心中不屑。
就在张绣琢磨之时,却见更多的楚军,已是陆续的上了河滩,增强了楚军车阵的防御,而且看情形,似乎还有更多的楚军,打算登上北岸。
张绣细看观良,蓦然间,神色为之一变。
“糟了,看楚军这阵势,莫非是抢占河滩,在北岸立营不成?”张绣暗吃了一惊。
若是楚军在别处登岸,小队人马,张绣自会围杀,大队人马,张绣便会撤军避之。
但现在楚军想要登岸立营的位置,却距重镇黎阳颇近,这也就是说,楚军竟有打算攻取黎阳的企图。
这个时候,张绣就不能坐视不顾了,他绝不容忍楚军威胁到黎阳城,必须要赶在大批楚军登岸,在北岸立起营寨,站稳脚根之前,将先登的小股楚军摧垮。
念及于此,张绣不及多想,挥枪大喝一声道:“全军进攻,给本将冲垮敌贼,绝不能让贼军在北岸立营——”
长啸声中,张绣狠枪一招,便纵驱着他的一万多步骑军团,向着岸边不足三千的楚军汹汹涌去。
万马奔腾,声势震天,那隆隆的铁蹄声,竟是掩盖住了滔滔的河水。
看着滚滚而至的敌骑,颜良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冷笑。
“大王,敌骑至少有一万之众,甘将军他们只有不到三千兵马,恐难抵挡,大王还不派援兵相助吗?”周仓看着这阵势,忍不住进言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区区一万骑兵么,有何可惧,你就随本王静看兴霸他们,以三千步卒,大破一万燕骑的好戏吗。”
三千步兵破一万骑兵!?
周仓有种咋舌的错觉,他怎么想不通,区区三千步卒,在河岸平原地带,如何能挡得住一万骑兵四面八方的冲击。
周仓和左右将士,无不面露着担忧。
唯有颜良,却是镇定如此,冷哼一声:“张绣,你不是擅统骑兵么,就让你见识见识却月阵的厉害吧。”
第685章 射你个人仰马翻
没错,岸上所摆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却月阵。
这个却月阵,乃是以步制骑的经典军阵,历史上乃是南北朝时期,南朝宋国开国皇帝刘裕所创。
当年刘裕曾凭借着此阵,以两千多的步卒,击败了北魏三万铁骑的狂攻。
今张绣玩起游击战术,颜良若能大军登岸,以常规手段对付张绣,张绣定会避而不战。
颜良权衡之下,便决定以两千多人的劣势兵力,假作要在河岸立营,佯攻黎阳,以诱使张绣上当,前来一战。
颜良知道,刘备给张绣的命令,必是令其重点保卫黎阳渡口,那么只要自己表露出将攻黎阳的意图,张绣必然不得不出战。
张绣敢来一战,颜良便可肆机发动却月阵的神奇优点。
如今,张绣果然中计了。
船上处,除了颜良之外,所有的楚军将士,都深深的捏了把汗。
岸滩一线,甘宁和凌统也悄然捏了把汗,尽管他们事先得到了颜良的面授机宜,传授了此道却月阵,但究竟此阵,能否挡住燕军铁骑的进攻,他们却并未有十足的把握。
但他们深信,神武雄略的楚王,既然传授了他们此套阵法,他们就必须勇往直前,毫无犹豫的去执行。
尘土飞扬,铁蹄隆隆,燕军的铁骑,已在百余步外。
“弓箭射击。”甘宁舞戟大喝一声。
身边的几名弓手,举起了手中的硬弓。准备向冲涌而来的敌骑发动箭袭。
凌统见状,急喝道:“大王有令,第一阵箭射要有软弱射击。都他娘的给老子换上软弓。”
自古面对铁骑冲击,自当以强弓硬弩射击,区区软弱,又如何能挡得住汹涌的铁骑。
阵中将士有些不解颜良此命令,但却不敢违背,急是将硬弓换作软弓。
随着甘宁再一次令下,数百支箭矢腾空而起。向着燕军铁骑呼啸着飞驰而去。
然而,软弓力弱,箭矢距敌骑尚有几十步时。箭力就已卸尽,纷纷的坠地而落。
奔腾中的张绣见得此状,心中愈加自信,更加肆无忌惮的催动铁骑狂奔。
一万多的铁骑。从三面向着楚军车阵围奔而至。
黄河上观战的颜良。见得这般形势时,嘴角浮现了一丝讽笑。
他令甘宁他们先以软弓放箭,就是要故意向燕军示弱,以诱得张绣放心大胆的急攻。
如今之势,显我张绣那厮是上当了。
岸边处,疯狂的燕军,已如潮水般冲至了车阵外围五十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是弓箭射击的最佳射程。
“弓弩手。换上硬弓,给老子狠狠的射!”凌统挥刀大喝。
阵的几百弓手。早已换上了最强的硬弓,随着一声令下,离弦之箭挟着猎猎的嗡鸣,腾空而起,直奔迎面冲来的燕军铁骑。
因是燕军提防着楚军使用元戎连弩,故这一万燕军中,有三千余骑都是身披重甲的重骑兵,这些重骑冲杀在前,为的就是承受连弩雨点般的洗礼。
连弩的射集密度虽大,但射程较近,穿透力较弱的缺点却也明显,对付轻骑和步卒尚可,对付重骑却有些力不从心。
颜良早从斥候那里得知,燕军中混有重骑,故他此番布下的却月阵中,并没有配备连弩。
张绣显然失策了,他自以为冲在前边的重骑,可以挡住连弩的密集齐射,却未曾料想,楚军第一波攻击中,腾空而来的,竟然是强弓硬矢。
连弩平射,而强弓射出的箭,却是仰射。
那腾空而起的箭雨,从重骑兵的头顶越过,倾盆而下,直扑后面的轻骑兵而去。
马嘶人嚎,惨叫之声一时大作,奔行中的轻骑兵,挡不住硬弓的箭矢,接二连三的栽倒在马下。
张绣心头一阵,这才意识到,方才楚军那无力的软弓射箭,只不过是在故意示弱而今,如今这飞蝗般的硬弓之箭,才是楚军真正的实力。
张绣眉头暗皱,舞枪拨挡着袭来之箭,虽有近百骑倒在冲锋的路上,但他依究信心十足,没有下令停止冲击。
“临阵不过三发,颜贼,你想凭几张硬弓,就挡下老子的铁骑冲击,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绣心中不屑,熟知骑兵作战的他,深知步军弓弩手的缺陷所在,根本就未曾动摇过信心。
“冲,给老子冲入敌阵,杀光楚军——”信心依旧的张绣,大叫着鼓舞部下。
万余燕骑,鼓起勇气,踏着同伴的尸体狂冲。
须臾,前锋重骑,已冲至楚军车阵外围二十余步,这个距离弓射已失去了作用。
眼看着一场肉搏之战,就此便要展开。
楚军却早有准备。
甘宁与凌统对视一眼,甘宁旋即大叫:“槊箭,给老子发射槊箭。”
暴喝声中,弓手退下,弩手上前。
弩之射程远高于弓,按照正常的作战方式,弩箭当先发于弓箭,但这一次,颜良却改变了顺序。
而且,那些推上前来的大弩,也并非是普通的弩机,而是经过了特殊的改装,其型足有原先两倍,中间的箭槽也变粗,更非同一般的是,这弩机上竟然没有安装弦。
在甘宁的喝令中,弩手们迅速的将所谓的槊箭,安放在了箭槽上。
这种槊箭,其实就是把长槊截断,取其端部,安装了铁打的尖头。
就在楚军忙碌的一刻,阵外处,燕军的铁骑,已经冲至了十余步的距离。
那此身披重甲的重骑兵,仿佛移动的钢铁长城一般,看似已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他们的冲击。
“我来——”
甘宁大叫一声,将双戟往背上一挂,从弩手手中夺过大锤,冲着那弩机的尾部,便是奋力一锤击下。
哐!
闷响声中,架在弩机上的槊箭呼啸而出,直奔车阵外迎面冲上的那一名敌骑。
箭去如风,瞬间穿透了那燕军的胸膛护甲,槊箭的力道不消,竟是完全穿透那燕骑身体,竟将后面一名敌骑也一并射穿。
一箭,双雕!
这种用槊为箭,以锤代弦的强弩,其强大的杀伤力,尽显无疑。
阵中的楚军将士大受鼓舞,弩手们纷纷振作精神,抡起大锤拼命的发射起了槊箭。
嗖嗖嗖——
呼嗖声骤起,数不清支巨大的槊箭,腾空而起,无情的射向冲至近前的燕军重骑。
敌人那引以为傲的重甲